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億…”
“兩億一千萬！”
曹延來到大主教賓索的包房時，外邊對世界樹枝杈的競拍已經攀升到兩億，競價者的每次報價，漲幅都上千萬，叫價叫的相當…招人稀罕。
賓索的包房內，只有他坐在一處位置上，房間的四個角落，各自站著一名護衛，無聲無息。
黑暗之主教派的人，皆身穿黑色教士袍，看著和精通黑暗系魔法的法師一樣，站在那裡，就像是要和黑暗融為一體，幽靈似的，沒什麼生氣。
曹延進來，賓索從位置上起身，陰鷙感十足的臉上，帶著笑容：“延少的拍行，這次怕是要聲名大震了，首拍品竟是世界樹的枝杈，真是讓人開了眼界。有延少參與的事，總能叫人感到驚豔。”
這廝說話挺好聽啊。
曹延笑了笑，來到賓索身畔，兩人比鄰而坐。
“兩億六千萬……我出兩億七……”
外邊的競價迅速逼近三億大關，叫價的仍是幾個中央域古世家的人，其他人已經成了陪襯的吃瓜眾。
拍賣臺上，焦木奇興奮的身體發顫，無限接近高潮。
這次拍賣會因為世界樹枝杈的出現，註定要在拍賣史上留下醒目的一筆，而隨之一起被記下來的，還有他焦木奇的名字。
三層包房內，賓索揮了下手，“我和延少有些話要說，你們都下去，不要讓任何人打擾到我們的談話。”
房內角落的幾名侍衛，跟鬼似的，瞬間消失在黑暗裡。
賓索狹長陰冷，彷彿蒙了一層黑暗的眼睛看向曹延，出口驚人：“延少，有人要殺你。我接到確切訊息，神國教會調整了你的異端等級。在南域，你被列為最大的異端之一，是教皇親自下達的教令。”
這個曹延早聽戴喚雨提過，自己的身價漲了，所以半點也不驚訝。
賓索見曹延一臉淡然，頗為意外。曹延這麼平淡的反應，根本沒達到他說這番話的預期，不禁多解釋了一句：“我們和神國教會相互滲透的很厲害，所以訊息來源非常可靠。”
曹延暗忖：我的訊息來源比你還可靠。
賓索又道：“延少或許還不清楚，被教皇親自宣判為異端，後果有多嚴重……自教皇下令開始，教會有許多苦修士會將斬殺延少，視為一種儀式，將殺掉延少當成磨練自身，加持信仰的行為。至此以後，延少怕是就要不得安寧了。”
賓索話落見曹延仍是氣定神閒，平靜的一批，終於反應過來，曹延不是沒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而是根本沒在乎。
賓索眨巴著眼睛，沉默了剎那，直白道：“延少的反應讓我很意外，倒是我過於急切了。”
他想了想，再次開口：“據我們掌握的訊息，現在就有一批神職苦修士，趕到了魔都，說不定這次拍賣會的來賓之中，就有他們隱藏，隨時準備刺殺延少。我過來，是想提醒你多加小心，如果有需要，我隨時願意為延少服務。我帶來的侍衛，都是我教最精銳的黑暗之源部眾。”
賓索這番話，並不像表面傳達的意思這麼簡單。
曹延要是認為單憑古大陸上並肩作戰的交情，對方在知道有人要襲擊自己後，就會率人巴巴趕來幫忙，那可太天真了。
曹延沉吟片刻，忽然道：“你們黑暗之主教派，想在南域擴大發展，準備找我合作，是嗎？”
曹延這句話說的十分突兀，聽起來和賓索的話題完全聯絡不上。然而賓索聽後卻是瞳孔驟然緊縮，暗吃了一驚。
他之前和曹延接觸並不算多，印象中的曹延年少成名，天賦驚豔絕倫，卻沒想到曹延會這麼精明，一語道破了他這次來的真正目的。
需知他們黑暗之主教派在中央域，已經被教會壓得喘不過氣來，勢力範圍不斷收縮，早就到了不得不尋求其他出路的階段。
這次古大陸之行，讓賓索看見了一個很好的契機。
南域被各大協會聯手把持，是目前教會勢力範圍輻射相對較弱的一個區域，而且南域背靠大海，地理位置優越富庶，是迫切要做出改變的黑暗之主教派，非常理想的一個發展方向。
從古大陸回來的路上，賓索透過特殊方式，和黑暗之主教派的核心層做了溝通，達成一致，準備嘗試在南域尋找機會，將教務重心往南域做適量傾斜，開闢一個新的教區，來對抗教會給他們帶來的壓力，尋求生存空間。
但他們在南域初來乍到，想快速站穩腳跟，勢必要一個合適的人，為他們的發展提供方便。
曹延不是他認識的人裡，地位最高，能給他們提供最大幫助的人，卻是最合適的一個人選。
要知道，曹延不僅藉助此次古大陸之行而名揚天下，而且他和各大協會關係融洽。
