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妖后露出了女痴漢的笑容：“如果陛下願意，能得到陛下的龍源，我會很榮幸。”
龍源……趙淮中想了下才明白‘龍源’指的是什麼。
不得不說，這位妖后將馬屁昇華到了另一個境界。
但她嘴裡說想，身形卻很誠實的往後退了兩步，似乎在防備趙淮中突然暴起。
趙淮中還能看見她曳地的長裙下，鞋履輕點地面，身形微不可察的後傾。
若趙淮中有所動作，她便可以迅速反應，順勢後退。
“你擔心朕會出手？”
“嗯，我記得陛下上次警告過我，若我再來咸陽，你不會客氣。”
妖后明亮的眸子神采奕奕，說話時試探性的又往前邁出小半步，長腿將裙子撐起一個曼妙而又顯得朦朧的輪廓。
趙淮中敏銳無比的心靈觸覺，清晰的感知到她在全神防備自己。
又想又慫。
“那你還敢來？”趙淮中不動聲色。
“青日即將攻伐三界。而我給陛下帶來了他麾下各部的妖將，還有大致兵力等訊息，這算是緊急軍情，所以我才闖進來。”
妖后探手從領口內抽出一枚小巧的玉簡：“訊息都在這裡。”
趙淮中輕哂：“既是緊急軍情，何不直接用牛皮傳訊？”
妖后俏吟吟道：“這就是我來的第二個原因。陛下神勇，不僅傷了鈞空，且在造化境展現出不朽的力量，古今無第二個人能做到。
三界內外都在傳頌陛下之名，我亦忍不住想來親近陛下。”
“既然如此，那你到朕的身前來。”
“我不。”
妖后似乎感覺到危險般又往後退了一步：“還有件事要對陛下坦白，我上次來，其實鈞空是知道的，還有他的授意，他想獲取祖龍的部分龍魂。
我記得他曾提到過，說只有得到祖龍才能盡窺仙台背後的秘密……”
妖后說話半真半假。
但她說的關於鈞空，以及涉及祖龍、仙台的部分應該是真的。
得祖龍才能盡窺仙台背後的秘密，這句話……有些意思。
仙台背後的秘密指的是起源石殿，那三件鴻蒙靈寶，亦或其他？
趙淮中在心裡打了個問號。
妖后過來，主要還是趙淮中能傷到鈞空，強大的力量，讓她意識到需要在趙淮中身上增加籌碼。
然而就在話落的一刻，妖后身畔毫無徵兆的探出一縷金光，勢如閃電，往她抽過來。
妖后的身形鬼魅般晃了晃。
周邊的虛空也隨著她的動作，坍塌分化出一個個斷層，空間規則變化，用來撕扯阻礙趙淮中發出的攻勢。
她看似站在那沒動，實則已經扭曲了正常的空間方位，如果按視覺所見的位置攻擊她，永不可能真正靠近她。
但虛空中抽出的那一縷金光，武德充沛至極，瞬間定住空間，抽碎了妖后對空間的控制。
砰地一聲，金光精準的落在妖后身上。
她身畔的虛空全部坍塌，支離破碎，黑洞般將妖后捲入虛空深處。
那縷金光連續抽擊了數下。
兩者在剎那間便完成了多次碰撞。
妖后的護體妖力劇烈抖動，被金光抽碎而後又迅速滋生。
倏地，金光隱入虛空，就像是狂風暴雨的突然停止，歸於平靜。
妖后微微鬆了口氣。
那金光是祖龍的觸鬚，看似簡單的抽擊，其實融合了趙淮中和祖龍的力量，每次抽出，都有無數起源文字加持成陣列，力量排山倒海，有種破滅寰宇的可怕氣概。
“陛下的手段好生厲害。”
妖后拍了拍豐挺的胸前，趙淮中的力量確實讓她感到意外，比預料中要更為強大：“吾會靜候陛下擊潰青日的好訊息。”話罷把剛才取出來的玉簡扔給趙淮中，身形化入虛空，失去了蹤跡。
……
晨光大亮。
趙淮中從朝會上下來，將獻祭所得的石板，推送給了鄒衍。
讓擅長破譯推演的鄒衍，來研究其上的符號對應的訊息。
書房裡，趙淮中取出昨日獻祭得到的那一縷先天靈火，又取出形質渾圓，古韻斑駁的妖皇鍾。
如水般的先天火焰化開，遍佈咒文密佈的鐘體。
趙淮中對這口妖族的先天至寶古鐘，展開了新的祭煉。
先天靈火的淬鍊，本身就可以為其增加威能。
而藉助先天靈火的融入為契機，妖皇鐘上的靈紋陣列全部浮現出來，並且變得能夠對部分咒文符號的位置，進行適當的調整。
趙淮中對鐘體上的天然靈紋，研究了許久，才小心翼翼的以起源文字，對其進行了稍許調整新增，目的是讓這口鐘，變得更適合自己用。
祛除了鍾內的妖氣，而後重新祭煉。
