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愛情公寓？
“學生仔，啊不···兄弟，醒醒！”
“到醫院了！你沒事吧？”
······
“別嚇我啊，棍子都沒砸到你，這要是停業整頓，工期可趕不上了！”
方龍濤悠悠轉醒。
一股腦的記憶沖刷著腦海，只記得鋼棍落地，“邦當”一響。
“我是誰？”
“腦海裡那個龍魚樣式的東西是什麼？”
方龍濤低聲喃喃自語，感知全身，零部件都在，只是感覺兩個口袋都被人搜過，他靈感敏覺不可能出錯。
這可把兩個旁觀的人嚇到了。
“大憨，和你說了多少次，要安全施工，鋼棍螺絲要打兩層，這下好，落地上了，把人嚇到了，人還失憶了···”
“高考前，你把高考生嚇壞腦子，這個責任你是讓我們精言集團的楊經理承擔嗎？”
“這個專案可是叫愛情公寓的！還沒封頂就出這事，這還怎麼賣？賣墳墓嗎？”
“幸虧不是早高峰，拐角沒多少人看到···”
帶著藍色帽子的公頭在絮絮叨叨，眼角不時剽著穿著校服的方龍濤。
“本來工期就趕，七天一成，要出事停業整頓至少是十五天，這件事沒處理好，我坐牢破產前一定把你們都殺了！”
叫做劉大憨的男子帶著紅帽子，把手套揣在口袋裡說：“唐哥，這不是我，是咱們工地那兩個老貨，您過年看在鄉里鄉親帶他們出來掙錢，結果誰知道出這事？”
兩人吵吵鬧鬧，鬧個沒完。
方龍濤咳嗽一聲，戴著藍帽子人轉頭過來，看向他。
“小兄弟，沒事吧？”
方龍濤搖搖頭，說：“腦子嗡嗡的，現在還有點響。”
藍帽子的人盯著手上的展開檢查單，難以置信地說：“不對啊，因驚嚇導致地昏厥，怎麼會讓大腦出問題？”
“醫生說，最嚴重也就是忘記驚嚇前後的記憶啊···”
方龍濤伸手拿過檢查單說：“他是病人，還是我是病人？”
“我現在就感覺人不舒服，噁心，想吐，腦子嗡嗡的！”
看著方龍濤從原來慘白的臉色恢復過來，他明白了！
這是想要賠償！訛人！！
藍帽子的中年男子直接開口說：“開個數？”
方龍濤橫了他一眼說：“要錢那就是敲詐，不要以為我是學生我不懂！這我懂！”
藍帽子的人看到他不像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學生，一點也不好騙，原本他打算用三千塊錢私了這件事，看來，不夠了！
“你走在路上，我們堆放在門口地鋼筋掉落在地上，把你嚇到了。出於人道主義，我們公司贊助你兩年大學學費，五千！怎麼樣？”
藍帽子的人帶著誘導地語氣說：“這不少了，本科學費一年才兩千，我們工地一個月每天十二小時也才兩千···”
（97年，額定工資一百三十一天，實際上大工一天八十，一小時六元，加班四小時，這是魔都的價格，西虹市在架空和魔都一個省內。）
方龍濤說了一句：“高空拋物，危害公共安全···”
藍帽子的唐哥汗水透過面頰：“八千，你的四年學費，不能再多了！”
方龍濤轉口一句：“停工檢查至少十天，多則一個月！相關領導還要寫報告！聽你們的話，你們那位楊經理的面子值多少錢？再一次檢查又要給工作人員多厚？”
藍帽子人的手拱起青筋，咬著牙說：“一萬！”
這多出來的錢都是掏他的錢！我的錢！！
方龍濤看到還可以榨一榨，畢竟工頭的收入至少是大頭的三倍，再加上工地雜物的買賣這樣算一個月差不多兩萬，這只是放個血而已。
方龍濤最後一句：“還有一個月高考！我是個高考生！”
藍帽子的人直接蹬開凳子，從凳子上彈起來，怒道：“別過分了！”
門口的門被推開了，穿著短袖條紋襯衫配上軍綠色褲子的人出現，手上拿一把摺扇，隱隱約約能看出是‘為人師表’這四個字。
“怎麼？有沒有王法！我一進門就看到你威脅我的學生！”
紅帽子的男子看到王老師走進來，直接開口：
“哪位？”
王老師走進來，示意方龍濤往後挪挪。
“我？西虹一中的教師，他的班主任！”
藍帽子的男人把火降下去，伸出手說道：“這位老師，您得管管你的學生，這麼小的年紀就學別人訛人？”
王老師把摺扇一打手：“別套近乎！”
王老師把摺扇開啟，扇了兩下說：“很公平，兩萬都少了，至少加個零！”
藍帽子的男子怒極反笑：“你知道工地上一條人命才多少錢嗎？”
“五十萬！”
“二十萬我都可以買他兩條腿，讓他坐一輩子輪椅了！”
“你開玩笑吧！”
王老師搖搖頭說：“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藍帽子示意紅帽子的手下接話，他說久了，口有點幹。
紅帽子男人接話說：“工地上每年都有死亡指標，哪年違規操作不死一兩個？這六七年裡我親眼見過就不下十四五個。”
“還二十萬？你見過二十萬嗎？”
“臭老九，你一年進項有二十萬嗎？我大哥有！”
王老師笑了笑：“那清北的種子也是這個價？”
“你也不想我學生考到法律系給你們精言集團添麻煩吧？”
兩個男人看著方龍濤。
方龍濤也納悶，自已的異位面個體竟然這麼出色？
但好事嘛！
方龍濤跟著點點頭。
藍帽子的男人盯著方龍濤，似乎是讓他膽戰心驚。
但方龍濤一點也不慌，他都不知道自已的情況，那有什麼害怕呢？
盯了許久，藍帽子嘆了口氣，似乎是承認了。
男子從口袋掏出兩張十萬的國債債券，似乎一開始這就是他的底線。
王老師拿起債卷，認真點看。
王老師看著方龍濤說：“都是對的，收起來。”
方龍濤點點頭。
王老師接著開口說：“雖然說，這是補償。但後續也是要做的！”
藍帽子開口說：“這是什麼意思？”
王老師看著方龍濤說：“龍濤啊，你走在路上，被人嚇倒。”
王老師看向藍帽子說：“貴姓？”
藍帽子咬牙接著說：“免貴，姓唐！”
王老師點點頭：“就是這位唐先生髮現倒在地上的你，把你送到醫院，看你品學兼優，決定贊助你的大學！”
“但唐先生剛從銀行購買國債出來，身上只帶來了債券，他就用這個來‘贊助’你。”
“你說，你要怎麼‘感謝’這位‘送你’來的唐先生！”
王老師說到感謝兩個字眨著眼睛，嘴唇微顫。
方龍濤只讀出四個字：“惠而不費！”
方龍濤從床上翻身走下，說道：“感謝好心人！我給您送錦旗！”
唐姓中年男子嘆口氣：“那就這樣了，我只是做了好人好事，這件事不要扯到其他方面，好嗎？”
方龍濤和王老師點點頭。
藍帽子帶著紅帽子的人離開了，走的時候，還特別有禮貌地反過身關上門。
但聽力好的方龍濤只聽到一句話：“娘希匹！”
看來是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