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皇可在,速速來見!”王哲沉呵一聲,整座城皇廟都跟著晃動了兩下。

嗡,那城皇的塑像閃耀著紅光,下一刻,一個面容威嚴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王哲的面前。

看那一身打扮和那城皇塑像一般。

“你是何人,見本城皇所為何事?”那城皇沉聲道。

“城皇,剛才可有陰司鬼將騎著馬進了你這城皇廟?”

“卻有此事。”那城皇點點頭。

“你可知那鬼將是和來歷?”

“此乃陰間之事,閣下乃是陽間的修士,管不到陰間。”

王哲聽後笑著取出了那一枚令牌,閃耀著澹澹的靈光。

“這個你可認得?”

“陰司巡查!下官見過大人!”那城皇見狀臉色大變,立即對王哲躬身行禮。

“那鬼將可在?”

“正在下官的書房之中。”

“陰司鬼將為何來這裡?”

“回大人,他說來陽間乃是奉了下面陰司的命令,他手中還有陰司詔令,憑之各地的城皇都要予以方便。”那城皇如實道。

“陰司詔令,何人所發?”王哲聽後微微一怔。

他雖然得到了那沒令牌的,成了一個身份不凡的“陰司巡察使”,但是陰司的機構和規矩,他知道的並不多。

“何人所發我並不知道,但是上面有陰司的印章,造不得假的。”那城皇道。

“他來此作甚?”

“找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他沒說。”城皇搖了搖頭。

“這兩天城裡鬧鬼,死了好幾個人,可是他所為?”

“是他手下的陰兵。”

“帶他出來。”

“是,大人!”

那城皇閃身消失不見,過不片刻功夫邊待著那身穿甲胃的鬼將來到了大殿之中。

手持長槍,身穿甲胃,青面鬼臉。

“見過大人!”那武將看到王哲手中的令牌之後立即躬身行禮,只是看上去似乎有些很不情願。

王哲冷冷的盯著那個鬼將。

“來著裡做什麼?”

“路過此地。”

王哲冷笑一聲。抬手,指尖一點暗紫色的火焰好似一點燭火,搖曳生姿。

“業火!”

那鬼將和城皇見狀不由的後退了一步。

他們雖然一個享受人間的供奉,一個乃是陰間的武將,但是實際上卻仍舊是鬼物,但凡事鬼物就沒有不怕這“業火”。

更何況王哲這火焰可不單單是業火,乃是“真火”和“業火”融合之後的火焰,兼具這兩種火焰的威能。

“說!”王哲冷冷的一個字。

“只是路過。”

“路過,前幾天還順道去了一趟岱嶽,對嗎?”

那鬼將血眼動了動,沒有說話。一時間大殿之中的氣氛有些壓抑。

“那些潰散的陰兵去了什麼地方?”

“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很好。”

王哲抬手一點,那業火一下子落在了那鬼將的身上。

啊,鬼將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不消片刻功夫便被燒成了一縷陰風,消散在這大殿之中。

“城皇。”

“大人。”一旁的城皇立即上前。

“查查那些陰兵可在附近。”

“遵命。”

“武鎮罡可曾來過東平郡?”王哲盯著那城皇。

“回大人,在下的確是不知道。”城皇如是回答道。

王哲聞言笑笑。

“城皇在此地多少年了?”

“回大人,至今一百七十年有餘。”那城皇沉默了一會之後道。

果然,存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傢伙,肯定不是省油的燈。

獲得足夠久,知道的肯定就足夠多,擔心的東西也會多,越是上了年紀便越會怕死。

城皇,雖然掌管一地,但是就未必是真的一心為百姓。

不管是什麼年代,太正直的人通常都活不了太久,更不要說鬼了。

生前經歷了,死後成陰神,也就變得通透的了、油滑了。

王哲手握著陰司令牌,沉默不語,那城皇老老實實的待在一旁也不說話。

大殿裡寂靜非常,落根針都能聽的見。

王哲突然念動法咒。

一旁的城皇微微低著頭,眼睛動了動。

片刻功夫之後,突然一陣霧氣滾滾,然後一個身穿官服的鬼差來到了城皇廟中。

“參見大人,參見城皇。”那鬼差現身之後立即向王哲和城皇行禮。

王哲一看,這鬼差應該是換了一位,和他上一次叫來的不是同一個。

“陰司為何放陰兵入陽間?”

