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譚磊和大牛等人準備好後,和陳阿吉一起朝著那個巨大石門走過去。

許元勝帶著人潛伏在百米之外,這也是弓箭有效射程最大的距離了,再遠可就沒有什麼殺傷力了。

很快陳阿吉那邊開始和石門之後的劫匪,搭上了話。

果然沒有用太長時間,一切如許元勝的所料,慢慢的石門就開始開啟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地方,陳阿吉是三洞口山匪的核心人物,又是攜帶財物過來的,而且石門之後的兩百多山匪,既然是守家之人,也不敢隨意亂跑。

想必兩縣交界處的一戰,他們並沒有知曉的。

這個時候看到陳阿吉帶著財物回來,開啟石門的機率,還是很高的。

“石門完全開啟後!”

“到時候先來一波箭雨壓制,能殺多少人就殺多少人。”

“稍後騎馬殺過去,不在馬背上的可盡皆斬殺。”

“我們一方沒有馬匹的人,最後守住石門,防範山匪逃脫。”

許元勝從腰間抽出軍刀,沒有多少需要交代的,兩百人打兩百人,幹就完了。

“許大哥,我爺交代了。”

“你不能衝在最前面,小心對方暗箭傷人了。”

二牛急忙湊到許元勝前面。

在其旁邊的一干許家族人也紛紛點頭,也紛紛簇擁過來,又再次把許元勝給圍攏在了中間。

許元勝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四周,算了,小命重要。

“等下大家小心。”

“切莫心慈手軟,非我們的人,可盡皆斬殺。”

“要最大限度的保全自身。”

“我怎麼帶你們來的,就要怎麼帶你們回去。”

許元勝交代道。

兩縣交界處一戰,就是戰死了八個青山村人,許元勝心裡也是心疼至極。

此次可不能再有傷亡。

“許大哥,放心!”二牛重重點了點頭。

身邊眾人也紛紛點頭,一個個看向許元勝的眼神透著暖意和尊敬,能為他們謀生路,又關心他們生命的人,這樣的人,值得他們賣命。

很快石門轟隆隆,已經完全開啟了。

“殺!”

在最前方的譚磊等人驟然間抽出腰間軍刀,一拽韁繩,驟然一聲爆吼,連人帶馬就是氣勢洶洶的殺了過去。

嗖嗖嗖

幾乎與此同時,上空之中一輪箭雨,密集如雨幕,一起飛快的穿過石門射殺了進去。

夜色很黑,看不清殺傷了多少人。

只聽到裡面慘叫聲,哀嚎聲不絕。

還好這裡是深山,不管怎麼叫,也絕沒有第三方人能夠聽得見。

十輪箭雨之後,足足上千支箭射了進去。

“殺進去!”許元勝沉聲道,稍後翻身上了馬。

幾乎同時,大牛等人也紛紛上了馬。

紛紛簇擁在了許元勝前面,一個個戰意昂揚,揚起的鋒利軍刀,盡皆捆綁在手上,縱然刀刃翻卷,也絕對不會丟掉兵刃。

他們既是殺敵,更要守護著居中的許元勝。

很快上百匹戰馬疾馳衝向了石門之後。

石門之後是一個巨大的洞窟,其中三三兩兩的火堆,照的還算明亮。

等一匹匹戰馬衝了進來,不少山匪剛從睡夢之中驚醒。

搶先進來的譚磊和大牛等人很快和許元勝等人匯合。

一個個手持軍刀,開始四處斬殺敢於反抗的山匪。

最後殿後的青山村近百人也已經守住了石門。

整個過程配合密切。

只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把這座可容納上千人的偌大石窟,給殺穿了幾個來回。

死掉了上百個山匪的前提下。

餘下的過百山匪也主動跪地投降。

“留著吧。”

“山匪的腦袋,放到衙門裡,每個可是價值十兩銀子的。”

“不過在此之前,先押解回去,幹苦力。”

許元勝說完之後,目光就是看向了陳阿吉。

“許差役,這邊走。”

“王大沖的財物,都藏在了最裡面。”

陳阿吉急忙上前恭敬道。

很快在陳阿吉的帶領下,眾人就來到了石窟深處的一個石屋,屋門是兩扇石門,並且用鐵鎖,鎖住了。

不過這小號的石門,自然攔不住他們。

嘭的一聲!

