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追逐打鬧的眾人,陳仙人並沒有出手阻攔,畢竟男人至死是少年,水優則除外,她早已用盡全身力氣沉沉睡去。

但這種溫馨場面也不過白駒過隙忽然而已,當軀殼抬手又落下時,世界突然安靜下來,任何白雲飄動,墨水流淌皆落在眾人眼中,他們發現自已的動作全部被暫停。

陳仙人將胳膊倚靠在天惜肩膀上,吊兒郎當的說道:“只闖過第一關還是達不到我的要求,等你們闖過釋元塔之後,自然可以帶走天女,加油哦!”

待話音入耳,三個大字組成了一座巧奪天工、巍峨聳立的寶塔,塔身共有七層空間,倆條金光貔貅蹲坐在塔口處,用來避邪驅災,左側伴有山河祥瑞圖,右側是氣吞山河古龍虛影,寓意龍翔萬里遙,山河繪錦屏。

寶塔落地,五人便被“療”字瞬間恢復到最佳狀態,沒等被拒絕,塔口進入的地方猛然出現了一道虛無縹緲的旋渦,將幾人一一卷入,分開戰鬥早已是常態。

水優不明白為什麼自已一醒來就在這塔裡,只好硬著頭皮摸索。

底層的塔身之中,牆壁上是線條飄逸、色彩鮮豔的敦煌飛天壁畫,那撫琵琶的仙女栩栩如生,就在幾人欣賞的如痴如醉時,一段悠揚的琵琶聲傳來。

這世間難得的景象聲音卻令幾人的精神混亂,欲要揮刀自盡,為了消除這種致幻效果,五人就地打坐,參悟心法樹立靜心罩。

眼看遲遲久攻不破,琵琶仙女身旁的手鼓仙女揮動纖細玉指輕輕敲打起鼓面,仔細望去,那鼓面竟是聲如暴雷、行如閃電的夔牛皮所制。

每敲打一下就能令靜心罩出現裂痕,上方的雷暴烏雲壓頂,執迷不悟的靜心打坐只會被劈成炊灰隨風飄散,以至於只好解除心法,承受多方傷害。

鼓聲夾雜著琵琶音震得眾人耳膜破裂,七竅流血,片刻之後便被傳送出來,旁邊的石碑上寫著告誡“失敗不可怕,但是要重爬。”

“重爬”顧名思義就是從一層重新開始向上攀登,經歷的前一輪傷害還要在體驗一波。

或許煎熬本就如此,壁畫中手拿樂器的仙女齊齊飛出,無論如何攻擊都無法傷其根本,單聽一首曲是天籟之音,夾雜混亂就是嘈雜刺耳。

不過這種精神中毒很快就被眾人所識破,進入中堂的地面上有一扇飛天掛輪,天惜用盡全身力氣才堪堪轉動一面,秋風略過,一捧塵土被吹散露出一串文字——不妨用心試試。

其他人自然也不是痴兒,坐地問心,回望起幼時漫遊,到如今眼界擴充套件,眾人只有一句話要告訴自已的心“不終於死亡,回往前點,問心無愧。”

這片世界平靜無瑕、一塵不染,五人的神魂出現在鏡面之上,五張碧空如洗的王座懸浮在空中,似是在等待主人甦醒歸來,手握天下。

眾人縱身騰空躍起,坐在了獨屬於自已的王座之上,整片鏡湖變為澄澈明淨的天空,心也隨之改變。

等眾人睜開眼睛望去,哪裡還有什麼敦煌飛天壁畫,有的只是第二層的金身巨像莊嚴站立,靜心順勢組為明心,冷葉的問題也相對解決半數。

五人面對這些巨像也是變得格外小心翼翼,任是誰都不想要再去聽那些仙女彈奏“妙曲”,不再想那些煩心事,總歸能讓人心情愉悅。

但寶塔帶來的壓迫感並未減少,甚至壓得眾人快要窒息而亡,四座金身巨像手持巨斧,分別站立於東西南北方位四處,大概是寶塔裡光線不足的緣故,巨像身上的金光並未光芒萬丈。

依據神仙中人來說,這些巨像只不過是百姓所信仰的宗旨將領,在逝世後被賜予了一絲神性,才能長存在世、肉身不腐。

然則人家生前好歹也是一方的領軍人物,本事必然不在楊掌櫃之下,又承蒙國家的龍氣庇佑,要想破除進入第三層,難如登天。

其手中巨斧也更加令人望而生畏,名為——絕妖斧,乃傳說記載屬於罕見的禍鬥脊骨與檮杌精血所煉製,具有劈嶽斷江的大神通之能,任何妖怪要被砍上這麼一刀,將永世不得超生,不過這種兵器天理不容,以至求其一生難得一見。

