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岸畢竟沒有經歷過廝殺,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迷茫地盯著他人,自已的老爹有真本事他是知道的,沒想到這個少年背劍並不是逞能。

喬母躺在裡屋的土炕上,呢喃細語也不知再說些什麼,“砰”一聲重響砸在地面,喬多山手拿重錘站在兒子面前,他沒有任何怒罵言語:“臭小子,拿起錘子來,讓外面兒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看看,咱們那力道。”

喬岸滿眼放光,激動的熱淚盈眶,從小到大父親唯一一次誇自已的時候,他站起身來拿起重錘,手肘用力甩到肩膀上扛了起來。

“哼!這才是我兒子。”

外面的骷髏士兵突然發瘋,竟是抽刀將木門劈爛,牛侃側身躲過彎刀,本就有起床氣的他,再加上忍無可忍的暴脾氣,伸手便抓住那隻骷髏的腿,猛然向地上砸去。

崩裂的黑絮蟲血液濺到幾人身上,衣服瞬間灼燒出大小不一的漏洞,雷舟抬起一腳踢了牛侃一個趔趄:“混賬!這要崩眼裡早瞎了。”

牛侃捂著生疼的屁股,憨憨笑望著老人,一旁喬多山開啟櫥櫃,翻出了幾件牛皮革套,依次遞給幾人說道:“鬧蟲災,每家每戶都不會閒著。”

三人接過有些燒焦的皮革披在身上,邁出門檻,收拾起院外的骷髏士兵,一人帶頭百人跟隨,臨近百姓聽到鐵匠鋪那邊的戰鬥已然打響,紛紛拿起院內的鋤頭、耙子禦敵。

就在優勢一邊倒的大好局勢下,五名將軍骷髏,皆手拿精鐵長刀,齊齊衝鋒砍向百姓,如果圍毆那些分散的兵卒骷髏還有勝算,可對上邊境將軍就如同蚍蜉撼樹談何易。

將軍冢裡的開國將軍背後,是由黑絮蟲母所控,蟲母有自我知識和智商,為黑絮蟲大軍的領軍人物,同時主要歸功於它的繁殖能力,一隻成年蟲母就可以誕下數百萬黑絮蟲,但壽命短暫,僅存一日時間。

“好一個蟲母啊!十名將軍分頭行動,拖住援兵、屠戮百姓、操控已死之人,當誅。”

喬多山此時早已壓制不住憤怒心情,提起彎刀衝向欲要打殺老人的蟲母,因他用力過猛,彎刀反彈回來的力道竟直線彈飛持刀將軍。

“祁姨,沒事吧?”

面容憔悴但不失疼愛的老婦爬起身來,顫悠悠地說道:“沒事!小山,小心點啊!”

喬多山露出微笑,這是他對祁姨的最好承諾:“放心!它可不是真將軍。”

雷舟也不愧為老江湖,那把鐵鉞揮舞地虎虎生威,他一腳祭出並沒有踢中將軍骷髏,而是利用衝力借腳力停剎,單手將鐵鉞拉到身後:“哼!老子還真想與開國將軍一戰,可惜你不是,看我這一鉞“鍘山”。”

破風一鉞橫向斬出,其周邊的氣流居然能用肉眼所見的趨勢裂開,蟲母嘶吼過後,化為一灘黑水徹底消散。

無父無犬子,拿上重錘的喬岸就算不會古武,胡亂揮舞,仍是捶碎多名兵卒骷髏,自身的刀傷也只能算為皮外之傷。

天惜沒有讓牛侃參與進打殺將軍這裡,反而讓他沿街救助百姓,解決那些兵卒骷髏,喬岸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說何是好:“為什麼不讓牛大哥打殺將軍?按照他的體型完全可以一拳一個。”

天惜似笑非笑:“果真還是個毛頭小子,牛侃身材太過高大,別看他躲過那一刀,然則並不靈活,再者,他既然能一拳打殺那些骷髏,救助百姓豈不是比咱們更加容易?橫衝直撞豈能擋?”

一連的問題屬實讓這個初出茅廬的少年有些為難,喬多山艱難的抬起頭,驀然感慨:“不入流的武術終是不能與古武相提並論,咳咳!”

“爹!”

