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醒來,看著躺在身邊的方柔。

“真是一個要強的女人。”許元勝搖了搖頭,昨晚上她叭叭叭想要贏個結果,哪怕是回到床榻之上,不但沒有冷冰冰。

反而勁頭十足,好似談話沒有談贏。

想在這個事上打敗自己。

還能回憶起,昨晚榻上她嘴裡一個勁的嘀咕,府丞又如何,老孃照樣騎在身下……,但是最終結果明顯是許元勝贏了。

許元勝起身穿好衣,看著還躺著有些有氣無力,緊蹙眉頭的方柔。

“休息一會就趕緊起來。”

“今日拜年的不會少了。”

許元勝說道。

“你……。”

“差點忘記了。”

方柔臉色一變,哪怕再是身體疲乏也只得強撐著趕緊坐了起來,開始穿上裙子,還是一條新棉裙,雖然有些厚,但穿在她的身段上竟出落的十分纖細合身。

過了沒多久,趙婉兒也過來了。

她臉色如常,面對面色紅潤的方柔,並沒有什麼尷尬之處。

兩女反而嘀嘀咕咕的聊著天,在灶房裡開始做早飯。

許元勝一臉坦然的在院子裡活動了一番筋骨,等吃過早飯之後,就帶著兩女先去許老三那裡拜年。

別人不覺得有什麼。

畢竟趙婉兒是許家的媳婦,許元初不在了,為兄的許元勝帶著一起拜年,也沒有什麼問題。

其實在許元勝看來,他只是頂著許元初的身體罷了,並非許元初了。

對於趙婉兒,多的是憐惜和對於其品性的尊重而並無太多不自在。

到了他現在的身份,若是趙婉兒不在乎自己忙碌和身份帶來的危險,隨了自己,對外所謂的兄納弟媳也並非什麼了不起的大麻煩。

因為他的位置足夠高,只要他想,並不缺身份顯赫的女人。

納了趙婉兒,得來的或許更多是誇讚自己重情重義,不忍弟媳所託非人等等。

當然許元勝不在乎這些誇讚。

話題扯遠了。

在青山村祠堂裡上過香之後。

拜年之後。

對於現在的青山村而言,年關已非頭等大事,未來的發展和強大才是最重要的。

在祠堂裡。

眾人圍坐在了一起,還有隔壁各個村的村長們。

“按照府衙的安排。”

“過完年後全府就要推進軍屯制。”

“原本打算南北六縣同步進行,不過年前府城北部三縣已經開始搞起了軍屯制,現在看來效果還算不錯。”

“對於小縣而言,他們的經驗是值得借鑑的。”

許元勝說道。

“哎,掉鏈子了。”

“我們青山縣應該緊跟著才對。”

許老三一拍大腿道。

“三爺,早一日晚一日無妨的。”

“何況我們府城南部三縣最初時募兵最多,民心也最齊,只要一旦開始軍屯制,很快就會趕上去的。”

許元勝呵呵一笑道。

“南三縣不如北三縣人口多啊。”

“未來募兵,兵力也不如北邊三縣。”

許老三還是有些感覺沒有成為許元勝最大的支援,而感到遺憾。

“這也無妨。”

“我們青山縣的戰力,可是有目共睹的。”

許元勝苦笑道,人口這個事上是真的沒辦法短時間內彌補,當初北部三縣也是淮陽縣先挑的事。

他現在總不能去臨近青山縣的大荒國去拉人,或是去南部滇南行省以及東部湖漢行省拉人,畢竟距離遠,關係也不親密,像淮陽府和青州府畢竟同屬於西川行省,根在一起,可以很快融入。

“要論戰力。”

“我們青山縣外的戰力,那是有目共睹的。”

“其實論人口,過去北部三縣哪怕多加一個淮陽府的紫陽縣又如何,也是不如我們南部三縣人口多。”

“實則是年年徵兵,都知道我們南部三縣,特別是我們青山縣的戰力最強,那可是妥妥的西川行省的兵源之地。”

