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麻煩不是麻煩
二大爺劉海中安了二大媽的心後，躺到床上一會兒，呼呼大睡過去。
前院，屋裡，林家國看著幾個孩子端菜上桌，拿了酒來，給老爸倒了半杯，也給自己倒了半杯。
“許大茂跟二大爺這幾天回來都醉醺醺的，幹什麼呢？”
林大福詢問一句，林家國說了請客吃飯的事，聽著兒子的話，林大福神色複雜起來。
“廠長提過一嘴軋鋼廠的變化，現在看來，大有可能是所託非人了。”
林家國嘴角抽了抽，有些無奈道:“爸，這種話少說，吳廠長那樣性子的人都沒反應，這背後事不少，您就當做不知道，別瞎摻合了。”
對於老爹的正義感心態，林家國是佩服的，可有些事情，該糊塗還得糊塗，軋鋼廠離了誰一樣運轉，變動的問題是領導們考慮的問題。
“哼，你小子就是油滑！”，對於兒子的“識時務”，林大福有時候是不滿的。
“爸，什麼位置幹什麼活兒，在一些事情上我是油滑，可您愁著有什麼用，有能力改變嗎？”
林家國懟了老爹一句，又哼哼道:“您啊，安心幹您現在的工作，工作幹好了，那就是負責任了。”
林大福白了自家兒子一眼，喝了一口酒後道:“少教育我一些油滑腔調，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吧。”
林家國果斷認慫，老太太見狀出聲緩和了氣氛，這話題不聊了。
吃好了飯，林大福泡上茶，回屋忙自己的去了。
“你爸這脾氣，讓他緩緩吧。”
佟麗說著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道:“也幸虧調走了，真要留在軋鋼廠，估計得惹事。”
“各有各的想法與態度。”，老太太對這父子兩人的爭執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兩人各自的觀點都對，至於怎麼做，那就是各自的想法了。
“奶奶，有些事情，還真不是我油滑。”，林家國忍不住吐槽道:“別的不說，就我現在工作的單位，迎來送往的，什麼訊息都有。”
“真要這個不平，那個不平的，估計我得氣死。”
老太太搖頭失笑，對林家國道:“你啊，心裡有數就行，這世上，那有處處都是大公無私的地方，真要那樣，人人都成為聖賢了。”
“你爸有自己的價值觀，你呢，也別勸他接受你的價值觀，不然真得吵起來。”
活到這把年紀的老太太把人性看得透，很多事情，自由它的規則運轉。
“嘿嘿，奶奶，我這不是擔心我爸折騰嗎！”，林家國尷尬笑了笑，老太太搖頭，又道:“你爸是心不平，不是二愣子。”
“做事還講究個方式方法呢，他們那個廠長吳成軍，估計有交代著呢。”
這麼一說，林家國覺得有理，畢竟論跟軋鋼廠的感情，吳成軍一點不比其他人少，怎麼說也是經營了軋鋼廠那麼些年，都當孩子養了。
老太太沒有多說，起身往林大福那屋走去。
佟麗一看，也起身跟了過去，想看看老太太是怎麼做思想工作的。
“你啊，還跟爸嗆起來。”，李秀芝瞪了自家老公一眼，沒好氣道:“你讓讓爸怎麼了，換個時間段跟他聊也行啊。”
“得得得，我錯了，我錯了行吧。”，林家國果斷認慫，李秀芝哼哼一聲，收拾了碗筷後，坐在火爐子邊給女兒理了理散亂的頭髮。
“這段時間我也在衚衕這邊聽到在軋鋼廠上班的人抱怨幾句的，說是軋鋼廠現在勁頭沒有了。”
李秀芝說著，嘖嘖一聲又道:“不得不說，你是有狗屎運的，居然在吳廠長沒調走之前，你就被調走了。”