少年眼紅地衝向喬多山在地方向,那裡站有三個將軍骷髏,其中一個已經倒塌在地,身體破敗,而自已老爹身上鮮血淋漓、臉色蒼白,只能強行倚靠著牆面站立不倒。

喬岸只覺得一股熱血湧上腦門,雙眼變得猩紅,他根本顧不得雙方實力之間巨大的鴻溝,手握巨錘便向著那將軍衝殺過去!

“給我回來!”

喬岸第一次違抗父親命令,毅然決然來到將軍身前,用盡全身力氣揮出手中大錘,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勢大力沉的一擊竟然對將軍毫無作用,將軍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而此時,喬岸才發現一把鋒利無比的長刀正朝著自已劈砍而來,如果不及時躲避恐怕就要被當場斬殺!但此刻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咚!”勢大力沉的攻擊被天惜抵擋,後勁強風吹得喬岸更加凌亂,天惜向後蹦去,挽劍繞胸隨後驚天一刺,在劍身迸發出推進時,又瞬間停滯,轉身揮砍一念之間:“死吧!”

一招一式讓父子二人目瞪口呆,生前能見識到真正的古武,也算此生無憾。

就在這時,天惜張望四周,隨後雙腿蹬地躍至屋頂房簷,豪情逸致地吶喊:“守土衛疆志未窮,威名赫赫耀千秋。”

“諸位將士們可聽我一曲否?來!”

天惜順勢掏出腰間柳樹贈予的碧綠柳條蕭,緩緩吹起那首天下邊境戰曲——《回望》。

蕭聲前半段婉轉悅耳,國家太平,萬事無憂,中心段激昂慷慨,奮血浴戰,不畏生死,後半段憂愁悲涼,勝利喜悅之中夾雜生死離別。

眾多將士安安靜靜地聽完一曲,身體之上的黑絮蟲陸續爆裂,可再也沒有一滴血液傷害到百姓,而是被枯骨全部吸收殆盡。

眾人驚奇地發現,那些本應燒焦的白骨在此時卻金光熠熠,他們的身邊出現多種兵法,本應滿是殺敵的兵法,將軍卻只祭出那個“療”字。

金光大字穿過百姓身體,不過一會兒便令他們活蹦亂跳,鎮城的將軍被黑絮蟲附身,他們自然都懂,而信仰並不會因此崩塌。

就算吸收血液有可能毀掉自已的屍骸,將士們仍是堅持不傷害百姓安危,百姓們齊齊鞠躬恭送將士們回到安靜墳,其中一位男子流淚嘆息:“他們該回去休息了,太累了。”

天惜在前方吹蕭領路,待到一片龐大的墳坡後,才停下蕭聲作揖行禮:“諸位將軍可對這個世道滿意否?”

在讓人看來嚇傻的男子,卻等來一道威嚴且略帶心寒的聲音:“不曾滿意亦失望也。”

“那容我等為這個世道爭一爭那一線生機。”

眾多將士作揖回禮,笑容可掬盡是期盼:“那容我等在此恭候佳音。”

一場風波過後,眾人喜極而泣,亥時的黑夜之中滿是爽朗笑聲,城內外包括城頭附近的黑絮蟲皆被消滅致死。

東方的天空開始發白,像一張漸漸展開的白紙,一刻鐘後,熙熙攘攘的都城在它的映照下醒來。

“不用,大娘快快拿回去。”

天惜一大早就在門外與一位老婦人“推搡”,正是喬多山喊祁姨的那位老婦人,她的後面正滿滿當當排滿送禮之人,雷舟等人在一旁開懷大笑。

“各位叔姨嬸伯,哥姐弟妹都回去吧!舉手之勞而已。”

“怎麼能算舉手之勞,您可是我們的大恩人。”

天惜聽後,眼睛機靈的掃視一圈,向後方大喊:“如果各家兒子不嫌棄可以和我做事。”

“我我我!”

“你起來,選我。”

…………

眾多少年推推搡搡,各家的長輩差點因為此事打起來:“哼!你家孩子太愚笨了,還得是我家的。”

“放你孃的狗屁,明明我家孩子最聰明。”

天惜見到馬上大亂的百姓,一腳跺地再沒有微笑一分,他鄭重其事地凜聲道:“要跟隨我的可以來喬岸這裡報名,不過我需要你們學習古武,在此待三載時間。”

眾人聽後鴉雀無聲,在這亂世跟隨他人需要習武,其一做大產業需要武夫鎮場,其二便是保家衛國守邊境,而最後一種也是他們不希望所發生的,那就是反。

看見眾人凝重的神情,天惜雙手合十笑望道:“我清楚諸位所想,到如今不方便透露訊息,就三載時間,隨你們。”

話中之意已經極其明顯,但只有最後一種的半數之多,餘下半數不曾知曉,半數之人退去,半數之人仍舊。

“可古武難求,我等應如何去尋找?”