在古大陸上，各家協會都找他尋求過技術幫助，某種程度上算是欠了曹延的人情。
再則，曹延和賓索已經有過接觸，接洽會相對容易，遂成了他們的首選合作物件。
所以賓索此來，先提醒曹延處境危險，面臨教會的襲擊，是想表明雙方同仇敵愾，拉近關係，為下一步開口和曹延談合作做鋪墊，他卻是沒想到自己剛開了個頭，想拉什麼翔就被曹延看破了。
賓索的臉皮相當厚，愣了下，便坦然大笑，道：“今天才見識了延少的另一面，當真是天縱之才，難怪延少崛起如此之速，月餘間就已名揚天下，光芒之盛，當代無人可及。”
這馬屁拍的，真香。
曹延道：“大主教可別這麼捧我，我這人不經誇，一誇就有些分不清天南地北了。我幫你們有什麼好處？”
“嗯？”
賓索差點沒跟上曹延的思維跳脫速度，上一句還是客套，九十度直角突然切換話題，問到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延少若是能幫我們在南域開啟局面，獲得發展空間，我們和延少就能相互倚重，不管將來遇到任何變化，我教不問原因善惡，會堅定的支援延少，成為你最值得信賴的盟友。有黑暗之主作為見證，我方絕不違約。”
這話說的漂亮，曹延卻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出，壓根不當回事，都特麼的是空話，信了就是缺心眼。
他平平淡淡的問：“然後呢？”
賓索察言觀色，心裡狂吐槽：“這小子居然這麼沉得住氣……
吐槽歸吐槽，他對曹延卻是愈發重視，打起精神，道：“此外，凡是教會前來騷擾延少的襲擊，都由我們負責抵禦。包括延少的……女人，我們也可以派人保護。呵呵，那個是延少的女人吧？我想延少即便不怕教會的襲擊，總要擔心身邊的人。
這個世上，沒人和教會的鬥爭經驗，比我們更豐富。教會的勢力比我們大，卻始終沒能徹底清繳我教，就是因為我們的高階戰力不比他們差，和我們合作，可以保證延少和你身邊人的安全。而且……”
曹延腦袋裡跟電腦處理器似的，快速分析和黑暗之主教派合作的利弊，以及能爭取到的利益。
當初季千山對黑暗之主教派丟擲橄欖枝，邀其一起進入古大陸，就是曹延的提議，目的是拉攏黑暗之主教派，為對付教會埋下伏筆。
現在黑暗之主想在南域擴張，主動來找曹延合作，這比曹延當初的計劃來得要早了一些，但在大方向上並不衝突。
而各家協會對黑暗之主教派的態度，也不排斥。這一點從在古大陸上，各方的合作就能看出來。
換種方式來理解，和黑暗之主合作沒有根本障礙，是可行並且符合曹延個人利益的。
當然，真正操作起來，肯定會有礙難的地方，那就要看具體情況來定了。
諸般念頭，在曹司令腦內一掠而過。
賓索又道：“延少還有什麼要求，儘可以提出來商議。”
曹延和賓索在包房裡開始嘀嘀咕咕，嘀嘀咕咕的時候，外邊的拍賣已經進入白熱化，價格一路攀升，最終突破了五個億，以五億四千萬的價格，被中央域的一個古世家收入囊中。
這個價格對一根世界樹枝杈來說，其實不算高。
但反過來說，一株四尺一寸長，兒臂粗的世界樹枝杈，能拍出這個價格，也不算低了，畢竟這不是綠叢林世界傳說中那株世界母樹的枝杈。
將這株枝杈拿到中央域，大肆宣傳後，價格可能會更高些，但對比曹延手裡囤積的世界樹枝杈數量，稍許差價完全無足輕重。
拍賣的第一件拍品足夠震撼，隨後的拍賣環節，自然備受矚目。
腿王康青越從龍獸館取回來的大多是價值頗高的珍貴魔獸，包括曹延提供給焦木奇的一些東西，諸如很早以前跟隨協會探查的那座叢林遺蹟得到的不少物品，還有這段時間來的積累，以及從康青越前任老闆管棄那裡抄家得來的部分收貨，凡是曹延自己用不上的，都陸續登場出現在拍賣臺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
曹延和賓索商量完事情，回到肖主管等人所在包房時，拍賣會已經接近尾聲。
曹延簡單心算了一下這次拍賣會的收穫，確定自己血賺了一筆，心情愉悅的在王梨身畔坐下了。
這時臺上的焦木奇又取出一件東西。
全場的焦點再次被引動。
尤其是三層包房內，剛和曹延商議完事情的大主教賓索，目光遽盛，狠盯著焦木奇取出的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