第620章 頭痛欲裂

夏梓晗就苦笑道,“其實,我該感謝的是,他中的是忘情蠱,而不是情蠱。”

中了情蠱,褚景琪不但會忘了她,還會深深愛上對她下蠱的女人。

現在,她唯一慶幸的就是,他忘了她的同時,也沒有愛上其他的女人,不然,她真要不知道該怎麼辦啦。

“情蠱,那又是什麼?”清慧一臉好奇。

夏梓晗就把情蠱的害處說了一遍,清慧就聞言,就嘖嘖嘖聲起,道,“一隻小小的蟲子,就左右了一個人的感情,這還真的是……那就是一個害人的東西,那苗疆的人,還真的是可惡。”

“誰說不是,可苗疆的人躲的隱秘,朝廷的人就算是想滅了他們,也找不到他們。”夏梓晗道。

臉上,已沒了淚水,也不哭了,只是心情還是特別沉重。

清慧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了。

遇到這種事,她只能說,楚玉是倒黴。

回府後,夏梓晗努力對褚景琪笑,要拉著他去他們住的院子,“就去看一眼,那院子,是我們一起設計的,設計圖還是我們一起畫的呢,還有,玉瓊苑隔壁,還修了一個漂亮的花房,花了不少銀子呢,當初,是你看到外祖母修了一個漂亮的花房,見我喜歡,你也就在我們住的院子隔壁修一個……”

下了馬車後,她就吧啦吧啦,拉著褚景琪,說個不停,大有他不同意,她就將他糾纏到底的架勢。

也不知道是心起了憐惜之情,還是被她纏的厭煩了,總之,進了安郡王府大門後,褚景琪突然頓步,然後盯著她看了好半響,看的她臉頰都紅了,才終於點了頭,“那就去看看。”

“呃……”她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答應了?”

這廝,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呀?

他不是把她當成陌生人麼,他什麼時候對陌生人這麼好了呀?

“不帶路,那就不去了。”

褚景琪賭氣道。

見她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他只是一時之間不忍心拒絕而已,她竟然敢傻呆和懷疑給他看。

“去去去,我這就帶路。”夏梓晗欣喜若狂。

然後,不管他同意不同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抓了他的手,十指相扣,就朝玉瓊苑奔去。

在褚景琪的記憶中,沒有了夏梓晗,自然也就沒有了和女人這麼親密的畫面。

在他的腦海中,這還是第一次和女人手牽手。

於是,褚景琪皺著眉,一臉嫌棄的盯著被她抓的緊緊的手,想揮開,可腦袋裡,又想起她淚流滿面,梨花帶雨的哭著喊他阿琪的樣子。

那想揮開的手,又不忍心了。

靠,該死的,他什麼時候也憐香惜玉起來了。

他幹嘛要對一個陌生的女人憐香惜玉?

這感覺,還真他媽的不爽。

褚景琪心裡煩悶,可那隻被夏梓晗握著的手,卻始終沒有甩開。

夏梓晗心裡美滋滋的。

帶著褚景琪帶了玉瓊苑,一間間屋子參觀過去,每進一間屋子,她都會講解一番,特別是他的書房。

她指著牆上掛著的十把寶劍,道,“這六把寶劍,都是你自己收藏的,這剩下的四把是我的陪嫁,你看這一對,是一對鴛鴦劍,是你去南邊執行密旨之前,祁玫派人送來的,還有一本劍譜,你說,等你從南邊回來,我們就一起練鴛鴦劍法……”

可惜,現在阿琪怕是不會選擇跟她一起練了,她要浪費祁玫的這一番心意和幸苦了。

“阿琪,你來看這邊。”把他拉去書架前,“這些武功秘籍,你還記得嗎?”

書架上,擺滿了武功秘籍,整整有五六十本。

褚景琪一本本掃過去,每一本秘籍上的名字都異常熟悉,他基本上都會,也都練過。

他嗯了一聲,顯然是記得的。

夏梓晗心一陣激動,就問道,“那你記得,這些武功秘籍,都是誰給你的嗎?”

褚景琪的腦海中就努力去想。

為什麼要努力想,因為他竟然想不起來這些武功秘籍是誰給他的。

他記得自己確確實實都練過它們,甚至……自己翻書的記憶都有,卻偏偏想不起來這些秘籍是誰給他的。

褚景琪的腦袋,又開始在疼,他越用力去想,腦袋就越疼,夏梓晗知道他想不出來,忙抱著他,“好了,別想了,想不起來我也沒關係,我不怪你。”

“是你麼,這些秘籍,是你給我的?”褚景琪滿頭大汗的看著她,沒有推開她。

夏梓晗嗯了一聲,“不過,我有收銀子。”

“這些秘籍有些很珍貴,有銀子,恐怕也買不到。”

“是啊,你說當時我怎麼就這麼傻,你一萬兩銀子,就租了我十本秘籍,現在想一想,我做虧本生意了。”夏梓晗含著淚,調侃自己。

她扶著他,到椅子上坐下,“頭還痛不痛?要不要吃止痛藥?”

