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不禁男風,不少高官家裡養著男寵伶人,出門亦常有孌童相伴,一些風流子甚至以此為榮。

即便如此,當聖上下旨賜婚時,非議之聲仍遍傳京都。尤其是那幫子清流,幾乎日日上摺子要陛下收回成命。沈初昭紈絝名聲人人皆知,少不了被當成靶子噴的狗血淋頭。

“那些文官,真以為自已有多清高,人人家裡頭三四個孌寵,腦後的腌臢自已瞧不見。”鬱歡憤憤道,他同沈初昭玩的好,向來看不慣所謂的正派作風。

作為風暴中心的沈初昭此時躺在賢王府院子裡的逍遙椅上,雙目半闔,外人的指責在他身上看不出半點影響:“管他們做什麼,嘴長在別人身上。”

“你倒是自在。”

“常樂兄,何必為了別人為難自個兒呢。”沈初昭一副慵懶舒適姿態,幾縷青絲被春風吹起,在風中懶懶揚了揚,又重新貼回主人鬢旁。

清流的反應並不奇怪,在沈初昭的預料之中。穆淵是誰?是當今太傅穆江之子,是前途不能估量的少年將軍,是十五歲破北狄入侵的軍事奇才,他的存在就是清流的焦點。那幫老頭子雖然看起來整天無所事事閒得發慌,但不到真正關乎自已利益之事,他們也不會頂著御旨和延康帝對三皇子的寵愛集體上奏。

畢竟,按本朝律法,為了防止外戚干政,駙馬是不許有實權的。且在沈初昭之前,皇子雖無娶男人為正妃的前例,但可想而知,二者結合穆淵必定是嫁入賢王府,一生恐怕要葬送在那後院之中,更遑論仕途如何。而今日皇帝如此對穆淵,更像是一道風向標,讓整個清流集團產生了危機感。

延康帝這道御旨,不僅僅是沈初昭的婚事,更關乎帝王和清流之間的權力制衡。

沈初昭篤定,無論怎麼上奏,延康帝也不會收回成命。只是,想起穆淵冰冷狠辣的身影,沈初昭難得有些牙疼——日後這貨進了王府,真的不會弒夫嗎?

甘陽關,軍帳內。

“啪”一聲響,男人的厚掌重重落下,桌上的物件震得東倒西歪,酒杯落下去叮叮咣咣地響著,旁邊的梁非池齜牙咧嘴:“你奶奶的,有火別處發去,老子辛苦做的桌子爛了你給我賠?”

“什麼時候了就知道心疼你那個破木頭桌子。”談煦咬牙切齒,一張黑臉此刻跟鍋底無異,“狗屁賜婚!我看皇帝……”

“談煦!”主位上的男人開口打斷他,“把東西撿起來。”

“……哦。”談煦悻悻,嘴巴乖乖閉上。

今早驛使快馬加鞭傳來了聖旨,當著整個軍營的面,談煦險些沒把宣讀旨意的驛使當場掀翻在地。把堂堂一個將軍賜婚給皇子,還是個臭名昭著的紈絝,簡直可笑之極!

驛使走後眾人議論紛紛,皆是憤懣不平。若不是一同接旨的主帥俞從墨及時鎮住場子,恐怕此刻便鬧了起來。

與其他人的反應不同,穆淵本人沒吵沒鬧,只是若有所思地回了自已的軍帳。

梁非池瞧了瞧從接旨到現在沒表態的穆淵,心中有點怪異,他從小同穆淵一起長大,知道對方和那位三殿下曾有些瓜葛。但總不能真有那方面心思吧?穆淵看著也不像喜歡男人的啊。

“你……你怎麼想的?”梁非池道。

“御旨已下,還能抗旨不成。”穆淵淡聲道,“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說罷,又低聲笑笑:“只是有點驚訝,這麼多年了,他還想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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