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個不錯的機會。”
假系統回應：“你看那死亡之舟。”
曹延站在黑暗神殿前，一直在注視彌額和死亡之舟的碰撞。
死亡之舟撞擊彌額後，便停在那裡，一動不動。
“死亡之舟怎麼了？”
“飛船曾經告訴過宿主，死亡之舟上的至暗之神就算沒死，也處於極端虛弱的一種特殊狀態。”假系統說。
曹延心頭微動：“你的意思是，至暗之神本就虛弱，擊殺這尊主神分身，遭到反擊，愈發虛弱，已經動不了了？”
“嗯。”
假系統：“這是宿主簽訂新侍從的好機會。你可以登上死亡之舟，試一試。”
“不過宿主畢竟只是初入神靈層次，想以靈魂契約束縛至暗之神，即便有飛船輔助，仍然存在失敗的可能性。到底怎麼選，要宿主自己決定。”
曹延：“失敗的後果是什麼？成功的機率有多高？”
“失敗的話宿主的靈魂會成為至暗之神的養分，成功機率大概在50”假系統說。
曹延擰巴了一下眉頭：“風險太大了，我不幹。”
五成把握確實太低了。
此時不遠處的彌額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
而曹延發現一個奇怪現象。
他扔出去的黑暗之源，也就是神國核心的黑色珠子，正飄在半空。
死亡之舟撞死彌額後，散佈的黑氣都被黑暗之源吸收了。
這說明死亡之舟並不抗拒黑暗之源，對其吸收舟體散發的黑氣毫無反應。
曹延伸手一招，被他祭煉過的黑暗之源憑空飄回，在他頭頂溜溜的轉動。
曹延往前走去，本來無法靠近，彷彿航行在另一個時空維度的死亡之舟，因為黑暗之源的存在，被他成功接近到了不遠處。
死亡之舟的長度只有十餘米，中間略寬，兩側狹窄，呈上揚的弧線，如同一輪彎彎的月亮，又像是一把銳利的長刀。
舟體中間往上隆起，形成一個弧形的船篷。
船篷內黑氣如幕布，厚重異常，有一個人靜靜的躺在那裡，詭異莫測。
他的面龐被船篷遮擋，無法看清。曹延只能見到其露出來的面板，慘白枯瘦，沒有一點血色，不像是人類的皮，倒像是某種玉石的材質，非常瘮人。
曹延想繼續接近死亡之舟，心中忽然生出強烈的危機感，顫慄不安。
他有一種感覺，那船上的至暗之神是有意識的，知道他在接近。若是強行登船，立即就會遭遇巨大的危險。
“幸虧沒聽假系統的，要是真登上死亡之舟，多半要悲劇。”曹延想。
這時神國內部被死亡之舟闖入而破碎的虛空閉合，外邊的黑氣停止湧入，逐漸恢復了平靜。
彌額死亡後，仍然站在那裡，身上裂痕密佈。
曹延伸手對其做出收攝的動作，彌額眉心碎裂處，便有一縷金光被抽取出來，落在他手中。
“恭喜宿主，獲得一位21階主神巔峰層次的神祇靈魂碎片。”
那金光落在曹延手中，卻是一枚淡金色，指甲大小，透明如冰的薄片。
這就是主神彌額分化的神念碎片，是它構建了分身的意識。
當其被曹延收取，主神分身便分崩離析，身體表面浮現出一枚枚經文符號。
這些符號，全部被曹延推動神國廢墟所吸收。
而分身失去了神念和經文神力的加持，最終徹底消散，只剩一小汪金色的血液，飄在半空，散發著如山如海的強大波動，大概三四滴的樣子。
“神源之血。”
曹延將這幾滴血收了起來。
神源之血不同於普通的神血，是神祇分化本源所形成，帶有其力量體系的烙印，且蘊含著主神的部分生命力，所以能構建分身，彌足珍貴。
“假系統，這尊分身是不是和他的本尊之間，意識想通。如果是，那麼神國廢墟的存在，已經被主神的本尊所獲知？”曹延凝重道。
要是彌額的本尊知道了黑暗神國的存在，對曹延來說後患無窮。
“應該沒有，宿主坑死的這尊分身，具備獨立思維，並不是簡單的傀儡。他和彌額的本尊之間雖然存在意識聯絡，但這裡是黑暗神國內部，想進行意識訊息的傳遞，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剛才至暗之神刺穿分身眉心那一擊，很可能已經摧毀了分身的意識體系。
主神彌額大機率並不知道黑暗神國的存在。”假系統解釋。
不久之後，曹延離開了神國。
死亡之舟卻是留在了神國內部。
曹延回到天空之城，立即召來戴喚雨：“通知城內各族，準備突襲神國大教堂。”
