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何物?”

王哲又取出了從黃珅那裡得到的小令牌。

“此乃陰司鬼差令牌,若是陽間修士得之,可死後入陰間為鬼差,不入輪迴。”

只是看了一眼,那城皇便認出了這令牌。

“和黃坤真是機關算盡呢!”王哲笑道。

“哦對了,聽說前些日子,有個了不得的鬼物從陰司逃了出來?”他又想起來從那畫皮鬼嘴裡聽到的訊息便問這城皇。

“回大人,正是,那鬼物乃是前大雍文王武鎮罡。”

“武鎮罡?”王哲還是第一次聽這個名字。

“回大人,此人生前乃是大雍文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幫助大雍開國皇帝平定天下,後因謀反而被誅殺。

據說是五馬分屍之酷刑,還將他一張臉皮剝了下來,還被夷三族。死後怨氣極盛,化為厲鬼,誓要殺盡大雍皇族。

因戾氣太大,被壓在了陰司深處的大牢之中,卻不知為何逃了出來。”

“叨擾了,告辭。”

“下官送大人。”

“不用了。”

王哲轉身,一步消失不見。

“人間好像很多年沒有出現巡察使了!”那位城皇盯著外面道。

“走了,來福。”

出了城皇廟,王哲叫上了土狗,一人一狗消失在夜色之中。

臨安城,某處莊園之中。

一個道姑臉色鐵青,女兒的死讓她悲痛欲絕,滿腔怒火。

“道長節哀,我一定儘快差人調查出是什麼人害了令千金。”旁邊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道。

“多謝莊主。”

“明天的事情就不勞煩道長了,有什麼事情知會下人一聲便是,道長放心,答應道長的在下絕不會食言。”

“好。”

夜靜悄悄的,冬日的也似乎格外的漫長。

臨安城,一條河上架著一座橋,橋邊的石凳上坐著一個人,閉目凝神,他的身旁蹲伏著一隻狗。

這人正是王哲,

他沒去找客棧住下,而是隨意找了這麼一個地方準備在這住一晚。在這一坐就是一夜,北風呼嘯,一旁的河水已經結冰,他卻處之坦然。

直到天亮,這才睜開眼睛。

“走吧來福,咱們去吃點東西,在四處轉轉,帶你去看看西子湖。”

王哲找了家店鋪,吃過早飯之後便帶著來福朝著西子湖而去。

在路上,他碰到了一個大漢,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頭髮很短,手裡拿著一根手腕粗的銅棍,身上散發著一股驚人的氣息。

“好強盛的血氣啊!”王哲看了那人一眼。

那大漢身旁不遠處是一個乾瘦如柴的老道,身高六尺多,揹著一把古劍,看那乾瘦的模樣,似乎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跑了。

眼看著那兩個人一起走向了城外。

王哲則是帶著來福到了西子湖。

冬天裡的西子湖,沒了春夏的嫵媚,卻也有斷橋殘雪,別有一番情調。

送走了黃珅,也算是了了一個心願,

一人一狗在這西子湖畔轉了一圈,冬天,這裡人極少。

從這裡離開之後,王哲準備去找卓思危,看看能不能從他那裡打探一下有關那通臂猿猴的訊息。

按照卓思危先前的說法,他一年的時間裡有近半年會呆在臨安城。

王哲來到他在臨安的宅子,敲了敲門,站在門外等了一會。

“誰啊?”裡面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聽著很耳熟。

嘎吱一聲,門開一道縫,裡面的人還有些睡眼朦朧。

“這個點了還在睡,昨夜做什麼了?”王哲笑著打趣道。

“咦,是你,快進來!”卓思危看到站在門外的王哲之後先是一愣,然後滿臉的驚喜,急忙將他請進了屋子裡。

“這都臨近年關了,你怎麼來臨安了?”

“來找個人。”

“找人,誰啊,找到了沒,臨安我熟啊!”

“已經找到了。”

卓思危將他請進了屋子裡。

“這麼大一個庭院,就你一個人?”王哲看著這三進三出的院子。

“還有一位林伯,這個時候應該是出去買東西了。”

“你這該不會貪贓枉法得來的吧?”

“瞧你說的,我是一個正直的人,從來不做貪贓枉法的事情,就是家裡有點閒錢,我有經常在這裡公辦,就在這裡買了一套宅子。”卓思危笑著道。

“不聊這個了,我來這裡是想想你打聽點事情。”

“什麼事,說。”卓思危熟練了沏了一壺茶。

“聽說郭北縣的城出了大妖怪,可有這事?”

“這事你是如何知道的?”卓思危聞言一愣。

“道聽途說。”

“確實有這麼一回事,聽說還是個了不得的大妖。”

“那妖怪可曾被降服了?”

“不曾,廣濟大師都因此事而圓寂。”提到這裡卓思危神色有些闇然。

“那可曾找到那妖怪的蹤跡?”

“不曾。”

“這麼久都沒找到,還有你們百騎司找不到的,是沒怎麼上心吧?”

“嗨,你太看到起了我們,這大雍萬里江山,它隨便找個犄角旮旯一躲,怎們找?”

“不是還有些特殊法寶、神通嗎?”

“對,的確是有,那也得人家願意用,願意幫忙才行,你要是能請懂那欽天監的監正,讓他動用那天鑑鏡,自然是可以找到它的蹤跡。”

卓思危喝了口茶,然後繼續道。

“在你我的眼中這是了不得的大事,在上面的那些大人們的眼中,這就是小事!

什麼是大事,前些日子荊州江城外“禹王鼎”現世,吸引了不知道多少大修士。然後有突然不知所蹤。

這才是大事,現在欽天監、百騎司不知道多少人馬都在尋找那“禹王鼎”的蹤跡。”

說到這裡,卓思危的臉上露出幾分自嘲式的笑容。

“這才幾年的世間啊,朝廷就變了,沒幾個人真正關心百姓的死活,都在想著手中的權利,學著煉丹,修行道法......”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京城裡的皇上煉丹求長生,下面的大小官員不都得跟著學啊,他們也想著長久的侍奉皇上不是?”

王哲笑著道,言語之中帶著幾分諷刺。

“誰不想長生,越老越怕死,越是身居高位就越怕死。”卓思危笑著道。

“你說這天地之間有正氣嗎?”王哲看著外面天空,突然問了這樣一句話。

“嗯,正氣,當然有,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這一路而來,看著天地之間,總覺的有些昏暗,現在想來,這是汙濁之氣,有邪氣、有怨氣,

也曾經不止一個人說過這天下要亂,細想來,是這天地之間的正氣少了,

皇帝煉丹,百官效彷,無人關心百姓的死活,民間哀聲怨道,盜賊猖獗,不正之氣大盛,這般長久下去,這世間不出亂子才怪呢!”

聽著王哲的這番話,卓思危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後又喝了一口酒。

“我這一路而來,所過之處,隨處可以看到凍死、餓死的百姓,卻沒見朝廷賑濟。朝廷不管百姓的死活嗎?”

“賑濟了,只是大雍境內受災的地方太多,戶部沒有糧食了。”卓思危低聲道。

“這眼看著就到了年關了,也別回去了,就在臨安住下吧,我這宅子足夠大。”

“我還想去其它的地方轉轉。”

“去哪啊?”

“走到哪算哪。”

這兩人正說著話呢,突然聽到外面天空傳來一聲鳴響。

“稍等。”卓思危急忙來到外面朝天空望去,只見還算是晴朗的天空之中出現了一朵彩雲,細看之下好似是什麼東西炸開之後發出的光芒。

“這是什麼,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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