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話劇社開場
蕭辭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裡面的衣服也破了洞,隱約能看到裡面夾著一張油皮紙。
腦海中好似有什麼一閃而過,快的讓人抓不住。
是銀票。
蕭辭腦海中突然蹦出了這個念頭,當他撕開衣服,開啟油皮紙之後,發現裡面果真夾著一張銀票。
湊近看了好半天,才確定這是一張二十兩的銀票。
有人將銀票縫在了他的衣服裡,為了避免被雨水打溼,還細心的裹了油皮紙。
這人是誰?
是他母親,還是...娘子?
蕭辭回想著家狀上的資訊,他爹孃好像已經去世了,而且自己也並未婚配。
所以到底是誰?
或許是他的心上人,甚至是未婚妻。
幸好。
蕭辭心想著,原來他是有人惦記著的,幸好,幸好他還活著。
...
次日,蕭辭和冬生去了趟山坳,找了一天終於又找到了一些東西,一張地圖,兩本書,還有隻筆以及幾根用木盒子裝好的白色鬍鬚。
冬生肯定說,這是老鼠鬍子,蕭辭倒覺得像是貓的。
許是因為一直惦記著的事情終於有了著落,老翁的身體也陡轉之下。
當天下午就已經病的起不來了,胸口都是咳嗽噴濺出的血液。
冬生哭啞了嗓子,眼睛也腫的看不見了。
下半夜的時候,老翁就走了。
走的無聲無息。
他在這船上過了一輩子,最後除了冬生什麼也沒留下。
將老翁安葬之後,冬生尋了個隱秘的地方將船藏了起來,最後一步三回頭的跟著蕭辭離開了生他養他的河畔。
蕭辭在附近村裡找了個村民,他給村民寫了副對聯,而對方幫他修好了箱籠,臨走前還給了三個窩窩頭。
一大一小就靠著這三個窩窩頭走了兩天,終於走到了地圖上寫的板橋鎮。
“從這裡經過就可以到下一個鎮子了。”蕭辭愛惜的收起地圖,以後的路就得靠它了。
冬生眼睛還是腫著的,沒辦法,這兩天他一到晚上就想爺爺,一想爺爺就忍不住哭,所以眼睛就沒消腫過。
“好多人啊。”冬生努力的睜著眼睛,好奇的看著周遭的一切。
蕭辭卻沒時間瞎逛,他只有二十兩銀子,哪怕是買個餅子,他都要貨比三家,看看誰家的餅子最大。
“讓開讓開,都讓開。”一群衙差蠻橫的在街上橫衝直撞,路上的百姓嚇得紛紛退讓。
當著面不敢說,私下卻都嘀咕起來。
“一群酒囊飯袋,都死了這麼多人還抓不到兇手。”
“賊喊捉賊,能抓到才奇怪呢。”
“我聽說是山匪做的,就城外那邊的山岔口,屍體都臭了才被路過的樵夫發現。”
“死的是什麼人知道嗎?”
“那誰知道啊,人都爛了,也認不出來。”
冬生有些害怕的攥緊了蕭辭的衣服,問道:“蕭大哥,山匪是什麼?”
“傻小子,山匪就是土匪啊,他們燒殺劫掠,無惡不作,你們要出城的話可得小心了。”餅子鋪的老闆提醒說。
蕭辭擔憂問:“官府不管嗎?”
老闆嗤笑一聲,“都是一個窩裡的,左手管右手嗎?你看著吧,這些惡人早晚有天收!”
買了餅子,蕭辭看著剩下的銀錢,有些猶豫。
“蕭大哥,怎麼了?”冬生問。
“出了城之後還有很長一段路才能到下個鎮子,如果騎馬兩天就能到,如果走路就得五六天,我怕路上不安全。可買馬的話,我們錢又不夠。”蕭辭為難說,腦袋也陣陣發痛。
冬生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幫著背行李。
最終兩人還是決定走到下一個鎮子,可就在他們出了城門沒多遠,卻在路邊發現了一批棗紅色的馬兒。
蕭辭原是試探性的喊了聲,沒想到那馬兒竟然當真過來了。
於是乎,兩人顛簸了兩天,終於平安的趕到了下一個鎮子。
為了省錢,蕭辭每到一個城鎮,就會跟人借來桌椅,然後就在大街上擺起了小攤,專門幫人寫對聯寫書信。
也得虧年關將近,他字寫得又好,生意倒也不錯,幾下來刨去成本還能掙幾十文。
“下雪了!”冬生忽的激動喊道,差點打翻了桌上的硯臺。
蕭辭抬頭看去,烏濛濛的天空果真飄起了小雪花。
“先生,還寫嗎?”攤位前面來了個少年郎,凍的鼻子通紅,一邊說話一邊哈著氣。
蕭辭點頭,“寫家書還是?”
少年有些羞澀,低聲道:“寫給我心上人的。”
蕭辭勾唇,“好。”
*
定陽縣。
方箬忙的暈頭轉向,眼看前面舞獅的都快結束了,她卻半天也沒找到紅包,正準備喊人,㓟見付小琴氣喘吁吁的跑進後院道:“方箬,來了好多人,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都請人去棚子裡呀。”
“棚子坐不下了,方才人擠人差點將爐子都給打翻了,我嚇得夠嗆。”
“你找人將後面的桌子都給撤了,全用板凳。”
“成,對了,外面有人找你,是個漂亮姑娘。”
方箬心道,誰這麼不長眼,偏偏這時候過來。
“熒熒,你去幫我找幾個紅包過來,沒有就給我找幾張紅紙,我急著要。”方箬衝屋裡喊道。
裴熒忙應了聲,只能放下裝瓜果的活計,又去找紅包。
方箬大步流星的出了門,見外面站著兩個女子,其中一個披著白色的斗篷。
“你是?”方箬不確定問。
等人轉過身,方箬這才認出來,高興問:“月姑娘?你有事找我?”
來人正是迎月樓的月庭芳和丫鬟青禾。
“我聽說你的戲班今天開業,所以想過來捧捧場,怎麼,不歡迎啊?”月庭芳笑問,儘管她臉上塗了脂粉,但依舊能看出幾分疲態。
看來花魁的日子也不好過呀,方箬暗道。
“當然歡迎,你能來我太高興了,來來來,我帶你去前面找個地方坐下,今日人太多了,有怠慢的地方你別介意。”方箬爽快的說道。
月庭芳主僕倆跟著方箬進了棚子,與外面的嚴寒不同,棚子裡熱火朝天,早到的看官們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要麼喝茶要麼嗑瓜子,十分熱鬧。
“這麼多人呢。”青禾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