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淮中沒吭聲,側身從劉邦身畔,走進了他身後的院落。

劉邦心裡有些惱怒,不請自入家門,這是來尋釁的吧!

要不是感覺對方衣著氣勢不凡,隱約覺得惹不起,劉邦已經翻臉了。

對方進門後,劉邦墊步追了進去,惡狠狠的擋在對方面前:“你要再往我家裡闖,我可喊人了啊。”

劉邦有著很清醒的認知,就是自己肯定打不過對方,所以口氣很兇,說出來的話……有點慫。

趙淮中打量眼前院落,不窮不富的水平。

他記得劉邦家裡,好像是有三個兄弟一個姐姐。

歷史上說劉邦出身農家,這是個很籠統的概念,農家也分富農和貧農。

劉邦是農家,但肯定不是貧農。

歷史上始皇帝統一六國後,實行的是黔首自實田的制度。

意思就是承認土地私有合法化。

這一制度最大的弊端,就是地主階級可以兼併農民的土地,在這種情況下劉太公不僅養了五個孩子,且劉邦的兄弟劉交,讀書很多,賊有學問。

他的老師更是當時儒家大宗師荀子的弟子,叫浮丘伯。

那在當時是可以與丞相李斯比肩的人物。

再說劉邦本人所作的大風歌,要說他沒讀過書,顯然不可能。

以上,可見劉邦家境,起碼也是猶有餘力。

劉邦家的院子,不大不小,黃土的泥地,打掃的很乾淨。

院子角落以木欄圍攏,還養了雞鴨等家禽。

夕陽落山的時間,院子裡很安靜。

劉邦穿一身褐色布衫,臉有怒色的盯著眼前的人。

趙淮中見院裡有幾個木墩,自顧坐上去,道:“你也坐下,我有話問你。”

這特麼誰家……劉邦想發火。

但他沒敢。

趙淮中雖然用法力掩去了身上王袍的奢華,然而舉止氣度,樣樣不凡。

劉邦仔細瞅瞅,愈發覺得對方不是一般人。

他壓著火,來到一邊坐下,咕噥道:“你這人憑地古怪,來找我究竟作甚?”

和眼下還是個閒漢的劉邦談其他的,好像不太合適。

趙淮中問:“你有二十三四了吧,這麼大怎麼還不找媳婦?”

咱不找媳婦與你有什麼關係。

劉邦沒好氣道:“沒找媳婦咋地,你是走媒的,來給我說親?”

“說親也不是不行,但你媳婦還小,流鼻涕呢,而且還沒搬來你們這住,想說親也說不著。”趙淮中笑道。

你媳婦才流鼻涕呢,劉邦白眼道:“我不喜歡小的。”

“對,你喜歡浪的。”趙淮中調侃。

劉邦後來的寵妃戚夫人嗎,懂。

想起戚夫人,晚年被劉邦的正妻呂雉給製成了人彘(zhì),悽慘之極。

人彘可不是尋常以為的把人削成人棍,而是五官都有相對應的手段處理毀掉,再把人扔到廁所裡,有的還要割去鼻子,剃光所有毛髮,讓其醜陋無比。

這是古代最酷厲的一種刑法,就是劉邦他媳婦呂雉發明用來對付戚夫人的手段。

趙淮中嘆了口氣:“你媳婦可是個狠角色,你要是娶了她,小心點。”

劉邦有些懷疑眼前這人不太正常。

不過男人談到女人,總歸有些共同認知。

何況他確實喜歡浪的,對趙淮中惡感稍減,又問:“你到底找我何事?”

趙淮中其實是閒的,遇到著名歷史人物,古代帝王中也少有的雄才大略者,多少有些好奇,進來聊兩句。

“你有什麼志向,比如將來打算做什麼?”趙淮中問。

固有歷史上,劉邦曾任秦時沛縣泗水亭長,相當於村鎮級別的派出所所長。

“沒什麼志向,混日子唄。如今天下已定,秦皇乃不世出的雄傑,連平六國,年中又定百越,依我看,北邊的匈奴蠻子,也沒幾天好日子了。”

劉邦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人面前,不自覺的就把心裡的想法坦露出來。

趙淮中眨巴著眼睛,心忖把歷史改了,劉邦變成我的迷弟了?

他覺得劉邦說的挺好,這小子要是有其他想法,或許就要考慮割以永治的處理方法了。

劉邦一五一十道:“這將來,最好莫過於成為秦吏。其實我想過去加入秦軍……可惜被吾父攔住了。”

趙淮中啞然道:“那你好好幹,幹好了,將來幫你說一房媳婦。

行了,我還有事,以後有機會再來尋你聊天。”

他話罷抬手虛握,將一縷無形的氣機從劉邦體內攝取出來,旋即起身,往外走去。

這人真是莫名其妙,來了說幾句閒話就走?

“喂,你不說給我個大機緣嗎,是啥?”劉邦想起這一茬,隨口追問。

對方已經出了門,聲音傳回來道:“大機緣就是收你當乾兒子,你可願意?”

果然是來消遣我的,劉邦氣沖沖的從院子裡追出來,對方已經不見了蹤跡。

“家裡來人了。”

這時後院的廂房裡,走出劉邦的老爹,問道:“你和誰說話呢?”

