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停後的第三天,春宵樓裡又死了一個人,死在一個青樓姑娘的床上。

同樣是晚上好好的,第二天醒來一看,人已經涼了。

死亡的方式和上次的那個男子一樣,死者的一個鼻孔裡有一道鮮血流出,頭上還有一點淡淡的黑氣。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春宵樓裡接連死了兩個人。

謠言開始傳開了,

“春宵樓的花魁是狐狸精,專門吸食男人的精氣,已經有兩個人被她害死了!”

“什麼狐狸精,那花魁是披著人皮的妖怪,看著漂亮的,可是會吃人的!”

“會不會是有人嫉妒花魁,故意栽贓嫁禍啊?”

......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很快,那位花魁就被推上了風頭浪尖。

縣令大人下令,將那花魁鎖拿進了大牢之中,春宵樓也被迫歇業。

花魁人被關進了大牢,朱曉要親自審問,結果剛進大牢就被縣令大人交出去,從那之後再也沒回來。

審問的事意外的交給了王哲來做。

“嗯,為什麼是我?”

王哲照章辦事,詢問昨天夜裡她在做什麼,花魁顧念秋聲音輕柔。

昨夜她在房間之中,侍女可以作證,她與被害之人並不相識。

在“望氣術”的觀察之下,她身上的氣與常人無疑,她的侍女也是如此。

這在王哲看來卻有些古怪。

如此一個絕色,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惦記著,她卻能夠平安無事到現在,這可不是憑兩個弱女子能做到的。

問完話暫且關進牢裡,是否用刑,等上面的通知吧。

當天夜裡,

靜悄悄的郭北縣城,街道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陰影,悄無聲息。

只見那道黑影來到了一戶人家前,抖了抖袖子,有什麼東西從那袖袍之中飛出來,嗖的一下子飛過了牆頭,進入了那戶人家。

半空的屋頂上突然一道人影從天而降,跟著落入了院子中。

流光一閃,

那道剛剛飛進了院子裡之中黑影在半空之中斷成兩截。卻是一條很細的蛇,甚至比一根筷子還要細。

線蛇,山中異種,細若一線,疾走如飛,喜食神髓,殺十人,當誅。獎,內丹一粒。

院牆外的人影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轉身就要走,走了沒兩步就碰到一個人。

“什麼人?”

身穿斗篷之人還想要逃走,卻被王哲一下子拿住。

“咦,還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他還認識,“春宵樓”曾經的花魁,讓老侯念念不忘的茹雲姑娘。

“捕爺!”

“茹雲姑娘,大半夜的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就是睡不著,出來走走。”

“你一個弱女子大半夜的出來可不安全呢!”王哲冷冷道。

說來也巧,今夜他閒來無事,站在高處觀望天象和小城的氣息,隱約的看到了一道氣息飄蕩,其中泛著淡淡的血色,於是就出來看看,剛好就碰到她。

“出來走走,你這是出來殺人啊!”

線蛇,喜食神髓,如此說來在春宵樓裡死去的那兩個人應該是被這“線蛇”吞食神髓而死。

這線蛇如此細小,行動起來悄無聲息,的確是很難察覺。

想不到這位茹雲姑娘居然還精通這“御蛇”之道。

“只是她為何要來這裡?”

這戶人家王哲知道,是他的同僚,今天還一起去辦案,並將那花魁娘子壓進了大牢之中。

栽贓嫁禍嗎?

“捕爺,我回去了。”

“茹雲姑娘,你還是跟我回衙門一趟吧?”

“捕爺,這是一點心意,希望捕爺通融一下。”茹雲急忙拿出了一些銀錢遞給了王哲。

“今夜之事,與錢無關。”王哲冷冷道。

“即是如此......”茹雲開始揭開了斗篷,開始解裡面的衣釦,隱約露出一片雪白。

“茹雲姑娘,你幹什麼!”王哲見狀沉聲呵道。

“夜深人靜,大人想要什麼,奴家知道的。”

茹雲姑娘的聲音很動聽,很輕柔,她的姿態很嫵媚。

“你,茹雲姑娘,請自重!”

最終,王哲將茹雲壓入了大牢裡,就關押在花魁的隔壁。

說他不心動那是假的!

“哎喲喂,新花魁和老花魁,今個咱們這大牢可真是蓬蓽生輝了!”看守大牢的差役嘆道。

本來以為,花魁進了大牢,那還不是什麼事都由著他們,可是上面專門叮囑過了,這兩位都得好好伺候著。

新任花魁背後有什麼人他們不知道,可是茹雲姑娘和縣令大人那不得不說的故事,他們這些人可是聽過不止一個版本。

第二天上午,過堂審訊的時候,讓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茹雲姑娘居然承認“春宵樓”裡死的那兩個人是被她殺死的,她昨天晚上是準備去殺那兩個押解花魁的差役,

目的是透過殺人來製造花魁是妖精,是不詳的假象,趕走對方,她好重新做花魁!

原來新花魁來了之後,把原本屬於她的東西都搶走了,榮光、財富、名聲,她一下子從雲間掉落在地上。

前後巨大的落差讓她產生了這樣可怕的想法並付諸行動。

不得不說,女人的嫉妒心還是十分可怕的。

問題來了,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弱女子如何得到了“線蛇”那種山中異種,而且如此的聽使喚,就好似訓練了許多年一般。

接下來她的回答更讓人吃驚。

“是因為城隍。”茹雲的語氣十分的平靜,平靜的吧讓人吃驚。

“我曾經擊祭拜過城隍,向他許願,當天晚上我就做了一個夢,夢到在城外山林之中有一團光,第二天醒來,我去了城外那個地方就見到了那條蛇。

我感覺就好似很久之前就認識它一樣,它似乎也認識我,一下子就鑽進了我的袖子裡,十分乖巧。”

茹雲用平靜的語氣訴說著整件事情前因後果,可是怎麼聽怎麼都覺得這就像是個故事。

“不對,有問題。”

王哲發現這茹雲在說話的時候,眼神有些呆滯,如同在夢遊一般。

隨即用“望氣術”望去,只見她的頭上縈繞著一道淡淡的青色氣息。

“這莫不是中了什麼法術,被人操縱了,顧念秋!”他想到了還被關在牢房之中的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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