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聾老太太出馬
一大爺易中海現在心裡思緒很複雜，說不出來的複雜。
傻柱為什麼要認？肯定是秦淮茹求的，如此一來，棒梗的問題就小了很多，一個孩子懵懂無知，以為只是幫忙的理由，對棒梗的處理只會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估計也就是讓他媽還有奶奶帶回去進行教育。
這一點，一大爺易中海倒是覺得很好，畢竟棒梗還小，真要事發了，進少管所就是棒梗的路。
這樣處理，棒梗是沒問題了，可傻柱呢。
現在他幫棒梗擔了，作為一個成年人，又是二食堂的負責人，種種因素下，這事只會大，不會小。
一想到明天上班的時候，保衛科的人將這事上班給廠裡的領導，一大爺易中海就有頭皮發麻的感覺。
傻柱真要被公開通報這事，他就差不多毀了啊，別說還沒結婚呢，就算是結了婚，估計也要離婚。
要是傻柱毀了，他易中海一直以來心中所想的事，就直接雞飛蛋打了。
越是想，一大爺易中海就心煩意亂，等隊長說他可以離開後，他就快步起身，往外走去。
走出軋鋼廠大門，一大爺易中海就騎上腳踏車，準備快點返回四合院，找聾老太太商量一下，他現在思緒太亂，越是想，就越沒有辦法。
剛走不遠，就被秦淮茹攔住了，一看到秦淮茹，一大爺易中海一下子就冷臉起來。
“秦淮茹，你看看你是怎麼教育棒梗的？”
易中海就差破口大罵了，停好了車，剛要再說，秦淮茹這個時候卻跪倒在地，淚水流出，懇求道:“一大爺，您幫幫我，幫幫棒梗，我求您了。”
看到秦淮茹跪下，一大爺易中海被嚇了一跳，伸手拉起她，壓著火道:“快起來，讓人看到算是怎麼回事。”
秦淮茹也順勢站了起來，她知道，一大爺易中海現在心裡憋著火呢，自己讓傻柱幫棒梗擔著的事，瞞不過一大爺易中海。
“一大爺，我求您了，幫我說說話，棒梗還小啊，他要是進了少管所，這輩子就毀了。”
眼淚汪汪，柔弱之態，秦淮茹這一刻真不是表演，而是真感覺現在依無所依。
一大爺易中海看著她，想要發火，可最終還是忍住了，不過語氣還是很衝道:“秦淮茹，你知不知道，傻柱幫棒梗擔了，棒梗是沒事了，可傻柱的事就大了。”
“這麼一認，就是偷盜罪，再加上傻柱是二食堂負責人，一個監守自盜的罪也跑不了。”
說著，一大爺易中海最終還是壓不住火了，怒道:“你知道這有多嚴重嗎，明天保衛科的人一將這事上報廠裡領導，傻柱不到工作會沒了，還有很有可能被拘留判刑。”
此時，聽著這些話，秦淮茹也傻了，她不知道這事會有這麼嚴重啊。
“一大爺，也沒多少東西，可以跟領導求情，傻柱……”，秦淮茹下意識的將她心中預想的後果說了出來，一大爺易中海沒聽她說完，頓時就冷哼一聲。
“秦淮茹，就是偷一點東西，那也是偷，你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一大爺易中海黑著臉，怒道:“還想著跟領導求情？你去嗎？”
“我告訴你，這事大了，傻柱都有可能毀了，你知道嗎？”
接連幾問，把秦淮茹問得一踉蹌，差點癱軟在地。
害怕之下，她頓時哭了起來，這個時候，除了哭，她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就連她剛剛在路上預想的一些辦法現在都好像沒有一點用。
她哭著，一大爺易中海看著她，想要再罵幾句，又不知道怎麼罵？
罵她坑了傻柱？她確實是坑了傻柱，可誰讓棒梗是他兒子呢！
罵她無知？她確實無知，真以為讓傻柱把事扛了就算了事？可這是在軋鋼廠，而不是在四合院。
過了一會兒，秦淮茹還是哭著，一大爺易中海點燃一根菸抽著，到了現在，得想著法處理這事，總不能讓傻柱真的毀了。
