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極品一家子

夏世明確實是因為那一支籤文來的,他以為他會見到的是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

見夏梓晗眉眼間都帶著見到他的喜悅,他才明白,他的寶貝女兒絲毫沒因為一支籤文而傷心落淚。

夏世明沉重的心一下子變輕快了,還道,“不用擔心,等你十九歲,爹就從教過的學生裡給你找一個才貌雙全的夫婿。”

“好啊。”

夏梓晗笑著答應。

楚嫆端了一壺茶進來,把空了的茶壺換下,又給兩人斟滿茶。

夏梓晗就想起吃早飯時,她吩咐廚房燉的百合蜜餞水,算一算時間,應該燉好了。

她就對夏世明道,“廚房燉了百合蜜餞水,潤喉滋肺,爹一會兒也吃一碗。”

然後吩咐楚嫆,“給老夫人盛一碗過去,這裡盛一大碗,再拿兩個小碗,我和老爺一起吃。”

“是,主子。”楚嫆福了福身應道。

楚好就和楚嫆一起去了廚房,很快就各自端了一個托盤進來。

除了百合蜜餞水,還有三碟糕點。

楚好笑嘻嘻的道,“是廚娘剛新作的,聽說老爺來了,就每樣撿了一小碟,還熱乎著呢。”

托盤放在桌子上,楚嫆拿起小碗盛了兩碗蜜水,放在夏梓晗和夏世明面前。

楚好一一擺好糕點,糕點上果真還在冒熱氣,應該是新出鍋的。

夏梓晗拿起一塊,吃了一口。

胃口不錯,就吩咐楚好,“讓廚娘包幾斤,送到老爺的馬車上去,再給老爺的車伕和小廝各包一斤。”

“好嘞,奴婢去幫廚娘一起打包。”楚好嚥了咽口水,一溜煙就跑了。

暖玉捂嘴笑,“那小妮子,一定是嘴饞了。”

“你們也下去吃,看看外祖母那邊送過去了沒有。”夏梓晗笑道。

暖玉,楚琳幾個丫鬟就笑嘻嘻的下去了。

吃完後,空碗被楚嫆收走了,夏世明惦記著去翰林學府,就起身要走。

夏梓晗就從荷包裡,拿出一千兩銀票放在夏世明手上,“聽說爹買了一棟大宅子,花了不少銀子,這些……你先拿去花。”

“不用,爹身上還有銀子,夠花了。”

夏世明一身傲骨,清高耿直,怎麼可能會要女兒的銀子花,他忙伸手就要推還給她,就聽到夏梓晗說,“爹,這是女兒的銀子,不是楚家的,你就別跟女兒客氣,你平日裡跟同僚之間往來,請吃飯喝酒什麼的,需要花不少銀子呢。”

“這眼看過幾個月又要到年了,同僚之間的年禮,上峰的年禮,這花銀子的地方多了,你就拿著吧。”

然後,又囑咐夏世明,“銀子我這裡有,皇上賞給我的莊子一年收益不少銀子,宅子一年租金也不少,我在家,也用不到那些銀子,爹要是用銀子,跟我說一聲就行。”

“這京城不比明昌縣,消費高,花費大,就光是同僚之間的往來就是一筆不少的費用,爹你可是答應過外祖母,會好好跟同僚之間相處的。”

夏梓晗曾在張姨娘的口中得知,在明昌縣,夏世明因手上拮据,幾乎都不跟同僚之間來往。

也讓夏梓晗明白了,為什麼夏世明做了九年的官,卻沒交到一個能交心的朋友。

夏世明聞言後,沉默良久,推出去的手才接住了銀票,“好,爹拿著,以後……”

他本想說,他會攢著以後給夏梓晗置辦嫁妝。

可想想自己手頭上確實一分銀子沒有,這話一旦開口了,到時候沒銀子置辦嫁妝,可怎麼辦啊?

這幾年,他好不容易存的一千多兩銀子,這一次買宅子全都用了。

那是他本打算給玉娘置辦嫁妝的銀子,可現在……他還要反過來用玉孃的銀子,他這個做父親的……真是沒臉啊。

把夏世明送出去後,夏梓晗就去了曾氏的院子,不久,卓氏和褚景琪就來了。

卓氏的臉色有些不好,進門給曾氏請晚安,就一臉委屈的道,“我一大早就想來看乾孃,誰知西院那邊又開始作上了。”

她一皮股在曾氏下首坐下,眼眶就紅了。

丫鬟們上完茶點,就被眼尖心靈的蘇媽媽給遣退下去了。

卓氏也對褚景琪和夏梓晗二人揮了揮手,“你們兩個去後花園玩,我和乾孃說說話。”

就把二人打發出去了。

屋裡,只剩下蘇媽媽侍候在側,曾氏這才問道,“褚二又鬧出什麼事了?”

