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閃爍，夜幕悄然降臨。
“這曹延還敢再來鬧。”光暗之主怒了。
為什麼要用‘還’和‘再’這兩個字，因為曹司令上次已經來神域之城大鬧過一回，讓全城長草，順便還懟死了審判之主和裁決之主。
此時教皇和光暗之主沉著臉來到房間的露臺，仰頭上望，便見到揹負雙手站在空中的曹延。
曹司令穿了一身做工精細，黑金兩色的寵師袍，胸前繡著一個冠冕，冕上有龍盤繞，象徵著他君王級龍寵師的顯赫身份。
有數名天使升空，將他圍在了中央，氣氛肅殺。
“此人敢在這裡公然露面，簡直可笑。”光暗之主和教皇身畔，聖多爾·米迦勒去而復返，從虛空中浮現。
他往前跨了一步，突兀間便來到空中，吩咐周圍的天使：“你們退下。”
幾名天使微微躬身，後退拉遠距離，給曹延和聖多爾讓出了足夠的空間。
“你是哪個？”
曹延似乎頗有些閒聊的雅興，沒像以往那樣上來就幹仗。
與此同時，他的視線遊移，看向下方的神聖之城和神國大教堂。
教堂的主要建築上方，懸置著一團團經文光球，散發出溫潤光澤，照耀著整個教堂建築群。
這是教會在黑暗氣息湧入綠叢林世界後，採取的應對措施。
他們稱這種光球為聖光燈塔。
神國大教堂位於中央域腹心，還沒遭到黑氣的侵襲，但同樣升起了聖光燈塔，還有著接引信徒沐浴神輝照耀的寓意。
“本人聖多爾·米迦勒，司職戰鬥天使。”聖多爾眯眼審視曹延。
“這貨出身光明神系十二大主神家族中的米迦勒一族，是一名神二代，他家族祖祖輩輩都是光明神系大佬，天使軍的高層。”
假系統在意識裡把聖多爾的老底兜得乾乾淨淨：
“他是光明神系的頂級天才，擅長技能為天使光焰之翼，星力轉換，神光普照，信仰化物……他的弱點位於天使之翼和身體相連的位置。”
“這貨遇上老子，算是運氣相當糟糕，註定要涼了。”曹延說。
掛逼最大的特長就是打臉天才，這點兒自信曹老闆還是有的。
“你現在跪下，對天父進行懺悔，我可以考慮減免你的罪。”聖多爾淡淡道。
“你對我跪下，我也可以考慮不打你的臉。”
曹延笑吟吟的道，心中暗忖不知這貨哪來的優越感，一看就是缺少社會毒打，多挨幾次揍估計就老實了。
“願神能憐憫你的愚蠢。”聖多爾倏然消失。
幾乎沒有時間上的間隔，他就出現在曹延身前，伸出一隻手，從容抓向曹延。
然而，就在他出手的同時，曹延也攤開手掌，一道光曦從他手中衝湧而出。
下方，書房的露臺上，教皇面色突變。
全場只有他在第一時間感應到了曹延手中光芒的可怖，那是超出某種力量極限的一種強大波動。
上次曹延過來，也動用過一張卷軸，釋放出破壞力驚人的力量。
而這次他發出的光曦比上次還要強大。
“主神的層次……”
教皇震驚了，心頭掀起驚濤駭浪般的悸動。
天空中，聖多爾也感應到了危機，他抓向曹延的手，急速回縮，準備抽身後退。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嗤！
聖多爾的手被一縷光曦穿透，整個手臂瞬間消失，被光曦氣化。
“好玩嗎？”
曹延看著聖多爾從滿臉驕傲自負變成嚇到尿崩的駭然表情，感覺有些滑稽。
他手中的光曦，驀地擴張，對面的聖多爾卻是不愧為米迦勒家族出身，在手掌被洞穿的同時，頸部有一條項鍊發光，放出一面光壁，其上經文密佈，稍稍阻擋了曹延手中的光曦。
聖多爾趁機扇動天使雙翼，驀然從虛空中消失了。
不過在他消失的剎那，曹延手中的光芒切斷了他背後的少半截天使之翼。
“啊！”
聖多爾人雖然消失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卻劃破夜空，整個神聖之城都聽得清清楚楚。
曹延將被斬落的少半截天使之翼收入捕獸球，另一隻手裡的光芒愈盛，化作一道光柱，將他圍繞其中。
轟隆！
光柱延伸，攪碎了成片的教堂建築和聖光燈塔。
半空中，最初圍困曹延的幾個天使，也被捲入光柱，霎時死亡。
更驚人的是，那光柱將虛空轟出了一個碩大的窟窿，邊緣處整齊如刀痕劃過，就像是在天空中開啟了一道切口，直徑過百米，內部深邃如天外虛空，散溢位強烈的空間氣息，亂流激盪。