“不知哪來的閒漢,進來就胡說八道,說完了就走。”

劉邦憤憤的道:“真是豈有此理,看起來並不比我大,居然說要收我做兒子,下次再遇上,我把他腿打斷。”

由於剛才的碰面一直被壓制,很被動,劉邦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人走了,趕緊靠吹牛逼挽回一下顏面。

————

趙淮中出了劉邦的家,才開始檢視剛才殺死假妖主,從其體內攝取出來的部分記憶。

趙淮中閉目片刻,而後睜開眼,眉頭微皺:“不是截教的人…好大的來歷…”

他手裡又多出一面橢圓形的銅鏡,卻是從那假妖主的腰封裡搜出來的。

鏡子裡呈現出來的畫面,居然是虛空深處,妖怪和趙淮中的法身,正在攻擊妖墟的情景。

趙淮中派了妖怪去攻妖墟,這個假妖主此前也在透過鏡子,暗中觀察。

鏡子裡,虛空深處,混沌氣流激盪。

妖山正在瘋狂撞擊妖墟,掀起的氣浪,讓混沌如同海潮般湧動。

妖山上各處洞窟秘境內的妖族,源源不斷的衝出,和妖墟里的妖族廝殺。

妖怪的身形顯化出三十丈之巨,身後九條觸手伸張,瘋狂抽擊妖墟外的護壁。

轟轟轟!

趙淮中的法身也在,同樣顯化三頭六臂,和妖怪分別從兩個方向,轟擊妖墟。

但就在趙淮中隔著鏡子觀察時,那妖墟震動,釋放出刺目的光斑,其內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在復甦。

一個聲音劃破虛空,不受距離的阻礙,傳到趙淮中耳畔:

“秦皇,吾不想被暗中的人算計,所以不打算現在與你動手。”

妖墟周邊出現一片黑暗,宛若黑洞。

這黑洞一出,妖墟頓時墜入其中。

而後黑洞閉合,妖墟消失的無影無蹤。

“暗中的人……妖主也知道有仙界的人躲在暗處……”趙淮中結合剛才假妖主意識裡見到的部分內容,思忖想道。

他讓妖怪去攻擊妖墟,有兩個用意,一是妖族最近過於安靜,順勢探一探妖族底細。

再則也是因為眼下手裡兵強馬壯,六國已經都打沒了,再沒有後顧之憂,想試試有沒有可能吃掉或者說正面擊潰妖族。

但透過雙方的交手,可以確定現在還無法將妖族全面擊潰。

收起手裡的鏡子後,趙淮中沉吟沉吟:妖族,自己,以及仙界,三方各有算計,隱然形成了彼此牽制的關係。

趙淮中扭頭看了眼北側,閃身進入虛空,消失不見了蹤跡。

數次呼吸後,他便重歸草原,來和混沌身匯合。

這裡是草原神山之一的寶格德烏拉山,三座青銅門的最後一座所在地。

趙淮中過來後,就見寶格德烏拉山從中間開裂,原本高聳的山脈,被陰氣侵蝕,變得低矮如山包。

山脈中央,出現了一道峽谷般巨大的裂痕。

在裂痕中間,青銅門完全洞開。

趙淮中過來時,混沌身已經祭出封印牆,青銅門正在縮小,落入其中。

混沌身先前來時,因為這座青銅門已經開啟有段時間,陰氣鋪天蓋地,其中的守門獸也被釋放出來,給混沌身造成了些麻煩,所以直到現在才將銅門收入封印牆。

這座青銅門,在混沌身過來前,放出去的陰靈已經不在少數,散往草原的四面八方。

山脈範圍內觸目驚心,連草木也被陰氣侵襲,生機絕盡。

這種陰間銅門一旦開啟,變化速度之快,危害性之強,宛若天災。

寶格德烏拉山的這座銅門,因為來得稍晚,情況近乎失控。

————

趙淮中返回咸陽時,還在琢磨銅門開啟的後患。

透過檢視假妖主的部分記憶得知,還有其他銅門存在,確實不止三座。

咸陽宮,夜色初降。

姜姞等嬪妃,大秦群臣都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夜色漸深,眾人才陸續散去。

趙淮中和荀子,鄒衍聚在一起,商議後續的事情。

“朕記得數年前,鄒聖你曾給我送來一副圖卷,那圖捲上描繪著你推演的未來片段,除了匈奴和妖族,你還在圖捲上描繪了一層黑暗的陰氣。

我一開始以為,是來自陰間的某種危害。”

趙淮中道:“現在看你當時描繪的陰暗氣息,侵蝕中原大地,可是指的這次爆發的陰靈之禍?”

鄒衍嘆氣道:“未來是模糊不清的,我當年推演所得,也不過是在至靜至虛的修行狀態,偶爾看見了關於中土大地的一些訊息,並未看清全部的真相。

天象所顯,匈奴白狼之患,是國力之爭;

妖族之患,是族群之爭;

還有一股黑暗的陰氣,瀰漫半壁中土,但看不清其中具體藏著什麼。

我思索而不得其果,只好將所見畫出來,送給秦皇,以作警示。”

又道:“吾當時所見,那陰氣遠比現在為禍要劇烈。”

荀子微微色變:“你的意思是,這次的陰靈變故,只是開始,還有?”

鄒衍搖頭:“吾亦不知!

秦皇乃應運之人,大秦又國運日增,已經在往仙朝蛻變。

或許,秦皇氣運鼎盛,能打破那種陰氣的侵襲。

就像這次,要不是秦皇氣運深厚,提前揭開對方佈置,其為禍之巨,怕是要死傷無數。”

荀子:“秦皇這次回來,標註了幾個區域,讓夜御府的人逐寸搜查,是想找出中土還有沒有這種青銅門隱藏?”

趙淮中嗯了一聲:“估計效果不大。

這種銅門氣機和天地相合,未曾引發時毫無異常,收縮為一點藏在地脈之中,甚至有可能是一粒沙石,想找出來,難之又難。”

趙淮中頓了頓,道:“若是找不出來,就只能打出來了。

從有可能掌控這種青銅門的勢力下手!”

荀子和鄒衍對視:“打出來,秦皇可有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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