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柔回了屋。

許元勝撇了撇嘴,還真不能現在和離的,不然親手送她去和別的男人成婚,或是拉到青樓裡做妓。

那自己的臉,真是丟大了。

最好的方法,就是她能老實一些,自己不介意當個外室養著。

算了,忙完這段時間再說,少惹她,自己也少點煩惱。

原本打算晚上再刺激一下的,算了,她這氣頭上真怕給自己嘎嘣脆了。

收拾好水井旁的碗筷,衝了一個涼,許元勝就直接回了書房裡睡下。

第二天早上起床後,許元勝在院子裡活動了一下筋骨,走了一趟拳,打的是虎虎生威,隨著來到這個時代的時間越長,他能感覺體力上也越來越好。

或許是除了過目不忘之外的另外一個隱形福利吧。

只可惜提升還是有限,以一敵百是不可能,一個打兩三個普通人勉強夠了。

許元勝已經很滿意,能自保就行。

砰砰砰

許元勝一趟基礎長拳打完又對著沙袋和木人樁練了一會,身上微微出汗,又練習了一下臂弩的使用,這東西才是關鍵時候能救命的。

這次在鄉下的時間,挺長的。

剛好趁這個機會,好好練練。

稍後秉承著練武是七分吃,三分練,衝了一個澡就開始做早飯。

兩葷一素外加上米湯,這邊剛做好,方柔也起床梳洗好,就是走進了灶房裡,面無表情的主動幫忙把飯菜端出去。

許元勝看了她一眼,對她的表現還算滿意,擦了擦手也跟著出去。

“你不去衙門?”方柔看了一眼天色蹙眉道。

“最近不去衙門,忙著秋糧的事。”許元勝就著葷菜連續吃了四個饅頭,晨時消耗的體力完全補了回來。

“這是我身上最後壓箱底的銀子,是我娘留給我的。”方柔拿出一張銀票放到桌几上。

“你收著吧。”許元勝看了一眼竟是一千兩的銀票,商戶就是底子厚,被徐朗擼了幾年,竟然還有這麼多銀子。

“怎麼?”方柔蹙眉道。

“缺口至少七千兩。”許元勝道。

“你還是拿著吧,也別往缺口裡補了,想辦法賄賂賄賂上官,把徵稅的差事給去掉。”方柔把銀票推到許元勝面前。

“免了這個差事,怕是差役這層皮也要扒掉。”許元勝搖了搖頭。

“不當差役最起碼還有命,涉及秋糧徵稅哪年不死人啊,到底是命重要還是當差役重要。”方柔蹙眉道。

“你若是真關心我,不如趁著剛吃飽飯,幫我消化消化,萬一真沒命了,最起碼也能落個風流鬼。”

許元勝笑著在桌几底下,用腳撩開了方柔的裙子下襬,在她光滑的小腿上往上蹭了蹭。

“想風流,去找趙婉兒,她是黃花大閨女,香的很!”方柔抬腿踢開許元勝的腳。

“這些你收拾一下。”許元勝撫了撫吃飽的肚子,起身就是朝著外面走去。

方柔氣的臉拉了下來,目視著許元勝離開,最終一句話沒有說。

那邊許元勝離開了院子後,沒有去找趙婉兒,而是喊上了大牛和二牛,又開始統計附近莊稼地裡種植的農作物。

除了五成的玉米之外,還有黃豆,高粱以及紅薯等。

所有的農作物都可以抵秋稅,不過大多數還是按照玉米價格來計算。

昨日派出去的差役,也對各村的情況進行了彙報。

“大牛,你對王家村有了解嗎?”

