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我也可以談,我也可以愛國!

陳嘉駿在國駿科技的辦公樓,接待了外交次官尤德、銀行家林國偉、非官守議員鍾士員、未來的國駿學校校董容啟東等人。

陸瀚濤、陸皇發、新界長官馬志權等人也在會議室內陪著這些大人物們。

容啟東看了看國駿學校的一些資料,抬了抬眼鏡問道:“陳生。”

“容博士,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就叫我一聲阿駿。”

容啟東的履歷陳嘉駿看過,青華大學的畢業生,後來留校任教,後來又去了美利堅深造,獲得博士學位,如今已經是72歲的高齡。

同時,他還是香江中文大學的首任副校長。

這樣一個在教育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來擔任國駿學校的校董,絕對綽綽有餘。

容啟東點了點頭道:“行,阿駿!我問過阿發,他話我知,國駿學校的面積有108萬平方呎,投資規模有兩億,你真的只是為了建一所涵蓋小學到高中的學校?”

“並非如此,容博士。我們這所學校在未來,肯定是開設大學課程,並且透過教育署的考核,成為一家大學。

所以,我才會投資了整整兩個億,學校的教學團隊,我已經差不多完善了,等學校完工之後,到時候也會與你詳談此事。”

陳嘉駿一五一十地跟容啟東講述道。

尤德在旁一聽,暗自將此事記在心裡,

在離開屯門之前,尤德特意跟陳嘉駿交換了私人名片,他叮囑道:“陳先生,以後要是學校有遇到什麼麻煩,記得給我打電話。”

“一定一定!”陳嘉駿握住了他的手。

尤德又笑著道:“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好好幹,今年你已經在太平紳士的候選名單,再加上國駿學校這份功績,我肯定會力排眾議,向港督推薦你的!”

“多謝!”陳嘉駿噙著笑意。

“叮叮叮。”

送走了這些大人物後,陳嘉駿的大哥大響起。

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雄厚的聲音,包爵士笑呵呵地說道:“阿駿,陳先生找你一起喝茶。”

“陳先生?”陳嘉駿不解。

“除了陳英南,還會有誰?”包爵士笑著道,“他特意抽出時間,約了場球賽,除了他之外,林家的林銘澤也在。”

“我馬上來!”

林銘澤何許人也,也就是林希慎家族的當代家主,剛剛離開的恒生銀行執行董事林國偉也是林希慎家族的旁支。

包爵士、林銘澤、陳英南三個人都是左派商人。

曾經陳英南的有榮地產,乃是六十年代香江地產界的第一字號。

“樓花”制度,其實並非是陳英南首創,但的的確確是他發揚光大的。

陳英南棄舟登陸之前,曾一度經營雜貨鋪,亦從事過剩餘物資的買賣,又做過3年的走私。

這3次經歷,歸根究底都是做商品流通的生意。

也可能是這個原因,讓陳英南對商品流通的意識很強。

一踏足地產行業,陳英南就有了超前於當時地產商的商品意識,就是把樓宇當成商品,並想方設法加速樓宇進入市場,以此加快資金週轉,縮短投資回收期。

事實上,也可能是由於那時做地產生意的人的這種地產商品化意識不是很強,故而在20世紀50年代初期,地產尚未正式形成一個新興行業。

而那些做地產買賣的人也並未稱為地產商。

但這一切,在陳英南涉足地產生意之後,就逐漸有了變化。

甚至可以這樣說,主要是由於陳英南的大膽探索和成功實踐,帶動了香江地產市場的崛起。

陳英南棄舟登陸的第一個大手筆,就是花280萬港幣買下林家的一棟大廈,彼時的陳英南是拿著一個大麻袋的現金,帶著律師去找林銘澤的,當時整個銅鑼灣有好幾條街,都是林家的。

當時的情形,雙方仍然記憶猶新。

雙方寒暄幾句之後坐下,陳英南連忙把大袋子遞了上去,對林銘澤道:“哦,給你!”

“這是什麼?”林銘澤怔了一怔。

“是買樓的錢,我全帶來了。”陳英南迴答道,彰顯了一個走私家的豪橫。

“陳生,都是現金,你沒有支票?”林銘澤不解地問道。

“沒有。”

“有沒有在銀行開戶口?”

