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沒發現其他不對勁,就不再問了,又叮囑幾句後,就讓幾個孩子吃飯。

吃好了飯,棒梗一擦嘴,說了一聲出去玩耍,就跑了出去。

秦淮茹也沒說什麼,等兩個小的吃完以後,她收拾碗快去了。

卻說棒梗這邊,跑出四合院後,一路來到這片另外一個衚衕,兜兜轉轉後,來到一相對破爛的院子。

輕車熟路來到一個屋子,聞著屋子散發的味道,棒梗下意識用手在鼻子邊扇了扇風,彷佛這樣能夠減輕一些這聞到的味道。

屋子裡有兩人正在喝酒,一個五十來歲,白髮較多,面容有些枯藁的老頭,另外一個是二十來歲的青年,一眼望去,腦海裡對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吊兒郎當的,而那一雙眼睛,讓人一下子就能記住。

聽見動靜,兩人偏頭看去,一看是棒梗,兩人都有些意外。

“棒梗,你怎麼來了?”,年老的出聲,詢問起來,旁邊的青年也好奇看著棒梗,等待答桉。

“師傅,我可能被發現了。”,棒梗走過來,有些害怕出聲,這個他叫著師傅的人名為“巧手候”,教了他不少東西的同時,也對他嚴厲得很,比學校的老師更加嚴厲。

“哦?怎麼回事?”,“巧手候”神色平靜,渾濁的眼睛中帶著一絲好奇,隨即突然想到什麼,目光看向旁邊青年,眉頭一皺道:“劉滑子,不會是你帶著棒梗出去了吧?”

青年劉滑子訕訕一笑,有點害怕“巧手候”的目光,心虛道:“老爺子,我這不是想著帶著他去練練膽嗎。”

聞言,“巧手候”頓時冷哼一聲,不滿之色直接溢於言表,冷哼一聲道:“別用這種小計謀,我說過了,既然答應了你長輩的事,就一定會把我的本事教給你。”

“棒梗現在還小,需要時間來沉澱,明白嗎?”

聞言,劉滑子目光有些閃爍,隨即認錯點頭道:“老爺子,是我錯了,我不該懷疑您把真正的本事教給棒梗而沒有教給我。”

“哼!”,“巧手候”不滿冷哼一聲,這劉滑子帶著棒梗出去,就是為了看看這小子的成色,倒是有幾分心計。

“以後別這樣了,不然別怪我壞了規矩。”,“巧手候”威脅出聲,一聽這話,劉滑子頓時一哆嗦,臉色都有些白了,練練點頭,保證起來。

“行了,把我的話記在心裡就行。”,“巧手候”也沒繼續施壓,年輕人嘛,要是施壓得太過分,說不定就會逆反起來,他現在可沒有那麼多心思去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劉滑子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這一次算是過關了,此時,“巧手候”將棒梗叫過來,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棒梗也沒有隱瞞,將他媽今天敲打他的事說了出來。

聽完,“巧手候”眉頭一皺,想了想,道:“應該是你們那院的人在菜市場那邊看到了你,放心吧,問題不大。”

說著,他語氣變得嚴厲幾分道:“你小子現在就三腳貓功夫,別想著出手,要是讓我知道你自己出手,別怪我打斷你的手。”

棒梗聽著頓時一哆嗦,害怕得急忙點頭,保證不會亂來。

“行了,出去玩耍吧,今天不練了。”,“巧手候”揮手讓棒梗離開,棒梗恭敬道了好後,這才離開。

他一走,劉滑子就忍不住道:“老爺子,您是真把他當做親傳弟子了,我這個普通弟子您也別留一手啊。”

“放心,不會給你留一手。”,“巧手候”微翻白眼,道:“我跟你長輩的賭約有數,雖然現在我混得很慘,可有些規矩,我不會壞了。”

一聽這話,劉滑子頓時高興起來,道:“老爺子,我那長輩要不了多久就要出來了,到時候你們一起開個堂口,帶著我們一起幹,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多爽啊。”