金身巨像似是察覺有人闖入,幽深空洞的眼眸突然凝視,令人意外的是巨像並沒有攻擊幾人,反而揭下一面牆壁放倒在地,灰塵散去後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部沙場點兵圖。

巨像張開金嘴,悠閒地揚聲:“請坐,你是哪裡人?”

天惜並沒感覺到吃驚,陳仙人的考驗幾乎都是美中藏刀、暗箭傷人,相反這些表面看似危險景象,卻是最安全的,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少年彎腰鞠躬,身體如一個半月圓弧,盡帶尊敬口吻接話:“晚輩是河冕王朝人士,先前國號前朝渡河,後新君上位,立改國號。”

“渡河可是一個好地方,我記得渡河君主叫……呃?對!施嚴歷,那個人可了不得,可惜沒和他在沙場上碰過。”東方巨像盡顯失望,叉腰後仰靠著牆。

少年心中冷笑,他幼時的確在老一輩口中聽過施嚴歷這個人,此人是如今河冕君主的爺爺,其兒子被奸人所害,於是他便把愛全部放在了孫子身上,而他孫子施萬安則罪該萬死。

渡河是在前人看來最有希望一統一陸的國家,土地肥沃、糧草充足,最重要的是易守難攻,各個兵卒只遜色將領些許,極為忠誠,國庫裡的錢財足夠鋪滿整座高山,可就是溺愛淹死了希望。

天惜一屁股坐在石板上,聲音低沉:“哎!晚輩不想討論這些事情,還請前輩快快賜教,一律接下。”

嘆息對於一個少年來說並不該存在,已然死過一次的人了,肚子裡都有半數多國家形式的理論,發生什麼變故心知肚明,四位將領不免有些心疼這個孩子。

“好!咱們談正事,不過我要告訴你,世界還很大,不必把所有責任都壓在自身。”

要事談起,莊嚴肅穆,四位將領手拿巨斧揮舞起忠武真靈敬畏古武的戰舞,正韻罡風充斥寶塔。

起初戰武是好戰國家通用的燕樂方式,不僅增加樂趣,還能鼓舞人心,一舉兩得是沙場少見了類別價值。

一支舞已然落幕,那部漫天飛沙的兵圖立馬活靈活現,密密麻麻計程車兵猶如婦人篩黃豆紛紛落地,而這一層便是治兵之道。

巨像慢條斯理的講過規章後,少年此時早已激動不已,任何拋頭顱灑熱血的愛國男兒皆有將軍夢,雙方各十萬兵卒,弓手、長槍兵、盾兵、步兵、炮兵、輕騎兵一應俱全。

其他三座巨像推出北方將領出戰,據三靈之說,他被多國世人稱為——兵法聖師,飽讀詩書,尤其是家族的《制勝兵法》。

不過稱號裡帶有聖字的,在整個天下都沒有多少,更多的是命數壓不住。

兵鬥初始,賭注壓勝。

軍中有時會比武鬧樂,偶爾會有些賭注增添氛圍,三靈押注一枚淬體龍珠,少年則押注十年氣運,就賭自已能勝券在握。

將領巨像見到少年押注的氣運,皆是心驚膽戰緊握雙手,凡人的壽命本就短暫,十年的氣運要是輸掉,十年內將不會再有任何機緣傍身,即使如塵埃微小的也同樣如此。

先不說機緣會消散,就連喜事都能瞬間變為喪事,橫禍天降,命硬的話也許能挺過來,要是個倒黴蛋兒只能怪自已當時蠢。

巨像攤開手掌怯生生疑問道:“你確定要拿自已的生命開玩笑?”