怒火散去一些，又冷靜下來後，一大爺易中海的思緒清晰很多。
想要解決這事，不管是她秦淮茹，還是他易中海，都搞不定的。
一根菸抽了一半，易中海腦海裡就是想著能幫著把這事壓得小一些的人，找廠領導？不太可能，他易中海雖然是八級鉗工，在廠領導那邊有點面子，可這點面子，解決不了這樣的問題。
想著想著，一大爺易中海突然心頭一動。
聾老太太！
對啊，自己怎麼把聾老太太給忘了！
想到聾老太太，一大爺易中海看著還在哭著的秦淮茹，深深呼吸後，對秦淮茹道:“現在立即跟我回去，去四合院。”
“秦淮茹，如果你不想害了傻柱，就回去求聾老太太，將事情說清楚，求她幫忙，說不定這事還有轉機。”
一聽到“轉機”這個詞，秦淮茹頓時壓住了哭聲，看著一大爺易中海。
“愣著幹什麼，走，回四合院。”，一大爺易中海騎上腳踏車，顧不得別人會說閒話了，讓秦淮茹坐上後座。
秦淮茹愣愣的就上了車，一大爺易中海一邊騎車，一邊叮囑道:“秦淮茹，你記住，回到四合院後，一定要將事情跟聾老太太說清楚。”
“記住，只有求得老太太求個情，棒梗才會沒多大事，傻柱這邊，影響也會小很多。”
秦淮茹連連點頭，她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主意。
兩人回到四合院的時候，院裡的人看著秦淮茹，又看了看一大爺易中海，就有人想要詢問一下情況，畢竟傻柱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沒等問出聲，一大爺易中海與秦淮茹快步往後院去了，眾人面面相覷，想跟過去看看，一大爺易中海停下腳步，對眾人道:“別瞎打聽了，一個個的不餓嗎，回去做飯，事出了，先解決問題。”
說完，就跟秦淮茹進了聾老太太的屋，許大茂看著兩人，頓時又喜又憂。
喜的是一看一大爺易中海與秦淮茹這反應，就知道他的謀算應該成了，傻柱那孫子，真的幫棒梗把事扛了。
喜是有了，可憂也來了，一旦聾老太太出馬，自己預謀的事，可能就會大打折扣。
心裡想著事，許大茂眼睛眯了眯，現在唯有祈禱聾老太太給傻柱求不了情了。
至於把事繼續鬧大的想法，許大茂沒有想過，真要鬧大了，事情查清楚，他許大茂也跑不了。
許大茂思緒翻飛的時候，屋裡，秦淮茹一進來，就直接跪倒在聾老太太床邊，這讓一大媽與聾老太太都是一愣。
“老太太，求您幫個忙，幫幫棒梗，幫幫傻柱吧。”
秦淮茹一邊說，一邊哭，一大媽還繼續愣著，可聾老太太聽著這話，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她眼睛眯了眯，心中頓時有很不好的預感。
“你先起來，把事說清楚。”，心裡有不好預感的聾老太太看著秦淮茹，目光變冷。
秦淮茹看到了老太太冰冷的目光，這個時候，她也顧不得老太太對她恨不恨了，先求得老太太幫個手吧。
沒有任何隱瞞的，秦淮茹都說了出來，就連她求傻柱幫棒梗把事扛了，也沒有支支吾吾，而是實話實說。
她知道，她現在在聾老太太面前，不能耍心思，不然的話，老太太會幫傻柱，可一定不會幫棒梗。
“啪”
一大媽是聽得臉色變換，可聾老太太卻沒有客氣，抬手就給秦淮茹一巴掌。
“秦淮茹，你還有良心沒有？”，聾老太太目光死死盯著秦淮茹，罵道:“傻柱是怎麼幫你家的，你現在是怎麼坑他的，秦淮茹，你的良心呢？”
被老太太打了一巴掌，秦淮茹的臉有些疼，現在聽著老太太的質問，她的臉不光疼，更是羞愧難當。
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秦淮茹只能哭，見她還哭哭悽悽的，聾老太太怒火壓不住，還想打，這個時候，一大爺易中海急忙拉住了老太太。
