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曹老師，我想問問符號學基礎序列字元的問題……”
“我想問一階的精神力厚度，使用元素疊壓符號，最多能用幾個？”
“小曹老師……雙符號勾連法能演示一下麼？”
“小曹老師……”
課堂上氣氛活躍，問問題的學生很多。
有了上節課的經驗，學生們的問題顯然早就準備好了，問的十分流暢，曹延答的也流暢，往往學生的問題出口，他的回應也就跟著出來了。
這些停留在學生學習階段的問題，對掌握著大師級符號學知識的曹延來說，沒什麼難度，輕鬆應對。
課堂上的氣氛平穩有序卻又不失熱鬧，詢問聲一個接一個。
薇姿在下邊看的躍躍欲試，問身邊的餘暉和三十來歲，道：“我也有問題想問，你們覺得怎麼樣？”
餘暉趕忙阻止道：“你別隨便問，想問也不能在這問。”
“為什麼？”薇姿不解道。
餘暉用看傻姑娘的眼神看著薇姿：“你想想，你是法師系的老師，你要是問了，人家解答出來，咱們法師系的臉往哪放？而人家要是沒答出來，作為主辦這次公開課的寵師系的臉往哪放？”
薇姿有些懵，覺得餘暉說的好有道理。
三十來歲反駁道：“你聽他瞎說，問題就是問題，不涉及其他，要我說薇姿你想問就問，哪來那麼多顧忌？”
餘暉輕咳了一聲：“這種場合，就是不能隨便問問題。你看那些問問題的，要是我判斷的沒錯，少一半都是川渝事先安排好的，全是些簡單問題。這樣的問題，我上去也能輕鬆解答。”
薇姿無言以對。
就在這時，他們旁邊心寬體胖的徐組長，忽然壓低了聲音道：“想問就問，不過要記住，問題問的要有深度。”
“？？？”
三十來歲，餘暉，薇姿三人一起愣一下。
這是什麼意思？
餘暉立即轉動腦袋瓜分析起來，徐組長的意思並不難理解，他是在鼓勵他們三個問問題，而問題要有深度的意思，是讓他們挑難度高的問題問。
徐組長這麼做，內在意圖是什麼？
當眾拆寵師系的臺？
不止這麼簡單的……
餘暉忽然想起學校裡流傳的一則傳聞，說是他們法師分院的院長牟霄遠，和寵師分院的吳敬城，都有意競爭下一任學院院長的寶座。
分析到這裡就透徹了，這是學校政治。
徐組長的目的是要使絆子，讓吳敬城牽頭搞的公開課慘淡收場，根本原因則是取悅自家分院的一把手牟霄遠。
餘暉這一通分析，頓時就領會了徐組長讓他們三個問問題的意圖。
餘暉身邊的薇姿和三十來歲，沒有餘暉想的這麼清楚，但也大約猜到了徐組長的用意。
而最先領會領導意圖的餘暉已經站起來了，衝在了最前頭，揚聲道：“我有問題想問。”
姬雯在臺上給曹延做輔助，看到前排的餘暉突然站起來，下意識的就皺了皺眉，因為餘暉的氣勢不像是要問問題，而像是一隻鬥雞，想跟曹延搞鬥爭。
姬雯不想接餘暉的鬥雞問題，準備略過去，目光轉向其他同學。
臺下的川渝也意識到不太對，回過頭來，眼神銳利的瞪著餘暉，滿是警告的意味，又掃了一下餘暉身畔的徐組長。
餘暉已經直接開口了，點名提問道：
“小曹老師對吧，我想問一個多符號相連的結構穩定問題。大家都知道，有一種符號結構，是由多個火元素連線形成的……請問用什麼方法，能在不改變結構，保證其穩定性的情況下，翻倍提升這個符號結構的元素濃度？”
餘暉提的問題，是一個典型的符號學結構，對元素濃度的牽引問題。
難度很高是肯定的，餘暉自己腦袋想到爆炸也沒想到答案，還是前陣子機緣巧合，問了一位他們法師系專門熱衷研究符號學，水準極高的副院長，才知道了答案。
而那位副院長當時也是想了一上午，才給出解釋，還說這是個大師級的符號學結構難題。
餘暉有十足把握，這種級別的難題，別說是曹延，就是他們協會的符號學權威肖主管來了，也未必能解出來。
餘暉話罷看了徐組長一眼，徐組長微微搖頭，不太滿意，覺得這個問題問的過於難了。
這種難度的問題，對方要是不能當場解答，是很正常的情況，和他想使絆子讓公開課破產的目的，並不契合。
餘暉這個問題問出來，姬雯，川渝都是心頭一跳，一起看向曹延。
而他們看到的曹延，正拿著筆，在講臺的板面上寫東西，邊寫邊道：“這個問題的解法其實不難，通常解答這種問題，容易陷入誤區；
以為火元素符號結構，就要侷限在火元素的範疇內想答案。
正確的方法，是在火元素勾連符號的結構裡，新增同等數量的木元素牽引符號，與之配合，利用屬性相輔相成的原理，以木元素來滋養火力，就能達到提升元素濃度，卻又不改變原有結構的目的。”
“……”教室裡驀然安靜下來。
火元素符號結構，能新增木屬性符號來推助濃度麼？
由於曹延說的時候，隨手在黑板上做了演示，所以答案是清晰明確的，毋庸置疑。
曹延放下筆，看向餘暉：“這個問題不止一種解法的，第二種解法，是用主元素中最厚重的土元素牽引符號做基礎，鋪墊在火元素之下，進行符號疊壓，提升結構的穩定性，然後增加火屬性符號的刻畫次數，也能達到相同目的。”
餘暉目瞪口呆。
這是什麼操作？
還特麼有兩種解法？
曹延能給出一種解法，餘暉都覺得不可思議，還有第二種？！
和餘暉完全不一樣的是川渝，姬雯，以及臺下的眾多學生，大家都看的有些亢奮起來。
蘋果臉和法師少女、江孜三人小臉潮紅，差點起身鼓掌。
餘暉茫茫然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感覺暈暈的，眼神空洞。
掛逼的水平常人確實很難理解。
啪啪啪！
寂靜的課堂上，忽然想起鼓掌的聲音，是川渝滿臉笑容，獨自拍手：“小曹老師對這個問題的解答真是精彩，讓人聽了都覺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