少年拍著自已胸脯,眸光微動“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有我們當年風範,吾等自然也不能摳搜了。”見狀,巨像再次掏出兩顆淬體龍珠擺放在檯面白盤裡。

見到兵卒正張望著自已,天惜並沒有為一會兒的打殺感到惋惜,戰場哪有不死人的,只見他抬手佈陣,操縱全圖,嘴角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滲人心絃。

一人一靈席地而坐,沖天布慕將戰場分割開來,直至塔上時鐘走到午時布慕才會降落,雙方開戰,共有三個時辰準備。

兵法被先人所開創,隨局勢所應變。

天惜將我方大軍於立廣袤無垠的平原之上嚴陣以待,排布出堅不可摧的戰陣。

前方不遠處,一列列重甲盾兵宛如銅牆鐵壁般矗立,人人手中的巨大盾牌緊密相連,構築起一道無法逾越的防線——月圓半弧陣。

槍兵跟隨指引,在盾牌口中矗立在地,頭尖指天尾點地。

兩翼安排著輕裝騎兵,要的就是靈動迅捷,如同銳利的箭矢,負責包抄敵軍側翼,以出其不意之勢發動攻擊。

中軍由技藝精湛的弓箭手組成,配合月圓半弧陣禦敵,大大小小的半弧幾乎佔據了半片平原,為了防止敵方突襲,炮兵早已被安排進了挖出的溝壑裡。

少年神魂立於高處,俯瞰全域性,猶如掌控戰局的神明,精準地指揮著各支部隊的行動,確保戰術的完美執行。

戰場之上,風雲變幻莫測,各部隊相互協作,緊密配合,形成了無堅不摧的戰鬥體系。

三靈並不知道這個少年是怎麼想的,居然將炮兵放在溝壑裡,這真的不會打到土牆壁,被反彈的鐵片團滅嗎?簡直自取滅亡。

勝負不敢說,還是要等到時辰到來在判定,時間飛快流逝,布慕揭開面紗的瞬間,兩隊兵卒便刀鋒相見。

聖師將盾兵與槍兵結合,盾守槍攻,無堅不摧,後排的弓弩手與炮車萬箭齊發只是攻破些許陣法,但也並未攻破月圓半弧陣,反而後排被飛來的炮彈打得支離破碎。

聖師驚愕的發現炮彈並未升空,而是平飛過來,速度極快,根本來不及多少便被炸的七零八落,但其很快反應過來揮手點指,騎兵隨之出擊撞向盾牌。

群馬的衝擊力足夠踩踏出一條平安路出來,任誰都沒有想到,那些長槍早已被鼎立在地面之上,連馬帶人如同穿糖葫蘆一般,貫穿而亡。

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年心思竟然如此狠厲,那殺伐果斷的眼睛此刻更加深不可測,當初譏諷天惜自大自負的三靈此刻也無話可說。

歷經三場沙場點兵,天惜一勝一負一慘勝,第三場的寧怨谷地形實在太過複雜,不過好在並無大礙,待收取淬體龍珠依次告別去往三層後,陳仙人突然在一位兵卒之中緩慢飄出。

“陳大人,咱們有點兒不太厚道了吧?!”

“如何可說此話?”陳仙人撓著腦袋,不解凝視疑問,他不知其中含義是假,但他向來喜歡聽取別人異議。

“冷葉少年和我們討論兵法,其餘四人被打得遍體鱗傷、求死不能,可是!你真的要把那處“天”託付給一個小鬼完成?”

“你不也見識到了嗎?他不同尋常之人,敢作敢當,殺伐果斷,奸詐小人不太合適,可我要的就是這種人。”

金身巨像聽後也不再言語,乖乖退到原先位置莊嚴站立,他們只是些信仰神,面對真正的仙人,他們猜不到其內心想法,也不敢隨意揣測。

另一邊的花蕊每天課業壓身,唯一的閒暇時光就是陪著陳仙人給的花草樹靈玩鬧,如今的琴棋書畫可說早已爐火純青。

她只求仙人回來自已能習得藥草知識,用來救助受傷的百姓與哥哥姐姐。

狼王伴生則是被帶到了高山之巔,它要在這片荒涼而壯麗的地方,接受生存與戰鬥的生死歷練,山君、狗熊甚至是遠古兇獸。

伴風與他們相比就舒服太多。整天無所事事。

在此一年之內,河冕已經被瓜分半數土地,只剩枯涼荒漠的東邊沒人覬覦,君王施萬安掩蓋逃跑事實,已從國都鈺象城改頭換面到二陸——海棠國求生,留下百姓自生自滅。

百姓們的心早已死亡,對待生的慾望已經蕩然無存,兜裡沒錢都沒有活著的出路,飯都吃不起了,更別說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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