譚磊手一揮,軍刀直接砍斷了鐵鎖。

很快過去幾人直接推開了那小號的石門,映入眼簾是一個上百平方的空間,裡面堆積了密密麻麻的箱子。

“還愣著做什麼。”

“開啟看看。”

許元勝呵呵一笑道。

很快譚磊等人紛紛上前,一一開啟了箱子,很快整個石屋裡就光澤閃爍,倍外顯得亮堂了。

一箱箱裡面多數是金銀首飾,應該是在天河縣搜刮過來的。

其中還有不少血漬。

在角落的十幾個箱子裡,放置的則是一些軍械,看成色還是挺新的。

“遠勝兄。”

“粗略的算了算,這裡大概價值兩萬多兩銀子。”

“軍械有上百把軍刀,兩百把弓,還有十套甲冑。”

譚磊上前皺眉道,感覺不多。

“這些都是天河縣劫掠的財物?”

“怎麼如此少?”

許元勝蹙眉看向陳阿吉,兩萬多兩看似是不少了,但相比於一個縣的財物,那就顯得極少了。

“稟告許差役。”

“這城外也沒有多少富戶啊,城內我等也也攻不進去。”

“更是不敢冒然攻進去。”

“別看青州府暴亂四起,但卻沒有多少人敢拼了命的攻佔縣城,一旦壞了規矩,會遭到瘋狂打擊的。”

陳阿吉苦笑道。

“看來你們山匪還挺講規矩的。”

“可惜卻是苦了,城外的村民們。”

許元勝平靜道。

“是,是,是我等罪孽深重。”

“還請許差役,給在下一個悔過之心。”

陳阿吉恭敬道。

“放心,你兌現了承諾。”

“我自然不會殺了你。”

“不過也決然不能隨意的放了你,你一介讀書人,短短几年就把三洞口山匪發展到如此地步,王大沖能依三洞口山匪位居青州府十八路山匪之列。”

“應該多虧了你的謀劃。”

“你這麼懂得山匪運作的人,現在各個縣城山匪肆虐,亂民被裹挾接連發生暴動。”

“我若是放了你,沒準你隨便找個地方,就能揭竿而起。”

“所以,你還是留在我的視線之內吧。”

許元勝平靜道。

“能跟隨許差役,那是我的榮幸。”

“我也自知山匪之路,長久不了。”

“不知,我能否繼續科舉?”

陳阿吉沉吟道。

“我不讓你當山匪,你就去科舉。”

“你把大勝官場,當什麼地方了?”

許元勝深深看了一眼陳阿吉,還真是人才。

“我很敬畏大勝官場。”

“我在山匪窩裡混了這麼多年,也不敢保證,能夠擋得住官場上的刀光劍影。”

“或許……我連門檻都進不去。”

陳阿吉自嘲道,當年若是能科舉中榜,或許今日青州府就少了一個三洞口山匪。

“先下去吧。”

許元勝沒有再多說,只是揮了揮手。

“是!”陳阿吉乖巧的慢慢退後,看也不看那些財物,就直接離開了這個石屋。

譚磊看了一眼陳阿吉。

“這人若是做好事,那肯定步步荊棘。”

“但若是當壞人,做壞事,肯定如魚得水。”

“遠勝兄,若是不用,我可以幫你斬了他。”

譚磊沉聲道。

“身邊都是好人,未必就是好事,留下吧。”

許元勝呵呵一笑,隨後指了指石屋內的這些箱子,命人全部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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