“古武先不著急,先把你要習武書冊參透明白,差不多……就三載了。”

他們憤懣的窺視著雷舟,被這個老頭子一通亂說多少有些氣憤,這也只能展現出眾人的眼界狹窄。

“喬叔,喬岸就先跟著我吧!”

喬多山激動的老淚縱橫:“多謝天公子,太感謝了。”

要不是礙於禮數,他恨不得跪下求天惜把自已也收下,活了大半輩子,看透大半輩子。

喬母正午為幾人準備好午飯,便蹲在角落去捧碗細嚼慢嚥,天惜越看越難受,他走過去將喬母拉回餐桌。

喬母難得張口說話:“天公子,這不成禮數的。”

“狗屁世道還論禮數,喬姨!你就坐餐桌上吃,遲早反了它。”

一家三口吃飯的嘴瞬間停下來,拿筷子的手也微微顫抖,喬多山很快就反應過來:“當真要反。”

“那是自然,我不光要反,還要將整座天下一同反掉。”

“行,需要什麼兵器和叔講。”

看著拍胸脯保證的漢子,天惜知道這是他解釋忠誠的唯一方式,和一家三口說,就不怕他們亂傳,如果當真看錯他們,自已還是有那個本事逃脫在洗清,順便殺人滅口。

休息調整幾日過後,在與喬父喬母告別後,四人便再次出發前往撼世城,天惜期間承諾絕對會保護好喬岸後,才令喬母懸著的心徹底放下,天下哪有父母不疼孩子的。

離家的感覺總是讓人感到心酸,喬岸抹著眼淚在後面慢慢跟著,天惜能理解他的心情,這要是讓雷舟來勸說肯定被冷嘲熱諷,牛侃純憨憨一個,說了也白說,還得親自出馬。

不過說來還真是奇怪,自已沒有隱藏容貌與魯城功績,按照時間來說邱家應當早已知曉結果,為自已頒賞。

可突然地面的腳印引起天惜的注意:“昨日剛下過雨,這腳印與車軲轆應該是今早才有的,這人受傷不輕啊!”

“小哥,你趴在那幹什麼?”

“哦!沒事,不過咱們要小心了,這的血腥味兒很濃!不遠了,前方車隊的慘狀。”

三人莫名有些心慌,他們沒有耽擱,拉起天惜狂奔至此,橫七豎八躺到地上的果真是邸報商人,牛侃憤怒地一拳將馬車頂棚砸的稀巴爛:“這群狗孃養的玩意兒,居然把咱們的功績全偷去了。”

雷舟倒是沒有著急,這麼長時間了,天惜的心性他是再清楚不過:“我想天小子也是這麼認為的,咱們既然要反,就別提早露面,等邸報一出,咱們在秋後算賬。”

天惜坐在馬車上,翹著二郎腿,叼著狗尾巴草,悠閒地聽著地說道:“知我者雷老頭是也呀!牛侃還是要多學習學習,既然有膽子搶功勞,就要有膽子被報復,殺了便是。”

喬岸慶幸自已跟對了主子,這種殺伐果斷且不失理智容忍的人才是真正的君王。

傍晚時分,是邸報出新的時辰。

在塵土飛揚的道路上,四人匆匆忙忙地攔下了一輛馬車。他們紛紛跳上馬車,催促著車伕快馬加鞭。馬車疾馳而過,車輪滾滾,揚起一片塵土。

只要去往邸報攤販那裡,就能拿到最新的資訊,竊賊一目瞭然,為別人做嫁衣,不是天惜的品性。

馬車內,四人的心情既緊張又期待。他們不時地透過車窗張望,看著道路兩旁的景色飛速後退。

伴生與伴風緊緊跟隨在馬車側方,喬岸時不時探出腦袋望向它們,太過激動使得他全身血液沸騰,一直打顫。

“不必如此緊張,多體會體會便是了,以後這種事情最多。”

“我知道,就是太激動了。”

“咱們馬上到了,準備準備,該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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