他決定再次襲擊教會，是想到了一樁關係自身安危的事情，必須要做，且刻不容緩。
……
光明神國。
這裡神殿浮空，天使飛翔，面積遼闊，眾神居住其中。
此刻，在天上的一片連綿輝煌的宮殿內，主神彌額·米迦勒站在眺望臺上，遠觀即將落山的夕陽，面色嚴肅，眉峰緊皺。
他剛生出感應，和自己神魂相連，進入綠叢林世界的分身死亡！
“綠叢林世界……”
讓彌額皺眉的原因，是分身在死亡前，憑藉和他的意識聯絡，給他傳遞了一條訊息。
不過那訊息支離破碎，並不完整。
他只從中看見了無盡的黑氣和一艘小舟的畫面。
“是死亡之舟。”
死亡之舟的存在，彌額早就知道。
當初教皇和一眾天使進入暗源世界，在深淵中尋獲眾多神祇的遺骸。
過程中，教皇和眾天使都見過死亡之舟，彌額對此有所瞭解，所以他並未將死亡之舟的出現和黑暗神國聯絡起來。
彌額沉吟片刻，遂道：“傳令下去，讓六翼天使大統領提爾密絲，透過神諭之門進入綠叢林世界，特許我的親衛軍團與她同去。”
彌額身後的一名天使躬身答應，下去傳達命令。
很快，就有一支天使部眾，往綠叢林世界行去。
……
同一時間，綠叢林世界，曹延麾下的天空之城部眾集結，並且在短短的時間內通知了四大協會等聯盟勢力，少部分四大協會的強者也透過傳送，趕到了天空之城，準備參與行動。
“這次行動的召集過程，為什麼這麼突然。從接到訊息，趕到這裡，前後還不足十五分鐘。”
“估計是怕訊息洩露吧。快速集結，可以保證訊息的隱秘性。”
“……”
被召集過來，等在城主府內的小廣場上的幾大協會人員，相互議論，交換著意見。
這時曹延從建築裡走了出來，身後一左一右跟著奧赫和咒，更後方的位置，還有寶月公主和提農等人。
眾人的議論聲戛然而止，一起看向曹延，眼神中的崇拜和激動毫不掩飾。
對於崇尚力量的職業者們來說，曹延在一次又一次的壓制教會，擊殺天使的勝利中，已經成為無數職業者為之佩服仰視的偶像級大佬。
他來到眾人之前：“我只說兩句話，首先：教會降臨的主神，已經被我弄死了。
我們這次出擊的目的是乘勝追擊，擴大戰果，摧毀神國大教堂。”
曹延後邊說了些什麼，眾人壓根沒聽清楚，他們耳畔迴盪的只有曹延的第一句話：“教會降臨的主神被殺了。”
主神已死，這是重點，必須劃一下！
嗡！
這句話彷彿有著神奇的魔力，讓所有聽見的人都感覺耳畔嗡鳴，腦海中有雷霆作響。
各大勢力的高手和他們的小夥伴全都驚呆了，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吃瓜後，因為瓜太大，被噎住了的表情。
“主神死了……握草……臥槽……我草……”
奈何眾人沒文化，全是臥槽走天下。
呼喊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
……
神國大教堂！
教皇聖格列莫名的一陣陣心慌，總感覺哪裡不太對。
他站在窗畔看向外邊的教堂建築群，沒發現任何異常。
為了防備再次出現類似曹延率眾突襲的情況。現在的神國大教堂，防禦力量明顯增強，處處都能看見教會的審判軍，披甲執銳，在神聖之城各處巡邏。
駐守教堂的天使更是多達百餘位，力量強盛之極。
甚至有數位天使親自參與警戒，位於教堂的幾處重要位置，隨時防備著變故的發生。
教皇觀察了好一會兒，不由得略感安心。
但就在他準備收回目光的時候，忽然發現教堂建築群上方的虛空，出現了一抹空間漣漪，隨即拉伸形成一扇傳送門的輪廓。
“曹延……又來了。”
教皇反應可快了，看見傳送門，立馬想到了曹延。
與此同時，半空出現的傳送門內，猝然射出一縷光芒。
那是一柄投矛，恍若閃電撕裂了長空。
咔嚓！
一名察覺到異常，正在仰頭上望的天使首當其衝，被一矛貫穿胸口，整個胸膛炸開，死的相當慘烈。
這一幕和曹延上次來襲，撤離時丟擲的那一矛簡直一模一樣，都是一矛破空，瞬間擊殺天使。
教皇心頭一跳，大喊道：“曹延來了，準備迎戰！”
他聲音未落，就看見空中探出兩顆碩大的龍頭，一顆很醜，另一顆不怎麼醜。
很醜的那顆龍頭上，一個很帥的男人站在那，賊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