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布莊內,趙婉兒從樓上小心翼翼的走下來。

一抬頭看著下面很多人都看向她。

嚇得她腳下一軟,差點就從上面摔倒下來。

“小心!”忽然不遠處一個青年喊了一聲,急忙上前去接。

但是趙婉兒還是本能的抱緊胸口,往樓梯口的另外一側歪過去,也不想搭上那個陌生的青年。

她這樣的選擇,連抓著樓梯扶手的機會都沒有。

有可能一頭撞在牆上或是直接摔滾下去。

那後果可嚴重了。

不過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先一步越過去,直接把那青年撞倒一側,穩穩的伸開手欲接住趙婉兒。

整個過程,片刻間的變化。

趙婉兒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忽然安心了不少,主動的伸開胳膊,迎著來人。

很快許元勝先抓住了趙婉兒的胳膊,那些許的下衝勁,只是讓他上身微微一顫,就穩穩的抱住了她。

“沒事吧?”許元勝關心道,一邊把她扶穩站好。

“兄長,我沒事。”

“害兄長擔心了。”

趙婉兒臉一紅低聲道,不得不從那安全的懷裡離開,還是有些不自在的彷徨,只得緊貼著許元勝身後站定。

“兩位,實在是對不起。”

“還好這位小姐沒事。”

那個女侍應嚇得臉色慘白,急忙踩著樓梯下來後就是一個勁的道歉。

“不礙你的事。”

“是我不小心。”

趙婉兒急忙道了一句。

“你去忙吧。”許元勝也揮了揮手,他的目光則是盯著剛剛欲上前去扶趙婉兒的青年,倒不是說扶就有錯。

而是方式錯了。

這個傢伙明顯是兩手伸出去抓的位置,不是胳膊,而是胸。

明顯是想趁機揩油。

那青年望著許元勝穿著的差服,知道得罪不起,灰溜溜的拔腿就是往外面跑走了。

許元勝想了想沒有追。

擔心趙婉兒一個人留在這兒。

“兩位剛剛因為小店,險些受傷。”

“這身裙子就贈予這位小姐了。”

“另外以後在本店購衣,一律八折。”

忽然一道聲音響了起來,就看到從一樓櫃檯後面一道房門咯吱一聲開啟,走出一個身穿淡黃色長裙的女子。

那身裙子明顯是特意量身裁剪的,腰身纖細,胸前飽滿卻被裙子略微掩蓋下,這種故意掩蓋的修飾,無疑更讓人會注意到女人的胸前豐碩。

裙襬更顯出彩。

大多數裙子裙襬很蓬鬆,遮掩一切的那種。

但她的裙襬竟裁剪的十分貼身,走動間還能看到腿部緊緻的線條,很長,很緊,毫不掩飾的充斥著濃郁的女人味,很性。

這身裙子一穿之下,走在人群裡就是一個活招牌。

但更為醒目的是,髮髻高高盤起,露出修長的脖頸。

已婚的髮式。

許元勝點了點頭,能省點銀子挺好。

“我們以後不來買。”

“這身還是不要送了吧。”

趙婉兒急忙開口,覺得以後不來買,佔便宜不太好。

“這位小姐,是看不上我們德隆布莊的裙子?”那女子也走到了近前,她叫楊雨煙,正是這家德隆布莊的東家。

“不,不是!”

“裙子很好看。”

“只是有些太貴了。”

趙婉兒低聲道。

“哪怕以後不買。”

“這身也送你了,剛剛是我們照顧不周,險些傷了貴客,理應做些補償。”

楊雨煙淺淺一笑,並沒有因為對方以後不買,而改變初衷。

趙婉兒還想說。

“那就謝謝了。”

許元勝開口道,稍後對一旁的女侍應交代,把剛剛換下的裙子包好拿下來。

等女侍應遞過來包好的換下來的舊裙子。

許元勝就帶著趙婉兒離開了。

“東家。”

“剛剛那位差役,選了十幾身,說是晌午送到街頭拐角的客棧裡。”

另外一個女侍應恭敬道。

“一次十幾身。”