“沒有。”

林銘澤聽後哭笑不得,在當時就給陳英南上了一課,教他去銀行開戶貸款,並且經過他的介紹,滙豐銀行才接納陳英南的開戶、存款要求。

在當時,在銀行開戶、存款,一般要經過一些有地位、有身份的人介紹。

自此,陳英南開始了自己縱橫香江地產的歲月,他首創的樓花制度,並且印發了“售樓說明書”。

他的售樓處,每天都有很多市民從港九各地蜂擁而來,隊伍排成長龍,售樓盛況空前。

當中,有政府的小職員,有月收入兩三百元的教師和打工仔,有普通的家庭婦女。

有些人排隊預購到“樓花”後,隨即把“樓花”轉售給別人,一天之間就已經賺一筆,不少人因而樂此不疲。

短短一年多時間裡,陳英南就建起100多棟、共600多層、摺合約50多萬平方英尺的樓宇,蔚為壯觀!

用“氣勢如虹,雄傲港九”八個字來形容陳英南初涉地產行業時的卓越表現,實不為過。

而陳英南,也因此財富劇增,成為地產界的新貴。

套用一句來形容他的地位,陳英南在20世紀50年代中期,就已經是香江地產界的超級天王巨星。

賣樓花,在今天當然已不算是什麼新鮮事,但在30多年前,當陳英南第一次提出這個新方法時,地產界和社會的反響可以用“石破天驚”四個字來形容。

陳英南時常把這段經歷,拿來吹噓。

現在他就精神抖擻地站在陳嘉駿面前,吹噓他這段經歷。

“我剛開始做地產,就與林家,賀東等幾大家族交手。

不瞞阿駿你說,收錢收到我自己都感覺到害怕!如果我現在還在地產界,哪裡還有怡和什麼事情?”

這老頭子凡爾賽起來,陳嘉駿那是真的扛不住,只能站在球場上做認真受教的樣子。

畢竟陳英南那是真正的天縱奇才。

包爵士笑著道:“阿駿,要不是南哥之前的走私……”

“不,不是走私!南叔當時運送物資到內地,是一種愛國行為!”陳嘉駿當即嚴正駁斥道。

陳英南、包爵士、林銘澤一聽,面面相覷皆是露出笑意,包爵士笑著道:“怎麼樣,我就說阿駿可以的。”

“哈哈哈。”陳英南爽朗一笑,看向陳嘉駿的眼神更加親切了幾分:“阿駿這後生仔,挺靚仔的,沒有拉低我們幾個人的英俊。”

英俊?

陳嘉駿一眼望過去,包爵士面黑肥胖,林銘澤白是白了一些,但跟英俊搭不上邊。至於,陳英南,地中海……

“嘿嘿。”陳嘉駿笑笑。

“陳生,該熱身啦!”

不遠處,東昇隊的老隊員莫振華催促道。

東昇隊也就是陳英南組建的,每年投入幾十萬,帶領球隊四處殺伐,一開始叫有榮,後來叫卓然,再後來改名為東昇。

香江的一些老牌球星,如莫振華、於灼強、尹志強都是東昇隊的,如今這些球星都已經五十歲高齡,但仍然時常組建球局。

陳英南喜歡足球,在香江足球圈地位超卓,大家都擁戴他為“大佬”。

“行,阿駿你跟我們一組,待會兒表現好一點,別拉低我們隊。”

陳英南本想拍了拍陳嘉駿的肩膀,作為鼓勵,但發覺陳嘉駿身高抬高,只能拍了拍他的胳膊肘。

“ok!”

陳嘉駿拽了一句英文,當即脫下外衣,外褲和球襪,穿上秋衣秋褲。

一旁,陳英南換完一副之後,在秤盤上秤自己的體重,然後自己穿上秋衣秋褲球鞋。

穿著短袖運動衣和短褲的陳英南,平凡得像一個市井坊間的老伯。

來到球場上,分完組陳英南立即發動進攻,此時的他變得虎虎生威,連眼神中也有些殺氣,動作敏捷、靈活,左右奔跑自如,速度快得驚人。

球技的確不賴。

莫振華這些老球員,也沒對陳英南客氣,立即派出人攔截。

“這裡!”

包爵士在側翼,舉起手喊了一句,陳英南立即傳球解圍,包爵士肚子跑得晃盪,揚起大腿,猛地踢球!

“砰!”

足球入網!

“好球!”

陳嘉駿高喊一句。

“怎樣?”

