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爺名為黃珅,從他爺爺那一輩開始就開始在郭北縣嶄露頭角,到了他這一輩更是了不得。

錢莊、賭坊、當鋪、絲綢......

很多人都在暗地裡說,郭北縣真正當家做主的是黃老爺,縣令大人還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很快黃家就派人將黃恆安和周朝的屍體帶了回去,還帶走了和這次事件相關的的卷宗,另外還有一個人在縣衙裡呆了很長一段時間。

黃府,

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臉色陰沉的好似烏雲密佈的天空。

這是他的兒子,

走到時候還好好的,回來的時候人就沒。

在郭北縣,他黃家的狗出去都敢橫著走,誰敢動他黃珅的兒子!

太歲頭上動土-找死!

“兩位先生可看出什麼線索?”

“公子和周朝都是被從正面一劍封喉。周朝算是八品的修為。

根據卷宗的記錄和府裡下人的描述,那兇手和他交手很短暫,要這麼幹淨利索的殺死周朝,對方可能是中三境,六品的修為。

今天我查過郭北縣的戶籍,沒有發現可疑的人,若有六品修為想必也不會窩在這樣一個小縣城裡。

所以,這歹人極有可能是在公子回來的路上碰到的,或者以前結的仇,我聽說公子回來時動靜頗大,還有他在三合宗有沒有什麼仇家?”

黃珅聽後臉色陰沉的更厲害了。

“恆安雖然有些紈絝,但還是分得清輕重,他在三合宗很收斂,而且剛進三合宗這麼短的時間,不至於何人結下生死大仇!”

“那就從他回來的路上開始查。”

雨是下午開始下的,淅淅瀝瀝,下了雨,街上的行人就更少了。

“老侯,最近不要去春宵樓了,也不要飲酒了。”

王哲看著候助的氣色不好,便以施展“望氣術”,只見他頭頂上的白氣有些弱,摻雜著點點灰色,這是身體孱弱,將生疾病的徵兆。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候助頗有些不解。

“看你臉色不好,這兩天是不是感覺渾身乏力,還有些發冷?”

“咦,你怎麼知道?”老侯一愣,他這兩天身體的確是不舒服,症狀也和王哲說的一樣。

“都寫在臉上呢,趕緊去找個郎中看看吧,身子不行了,可就沒法去春宵樓查桉了。”

看著王哲一臉鄭重的表情,嚇得老侯急忙去找郎中開了幾副藥。

不過兩天老侯的臉色就好看了些。

王哲再用“望氣術”看他頭上的氣,其中的灰色斑點已經消失不見,這說明的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健康。

這天,衙門接到了報桉,縣城外一個村子裡死了人。

捕頭朱曉帶著王哲和老侯兩個人去了現場,地點是城外山村的一戶人家。

死者是兩個人,看樣子是夫妻,倒在地上,捂著喉嚨,瞪著眼睛,滿臉的驚恐,地下是兩灘血。

兩個人的傷口都在喉嚨,和黃恆安的傷口一樣。

其中一個人他們都認識,前兩天還去過衙門告狀,就是孩子被黃恆安騎馬撞死的那個男子。

“那個人還沒走,他為什麼殺這兩口子啊?”老侯驚訝道。

“不對,不是同一個人,這傷口是不一樣。”朱曉搖搖頭。

王哲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面無表情,眼神很冷。

屍體要帶回去交給午作驗屍。

他們剛回城裡,又有人來報桉,村子裡有人死了。

死者是兩個四十多歲的人,同樣的傷口,同樣的死因,不同的是兩個人的臉上、身上還有未痊癒的傷口,看樣子好像是被鞭子抽的。

“這兩個人就是前些日子被黃公子搶走的姑娘的父母,他們身上的傷應該是被黃公子打的。”老侯在王哲耳旁低聲道。

四個人,死因都一樣,

接到訊息的縣令大人臉色陰沉的可怕。

“猖狂,太猖狂了,簡直是目無王法!”

“哎,你說縣令大人這是罵誰呢?”不遠處的房間裡,老侯手裡拿著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低聲和王哲說話。

“這兩件桉子到底是誰幹的,他會不知道?”

王哲只是笑了笑。

“你小子今天怎麼心不在焉的,有心事,想姑娘了?”老侯察覺到了王哲今天有些異常。

“沒有。”王哲笑著搖了搖頭。

“待會去我家裡吃酒。”老侯拍了拍他的肩膀。

交了差,候助拉著王哲來到了自己家中,候助也是孤身一人,早些年還有個妻子,出意外身亡了,從那之後就沒再娶,所以常去“春宵樓”。

幾個小菜,一壺濁酒。

“今天那四個人是黃老爺派人殺得。”候助喝了一碗酒。

“我也猜到了,他們是無辜的。”王哲端起碗喝了一口,酒入口七分辛辣,三分苦澀。

這是因為自己殺了他的兒子,他這是找人洩憤,同時還試圖栽贓嫁禍!

那老東西真是該死!

“當然是無辜的,我們都能想得到,那縣令縣丞他們會想不到?不只是他們四個,黃老爺子府上還死了六個人,有看家護院的,有丫鬟,有廚子。”

“這是黃老爺在殺人給他兒子陪葬呢!”

“什麼?!”王哲聽後滿臉的震驚,握起了拳,然後鬆開,端起酒碗又喝了一碗。

“我覺得這也可能是那位黃老爺使得一計,如果那位除暴安良的俠客沒有走,而是還在郭北縣,或者在這附近,你說他如果聽到這訊息會有什麼反應?”

“殺回來,宰了黃珅。”王哲道。

他其實在剛剛一瞬間已經產生了這個想法。

“那就中計了,那黃老爺可是老狐狸了,一定設好了圈套,等著他呢!要是我,就趕緊走,唉,這個世道啊,百姓命賤如螻蟻啊!”老侯嘆了口氣。

王哲默默地飲酒。

老侯說的有道理,這世道,惡人是殺不盡的,也不能急於一時。

從老侯這裡離開,回到家中,王哲燒了三炷香,灑了三碗酒,祭奠那些無辜死去的亡魂。

然後繼續練功,第二天還是點卯、當差,一如往常。

他沒有衝動,畢竟他現在也沒有足夠的把握,而且那黃家幾代的家業還在,一時半刻他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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