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許元勝的出手,身後的差役們不管是為了責任還是前途,亦或是心有王朝律例,都毫不留情的紛紛的揮起了軍刀。

一時間臨安村村口,鮮血四射,慘叫不絕。

軍刀在手,哪怕對方是悍匪,若沒有對等的兵器,也不敢爭其鋒芒。

一個個臨安村的村民紛紛的倒在衝擊的路上。

殺戮開始!

這些差役就沒有手軟,出手即砍向對方的脖頸,簡單直接,即是保護自己,也是儘可能的為大勝王朝節省資源。

一個殘廢,活著只會拖累王朝崛起。

一道道頭顱飛揚而起。

“完了!”

“完了!”

“都跪下,雙手抱頭,放棄抵抗,才能活命啊。”

臨安村村長張有禮跪在地上,飛濺的血模糊了他的臉,眼眸內透著恐懼和慌亂,嘶啞的喉嚨不忘喊出一道道悲慼的聲音。

看著這些父老鄉親,子侄晚輩們一個個腦袋飛起。

他後悔了!

他自責了!

早知道今日,他一定帶領大家好好種地,雖然很苦,很累,最起碼能吃得飽飯,能活啊。

一波波的衝擊亂民,漸漸的也緩過神來了。

啪嗒,啪嗒

一件件雜亂的各類武器,扔在地上。

臨安村的民眾紛紛的跪在地上,求饒,哭泣。

很快張大富,張二狗和張三魁就被譚磊等人直接押了過來,他們一個個渾身是血,不過望向許元勝的目光有過去的不屑和輕蔑,此刻完全褪去,更多的是畏懼和惶恐。

“差爺,饒命啊。”

“我們投降,投降啊!”

張大富三人紛紛磕頭求饒。

“是否伏法!”

許元勝刀尖滴血,一步步走到了三人面前。

“我服了!”

“我服!”

“我願意服刑,我願意坐牢,讓我上前線殺敵也可以。”

張大富三人紛紛倒頭就磕,臉露恐懼,望著四周一個個熟悉的親戚好友,一個個腦袋飛起,緩過神後身體抖的篩子一般,難以直腰。

“大勝律法,不會留你們活到第二天!”

“那些被你們欺負,劫掠,本就食不果腹的良善村民,也不會允許你們活著!”

“即然伏法,那就送你們上路!”

許元勝冷漠道,自己殺了他們的弟弟張福海,豈會留下他們。

他刀尖一揮,張大富的腦袋搬家,緊接著,張二狗,張三魁的腦袋一個個被砍掉,三人死後,餘下亂民俯首。

這個時候不遠處十里八村的村民也都聞聲趕了過來,特別青山村離得最近,是最先趕到的,前面隱約看到趙婉兒,竟然還有方柔。

“他……怎麼真的敢啊。”

“我……我,給他帶來了如此奇恥大辱,他會不會趁我睡著時也砍了我!”

方柔望著最前方那道滿身是血的身影,即熟悉又陌生,心底慌了起來。

趙婉兒也嚇得俏臉血色全無,望著一個個人頭滾落在地,鮮血滋滿了整個臨安村的村口處,大早上清香溼潤的山風,也壓不住一陣陣濃郁的血腥味。

不止是她們,四周趕過來的村民們也都是嚇得臉色難看。

一些男的還算好,敢探著頭往前看去,女的大多都縮在了後面。

“大勝差役執法,圍觀者退避百米!”

“趁亂劫掠財物者,視為同犯!”

許元勝環顧四周沉聲道。

“退!”

“都往後退!”

幾個村的村長紛紛大喊著,讓人趕緊往後面退,他們明顯比張有禮這個村長更有威嚴,話一出口,所屬村的村民都紛紛的聽話往後面退。

這些民眾退到百米開外,紛紛倒地跪下。

“遠勝兄,接下來怎麼做?”譚磊滿臉是血,上前一步,眸光內卻透著激盪的情緒。

在場的另外二十多個差役,也皆是如此,紛紛看向許元勝。

今日一戰,他們無不心悅誠服,看向許元勝的目光再也沒有之前的輕慢和無禮。

這二十多個差役,雖只是後備差役,下個月註定有大部分人要被縣衙辭退,但今日卻忽然感覺到了,哪怕就此被辭退,也值了!