許元勝看著手裡一個差役剛剛送來的信件,上面詳細寫了一個個村子的情況,最引人矚目的就是王家村。

“我去過一次,離我們青山村挺遠的,那邊很窮,而且離山有些遠,土壤不肥沃,每年農作物收成都很差。”大牛點了點頭道。

“王家村一旦遇到災荒時,都是一整個村出去討飯。”二牛也補了一句。

“按照衙門的魚鱗冊記載,王家村有上等田兩百畝,中等田六百畝,下等田兩千畝,一共兩百三十戶,但是根據信上的瞭解。”

“土地荒蕪,人口只剩下了百戶不到。”

“大部分的人聽聞秋糧徵稅,是一戶一戶的往山裡躲,連地都不要了。”

許元勝沉聲道。

大牛和二牛臉露沉默,這個時候跑進山,不管的躲避秋糧徵稅還是進山當山匪,前者抓到是要直接充軍的,後者是直接殺頭的。

但交不上糧,也是重罪啊。

這個情況下,跑或許還有活路。

重稅之下的,無奈之舉。

“根據這兩天的摸排,看來想按照府城的要求如數繳納秋糧稅,怕是遠遠不可能了。”許元勝沉聲道,事實上比老村長許老三講的更加嚴峻。

青山縣上百個村子。

兩天摸排了最近的六十個村子。

按照畝數推算,只能繳納五千石,這是直接算的地裡的農作物的收成。

也就意味著,不給村民留下任何過冬的口糧,直接從地裡就全部拉走,也只能五千石。

而餘下的四十個村子,多數在偏遠區域,人口少土地差,收成只會更差,能湊夠三千石就不錯了。

這麼一算,可以徵糧八千石。

老村長昨日預估說,徵糧八千石,可以讓村民勉強活著。

但現在這八千石,是土地裡的所有產量。

城外村民接下來就只能吃往年的存糧,要過一個冬季和春季,年年徵糧稅,哪裡還有多少存糧,這是要人命。

這可比老村長說的,嚴峻很多。

而府城給的份額,是要徵糧一萬五千石。

許元勝深吸一口氣,絕對不能徵八千石。

“城外徵糧,本來就是一個大麻煩。”大牛撓了撓頭道。

“大不了,扔下這攤子事,憑什麼讓我們來徵糧。”二牛嗡聲道。

“回去吧。”許元勝看了一眼天,晌午了。

等三人回了村子裡。

許元勝到了家裡,看著慵懶躺在椅子上的方柔,在樹蔭下都快睡著了,那姿態別提多悠哉了,不用擔心交稅的好處。

“你去地裡了?”

方柔詫異的看了一眼,此刻許元勝滿身髒兮兮的,汗水混著玉米鬚子,頭上身上都是的,看上去十分狼狽。

“不然呢?”

許元勝脫掉了外衣,直接光著膀子在院子裡,用水井裡的涼水擦洗了一下身子,然後就是開始洗頭。

古人頭髮長,確實洗起來不方便,窮人家多是用些皂角洗洗。

因為方柔的關係,洗澡有花瓣兒,洗頭髮用淘米水,在鄉下想吃上大米可不容易,更不用說洗頭髮用淘米水,那量可不小。

“晌午怎麼吃?”方柔走過去又幫許元勝打了一桶水,順手也把淘米水端過來,每天淘米剩下的水都會留下來。

“隨便吃一些吧。”許元勝看了一眼方柔點了點頭,今天倒是勤快了不少。

“我買了一隻雞。”方柔猶豫了一下,指了指院角綁著兩條腿的野山雞。

許元勝瞥了一眼,原來是想讓自己做大盤雞了,她吃過一次感情上癮了。

在淘米水裡搓洗頭髮,一旁的方柔拿起水瓢幫許元勝倒水二次沖洗。

“如果今天太累的話,改天吃也行,多養兩天的事。”方柔一臉認真道。

許元勝看了她一眼,明顯眼內滿是想吃的念頭,就是點了點頭。

方柔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這幾日著實沒有吃好飯,特別嘗過許元勝的手藝後,尋常飯菜都真的難以下嚥了。

所以早上村子裡的獵戶打獵回來,她特意買了一隻山雞。

在方柔胡思亂想的剎那,忽然感覺屁股上驟然一緊,兩腿也忍不住夾緊,眸光一凝往下看去,就發現是許元勝的手攀在了裙後。

啪啪

這個混蛋還拍打了兩下,示意她下手幫他搓洗頭髮。

混蛋,我想吃個雞,你就趁機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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