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李楠楓無法釋懷的過往
問道峰上空，一時間劍拔弩張，一股恐怖到令人窒息的氣息自二長老身上湧現，令幾個長老都是心頭一緊，繃緊了神經。
大長老眉頭鎖緊，也扭頭瞪向了二長老，目露冷色。
兩人劍拔弩張，氣氛變得十分緊張。
就在這時，三長老出聲了：“喂，你們不要搞錯了，現在不是內鬥的時候，既然宗主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用意，我們在這裡等著就是了。”
三長老表明態度，其餘長老也是依次點頭。
大長老這才是冷哼一聲，把頭扭了回去，沒有說什麼，也沒有離去。
二長老也收起了溢位的氣息。
就這樣，八人待在一起，氣氛明顯變得非常焦灼尷尬， 也唯有三長老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嘴裡叭叭個不停了，和其餘幾個長老搭話。
其餘幾個長老客套回應他，臉上帶著笑容。
一刻鐘過去了。
兩刻鐘過去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
李楠楓依舊沒有回來，就這樣把他們八人硬控在了這裡。
哪怕是話癆的三長老，都說累了，取出了一個寶物，躺上邊呼呼大睡了起來。
......
見證了南翠峰震撼的景象後，一眾弟子也是逐漸散去了，包括道網峰眾人。
一眾道網峰弟子心中都生出了許多感悟，急切地想要回去閉關一段時間。
張嗔則也沒有踏入南翠峰打攪，帶著一眾弟子離去了。
半路張嗔突然停下了腳步，讓道網峰大師兄趙言帶著眾人回去了，自已則是消失在了半空。
再次現身，已經來到了南翠峰和小回峰之間的小湖邊。
“宗主，您這是做好決定了嗎？”
張嗔看著身前背對著自已的男人，開口道，眸底湧現一抹複雜。
湖面平靜無波，就像此刻默然站立的李楠楓一樣。
沉吟片刻，李楠楓的聲音才寞然傳出，背對著張嗔，看不到神情。
“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必須親手做個了斷，不能讓孩子們遭受到牽連。”
話音入耳，張嗔眼眸一顫，眸中複雜之色更甚：
“李楠楓，那件事並不怪你，你也無需內疚，更不用覺得虧欠。”
“自始至終，你做的事情都是對的，或許存在著部分瑕疵，但並無大影響。”
“你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任何人，更沒有對不起過他。”
“他根本什麼都不懂，他就是這樣一個自私的人。”
說著，張嗔的面上都是湧現出情緒波動。
“不...都怪我...怪我的懦弱...怪我的猶豫...怪我的無能...”
無法釋懷的聲音自身前傳來，張嗔神情一怔：“你哭了？”
一陣狂風席捲而來，本平靜無波的湖水頃刻間掀起了浩大波瀾，周遭草木也被吹得嘩嘩作響。
李楠楓目視著前方，那張始終帶給人安全感的臉上此刻寫滿了崩潰和窩囊，眼淚水嘩嘩地從溼潤的眼眶中滑落。
“為什麼...”
“為什麼我當初沒能阻止...”
“呃啊啊啊.....”
“呃啊啊啊啊！！！”
這個強大的男人，始終帶給身邊人安全感的男人，終是再也壓抑不了心中的情緒，嚎啕大哭了起來。
哭著，他張開右手，只見掌心握著一個紅色的荷包，上面繡刻著一個字：
楓。
張嗔看著他，嘆出一口氣，即便是他，此刻也能感受到李楠楓心中強烈的情緒波動。
只得心中默嘆：“這世間繁雜紛擾，縱使你李楠楓天下無敵，也無法釋懷啊。”
一邊是大義，一邊是私心，這對於一個終生都在尋求那真正大義的人來說，是一道足以殺死他的題。
他心懷美好，面帶燦爛笑容：“我想要創造一個真正美好的世界，讓人人都能吃飽飯，過上幸福安穩的日子。”
她含情脈脈，面帶柔情愛意：“我永遠支援你，你負責創造美好的世界，我負責創造美好的你。”
可當他手中的劍，必須要在他心中美好的世界和心中美好的她之間做出二選一的時候。
一切都崩塌了。
他想要心中美好的世界。
可沒有她。
又怎麼能有美好的世界。
...
也不知哭了多久，李楠楓才逐漸平靜了下來，湖水也再度歸於平靜。
兩人一前一後，都是良久不語。
“你就當什麼也沒看到沒聽到。”
李楠楓終於再度開口，恢復了原先的狀態。
“聽到了就是聽到了，看到了就是看到了，這有什麼的？這並不是一件羞恥的事情。”
張嗔正兒八經道。
“那你都不知道安慰我一下的？”李楠楓沒好氣道。
“怎麼安慰？別哭了？我最不會安慰人了，你不知道嗎。”
“....”
李楠楓不再接話茬，面露正色：“言歸正傳，大世已至，我必須要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好。”
“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我必須親手解決，不能讓其他人受到牽連。”
張嗔走到他身側，面不改色：“早該如此，你太過心軟，總覺得自已虧欠著別人，實際上你不虧欠任何人。”
“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個自私的人，即便那件事結果不是那樣，他也會因為別的事情任由自已作惡。”
李楠楓沉默不語，沒有回話。
“不多說了，開始吧。”
“好。”
......
時間慢慢流逝，日暮西山，天邊湧現出紅霞，今日問道宗熱鬧了一天，也終於是漸漸迴歸平靜。
小回峰之上。
方陽抓著滑嫩小手，心裡直癢癢。
水月坐在他身側，一隻手被他抓握在手中，另一隻手則放在靈氣帶上，朝著靈氣帶內灌輸著特殊的靈氣。
至於為何要和方陽手牽手，因為這樣她才能清晰地感知到方陽體內靈氣的規律和特徵，從而往靈氣帶中匯入特定的靈氣，如此之後方陽才能將靈氣帶當成外接氣海使用。
方陽靜距離下看著水月漂亮迷人的側顏，滿臉愜意。
接著又抬眼看了眼漸漸顯現出的大月亮。
“水月寶寶，如果有一天世界亂了，我會保護你的。”
“那你會保護整個人族嗎？”
方陽忽然的開口，令水月扭頭看向了他，輕緩眨動著美眸問道。
“當然，不過在我心裡，最重要的永遠是身邊的人。”
“如果我為了身邊人，沒有去拯救更多的人，你會怪我嗎？”
方陽正色道，看著大月亮。
水月輕緩搖頭：“那，如果我為了拯救更多人，犧牲了自已，你會怪我嗎？”
“會，我不想這種事情發生，所以我會代替你拯救更多人。”
方陽沉吟片刻，看著她的眼睛正色道。
“可我也不想失去你。”
水月眸底閃過一抹觸動，心中呢喃，沒有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