“不痛了。”不用力去想不存在的記憶,他的頭就不會痛。

“阿琪,不要讓自己頭痛了,即使想不起我,我也沒關係,去雪山上的事情,你就當不知道好了,我們不去了。”

見他剛才頭痛的臉色煞白,滿頭大汗,她就心疼了,就想打消去雪山的念頭,現在只是想一些時,頭就那樣痛,那如果要引出忘情蠱,蠱蟲反抗呢,那豈不是更痛?

褚景琪卻定定的看著她,心底深處起了一層波瀾,“你不是很想我記起你嗎?”

“我會讓你重新喜歡上我。”她自信滿滿道。

褚景琪的視線,就移到她還握著他的手上,夏梓晗老臉一紅,“習慣了,以前,只要我們在一起,就總是牽著手。”

鬆開他,她手依依不捨的縮回衣袖內,輕輕的握拳。

終有一日,她會讓阿琪重新主動牽她的手。

她道,“阿琪,你若不想跟我住在一個房間裡,那你就暫時住在這書房裡,不管你記得不記得我,我們是夫妻,這是不變的事實,你要是跟我分院住,外面人會說閒話的。”

她的眼神中,有著一絲哀求,讓本想拒絕的他,下意識的心一軟,就莫名其妙的點了頭。

剛點頭,他就後悔了。

該死的,他的心,什麼時候軟過了,且還是對一個女人,他不是一向對女人很討厭,唯恐避之不及麼?

當然,除了希敏公主之外。

希敏公主的身上,總會讓他感覺到一種親切的味道,好像……他的家人一樣。

可是,以前,他不會去想這個問題,他只會繼續把希敏公主當妹妹一樣疼愛,可現在,他的記憶出問題了,他不得不去想以前的事。

馬寶和生地都曾跟他說過,希敏公主有問題。

說他的性子一向冷淡,拒任何陌生人於千里之外,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對一個人親密起來。

馬寶說,他對希敏公主的態度,莫名其妙,什麼理由都沒有。

生地也說過,這不像是他的性子。

他們還曾提到過,就在他對希敏公主態度改變時,把楚玉郡主忘記了。

這兩件事,有關聯。

這是他之前在白神醫處,得知自己中了忘情蠱之後,把自己在南邊的事細細想了一遍後,得出的結論。

他只是中了忘情蠱,並沒有損失智商,他的智商還在,理智還在。

而且,他想了很久,都想不起來,他怎麼就會對希敏公主感到親切?

難道,就因為她身上那一股親切的味道?

可是,是什麼味道,那麼讓他感覺親切?

他想了好久,又感覺那味道似乎變淡了。

這種感覺,讓他十分不爽,十分煩躁,好像……好像……隱隱中,有一根無形的線在拉扯著他的記憶和感官,只要他稍微想要觸碰一些他所沒有,卻又要記起的事時,那根線就會動,就會扯痛他的腦袋,讓他不得不放棄去深想。

這讓他感覺,自己好像成為了那根線的操作傀儡。

不錯,就是這種感覺,好像有人在操作他的記憶,這讓他很是心煩氣躁。

答應了夏梓晗在玉瓊苑住下後,他就吩咐小廝去把他的東西搬來書房,然後,有招了被他冷落了一段時間的馬寶和生地過來問話。

他問的是夏梓晗,問他們以前的事,馬寶和生地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他以前對夏梓晗窮追猛打的事,一一鉅細的說了出來。

包括夏梓晗曾救了他一命,包括夏梓晗曾為了他,無怨無悔的照顧了卓氏和雙胞胎整整三年的事。

還包括他穿的所有衣服,襪子,鞋子,都是夏梓晗一針一線做出來的。

還有夏梓晗為了他,潛進韃子地區的事。

還有,為了褚家兵,籌集糧食和棉衣,武器的事。

還有很多很多事,主僕三人,從下午,說到半夜,又從半夜,說到天亮。

天大亮後,褚景琪和夏梓晗之間八年的事情,才總算是說完了。

生地和馬寶從書房裡出去後,褚景琪就一個人坐在書房裡發呆……

呆了兩個多時辰,直到希敏公主派人來找他。

“什麼事?”褚景琪冷沉的看著眼前的宮女。

這小宮女,他不認識,沒見過,不過,對方說是希敏公主派來的,身上還出宮的玉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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