許元勝正待開口。

噠噠噠

突然遠處一陣馬蹄聲響起,就看到兩個穿著差服的男子馳馬趕了過來,能馳馬而來明顯是大事。

等到了跟前。

“大膽,許元勝,未經衙門正式手令,你竟然敢屠一村!”為首之人跳下馬,正是徐朗,他手握軍刀把柄,臉露盛怒,殺氣凜凜的一步步走過來。

在其身後的另外一箇中年差役,面無表情的一併走了過來。

他是另外一個後備差役隊伍的領頭人,名叫宋志忠,和徐朗是同等地位,這次譚磊拉來了二十多個人,八個人是徐朗隊伍的,另外十個人正是宋志忠隊伍裡,還有幾個是其他隊伍隨即喊來的。

“見過徐隊,宋隊!”許元勝拱手行禮。

“見過徐隊,宋隊!”譚磊等人也紛紛拱手行禮。

“許元勝,我現在處決了你,你覺得有冤枉你嗎?”徐朗手腕一揚,軍刀脫離刀鞘,劃過一道流光直愣愣的立在許元勝的眉間。

“徐隊,這次事出有因,其實……。”譚磊上前一步欲要解釋。

“你敢多言一句,視為同夥!”徐朗冷冷的瞥向譚磊。

“許元勝,是依大勝律例行事,無錯!”譚磊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沉聲道。

“請徐隊寬恕許元勝!”又一個差役站出來。

“請徐隊寬恕許元勝!”

很快一個個差役紛紛上前一步。

“好,好,你們難道忘記了,爾等只是後備差役,我可以直接辭退了你們!”

“為一個鄉籍出身,註定走不遠的廢物求情,值得嗎?”

徐朗忽然冷冷的大笑,這些人真夠不知好歹的,真當法不責眾!

“徐隊!”許元勝突然開口道。

“怎麼?現在怕了,想求饒了!”徐朗目光望向許元勝,眸光內透著輕蔑和譏諷,一個廢物剛老實幾天,竟然敢給自己惹這麼大麻煩。

“我是軍籍!”

“你,無權殺我!”

許元勝從懷裡取出一份文書,正是前線歸來時每個兵卒都會發放的證明,縱是地方衙門懲罰,也要先上報大勝王朝前線軍部,開除軍籍,才能行國法。

當然這份文書談不上護身符,只是多一道程式罷了!

算是給前線軍人的一道厚待。

“你!”徐朗手緊緊的握著刀柄,臉色鐵青,眸光內壓抑不住的殺意。

“根據大勝律例,後備差役雖然未經府衙歸檔,不領俸祿,不掌調查,緝拿,刑審三大權利,但戶籍依然落於縣衙!”

“所以我也算是縣籍!”

“另外大勝王朝,承認後備差役的存在,你和我從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你,和我只是職權不同,並不比我高到哪裡!”

許元勝臉露沉色,說的有條不亂,卻是句句屬實,大勝的戶籍就是如此的亂。

忽然!

他眸光突然冷厲一閃,手中沾血的軍刀陡然間挑飛徐朗的刀,倒不是徐朗不敵,而是他沒有想到對方敢如此做。

即然撕破臉,那就所行無羈。

許元勝的刀尖,此刻落在徐朗的脖子上。

這一幕在場的眾人都是臉色一變。

譚磊也懵了,我靠,許元勝難道殺瘋了,他難道想一刀斬了徐朗。

其他差役也是紛紛臉色大變。

“許元勝,大勝律例規定叛逆,是需要上報衙門,派遣至少三個差役進行查證,再有府衙決策,才可以出兵鎮壓!”

“你一個後備差役,既然知道自身尚不掌調查,緝拿,刑罰三大權利,卻擅作主張屠戮一村!”

“你口口聲聲說大勝律例,難道不懂法嗎?”

“還是說,你想借大勝律例殺人,斂財!”

徐朗倒也不是嚇大的,冷冷的望向許元勝,他用的是許元勝最為依賴的大勝律例進行反擊。

這話一說周邊的二十多個差役面面相覷,有這一條嗎?難道許元勝忽悠大家了?

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宋志忠緩過神後,也輕嘆一聲,點了點頭。

見到宋志忠點頭,旁邊的二十多個差役都臉色難看,迎著徐朗的目光都不安的低下了頭,就連周邊的村民也都意識到了這些差役殺人不合法了。

方柔低哼了一聲,知道錯了吧,和一個正式差役較真大勝律例,你還差的遠呢。

趙婉兒臉露擔心。

鐵蛋更是一手入懷握著那把刀。

“求上官,為我們臨安村做主啊。”

“我們都是良民啊。”

“這些人過來就亂殺無辜,我們臨安村要報官,要上告!”

這個時候跪在地上的臨安村的村民,沒想到還有機會翻盤,望向許元勝的目光透著濃濃的恨意,砰砰砰的紛紛磕頭,請求懲治許元勝等人。

譚磊苦笑一聲,硬著頭皮欲上前想勸說許元勝趕緊放下刀,不能再鬧大了。

“徐隊果然懂法。”

“你說的沒有錯!”

“不過!”

許元勝淡淡一笑,忽然抬手再次伸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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