當光柱消失，曹延也跟著不見了。
教皇看向空中破碎的位置，那碎裂的空間深處，正有一縷黑暗氣息在蔓延逼近！
“暗源之氣。”光暗之主駭然道。
曹延發出的那道光柱，並不是為了對付聖多爾。光柱的主要威力，被用來硬生生轟出了一條空間通道，將黑氣引入了神國大教堂所在的位置。
曹延這次來襲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和教會撕一場，而是準備讓教會自食惡果，體會一下被黑氣侵襲的滋味。
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這是一種經典套路。
因此曹延才消耗積分，讓假系統貫通黑氣充盈的位面斷層，將之和教堂上方的虛空相連，把黑氣引了過來。
曹延完成操作，立即就撤走了。
破碎的虛空處，黑氣傾瀉，猶如水量磅礴的瀑布，從高空墜落。
教會方面慌忙應對：“重新點燃聖光燈塔！快！”
這時，忽然有經文的吟誦聲響徹整個神聖之城。
教皇臉色肅穆，全身都在發光。
他手託大光明典，邁步登空，一枚枚經文從典籍中升起，環繞在他身畔。
當來到高空，教皇身畔的無數經文交織成一顆光球，散發出波浪般的光潮，先是籠罩了神國大教堂，又擴張開來，將神聖之城納入其中。
破空而來的黑氣從上方墜下，被這經文光壁抵禦在外，無法進入城內。
“教皇用來抵擋暗源之氣的方式，是法典經文交織形成的光明力量…”曹延已經回到了天空之城。
不過他趁著剛才的混亂，在神國大教堂留下了一波螞蟻。
此時他透過寵師助手，以趁亂藏在某個角落的螞蟻視角，對教皇應對黑氣的方式進行觀察。
而曹延手中也託著一團光曦，卻是他剛才順手從教會偷來的戰利品——聖光燈塔，和教皇從大光明典內祭出經文形成的光芒同出一源。
曹延準備研究研究聖光燈塔的內在構造，看看能不能掌握其中的奧秘，找到抵禦黑氣的新方法。
他今晚襲擊教會，是考慮到教會既然敢主動開闢空間壁壘，把黑氣引入綠叢林世界，他們肯定有應對黑氣的把握，不然就是在玩火自焚。
教會不可能這麼蠢。
所以曹延想要探探教會的底細，看看他們有什麼底牌能應對黑氣。
“將黑氣引入神國大教堂，老闆真是好算計，單單是為了抵禦黑氣，就會對教會形成莫大的消耗和牽制。”
戴喚雨和桃花都矮著身子，站在曹延的座位身後，探著兩顆小腦袋瓜和他一起注視助手體系推送出來的畫面。
兩女上身前傾，一左一右，緊挨著曹延，姿勢親暱微妙。
曹延能感覺到一股豐聳聳的幽香，分別從左右傳來，縈繞在鼻端……
侍從助手推送的畫面裡，教皇雖然釋放出經文光壁，暫時抵擋了黑氣的侵襲。
但黑氣終究還是在神國大教堂之外擴散開來，不久之後便將神聖之城圍困在中央。
……
當天夜裡，四大協會的人，就收到神國大教堂被襲擊，有人引入黑氣，圍困神聖之城的訊息。
曹延是在睡夢中，被一眾亢奮到睡不著的老頭老太太，傳送趕到天空之城後叫醒的。
“各位大佬，你們沒有老伴嗎，所以無聊到大半夜不睡覺，跑過來串門。”
曹延沒好氣地瞅瞅窗外還沒亮的天色，對坐在對面的幾位會長怨氣深重。
提農等人卻是渾不在意：“神聖之城在幾個小時前被人襲擊，竟然將黑暗氣息引入了神國大教堂，此舉妙不可言。教會如果不能控制黑氣，任憑黑氣在神聖帝國蔓延，此前他們宣告天下，說神能拯救眾生的謊言，將再難取信於人。
而如果他們能抑制黑氣，我們也可以從中汲取經驗，對抵禦這場災難大有益處。”
幾位會長都是飽經社會毒打的人，直接看穿了曹延的用意。
“昨晚襲擊神國大教堂的，是曹延你親自出手，對吧？”法師協會的會長問。
曹延以明知故問的睥睨眼神，斜著眼睛注視幾位會長。
提農豎起大拇指讚道：“你這個計策真是精彩，讓教會左右為難，從此再難置身事外且不說，關鍵是夠陰毒，你小子壞得很，就該讓教會嚐嚐被黑氣侵襲的滋味。”
陰毒？
聽著不太像是好話呢？
曹延琢磨著這些老頭老太太應該不會單純是因為興奮，就大半夜的跑上門來，問道：“幾位會長過來，到底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