當完成祭煉，鐘體內的鐘錘上亮起無數咒文，自行撞擊鐘壁。
悠悠古音，傳徹三界！
從此刻開始，這口鐘應該叫人皇鍾！
鐘體表面以往每次作響，會浮現出金烏法相，此刻卻變成了一隻玄鳥，在鐘壁上做仰頸鳴叫狀。
當！噹噹！
趙淮中以神念寄託人皇鍾，感受這口鐘的威能。
稍後他又取出落寶金錢，亦是對其再次祭煉。
下午的時候，趙淮中去了趟仙界，回到大秦已是傍晚。
五色界內，趙淮中甫一進來便看見羲皇和黃葫道人臉色微白，萎靡不振。
“出什麼事了？”
羲皇嘆了口氣，伸手一抹，面前顯出一方世界。
那世介面積不大，是一方乾坤小界，但山河錦繡，綠意蔥蘢，生機勃勃。
界內也有城池，人類在其中安居繁衍，社會還處在拓荒的開闢時期。
然而就在羲皇將這方世界顯化出來的時候，那世界中驟然生變，一隻妖氣森然的法力巨手探出，毀天滅地，霎時便覆蓋了那方世界。
乾坤小界內的空間，地面，一切都在崩塌。
諸多生靈，則被那隻大手收拿捲走。
之前平靜的世界被打破，轉眼便萬物凋零。
所有的生機都被那隻手掠奪，無數人倒卷升空，被抓入手中。
趙淮中等人透過那隻妖力之手，洞察到了其背後青日的面容。
下一刻，羲皇顯化的畫面四分五裂。
他的眉心也有一縷裂痕隱然出現。
“那是羲皇開闢衍化的乾坤界？”
羲皇點頭：“我突破不朽，跳出三界即遭到鈞空阻擊，道力大損，後衍化開闢出來的世界，進展緩慢。
本想依仗衍化世界，追溯起源之力加身，能逐漸恢復當初折損的道力。
想不到這小千界也被毀了……”
剛才的一幕，說明鈞空和青日已經有所行動。
“你開闢的世界，沒有隱藏嗎？”
“沒用的，開闢的世界，蘊含眾生，氣息龐雜，即便以先天器物遮蔽，也難妥善隱藏，以鈞空的力量，想推演出來，不可能藏得住。”羲皇道。
黃葫道人亦是神色頹然。
他演化開闢的世界也是相同的遭遇。
不朽開闢的乾坤界被破，不至於危及性命，但耗費諸多心血，融入全部身家開闢祭煉，一朝被破，要從頭再來，折損之大可想而知。
“人皇過來為了何事？”強良盤坐在一旁。
他的本體高達丈許，即便坐在那也非常威猛，氣勢逼人。
趙淮中過來前，孔聖，莊周也都在五色界內。
“接下來仙界可能會有種族戰爭，我大秦的十二銅人鑄造已有數年，朕想讓眾聖幫忙完成十二銅人的最後祭煉，讓它們能加入仙界戰局。”
眾聖齊聲答應。
趙淮中伸手一招，咸陽城郊，物造部的地火洞天便被他以法力挪移乾坤，轉嫁到了五色界。
眾人各居一方，圍繞在地火洞天周邊，以俯瞰的視角打量下方。
僅餘的兩尊銅人，在赤紅的火漿內，露出如山的輪廓。
巨大的青銅身軀在火池裡載浮載沉。
“十二銅人的鑄造，古來便有，但從無人祭煉成功過全部的十二尊銅人。
此物遭天忌，乃國之重器，破壞力極強。
受之不及，反被其害。”
老子的不朽身矚目兩尊銅人胚胎：“不過如今已經到了此物出世的時機，人皇身兼兩界帝權，秦之國運，氣運，足夠承受十二銅人出世。”
地火洞天內，老司空，季末等人神色激盪，齊聲喝道：“開火！”
下方的火池裡，立時咒文閃爍，火力暴漲。
兩尊銅人通體赤紅，無數的咒文脈絡在身體內外交織，對應勾連星辰大地的氣機。
趙淮中、老子，孔聖，莊周，強良等陸續出手，共同助力，親自為最後兩尊銅人祭煉新增咒文符號，融入道力，助其完工。
隨著時間的流逝，兩尊銅人身上的符號相連，越來越亮。
天空竟然出現了異象。
傍晚時分，群星便已經提前升空。
有無數的星辰在天際同輝映，垂落縷縷星光。
河流般奔騰的星輝從天際引入地火洞天，逐一對應的落在兩尊銅人身上，與它們體表的符號相合。
銅人體內的咒文匯聚，最終所有力量都湧向額頭。
皎月般的光輝閃爍，銅人出世在即！
趙淮中率先逼出一滴血，屈指輕彈，落向銅人。
眾聖亦各自以血液結出咒印，加持融入銅人眉心。
時間彷彿靜止了……然後有一股力量突然炸開，洶湧如潮汐。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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