“秦蓮跟我提過一嘴，說是傻柱抱怨說現在軋鋼廠食堂後勤也是不少爭鬥，搞得他都頭疼不已。”
“有什麼頭疼的，安心做飯就是。”，林家國拿出煙點了起來，嘆道:“換帥如換刀，古人誠不欺我啊。”
“裝什麼文化人呢！”李秀芝白了自家老公一眼，有些好笑道:“讓你教兒子做作業，你說你只會做菜，現在擱這兒裝呢。”
“嘿嘿，這不是頭疼嘛，有時候氣得肝疼，這不現在都交給小雅了嗎。”
“就你知道找閒。”，李秀芝說著揉了揉閨女的臉，笑道:“我們家小妹比哥哥們聽話多了，以後可不能氣媽啊，知道嗎！”
林小妹聽著這話立即古靈精探奉承起老媽來，大胖幾個假裝自己不存在，兄妹六個，偏偏腦子最好使的是最小的妹妹，可把他們這五個當哥給坑慘了。
林家國見狀莞爾一笑，自家這五個小子調皮歸調皮，還是挺讓人放心的。
……
二大爺劉海中的升職沒引起多大的波瀾，受過教訓的二大爺劉海中也沒敢在院裡耀武揚威，最多就是說話多了一些教育意味在其中。
院裡的人也知道二大爺劉海中的性子，只要他不太過分，大家也當是看樂子了。
年關一近，放假的放假，玩耍的玩耍，又上了一段時間班，林家國他們也放假了。
買年貨是大家對一年辛苦的犒賞，林家國出去溜達幾圈，搞了一些食材後，就沒其他準備了。
“嘖嘖嘖，大魚大肉的，秦淮茹算是把日子過出來嘍。”
看到棒梗提著年貨回中院，一人感嘆起來。
“你們說錢老么現在是死是活？”，一人壓低聲音，嘀咕起來。
“勸你別提這事兒，大過年的，賈張氏嚷嚷起來壞興致，知道嗎！”，旁邊這人警告起來，幾人都呵呵一笑，不提這茬了。
中院，秦淮茹是眉開眼笑的，看似謙虛連連，實則爽得不行。
“一大爺，今年這年，我們還是一起過吧，一起過熱鬧。”
秦淮茹邀請著一大爺易中海，越是到了今天這地步，她對一大爺易中海也不敢甩臉子。
“行啊，那就一起過。”
一大爺易中海沒有拒絕，他一個人過年確實挺孤單的。
秦淮茹這邊邀請一大爺易中海的時候，秦蓮這邊也跟一大媽說這事。
“小蓮，你公公回來了，我這就不過去了，有思緣在呢，我挺舒心的。”
一大媽的拒絕讓秦蓮有些無奈，便道:“一大媽，這院裡誰還能說閒話不成，放心吧，一起過年熱鬧些。”
這時，何大清跟孫女也來到後院，開口也勸了起來。
見狀，一大媽也點頭答應了，何大清回到中院屋裡，看著兒子傻柱，有些唏噓道:“柱子，這以後啊多照看著點一大媽，我這邊沒什麼想法的。”
傻柱點頭表示明白，老太太臨終交代他可是記在心裡的。
“爸，真要有人在這事兒嚼舌頭，別客氣，鬧起來也無妨。”
秦蓮走過來說著，院裡一些嘴碎的人居然玩笑自家公公可能會跟一大媽搭夥過日子，她聽著就覺得氣，這不是編排人嗎。
“嘿，一幫孫子，讓我抓到機會，非得讓他（她）們知道教訓。”
何大清也哼哼起來，他是灰頭土臉回來了，可不代表他就是縮頭烏龜。
說了幾句，何大清去前院找林大福喝酒吹牛去了，相比其他人的小心思多，林大福在這院裡顯得單純不少。
……
清掃屋子，貼上對聯，然後洗了澡，換上新衣服。
年三十，團圓飯那是香味濃郁，濃濃的人間煙火氣息，讓人迷醉其中。
今年還是兩家人一起吃年夜飯，氣氛熱鬧得很。
吃了年夜飯，長輩開始發壓歲錢，孩子們收好自己的壓歲錢，出去溜達玩耍了。
守歲這種事是林家國這樣的人需要乾的，不過也只守到夜晚十二點一過，就堅持不住了。
大年初一，各自去街上看熱鬧，溜達了一圈，受不住冷，林家國就回來了。
一回來就聽到一幫小子在屋裡玩牌耍錢，林家國推門進去，打了招呼後也摸上幾把。