“巧手候”看著這小子,又聽他說的話,頓時嘴角抽搐不已,時代已經不一樣了啊小子,要是換做十多年前,那個時候,他們這些人,不知道活得有多滋潤。

可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後,他們這種人行事都得小心再小心,不然出了事,就等著勞改吧。

“幫我看好那小子,我這年紀,以後的日子不多了,怎麼的也要有個親傳徒弟不是。”,“巧手候”岔開話題,免得這小年輕過於樂觀,把自己給玩崩了。

“我知道了,老爺子!”,劉滑子點頭,以後他倒是不敢打棒梗的主意了,別看面前這老頭一副“乞丐”模樣,可要論心狠與本事,在這行,以前也是有名號的。

青年劉滑子的表態讓“巧手候”滿意,他原本已經熄滅了收徒的心思的,誰讓他以前的兩個徒弟都完犢子了呢。

無兒無女的他本想著讓兩個徒弟養老,可結局卻是如此悲慘。

然而那天,一個人用五十塊錢,請他出手,想辦法將一個孩子引到這條路上來,他也沒問原因,那個人幹這種事,無非就是有仇唄,不然怎麼會去禍害一個孩子。

五十塊錢,他想要,更重要的,他想借這事解解悶子,所以,他點頭了。

可幾次接觸那個叫棒梗的孩子後,他發現,那個小子,好像真是吃這碗飯的,這讓他多了幾分興趣。

而後,他用自己的方式觀察著那個孩子,得到的結論就是他的心又開始熱乎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收一個徒弟。

隨著年紀越發大了,他以後將沒有收入來源,而一個徒弟的孝敬,就是他以後生活的保證。

他不祈求棒梗以後對他有多好,因為幹他們這行的,都是缺德之輩,少有那種師徒之間那種真摯的感情的。

無非就是為了拿捏而拿捏,他們這種人,路走到這一步,就會走向這樣的路。

當然了,他更希望棒梗那小子以後學成出師,真要搞到大筆的錢,他以後就更有保證。

所以,他不允許別人壞了他對棒梗的教導的,雖然他已經發現那個小子也是個薄情寡義之輩,可該教的也要教,因為,那個小子,“底子”太好了。

一般像他這樣大的年紀,是沒有那個膽子的,可偏偏,那個小子已經有了,而他“巧手候”,就是要發掘那小子的潛力,教會他更多東西,要不了幾年,那個小子會習得他一身本事的。

一老一少又開始喝酒的時候,跑到四合院的棒梗站在前院看著林家國家的三個孩子將那條叫小懶的狗推來推去,頓時哼哼一聲。

等著吧,等他學到了本事,一定吃了這條狗的肉,他可是記得清楚得很,當初他可是被這條狗戲耍得夠嗆,錢沒偷到,反而捱了毒打一頓。

“你小子站在這幹嘛呢?”,棒梗被打斷了思緒,回頭一看,見是前姨夫許大茂,棒梗撇撇嘴,道:“吹風呢,關你什麼事?”

“嘿,你小子氣性倒是挺大。”,許大茂抽著煙,看著棒梗,樂呵呵的,這個院裡的人沒發現棒梗的變化,可關注著棒梗的許大茂,是發現了的,誰讓這小子被他父子兩人盯上了呢。

秦淮茹作的孽,就得她兒子棒梗來還不是!

至於這些事中關於他許大茂犯的錯,許大茂選擇性忘記了,在他的想法中,就是秦淮茹的折騰才讓他這樣倒黴的。

看著棒梗,許大茂眼中戲謔一笑,他期待這小子“光芒綻放”的那一天,到了那一天,想必秦淮茹已經拉不住棒梗回頭了吧。

“路寬著呢,我可沒攔著你。”,棒梗現在可不知道他被安排了,反正他現在很樂意跟師傅“巧手候”學本事的,等學到了吃飯的“手藝”,搞到錢了後,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嘿,你小子。”,許大茂抽菸的動作都頓了一下,這混不吝的小子,難道真是吃這碗飯的。

正想拍這小子腦袋一下呢,眼睛一轉的許大茂想到了什麼,笑呵呵道:“棒梗,你也是慘,本來傻柱要當你爸的,可沒當成,現在你奶奶也改嫁了,以後你可都沒有奶奶了。”