卓氏眼淚就吧啦吧啦往下掉,滿肚子的委屈,“乾孃,我……我從來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連臉上這兩塊皮都不要了。”

“分了家,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今日一大早就鬧到東院去了,說是不想分家了,要合夥一起過,乾孃,你說,這像話嗎?”

曾氏眉宇就擰到了一塊兒,“這事是誰鬧起來的,是你婆母,還是褚二?”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孩子會打洞。

那褚浩宇的性子,十成十隨了褚老夫人,正經本身沒有,耍無賴耍潑不要臉起來卻一套一套的。

卓氏臉陰沉,“是鬱氏,她昨兒個回家了。”頓了頓,又道,“馬寶去打聽了,說鬱氏這一陣子在鬱郡王府也鬧的厲害。”

“好像是因二王府舉辦的賞菊宴而起。”

這幾年,二王府辦的賞菊宴,褚竟琇都有參加,可今年分家了,褚浩宇一家成了褚家的分支,就失去了參加的資格。

褚竟琇姐妹倆沒收到請帖,讓本打算重新在貴女圈子中站起來的褚竟琇失去了一次好機會,鬱氏就鬧騰著要鬱郡老王妃帶褚竟琇一起去。

鬱郡老王妃則擔心褚竟琇的臭名聲,會影響到丹華縣主,就沒同意。

昨日,鬱氏趁鬱郡老王妃去了二王府後,帶著兩個閨女就回了褚家西院。

今日一早,鬱氏和褚浩宇就鬧騰著要和東院合夥一起住,說是不分家了。

“我家老太爺都氣病了。”卓氏道,“我來的時候,我那婆母正張羅著要把西院和東院中間那一堵院牆拆了,還要把兩家的庫房合了,我攔著不讓,婆母就罵我不孝,還說要休了我,你說……我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家子極品。”

分家這麼久,分給二房的東西早就被褚浩宇用光賣光的差不多了,現在卻又要合夥過,這不是跟強盜一樣的行徑麼?

她就是性子再好,也快被那一家子氣死了。

“我攔不住,老爺子又氣病了,我就躲了出來,任她們鬧騰去。”

“哎,人家兄弟姐妹都互相幫襯著保家平安,讓家族更加興旺,老二一家子倒好,專門拖後腿,還巴不得我長房一家三口死的快。”

“我那婆母更是心狠,恨不得天天折騰我們一頓,讓我們生不如死,她就痛快。”

“她心裡藏著恨呢,恨我家老爺子心裡只有我婆婆,當年要不是她使了腌臢手段爬上我家老爺子的床,她能嫁進安國公府?”

“她倒好,恨了幾十年,作了幾十年,還不知道消停,難道要把安國公府折騰沒了,她才高興?”

卓氏氣憤憤的發牢騷。

碰上這麼一家子極品,卓氏確實氣的不輕,上頭還有一個極品婆母壓著,她還不能違背婆母意願,不然,一個孝字就能把她壓死。

這也是每一次她和褚老夫人對上時,她就遠遠躲開的原因。

曾氏勸她,“你也彆著急,大不了多去莊子上住住,眼不見為淨,不然來楚家住,正好陪陪我這個老婆子。”

“我也這麼想,惹不起,咱躲得起。”卓氏道。

反正褚宣宇已經是安國公了,爵位二房是想也別想了,而府裡公中的產業,莊子鋪子宅子什麼的房契地契,早就讓褚宣宇防備著送去了城郊外莊子裡放著,他們就算是把安國公府翻一個遍,也別想找到。

還有褚家一些作為傳家寶的貴重器物,是老太爺子親手交給她的,也都讓褚宣宇放到莊子裡去了。

現在二房鬧成這樣,能佔便宜的,無非就是庫房那一堆死物。

鬱氏當了這麼多年的家,就是那東西在鬱氏手裡也少了一大半,分到她手裡時也已經不多了。

她們要就拿去好了,她也不在乎。

她和褚宣宇這麼多年攢下來的私產,也沒放在安國公府,褚宣宇一直防備楚老夫人呢。

這麼一想,卓氏的心裡也好受了一些,然後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一大早,大街上就沸沸揚揚傳播兩件事,一件是京城才女的事,還有一件是阿玉的事,聽說那籤是夏二太太為阿玉抽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曾氏苦笑一聲,緩緩抿了半口茶水,才默默嘆了一口氣,“哎,玉娘晚一點訂婆家也好,她也能多陪陪我這個老婆子。”

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心疼。

經過了一晚上的思考,曾氏已經想開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

她要是再想不開,繼續愁眉苦臉下去,也只是讓玉娘多擔心她。

“乾孃,這事要不要派人去調查調查?”卓氏有些隱晦的提醒道。

她的意思是懷疑許氏在籤文上動了什麼手腳。

可當時解籤的大師是相國寺的有名高僧,不可能被許氏買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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