“一個差役,竟然如此多金。”

楊雨煙心底也是微微一驚,十幾身要兩百多兩銀子,哪怕在青州府裡也是不小的一筆銀子了。

但也只是微微吃驚。

稍後就沒有當回事了。

許元勝帶著趙婉兒出了布莊,就繼續逛街,特意選的是布莊,也是想提前帶趙婉兒熟悉一下未來要做的事。

不過接下來沒有買裙子了。

趙婉兒明顯開心了不少。

嗯,只是沒有當眾買。

但不得不說,其它布莊的款式是不如德隆布莊的,特別那個女東家身上穿的那件,是許元勝在大勝第一次看到符合其審美的款式。

等到了晌午時。

許元勝這才帶著趙婉兒回到客棧裡。

譚磊在客棧大堂等著的。

“兄長,我先上去了。”趙婉兒知道他們要談事,乖巧的先一步離開了。

“遠勝兄。”

“裙子都送到了婉兒小姐的房內。”

“這是我上午打聽後,篩選下的一些可供租賃的院落位置。”

“另外還有一些出售織布機,以及可以學織布技術的織布坊的訊息。”

譚磊遞過來一張紙。

許元勝看著紙上面寫的有院落的詳盡位置和大概的面積,指了指其中一家,價格最高,不過貴有貴的道理。

上次來青州府,一些大概的街道都去過。

還有記憶。

那片區域確實離兵部司很近,而且院落佈局都很不錯。

另外看到出售織布機以及學習織布技術的地方。

其中也有詳盡的織布機出售價格和學習的價格。

特別是學習價格,不算便宜。

竟然比租賃院落還要高。

“偷學會便宜不少。”

“不過現在織布坊都很聰明,進入織布坊工作,都會簽署官方文書,有詳盡的限制,而且要打三年小工,想學到真正的織布技巧,很難。”

“所以我直接當面談的價,所以對方開的價還是很高的。”

譚磊低聲道,連他都覺得學個技術不容易,最便宜的也要一千兩銀子一個月,除了織布之外,還教三種染布的方法,都是爛大街,但也不是一般人能自己琢磨會的。

“不怕貴,就怕對方不認真教。”許元勝不以為然,大多數出售織布機的地方,都談下了可以教學的價格。

他直接從貴的價格,開始看。

一分錢一分的貨。

何況他也不怕對方敢糊弄自己,雖說這身青山縣差服在青州府不會太好使,但青州府做生意不是隻做府城裡,還有下面的十八個縣。

老子卡他一個青山縣市場,也能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很快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這德隆織布坊是和德隆布莊一家的?”許元勝問道。

“是的。”

“我也打聽了,這德隆是青州府的老牌子,在織布染布以及成衣方面,是最出色的,從來不教外人織布的方法,不過好像最近日子不太好過,很缺銀子,才是破例了。”

“只是價格開的太高了。”

“一個月就要一萬兩。”

“而且還有前提條件,他們家出售的織布機,一臺就要五百兩,其它織布坊只需百兩,我們必須購置至少十臺織布機,才願意傳授織布相關的技藝。”

譚磊沉聲道。

許元勝看了看紙上的資訊,德隆織布坊的東家親自教,不知道是不是布莊那個女子,但這都是小事。

他關心的是對方的承諾,也是相比於其它織布坊唯一敢承諾的。

德隆保證一個月內只要認真學,可以熟練至少三種織布方法以及六種市面上常見的染布技藝。

加上十臺織布機。

那就是一萬五千兩。

放到青州府,能一次性出手的,這也是大生意了,但相對於未來的利潤,這一萬多兩銀子值得付出。

“你去和德隆談談。”

“這個價可以接受。”

“但他們的成衣裁剪,必須一併教了,且要簽署紙面文書,著重強調我們是合法所得,可以自行使用學到的成衣款式。”

“就一個月的時間,能學多少是多少,只要他們盡心傳授即可。”

許元勝毫不掩飾,他未來要抄襲,不,是合法授權之下大批次的製作,至於為何要合法,那是因為,從他開始,最起碼青山縣內都要守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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