“好歹我也是你前姨夫,怎麼樣,對我恭敬一點,我給你五毛錢的零花錢,讓你去買零嘴。”

此言一出,棒梗頓時氣得臉色通紅,對於傻柱,他恨,恨他沒繼續給一家人好吃的,以前,傻柱帶回家的盒飯,都是給他幾個吃的,可現在,傻柱帶回來的飯盒,就沒給過他家。

而奶奶呢,棒梗更氣,他不小了,一些話已經能夠聽得懂,許大茂現在是揶揄他呢。

越想越氣,棒梗下意識的,出手就給許大茂的褲襠來上一下。

“哎幼!”,許大茂根本沒有想到棒梗會突然出手,在他的預想中,這小子最多就是哭鬧而已,到時候也能借機揶揄揶揄秦淮茹,可沒有想到,棒梗卻給了他一擊。

力氣不算大,可關鍵這地方脆弱啊,許大茂疼得跳腳,臉色漲紅起來,呲牙咧嘴的。

“你小子,我……”,許大茂火氣上來了,這死孩子,要是力氣再大一點,他許大茂不是廢了嗎,以前跟傻柱打架的時候,傻柱都沒敢在這地方下手這麼狠。

伸手想要抓住棒梗,可棒梗滑不熘秋的,偷襲成功的時候,他已經抬腳跑路了。

看著一熘煙往中院跑的棒梗,許大茂想去追,剛跨步呢,就扯著蛋了,疼得那叫一個酸爽。

“這混蛋玩意,我……”,許大茂正想罵人呢,又急忙閉了嘴,要是話說開,好像他又要被院裡人說了。

“特麼的!”,暗罵自己一聲,許大茂就想返回中院,還沒走呢,就聽見背後傳來聲音:“大茂哥,你這是幹嘛呢!”

回頭一看,許大茂見到是何雨水還有於海棠,他剛想打招呼,又覺得自己現在的動作有點不對勁,急忙拿開捂住褲襠的手。

何雨水與於海棠將許大茂的動作盡收眼底,臉色頓時都紅了一下,實在是許大茂剛才的動作,太不雅了些。

“雨水,你們這是回來了?”,許大茂也臉色紅了一些,急忙出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嗯,我們剛聚會回來,明天就各自去各地的地方上班了。”,何雨水出聲,準備跟於海棠離開,於海棠看著許大茂,卻眼睛一轉,笑道:“許大茂同志,我可是要到軋鋼廠當播音員的,以後你可得多照顧我一點,畢竟我們也算是認識的不是。”

“好說好說!”,許大茂一聽這話想都不想就點頭了,話是這樣說,至於能不能做到,那就另外再說。

“雨水你呢,你在什麼地方上班?”,許大茂目光轉向何雨水,笑道:“你要是也去軋鋼廠,以後你哥傻柱在軋鋼廠可就罩著你了。”

聽著這話,何雨水眼睛眯了眯,調侃道:“大茂哥,聽你這話,你就不想罩著我了?好歹我們都在一個院生活這麼些年了,雖然你跟我哥不對付,不過我可沒得罪你來著。”

許大茂一聽這話頓時苦笑起來,拍了拍自己的嘴道:“是你大茂哥說錯話了行吧,你這丫頭,牙尖嘴利的,我算是領教了,這一張嘴,就好像我許大茂無情無義似的。”

“呵呵……”,何雨水跟於海棠都笑了起來,三人正說著呢,走出屋子的於莉看到她們,笑著打招呼,走了過來。

“行了,不打擾你們了,我回後院去了。”,感覺還有點抽疼抽疼的許大茂準備回家脫開褲子看看情況,沒心情扯下去了。

他一走,何雨水就跟於海棠來到於莉的屋,坐下來後,於莉就問起了於海棠工作的事。

“姐,我去軋鋼廠當播音員,已經確定了。”,於海棠很高興,工作確定以後,她算是熬出來了。

於莉一聽,也為於海棠高興,可隨即,她有些失落道:“我這都不知道怎麼辦了,要是懷孕養胎,還有得說法,可這肚子沒個動靜,又沒個工作的,都快被人說閒話了。”