玩了個表示後，林家國就回家了。
接下來幾天，一如往常的拜年，待到年節氣氛稍退，林家國都感覺自己多了幾分慵懶。
……
開年大吉，開始上班後，許大茂的升職給院裡帶來了新年第一波震撼。
羨慕的，嫉妒的，什麼情緒都有，林家國也頗為佩服，今年估計許大茂又要炫起來嘍。
許大茂是升職，可院裡的於莉就是被調職了，幹採購的她，還是攔了某些人的路。
林家國知道於莉被調職到另外一個小廠後，也頗為感嘆，在他看來，於莉挺精明的，居然也沒能靠對人。
屋裡，說著這事兒的時候，於莉是無語得不行，無奈道:“我們主任被調走，作為心腹，我也留不下來。”
聽著這話，林家國頓時懂了，安慰道:“在哪兒幹都是幹，工資又不少，指不定你去新的廠幹一段時間還能升職呢。”
“我是不妄想了。”，於莉搖了搖頭，有些事，彎彎繞繞太多，她把握不住。
聊了一會兒，於莉回家去了，李秀芝感嘆道:“於莉跟解成要不了多久就要搬出去了，工齡到了，能分房子了。”
“原本分房在這兒四合院兩口子就不甘心，這下好了，總算舒心了。”
林家國笑了笑，他是沒機會分房了，誰讓他當初分到的就是這四合院呢。
稍微收拾收拾，林家國騎著腳踏車，給岳父那邊送點東西過去。
傍晚，他有些醉意推著腳踏車回來，在衚衕口的供銷社買了東西，這才往家回。
“家國，等等。”
聽見一聲吆喝，林家國偏頭看去，見是一大爺易中海，他停下腳步。
一大爺易中海腳步加快走了過來，哈了哈氣後感覺手暖和些，這才拿出煙散給林家國。
“家國，我得問你點事兒，你得給我指導指導。”
一大爺易中海臉上有些愁容，今天過年的這段時間，棒梗的大手筆花錢讓他很不安。
背地裡的查探他沒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心不安他想要請教一下林家國這其中關聯的一些彎彎繞繞。
一大爺把事情說了，沒提棒梗的事兒，可林家國聽出來了。
“一大爺，這種事啊，是有點說道的。”
林家國也裝糊塗給一大爺易中海說了其中一些門道，然後就不繼續深入了。
一大爺易中海一邊聽一邊琢磨，最後一總結，他有數了。
謝過了林家國後，一大爺易中海準備找棒梗好好談一次了，歪門邪道能搞塊錢，可真要倒了黴，人的前途就毀了。
林家國看著一大爺易中海的背影微微搖頭，棒梗這種人不是個例，就是手段有點糙而已。
這方面林家國知道自己提醒棒梗也沒有用，人的貪心要是輕易能夠遏制得住，他這世上，不知道會少多少事了。
回到四合院，熱了水泡腳後，林家國休息去了。
中院，屋裡，當一大爺易中海挑開了話來談的時候，棒梗知道自己敷衍不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棒梗才苦著臉道:“一大爺，我也實話跟您說吧，到了現在，我是下不了車的。”
“這種事兒那個地方都有，我們幹得小心些，不會出事的。”
一大爺易中海聽著這般言語，緊緊盯著棒梗，見棒梗神色不變，他頓時有些頹然道:“棒梗，不要抱著僥倖心理去做事兒，那樣會害了你的。”
聽著這話，棒梗抽著煙，想了想對一大爺易中海道:“一大爺，我也跟您交代個通透吧，這裡面的水深著呢，我就是個打擦邊球的小角色。”
“您也不用擔心我，據我所知，你們軋鋼廠有些人也摻合進來了，更不用說其他廠子了。”
一大爺易中海此時是瞠目結舌，驚訝道:“棒梗，還有這事兒？”
