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妓和清倌人之間的關係，就像是錢和銀票般微妙，錢不一定是銀票，但是銀票一定是錢。
清倌人雖然有著清麗脫俗的外貌，也精通琴棋書畫，但是在秦淮人家這樣的地方之中，才華終究只是覆蓋於慾望之上的一層薄紗，只要給出符合心意的價格，才華便一文不值。
不過沈靈妃又不一樣，因為她並不是秦淮人家的所有物，和秦淮人家的關係是合作，而非隸屬。
因為她是魔法師，聖級評定的魔法師，這是她不同於其她清倌人的底氣所在。
沒有客人敢給她甩臉色，也沒有客人請的起她，從進入秦淮人家以來，她只出場演奏過一次，那一次是魔法界的某位大人物來這裡遊玩。
“我說學姐，你是不是很無聊啊？”蘇曉一邊看著手機，一邊說道：“你大學那會就是樂器大家了，再加上厲害的天賦，為啥非要來這裡做個清倌人糟踐自己的名聲？”
沈靈妃盯著湖面：“蘇曉學弟，你話很多啊。”
“誰讓沈學姐你的經歷這麼精彩，我很好奇。”
憨貨！
沈靈妃在心中給這個全國僅有的兩個全S評定的天才之一打上了不聰明、情商低的標籤。
和你很熟嗎？張口就想了解別人的過去，什麼腦回路才能對陌生人說出這種話？
“你們不是來點錦鯉的嗎？”沈靈妃看向北冥芷瑤，微微一笑：“一會我走了，人就多了，趁現在多釣幾條。”
北冥芷瑤拉著蘇曉走到另一旁，搬過兩個小椅子，然後她把魚竿遞給了蘇曉。
“你不是想釣嗎？”
“不是呀，我主要是想讓你多陪陪我。”北冥芷瑤摟住他的手臂：“所以呀，你釣，我看著你就行。”
“嘖～”
沈靈妃扭頭看了這邊一眼，北冥放著優秀的皇甫天歌不喜歡，喜歡上這麼一個憨貨？
因為憨，所以覺得好掌控？
“也是，如果我是她，為了避免北冥家被吞噬，肯定會找個沒什麼背景但實力不俗且容易掌控的傢伙。”
視線從北冥芷瑤的身上收回，沈靈妃心想，北冥芷瑤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
蘇曉熟稔的把魚鉤甩入湖中，北冥芷瑤靠著他：“看不出來，你還挺熟練。”
“曉之島四面環海，所以閒暇時也釣過魚····”蘇曉壓低聲音：“海神鯨就是被我釣上來的。”
“小日子過得還真愜意。”
“我倒是覺得我現在過得更愜意。”蘇曉伸出左手握住她放在自己膝蓋上的右手。
沈靈妃此時又看了過來，這個憨貨還會說情話？
“我也是····比以前更開心。”北冥芷瑤扭頭看著他，微風從湖面吹拂而來，湖面泛起陣陣漣漪，漆黑的秀髮飛揚著，紫眸在淚痣的點綴下越發顯得溫柔。
“剛剛很抱歉····”
“我知道。”蘇曉捏了捏她的手：“按照你的想法來就行，我一直支援你。”
“嗯。”北冥芷瑤展顏一笑，只要他理解自己就好。
“還是悠閒的日常好啊。”蘇曉靠在了椅背上，望向湖面。
皎潔月光灑在湖面，披上了一層銀輝，深秋的涼風掠過湖面，蜻蜓點水般的泛起陣陣漣漪，湖面上幾個亭臺中傳著陣陣歡聲笑語，一片難得的和諧氛圍。
“一俯一仰一場笑，一江秋月一江秋。”
蘇曉笑吟吟的看著北冥芷瑤：“不錯吧？”
“不錯個鬼哦，從哪裡偷來的？”
“怎麼能說是偷呢？”蘇曉臉皮賊厚：“誰寫過這首詩？我偷誰的了？”
“不是我自誇，咱的腦子裡，可是裝著成百上千的好詩好詞。”
他洋洋得意的說著，北冥芷瑤哼了一聲：“臭美。”
“一俯一仰一場笑，一江秋月一江秋····倒是很符合現在的意境。”沈靈妃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北冥芷瑤的旁邊：“蘇曉學弟你還蠻厲害的。”
她看著蘇曉：“從意境上來看，這兩句是下闋吧？上闋是什麼。”
“上闕啊····”蘇曉回憶著，這首詩是清朝古賦七大家之一陳沆的一字詩，他偷偷用一下應該不會有人發現的。
畢竟這個世界是有召喚者、穿越者這種存在的，蘇曉看過大秦帝國的詩詞歌賦，他甚至看到過前世所熟悉的一些詩詞，但是作者卻不是前世所熟悉的那些大文豪。
顯然之前的穿越者、召喚者當了一次文抄公。
不過那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近百年來似乎沒有穿越者和召喚者這種的過來。
百年前，這個時間節點很有意思，好多重要的大事都涉及到這個現代魔法開啟的時間點····蘇曉的思緒有些發散。
“學弟？”北冥芷瑤拍了拍他，蘇曉回過神來：“不好意思，走神了。”
“上闕是一····”
噗通！
話音剛起，一聲巨大的落水聲壓過了所有的聲音，湖面一道水花掀起了數米高。
嗡嗡嗡····
咻！
金色的光系魔法於黑夜中綻放，劍氣洶湧，如一條長江轟入湖心，將清澈的湖水渲染成一片金色。
“大秦神劍辦事，閒雜人等速速離開！”
伴隨著一聲驚雷般的低喝，數道戴著漆黑麵具的身影出現，封鎖住周邊湖面的出入道路。
“大秦神劍？”蘇曉眼睛一眯：“大秦最神秘、強大的魔法師部隊？都是由戰役級以上魔法師組成的隊伍？”
“嗯。”北冥芷瑤點點頭，儘管爆炸的地方距離他們所在的亭臺不遠，但是她絲毫不慌。
蘇曉視線掠過幾道身影，在其中一道身影上一頓：“學姐，那個人是周昔年。”
“哦。”北冥芷瑤驚訝了一下····也就一下，畢竟任何“驚嚇”都不可能比得上蘇曉身份曝光這個驚嚇。
“真不要臉，王者玩家到學校這個青銅局炸魚！”
北冥芷瑤扭頭盯著學弟嫌棄的表情：“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話的？”
“我是天才，他是差生啊，他比我更會裝啊。”蘇曉理直氣壯的說道。
蘇曉看向了湖中，光系劍氣在其中縱橫翻湧著，遽然之間，一道漆黑的光芒陡然間出現，伴隨著陣陣哀嚎之音，巨大的黑影爆衝而出，暗黑能量席捲。
“異魔？”沈靈妃眼眸微眯：“戰略級異魔。”
“你們趕緊離開！”有人對著他們這邊吼道。
吼！
異魔紫黑色的眼睛凝視著北冥芷瑤，似是鎖定了目標的獵人，朝著她張口血盆大口，一道漆黑的、威力驚人的能量直接噴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