“回大人,小人不知。”那鬼差如實道。

“大人,陰司廣大,更有十殿閻羅,所轄之地各不相同,皆有陰兵駐守。

陰兵入陽間這等事情,一般的鬼差未必會知曉,若是大人真想知道緣由,可以去陰司一趟。”一旁的城皇輕聲道。

王哲聞言扭頭看了他一眼。

去陰司?

說實話,這事他還真想過,但是沒弄清楚那裡的情況之前,他是不會貿然進去的。

雖然說他現在的修為尚可,可是陰司畢竟不同於陽間。進去容易,出來怕就沒那麼簡單了。

“這城皇莫非是有什麼想法?”

“若要去陰司,有勞城皇陪我走一趟。”

“大人吩咐,小人自然盡心竭力。”那城皇不見絲毫的推脫猶豫。

“陰兵的事情有勞城皇費心了。”

“分內之事,自當處理。”城皇道。

“叨擾了。”

王哲對那鬼差揮揮手,示意他和自己一起離開。

城皇將王哲送出了城皇廟,見他和那鬼差遠去之後這才回到廟裡。

他進廟之後,片刻功夫,一身紅袍的判官現身。

“剛才的話都聽到了?”

“聽到了。”判官點點頭。

“好久沒有這等陰司巡查使了,陽間之人,管陰間之事,而且居然還業火在身,修為高深莫測。”

“大人,那我們做的事情?”

“這位大人只是路過而已,我們要在這裡呆很久的。”那城皇道。

“下官明白了。”那判官立即明白了城皇的意思。

外面的街道上,空蕩蕩,冷清清。

一人,一狗,一鬼差。

“請問尊姓大名?”

“不敢,小人本名張誠。”

“同在一地,你可歸那城皇管轄?”

“回大人的話,小人乃是陰司鬼差,不歸陽間的城皇管轄。”

“陰司鬼差,十殿閻羅,你屬哪一殿?”

“回大人的話,小人在第一殿當差。”

“第一殿,管理人間生死,掌管幽冥吉凶,是善是惡,皆是在那一殿分辨,是入輪迴,還是在陰司受苦,皆有第一殿來判。

是也不是?”這是王哲前世的時候對十殿閻羅的一些理解。

“回大人,正是如此。”那鬼差道。

隨後王哲又詢問了一些問題。

比如如何以肉身進出陰司。

這需要特殊的法術和法寶,王哲手中的令牌就是的可以自由出入陰司打憑證,而且在夜間,只要透過各地的城皇或者是鬼門關就可以進出陰司。

像張誠這一類的鬼差,實際上乃陰司派往人間各地差役。

“那岱嶽之下可有鬼門關?”

“回大人話,確實有。”

“在何處,帶我去看看。”

“遵命。”

在那鬼差的引路之下,他們離開了東平郡,去了城外一處地方。

一片山中,陰森的厲害。行不多久突然出現了一片破舊的廟宇。

再向前,兩座山峰之間,出現了一座關隘,看著破破爛爛,似乎就是些石塊隨意的堆砌而成。

王哲以法眼望去,眼前景象頓時大變。

兩座山一下拔高了何止石碑,眼前的這座關隘亦是如此,由破敗不堪變成了一座雄關。

上有“鬼門關”三個大字。

“透過此地可入幽冥。”那張誠道。

王哲站在這鬼門關前,呆了好一會兒。

忽然一陣陰風飄蕩,一個鬼差鎖著一些鬼魂從遠處而來,到了近前,和那張誠打了聲招呼。

聽聞王哲乃是陰司巡查使,那鬼差急忙行禮。

然後帶著那一隊鬼魂透過鬼門關,進入了陰司之中。

“大人可要入陰司?”