“老太太，事已經出了，別再大了，您老就看在秦淮茹也是為了她兒子棒梗的份上，饒她這一回。”
聽著這話，聾老太太目光直視一大爺易中海，神色莫名。
“老太太，是我錯了，您就幫幫棒梗還有傻柱，大恩大德，我……”
她一邊哭，一邊說，還伸手拉著聾老太太的手求著，聾老太太卻扯開了她的手，打斷了她的話道:“秦淮茹，我這個老太婆可承不了你記住的恩情，傻柱現在還在軋鋼廠保衛科呢。”
此言一出，秦淮茹臉色漲紅，聾老太太這就差點說她是恩將仇報了。
眼看氣氛很不對勁，一大爺易中海碰了碰一大媽，一大媽看到一大爺易中海對她使眼色，她看了看秦淮茹，心中一嘆。
“老太太，現在還是先解決傻柱的事吧。”，一大媽出聲，語氣有些無奈道:“真要傻柱被處理得很嚴重，他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啊。”
提到傻柱，聾老太太看著秦淮茹的目光中更是冒火，火氣一大，她又想打人，可一大爺易中海攔在中間，她只能哼哼一聲。
見狀，一大爺易中海急忙道:“老太太，現在只有您求個情，這事才能壓得小一些，不然明天廠裡領導處理後，就來不及了。”
聾老太太一聽，頓時哼哼一聲道:“來不及什麼？傻柱本來就是冤枉的，明天，我去廠裡看看，老太婆我要打醒他，怎麼就給沒良心的人背了黑鍋。”
“等事情清楚了，傻柱最多也就被批評，什麼事也沒有。”
此言一出，秦淮茹臉色就變了，聾老太太真要這樣幹，傻柱確實會沒事，可棒梗就事大了。
“老太太，我求您了，幫幫棒梗，棒梗還小啊。”
秦淮茹一邊哭，一邊就要磕頭祈求，一大爺易中海與一大媽都沒有阻止，兩人都清楚，如果秦淮茹說服不了聾老太太，這事又會拐個彎，重新回到棒梗身上。
“老太太，求您了，棒梗要是進了少管所，他這輩子就完了，求您看在他叫您一聲太奶奶的份上，開個口，幫個手吧。”
眼看秦淮茹哭得稀里嘩啦，梨花帶雨又言語悽切，一大媽將她拉了起來，然後對聾老太太道:“老太太，您幫個手吧，秦淮茹是當媽的，她也不容易。”
一大爺易中海此時也趁機出聲附和起來，聾老太太沉默一會兒，又看了秦淮茹一會兒，這才悵然一嘆。
“秦淮茹，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你若是敢在對傻柱動這樣的心思，我這個老太婆饒不了你。”
一聽這話，秦淮茹頓時喜極而泣，連連點頭，邊哭邊道:“老太太，我不敢了，我會教育好棒梗，會報答您跟傻柱的恩情的。”
聾老太太看著她，又是悵然一嘆，一語雙關道:“希望你有這個良心吧，傻柱事都幫你做到這地步了，你若是再敢做對不起他的事，會有報應的。”
“人在做，天在看啊！”
聞言，秦淮茹聽懂了，聽懂的同時，她下意識低頭。
“你們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揹著我這個老太婆，去軋鋼廠，舍了我這張老臉，求領導給個情面吧。”
聾老太太說著，有些意興闌珊揮了揮手，她現在，不想看到秦淮茹。
秦淮茹和一大媽出去了，小當和愧花還在中院家裡睡覺呢，一大爺易中海沒有走，陪著聾老太太。
這一夜，院裡睡不著的有不少，第二天，天一亮，一大爺易中海就去借了三輪車，準備將聾老太太拉到軋鋼廠。
前院，看到一大爺易中海與一大媽正將聾老太太背到三輪車上，林老太太見狀，眉頭一皺，走了過來。
“妹子啊，這是腿傷又復發了？”，林老太太詢問出聲，聾老太太看到林老太太，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老姐姐，不是腿傷的問題，今天是要去舍了我這張老臉啊。”