“死了一茬又一茬。”

“人才變得少了。”

一直躺在椅子上的許老四突然開口道,他兩條腿雖然不能下地走路,但精氣神在村裡養了幾個月,明顯好了不少。

“老四說的沒錯。”許老三點了點頭。

旁邊的五大村的村長們也是點了點頭。

“嗯,論戰力南部三縣不遜色於任何地方。”

“現在前線上,許廣志為參將,許大彪為遊擊將軍,未來三縣的兵力可盡皆歸於他們麾下。”

“我雖然不能拉大量人口,填充南部三縣。”

“不過良山谷底關口一旦築堤建壩之後,那堪比一縣大小的谷底沃土,卻可以送給我們南部三縣。”

“物資豐富,又緊鄰前線,方便練兵養兵。”

“未來的南部三縣,定然也是青州府乃至是西川行省最強的兵源之地。”

“我有這個信心。”

許元勝正色道。

“聽說前線有拆城牆築城樓的,遠勝,現在良山谷底那邊石料夠嗎?”許老三忽然道。

“三爺,拆城牆是騰龍府和河內府的事,您老該不會想拆青山縣的吧?”許元勝一怔,說實話拆騰龍府和河內府的城牆,他不心疼,畢竟守前線是青州府的兵。

但若拆青州府下面縣城的城牆,他還真沒有想過。

何況良山谷底築堤建壩,只要填充結實,不規則的石料就差不多了,對於規格齊整的城牆石磚,需求不是太多。

“拆了青山縣,也無妨。”

“軍屯制之下,總歸是要擴建外城的,到時直接合攏一起多好。”

“何況良山谷底完全鞏固了,外面有軍屯制的兵馬在側。”

“縱使青山縣沒有城樓,又何妨。”

“再者。”

“遠勝你拆騰龍府和河內府的城牆,總歸落人口實,若是拆了青山縣的,到時候外人知道了,也只會豎起大拇指,認為遠勝你為了前線抗擊外敵,盡心盡力。”

許老三笑著道。

“三爺,你老是處處維護我。”許元勝苦笑道。

“說句毫不自誇的話。”

“外地縣城的兵馬,是好兵。”

“但真正不求回報,願意為你拼死,赴死的,永遠是我們青山縣的子弟兵。”

“不對你好,對誰好。”

“大家都指著你能走的更遠,更好。”

許老三拍了拍許元勝的肩膀一笑。

“三爺的話,我記住了。”許元勝點了點頭。

……

在青山村待了一日,傍晚去祭拜了祖墳,順便還有許元勝的爹孃以及許元初的墓,許元勝在許元初的墓待了挺久。

裡面躺的卻是好大哥。

一旁的方柔神色有些古怪,倒也沒有什麼不捨之類的,她和裡面的人之前本就是所謂的協議婚姻。

“你們過段時間等天暖和了,再去府城。”

“接下來青山縣就要開始搞軍屯制了,城外也沒有地方可住了。”

“剛好你們直接去府城,就不用占城內房屋的名額了。”

許元勝交代道。

方柔和趙婉兒點了點頭。

稍後許元勝抽空去見了見春兒姐等,帶了一些禮物,彼此之間明顯隨著地位的差距,顯得拘束了不少。

不過她們跟著趙婉兒學會了紡紗織布,以後去了縣城內,也剛好可以接下方柔的那個布莊。

在村子裡又待了一會後,許元勝就先走了。

第二日許元勝就直接去了天河縣,上次欠他們去站臺的事,這次總該要兌現了。

等許元勝來到了天河縣城外山巒裡。

外圍稀稀疏疏三三兩兩的斥候,隱藏防守著。

越往裡走,士兵就越來越多,開始有特定路線的巡邏,更為森嚴,哪怕是一隻飛禽也別想毫無徵兆的混進去。

步行進山走了半個時辰,才是到了一個山谷處。

很快,許元勝就被裡面熱火朝天的一幕給震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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