包爵士志得意滿。

陳英南這群大亨,由於保養得當,而且有職業的醫療團隊,雖然年齡都已經六十多歲,但精神氣仍然不減當年,各個腳底下都是有真功夫的。

而陳嘉駿,雖說球技臭,但勝在年輕,身體素質強。

在球場上他該防守防守,該跑跑,完全當做一場遊戲,一個小時下來,倒也玩得滿身大汗,心情暢快。

最後3:2。

包爵士進了一球,陳英南進了一球,陳嘉駿進了一球,林銘澤全程划水。

“哈哈。”

“阿駿,你這球技,真的對不起你這身體素質。有空多出來運動運動,和我們這幫人踢踢球,打打網球。”

幾人在球場旁席地而坐,手中拿著礦泉水,身上流著汗,陳英南笑著道。

陳嘉駿喝了口礦泉水道:“一定一定。”

“阿駿,聽說你在屯門投資建設了一家公益性質的學校,不收學費,不收食宿?”

“是啊南叔,從濠江賺過來的錢,我覺得要用在正大光明處,如果放在口袋裡,那就是在等所有人在下手動我。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也知道我是洪興的,我想為兄弟們蓋一所學校,讓他們每天都去上上夜校,增加一些知識。”

陳嘉駿一五一十地說道。

“不錯!我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從未想過做慈善。”

陳英南稱讚了一聲,緊接著問道:“有沒有想過回內地投資?”

陳嘉駿措不及防:“我,我是洪興的,這也可以嗎?”

“我們這三個人,我和老包都是做走私起家的,林家你也聽說過,是做鴨片起家的,身處亂世,香江很多人,很多闊佬都做過!”

“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

“英雄莫問出處,奇蹟在於人為。”

“關鍵是你怎麼看待這件事!”

包爵士、陳英南和林銘澤三人,林銘澤早在六七風暴期間,就開始與內地眉來眼去。

70年代初,他就經常出面邀請行政、立法兩局的華裔議員及其他社會知名人士,在他家裡聚會,或者在利園霓虹館吃春茗。

陳英南整整與內地開始接觸的時間,雖然比林銘澤稍晚,但他的方式則激進得多。

因為被港英打壓,他索性就幫著駐港相關人員做“通”戰工作,每個月都在自己家或者蟾宮大廈,叫上一些大資本家,與新化社駐港的相關人員見面。

港英打壓得越狠,他就表現得越硬。

頓了頓,陳英南銳利的目光掃過陳嘉駿道:

“這個時代,沒有絕對的黑白,世上沒有完人,世間也沒有絕對的對錯!”

“在大是大非的立場上,你能夠和我們走在一起嗎?”

“現在我很嚴肅地問你一句,你愛國嗎?”

“南叔,請你不要汙衊我那顆清澈的心,如果你問我,那我的回答肯定是愛!如果你讓我放棄現在的一切回內地,我都願意!”

特麼的!

組織上總算注意到我了啊!

陳嘉駿激動萬分熱血沸騰,當即表態道。

作為社團龍頭,說出這句話,是極其有分量的。

和聯勝的吉米仔後來跟石廳長講:“我也可以談,我也可以愛國!”

石廳長反問他道:“你在和聯勝是什麼身份?”

言下之意是:“你吉米仔,憑什麼講這句話?”

什麼叫愛國?

愛國就是被詔安。

一個爛仔被詔安,那能叫被詔安嗎?

那叫投降!

那是要被關進大牢裡的。

但一個社團的龍頭被詔安。

那這個社團還算社團嗎?

當然就不算啦。

聽到陳嘉駿的回答,陳英南當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往後大家都是朋友,有空一起飲茶吃飯打牌,有時間就多約約!對了,聽說你在恆隆集團有一批兄弟是吧?”

“你把你的建築隊再擴大一下,我們這幫人有工地開工,就叫你的兄弟過去。”

“我們現在手持的一些物業,交給你的物業公司來管理。”

“另外,你再組建一支運輸隊伍,我們有榮、東方和環球的一些業務,有往來內地的貨單都可以交給你來做!”

“初次見面,算是我們這些人的一點小意思,你一些亂七八糟的生意能別做就別做。”

陳嘉駿有些猶豫,包爵士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還不多謝!”

“多謝南哥,多謝澤哥,多謝包爵士!”

陳嘉駿放下心來,面露喜色,就等著大賺一筆。

別的不說,光光陳英南的東方石油,每年經銷的石油產品就達到了40萬噸!平均每天1000多噸,就算是三十噸的重卡,每個月往返都得三十幾臺。

再加上林家、陳家和包家的物業,洪興的收入將再次上一個檔次。

而且,如此一來他還能為社團兄弟提供很多崗位,可以進一步地精簡社團的規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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