“姐,要不也想個辦法進入軋鋼廠。”,於海棠一看姐姐失落的表情,頓時出了主意,從小到大,她姐姐因為是大的一個,好處可沒落到多少,都是比她小的得到了。

這麼一想,於海棠的思緒頓時開啟了,對於莉道:“姐,軋鋼廠可是大動作不斷,本來我們學校的不少人都要分配去其他廠的,可都被上級領導安排到軋鋼廠了,我們老師說,以後軋鋼廠,可是要擴大的,我們的不少同學,都是被當做後備人才給招進去的。”

“不信你問雨水,她本來原定的工作可不是去軋鋼廠,可一樣被招到軋鋼廠,據說還是去那個什麼辦公室的。”

於莉聽著,目光看向何雨水,何雨水點頭,道:“於莉姐,海棠沒說謊,我們這批人不少人被挑選到軋鋼廠了,我們老師說,軋鋼廠的領導這是為了擴大軋鋼廠做準備的。”

“我沒有路子啊!”,於莉聽著兩人的話,頓時很心動,可關鍵的是,她沒有路子啊,一個靠譜的工作很難找的。

“姐,你們這個院在軋鋼廠的可不少吧,請他們幫著想想辦法唄。”,於海棠鼓動起來,據她所知,這個院在軋鋼廠的人都是有本事的。

後院的二大爺劉海中是一個七級工,中院的一大爺易中海是個八級工,三個大廚就不用說了,軋鋼廠的食堂都被三人各自負責一個食堂,更別說還有一個林大福。

何雨水沒有說話,這種事,她可不敢附和出主意,事要是辦成了,那就皆大歡喜,要是沒辦成,說不定還要落個埋怨。

明顯,於莉心動了,雖然現在閻解成的工資養著一個家不費事,可她也得為以後考慮,真要以後有了孩子,沒有一點存款,心態都穩不住。

“等你姐夫回來跟他說這事。”,於莉有了決定,既然從兩人口中得知軋鋼廠將要擴大的事,也讓她看到機會。

擴大就要招人吧,她需要的就是先機,真要院裡的能幫忙,等軋鋼廠招人的時候,佔據先機的她,能得到一個工作的可能性大了很多。

聊了一會兒,見於海棠暫時不準備跟她去中院,何雨水先去了中院。

中院,何雨水回到屋裡後,將自己也去軋鋼廠上班的事告訴了哥哥傻柱。

“喲,你也進去了?”,傻柱有些意外,軋鋼廠要有大動作他們是聽說的,可沒有想到妹妹何雨水居然要去軋鋼廠上班。

“幹什麼職位?”,傻柱好奇詢問出聲,現在軋鋼廠的工作氣氛可是激烈得很,獎勵,批評,天天都有廣播通報,將工人們鞭策得嗷嗷叫的。

“還不知道。”,何雨水搖頭,道:“我們大部分人不像於海棠那種已經定了職位的,估計得去軋鋼廠報道的時候再分配。”

“那你準備好好乾!”,傻柱樂呵呵的,抽著煙,他咧嘴一笑道:“你哥我要不了一段時間管的人又要多了,雖然沒升官,可也等於升官了不是。”

聞言,何雨水眼睛眯了眯,想到了什麼,道:“哥,是不是軋鋼廠真要擴大了吧?”

不升官,管的人卻多了,哥哥傻柱的職業是廚師,那就意味著負責的食堂要擴大了,這麼一推斷,豈不是軋鋼廠要擴大。

“嗯!”,傻柱點頭,笑道:“不光我負責的二食堂要擴大,就是另外兩個食堂也要擴大。”

“隔壁的廠已經開始搬家了,我聽食堂主任說,等他們搬家完成後,軋鋼廠再過去改造一番,就會多出幾個車間,人多了,食堂當然要擴大。”

見哥哥傻柱樂不可支的模樣,何雨水頓時笑了起來,都說院裡許大茂喜歡得瑟,其實他哥哥傻柱,在得瑟方面,也不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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