她也沒想著瞞著林老太太，因為她知道，這個老姐姐根本不是一個多事的人。
林老太太一聽，也沒有多問，只讓一大媽護著點，別讓聾老太太傷了，一大媽點頭，說了幾句後，就一起離開了。
秦淮茹沒有一起去，她還要去醫院將棒梗帶到軋鋼廠，今天必須將事情解決好。
軋鋼廠，一大爺易中海揹著聾老太太來到保衛科，確定這事還沒上報廠領導的時候，聾老太太與一大爺易中海都鬆了一口氣，事還沒擴大化就好，真要知道的人多了，是壓不下去的。
隊長一聽聾老太太的來由，頓時心中一嘆，便道:“老太太，您先呆在這兒，我讓人去請廠領導，這事得廠領導做主。”
“好，麻煩了，隊長同志。”，聾老太太客氣回個話，隊長點頭，知道聾老太太是過來求情的，這事，就讓廠裡領導決斷吧。
沒過一會兒，廠裡的領導來了，楊廠長還有李副廠長都在，隊長將昨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彙報清楚。
聽完，幾個領導臉有些黑，李副廠長一聽這事，下意識就想著要搞事，畢竟現在後勤部門都是楊廠長的人，現在出了傻柱這事，機會不就來了嗎。
他還沒開口呢，楊廠長卻開口了，冷聲道:“上一次風波還沒散盡，現在又出了這事，我們軋鋼廠的事是不是太多了些。”
說著話，他的目光卻看著李副廠長，李副廠長被他看得一愣，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
事太多了些？楊廠長這是告訴他，你若是想借機搞事，就等著一起被收拾吧。
事太多，就意味著領導不滿，領導不滿，楊廠長倒黴，他李副廠長也跑不了，誰讓上一次的事，他也是其中的主角來著。
想明白這些，李副廠長頓時熄了趁著這事搞事的想法，他與楊廠長爭鬥是爭鬥，可真要兩人一起倒黴，那還是算了吧。
上一次為了保住自己，背後的人都警告過他了，再來一次加深記憶，不就是找死嗎。
眼睛眯了眯的李副廠長想明白後，也道:“那就按照廠裡的規章制度處理吧！”
一聽這話，楊廠長就知道李副廠長明白過來了，他也鬆了一口氣，隨即道:“都一起去見見外面的那老太太吧，怎麼處理，一會兒再說。”
幾人點頭，知道外面另外一個房間裡的聾老太太是來求情的，既然幾人都在，就看老太太怎麼說了，一個情面不是說給就給的，畢竟這事影響很不好。
……
房間裡，楊廠長等領導離開後，保衛科科長看著昨天負責這事的幾個保衛科的人，道:“此事就此結束，我們保衛科以後要查缺補漏，不能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隊長几人點頭，事情的處理結果已經出來，功勞也給他們算上了，唯一的要求，就是儘量不要再提這件事。
“科長，我們明白了。”
保衛科科長讓幾人回去休息，昨天忙了一天，也累了。
幾人走出辦公室，來到外面，正好看到傻柱正揹著聾老太太坐上三輪車，他微微一嘆。
“走吧，回去休息，這事，廠裡領導一會兒會發通報的，不關我們的事了。”
幾人一聽，紛紛各自離開，知道這事的人，都被叮囑此事到此為止。
此時，軋鋼廠大門外，傻柱將聾老太太放在三輪車上後，對聾老太太道:“老太太，今天多謝您了，孫兒帶你回家。”
“好，我們回家！”，聾老太太點頭，讓一大媽也上來，傻柱騎著腳踏車，帶著兩人離開。
秦淮茹揹著因為昨天發高燒，今天卻軟軟無力，正睡著的棒梗，看著傻柱的背影，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一大爺易中海看著母子兩人，嘆氣一聲道:“傻柱現在有氣，不過已經是最好的處理結果了，你們也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