“今日不去了。”王哲擺擺手。

“謝謝你。”

“不敢。”那張誠急忙道。

“這個送你給。”王哲取出一枚“幽冥珠”遞給了張誠。

“這,使不得,這太珍貴了。”那張誠急忙擺手道。

身為鬼差,他自然是知道這“幽冥珠”的珍貴。

此乃陰氣凝結而成的寶物,於人間修士而言並無多大用處,甚至算是劇毒之物,

但是對他們這些陰司的鬼差而言,這就相當於是人間的丹藥,天材地寶,可遇而不可求的寶物啊。

這一枚小小的“幽冥珠”足以抵得上他數十年的苦修。

“這東西留在我這也無甚用處,送給你了,拿著。”

“謝大人賞賜!”那張誠也不在推辭,雙手接了過來。

“有緣再見。”

“大人慢走。”

王哲帶著來福轉身遠去。

那張誠看著手中的“幽冥珠”知道今天自己是碰到大機緣了。

王哲帶著來福離開之後去了一躺那個山村,在山上看到了一座大墳堆,還有燃燒的灰盡。

“那兩個傢伙這份差事辦的還不錯。”

“走吧,來福,咱們走吧?”

王哲帶著來福趁著夜裡想離開了此地。

他又在東平郡附近呆了兩天,尋找那陰兵的蹤跡,還真找到了一些潰兵,順道將他們收拾了。

仍舊是得到了一枚“幽冥珠”。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吧,來福,咱們走。”

這一天,天色將黑的時候王哲帶著來福和糰子離開了東平郡,向西而行。

他走的也不快,不知不覺就看到一條大河在眼前,滾滾東流。

濁河,

王哲帶著來福走到了河邊。河水並沒有前世那般混濁,看著卻多了幾分壯闊。

“來福,咱們就順著濁河走吧?”

沿著濁河一路西行,走走停停看看,心有所想便會停下來、坐下來,或是一兩個時辰,或是半天,或是一天。

這一日,走到了一處

王哲遠遠的聽到了哭泣聲,聽著很是悲痛。

慢慢的走近之後發現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在河邊哭泣,那老人衣衫襤褸,頭髮花白。

那老人身前有一個小小的墳包,還有一些灰盡,顯然是剛剛在這裡祭奠什麼人。

看那老人的頭頂之上的氣息,細弱又似,灰暗不堪,顯然是身體很差,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我的兒啊!”老人還在低聲哭泣著。

王哲見狀也只是微微嘆了口氣。

這一路走來,世道這麼亂,到處都在死人,他見得太多了。

心沒有麻木,血也未曾冷,只是對著世道已經失望了。

他也算是體會到了那句話。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管怎麼樣,苦的都是百姓。

有人凍死,抱著火爐看美人歌舞,有人餓死,有人餐餐山珍海味,酒池肉林。

世道就是這麼個世道。

王哲正欲上前安慰老人,卻見那老人轉身走了幾步,縱身跳進了濁河之中。

他急忙一步到了河中,分開了河水,將那老人救了上來,瞬間將她身上的河水蒸乾。

點燃了一堆火,給老人的身體裡渡了一道靈氣,等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老人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著王哲。

“這是陰曹地府嗎?”

“老人家,陰曹地府哪來的太陽啊?”王哲指了指天上的天空之上蒼白的太陽。

老人愣了好一會這才意識到是眼前這個年輕人救了自己。

“哎,你救我做什麼,去年我丈夫被土匪殺了,今年我兒子有掉到河裡淹死了,剩下我一個人也活不下去了。”老人哭著道。

王哲聽後一時間無言以對。

是啊,到了這一步還讓這位老人怎麼活下去呢?

最終王哲留下了一些糧食和一錠銀子離開了。

或許在他離開之後老人能在多活些日子,或許他走後沒多久,老人就會繼續投河自盡。

“來福,這次遊歷之後我們就找個無人的深山隱居吧?”王哲突然道了一句。

汪汪,來福回應了兩聲。

臨近傍晚的時候,王哲看到河邊站著兩個人,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一個類似於羅盤的東西。

“就是這裡了!”

“師兄,這次該準了吧?可就咱們兩個人了!”

“放心這次一定沒問題,我已經算準了,水脈的節點就在此處!這裡的水下定然有我們苦苦尋找的水龍石!”

“師兄,要不咱們還是換條河流吧,這濁河如此的渾濁,水流湍急,我怕進去......”

“哎,不用你去,這次我去。”那稍稍年長一些的年輕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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