“有，我沒騙您。”，棒梗又遞煙給一大爺易中海，這才壓低聲音道:“一大爺，太多人工作安排不了，都各自想著辦法呢，總要有口吃的吧。”
“您擔心我出事我感謝著，可我還是決定不會收手，我就這麼跟您說吧，真要出了事，那牽扯出來的就是一大堆，到時候法不責眾，像我這種角色，最多進去三個月，然後罰款。”
“一大爺，您說說，我能不賭嗎，我這一家子總不能一直靠著我媽養活吧。”
一大爺易中海這個時候突然發現，他好像低估了這事的複雜性，也高估了其中的微笑性。
真要像棒梗說的這般，那有的是人去幹，就像是黑市的倒買倒賣，官方打擊了一次又一次，還不是一樣繼續存在著。
“棒梗，你仔細給我說說，我幫你評估評估其中的危險性。”
知道攔不住棒梗，一大爺易中海就轉變了態度，想著儘量降低棒梗出事的機率。
棒梗這個時候也沒有隱瞞，將其中的彎彎繞繞說了，聽完，一大爺易中海感覺牙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這事你別摻合太深，也別太貪。”
“棒梗，貪心不足蛇吞象，最後噎死的只會是自己，明白嗎！”
一大爺易中海這個時候總算知道林家國跟南易為什麼忌諱多談這事兒了，真要捅出來，指不定被人報復呢。
“一大爺，我心裡有數。”，棒梗心裡也是時不時提醒自己的，搞錢很重要，不過能把錢安全用了才是本事。
抽了幾口煙，一大爺易中海想到了什麼，思考一會兒後，就對棒梗道:“你現在如果用些人情，能請人把你調到軋鋼廠嗎？”
棒梗愣住，不解道:“一大爺，我幹得好好的，去軋鋼廠幹嘛？”
“笨！”，一大爺易中海哼哼一聲，指點道:“看到許大茂跟二大爺的升職了嗎，兩人能升職，就沒少背地裡操作。”
“你如果能夠調到軋鋼廠，有我跟你媽幫著給你填補一些漏洞，危險就會小很多。”
“你不是說軋鋼廠一些人也摻合進來了嗎，真要有機會，你就得往有後路的地方走。”
棒梗此時也有些意動了，思考一會兒後，他道:“我要是送些禮，再請我那朋友搭上人情，估計能成。”
“那就送，人情也記著，到時候想辦法還了就是。”，一大爺易中海吐了一口煙，言語悠悠道:“軋鋼廠如今也開始亂了，真要像你說的那樣，你過去繼續幹你現在乾的事兒，就算到時候真有麻煩，轉圜的餘地也大很多。”
棒梗不缺決斷的魄力，一大爺易中海把事實與好處都分析得明白，他也決定聽一大爺易中海的。
“行，我儘量想辦法。”
說定了這事兒，一大爺易中海又交代道:“這事兒還是瞞著你媽吧，有些事情她知道了會慌的。”
“聽您的。”，棒梗點頭表示明白，一大爺易中海又呵呵一笑道:“你也別擔心前院的林家國跟南易會捅破這事兒，那兩個傢伙精著呢，一直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不過還是再叮囑你一句，貪心不要大，不然你收不了手的。”
“嗯，我明白！”
兩人的談話結束，一大爺易中海起身離開，他走後，棒梗吐了一口煙氣，神色微微變換起來。
“哎，你這般盡心盡力，以後我還真得記著一點你的好了。”
棒梗是懷疑過老媽秦淮茹跟一大爺易中海之間有過什麼的，實在是一大爺易中海的種種舉動讓他懷疑。
不過暗中觀察多次後，他解除了這般的懷疑。
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一大爺易中海跟老媽秦淮茹達成了幫養老的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