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家賊難防啊
“你想什麼呢？”方箬在付小琴眼前揮了揮手，喚回她的意識。
付小琴道：“沒什麼，說到底就是欠錢是吧？”
方箬忙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這次缺錢的不是我個人，我不會要你錢的。”
付小琴笑了，“你當我是聚寶盆呢？數萬兩銀子我一時間也拿不出來的，不過如果對方好說話的話，或許可以商量分期付。”
“宋家如今這樣子，分期付對方怕是沒什麼信心。”
“這個簡單，你找一個他們信得過的人做擔保不就可以了，例如，聞人公子？”付小琴笑盈盈道。
元仵作看向付小琴，搖頭不贊同說：“這樣不妥。”
付小琴哼了聲，“有什麼不妥的，又不是不還，再說了，方箬跟他本就是合作關係，對方不會這點面子也不給吧？”
方箬搖頭說：“注意倒是不錯，可是來不及了。”
“那可不一定。”付小琴說道。
“小姐。”念春匆匆跑進來，神色有些異樣的說，“有客人。”
方箬還尋思念春的表情怎麼古古怪怪的，等她來到靈堂見到客人的時候，瞬間明白過來。
“別來無恙？”聞人肆轉身，看向方箬問道。
可真是不禁唸叨啊，方箬心道。
得知來人是聞人肆，付小琴挑釁的看了眼元仵作，“我說什麼來著？”
元仵作眉眼間有些無奈，“景行也不是故意的。”
若不是形勢所逼，他怎麼會放下方姑娘，千里迢迢趕去羌州呢。
“你們男人總是有諸多借口，不過我看好聞人公子也沒用，得方箬她自己願意。”付小琴嘆息說。
在她看來，聞人肆長得好看，又有錢，除了性格有些陰晴不定之外，也沒什麼缺點。裴修安倒是事事都好，可是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一個男人若是一心想要立業，那他的妻子絕對是最辛苦的。
“你們夫妻倆又窩在屋裡幹什麼？快出來，方箬讓我們去前廳。”劉劍虹在門外大嗓門喊道。
幾人趕去大廳，剛好瞧見了熱鬧的一幕。
“三叔，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方箬冷冷質問。
只見大廳中間的空地上擺放著十幾件瓷器玉雕，樣樣精美，一看就不是凡品。
“怎麼回事？”付小琴小聲問。
劉劍虹道：“那些都是斂秋從宋家三老爺的別院裡找到的，其中有好幾件據說還是宋家鎖在倉庫裡的孤品，估計是他偷得。”
宋三老爺鐵青著臉，憤怒道：“你們這是在栽贓陷害，我見都沒見過這些東西。哦，我知道了，你們自己在賊喊捉賊對吧？”
宋夫人失望透頂，“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幾天前斂秋就曾看到你跟外面的人勾結，把府裡的東西全都往外搬，你敢說你沒做過？”
宋三老爺怨恨的看了眼斂秋，一咬牙道：“沒錯，我是搬了，但我搬的是我自己的東西，這府中容不下我，還不許我在外面住嗎？”
“倉庫的暗道就是通向你院子裡，如今我們又在你的別院發現了這些東西，物證都擺在你面前，你還嘴硬！”宋夫人拍桌怒道，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止不住的劇烈咳嗽起來。
宋斗方忙替宋夫人順氣，又給她倒了茶水。
宋二老爺嘆息一聲,“三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院子裡的東西你就算搬空了我們也不會說什麼，可你不該打倉庫的主意。我原先還想你為什麼一直吵著要倉庫鑰匙，原來你是做賊心虛，擔心被大嫂發現你搬空了倉庫是嗎？”
“你放屁，這些東西不是我搬的！”
“那為什麼在你院子裡？總不能它們自己長腿跑過去的吧？”宋二老爺反問。
“剩下的那些東西在哪裡？”宋夫人追問道。
宋三老爺看向眾人或譏誚或鄙夷的目光，頓時百口莫辯，只能一遍遍的強調，“這些東西不是我拿的！”
可這時候誰還會相信他，就連胡媚娘一眾妾室也是神色責備的看向他。
“爹，事到如今，你就說出來吧。”宋家二公子沒好氣道，臉上的嫌惡之色顯而易見。
剩下的幾個兒女也是表情不滿，顯然連他們也認為是宋三老爺拿走了那些錢財。
“你們、你們休想陷害我！”宋三老爺指著眾人，咬牙切齒說道，旋即趔趄幾步奪門而出。
“管家，還不快去追，要是人跑了東西就更找到了。”宋二老爺提醒道。
管家連忙帶著僕人追了出去。
宋夫人撫額，無奈道：“家賊難防啊。”
方箬與宋斗方道：“你先扶娘回去休息。”
宋夫人在嬤嬤的攙扶下起身，抬頭看見付小琴等人，走了過去。
“夫人好。”付小琴幾人齊聲道。
宋夫人嘆息說：“宋家正值多事之秋，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諸位見諒，今日之事讓大家看笑話了。”
劉劍虹毫不在意說：“誰家沒有幾個拖後腿的親戚呢，夫人不用介意。”
宋夫人勉強笑了笑，目光看向後面的三個男子，不確定問：“不知哪位是元仵作？”
元仵作上前作揖道：“見過夫人，在下定陽城仵作元濟。”
宋夫人心情複雜，可是想到老爺死的不明不白，又心有不甘，聲音微顫道：“我家老爺，麻煩元仵作了。”
元仵作神色微動，鄭重道：“元濟定當竭盡所能。”
“大嫂你這是什麼意思？”宋二老爺走過來問，目光先是看向斜靠在柱子上的聞人肆，隨即又轉而看向元濟，“你請一個仵作來大哥的靈堂是什麼意思？”
宋夫人咳嗽道：“你大哥死的不明不白，既然衙門查不出來，那我就自己來查。”
宋二老爺陡然變了臉色，“大嫂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大哥都已經......你遲遲不肯下葬也就罷了，竟然還想開棺驗屍，你難道想讓我大哥死不瞑目嗎？”
宋夫人反問道：“我們都知道你大哥的死另有隱情，難道要讓兇手逍遙法外嗎？你大哥生前的時候不見你這麼關心，現在人沒了，你倒是處處為他著想了。”
宋二老爺氣的額頭青筋直跳，咬了咬牙說：“真不知道大嫂被外人灌了什麼迷魂湯，行啊，既然你這麼相信他們，那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找出真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