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許明謙回到總區。

翻過院牆以後,他開始慢慢溜達。

以前採礦堂採礦的時候,各個礦區的管理人員天天跑總區辦事,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現在礦工都沒有了,整個雲分宗屬於停業狀態。

總區內基本上沒有人走動,大家都待在書房,打聽或者猜測兩位副宗主又要弄誰。

許明謙走著走著,忽然聽見有人吵鬧的聲音。

順著聲音走過去,原來是三個老頭在一個院子門口下棋。

許明謙不認識他們,見他們玩得熱鬧,便上去觀看。

北面坐著一個白鬍子老頭兒,南面坐著一個黑鬍子老頭兒,旁邊坐著一個花鬍子老頭兒。

他們一邊擺棋子,一邊爭論上一盤棋哪一步走得不對。

棋子擺好,爭論結束,開始新一盤的較量。

黑鬍子先走,以“當頭炮”開局,白鬍子以“馬二進三”應對。

從第四個回合開始,白鬍子走一步棋,花鬍子就嘆一口氣。

十幾個回合之後,便進入中局。

白鬍子略佔優勢,正要挺邊卒讓開馬路,花鬍子嘆了一口氣。

白鬍子立刻收回手,看了看局勢,便伸出一根手指,按在車上。

花鬍子立刻嘆了一口氣。

白鬍子又把手指按在炮上,花鬍子又嘆了一口氣。

白鬍子看著花鬍子,隨便按住一枚棋子。

花鬍子這次沒有嘆氣。

白鬍子低頭一看,手指按著的是黑將。

此時士象未動,只能走“將五進一”。

紅方連過河子都沒有,黑方就走“老將”,這是明顯的讓先。

白鬍子的手指在棋子上顫了顫,花鬍子的眼睛眨了好幾下。

這要是三個小孩兒下棋,許明謙只當他們在亂玩。

可是,這一個老頭的歲數就能頂十個小孩兒的年齡,應該不能亂玩吧?

白鬍子終於忍耐不住,把棋子一推,說道:“這盤我認輸。”

然後,扭頭問花鬍子:“你什麼意思?”

花鬍子瞪著白鬍子,說道:“你沒有棋可走,讓他一先,看看他走啥。”

“那是一先嗎?‘老將’上去以後,不用下來嗎?”白鬍子怒道。

“兩先又如何?”花鬍子說道,“反正他沒得走。”

“你打算走什麼?”白鬍子問黑鬍子。

“我在考慮‘兌車’還是‘換炮’。”黑鬍子說道。

“這是人家沒得走嗎?”白鬍子問花鬍子。

花鬍子想了想,黑鬍子確實可以兌子,便沒有說話。

這時,三個護衛走過來,其中一個護衛對著三個老頭兒施禮說道:“三位長老,我奉宗主命令,前來贈送九號礦區和十號礦區的所有權。”

然後,他把手中的兩本文書遞上前。

黑鬍子站起來說道:“當年開發十號礦區的時候,我以一敵三,大戰佔山為王的郭家三兄弟,三天三夜沒有閤眼,最後渾身是傷,才把他們殺死。接著清理餘孽,我雙腿骨折,在家裡躺床半年。這十號礦區,應該歸我。”

他拿起一份文書,一看正是十號礦區的所有權轉讓書,便拿在手中。

花鬍子站起來說道:“當年開發九號礦區的時候,我率領一萬將士與山匪廝殺,最後只剩下我自已一個人。我一動不動躺在淤泥中三天,最後拼命一擊,殺死山匪老大。然後獨自面對七名山匪首領,經過七天七夜廝殺,終於把他們全部除掉。回來之後,經過三年恢復,才能站起來走路。九號礦區是我一個人打下的,理應歸我。”

他把另外一本文書拿在手中。

白鬍子說道:“雲豪恬接任宗主的時候,全宗中層和高層反對,我力排眾議,親自去朝廷遞交擔保書,才讓他當上宗主。雲豪恬上任以後,提拔你們這些舊部的時候,又是我頂住朝廷壓力,擔起全部責任,你們才在雲分宗站穩腳跟。要說礦區,哪一個和我沒有關係?”

白鬍子的意思很簡單,如果沒有我,雲豪恬都當不上宗主,你們這些人恐怕也進不來雲分宗。

白鬍子沉靜一會兒,接著說道:“現在雲豪恬如此做事,顯然雲分宗已經沒有我的立足之地。我已年邁,無法擔當重任,只好卸甲歸田,頤養天年。”

白鬍子站起來,向那兩個老頭兒拱手說道:“兩位保重!”

接著對那三名護衛說道:“回去告訴雲豪恬,我已經辭職,不再是雲分宗長老。”

然後拂袖而去。

花鬍子拉住白鬍子,把手裡的文書交給護衛,說道:“回去告訴宗主,我近來身體不好,舊疾發作,需要回家保養。今天正式向宗主提出辭呈,希望宗主批准。”

然後一拍白鬍子肩膀,說道:“要走一起走,咱們共事多年,你好意思把我落下?”

黑鬍子見他們兩個人都要走,急忙喊住他們。

他把文書交給護衛,說道:“你告訴宗主,我看見他們倆辭職,所以也要辭職,希望他同意。”

然後一手一個,拉著兩個老頭兒,揚長而去。

護衛看著他們遠去,搖搖頭,長嘆一聲,回去覆命。

許明謙自然知道雲豪恬的意思,這是要逼走三位長老。

就算是他們今天不辭職,明天也會被趕走,甚至被殺害。

雲豪恬已經無法保護他們,逼走他們,也是在挽救他們。

雲分宗已經容不下這三個老頭兒。

這三個老頭兒更是看出了雲豪恬的意思,所以當下辭職不幹,也算是提前脫離火坑。

許明謙回到住處。

他躺在床上,反問自已:他們這五個人是不是也應該離開雲分宗?

三位長老一起離去以後,雲分宗高層就剩下一位宗主、兩位副宗主和一位堂主。

宗主雲豪恬生病在家,基本上不理事務。

剩下那三位沆瀣一氣,臭味相投,為所欲為。

礦工可以再招,如今天下民不聊生,招工也許比較容易。

但是中層和高層呢?

中層需要相關技術,不是想招多少就能夠招多少。

高層需要有戰略意識,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如此看來,確實該走。

但是,許明謙忽然想起那份《雲分山脈地勢圖》。

貝思遠要這份地圖幹什麼?

顯然是對雲分山脈有想法。

他把大部分礦工召集到壬州書院,難道是計劃收購雲分宗,然後再派那些礦工回來採礦?

這個很有可能!

那自已和高奕峰他們就不能走,至少在弄清楚貝思遠的想法之前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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