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廟回來以後,月泉淮與崔臻二人皆是舒了口氣。最忙的一段時間已經過去,兩個人終於能放鬆下來好好享受享受三伏天的日常。

夏天最舒適的時候莫過於清晨時分,太陽還未完全升起,清新涼爽。今日是約定著該崔臻下廚的日子了。月泉淮看了一眼她的肚子,道:“你歇著吧,早膳自有大廚房準備。你醃的小菜還有半罈子,不必急於這一兩日的。”

崔臻不肯聽,還是往廚房走去:“趁著月份不大,我還能走的動路給你做飯,你多吃點吧!”

“那完顏祭不是說了你胎像不太穩,還不好好養著?”月泉淮大長腿一步跨過去,在崔臻之前攔在了廚房門口。整個人筆直挺拔地往那一杵,不需要伸開手臂也把路堵得嚴嚴實實。

崔臻美目含嗔地笑著看了他一眼:“你要是真擔心我累著,不如幫我打下手。別每次都讓我一人幹活。”

……

她還真敢開口!

居然要他堂堂擁月仙人做庖廚之事?

不過,倒是挺新鮮。

月泉淮略一思忖:“也好。”

他確實有點想念臻娘做的吃食了。

大廚房的人被臻娘調教過後,雖然做出的吃食在味道上已經能與她媲美,可畢竟少了那如甘泉般的進補內力之效,從前吃慣了某人的手藝的月泉淮覺得每頓飯都不怎麼滿足。

“咦?你答應的這般爽快,以前會庖廚?”崔臻一邊拿起掛在牆上的圍裙繫好,一邊驚異地問。

難道他在日本的時候自已做飯嗎!

“不會。”月泉淮理直氣壯地挑了挑眉,“還請娘子賜教。”

噗嗤。

崔臻頓時就樂了,這個答案倒是在她意料之中。

只是,她居然也能讓月泉淮說出“賜教”二字,這怕是世間唯她一人有此待遇了吧!

那她還真是不勝榮幸。

不過崔臻一直把自已與月泉淮放在同等地位之上,結了婚以後更是變本加厲的使喚人起來。她可從來都不知道“受寵若驚”四個字怎麼寫,她很自然地就指了指門口的水缸:“那你先洗手去。”

“洗好了。”很快,月泉淮甩了甩手上的水,走進屋拿過崔臻剛剛擦手的毛巾擦拭乾淨。

只見崔臻就遞過來一把洗乾淨的胡蔥:“把蔥切了。阿淮你會用刀吧?”

什麼?她居然問出此等問題!他這等用慣了開刃兵器的武學大家難道還不會用菜刀?他面色一沉:“你也未免太小看我。”

崔臻笑出了聲:“那你切嘛,就切成平時吃飯時看到的那種小蔥花。”

月泉淮哼了一聲,將小蔥扣在案板上,可剛拎起刀,就聽見某人驚呼:“你這個姿勢想把手指頭切掉嗎!”

崔臻正準備打雞蛋,見狀立刻把雞蛋放下衝了過來,擺弄起他的左手:“應該這麼放手,用指關節抵住菜刀,千萬不要把你的手指頭送到刀刃底下,這刀我昨天才讓人磨過,鋒利得很。你看,就像這樣——”

她握著他的手,手把手教他怎麼切菜。

這又關切又認真的模樣他越看越喜歡,低頭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崔臻瞪他一眼:“你居然還走神,學會了嗎?”

“才沒走神,我很認真的。”月泉淮正色了起來,他將崔臻揮開,親自切了兩下,“你看。”

咦,他學得倒是很快!崔臻這才放下心來,嘴上還不忘誇了他兩句,月泉淮聽了越發受用,於是開始更加認真的切蔥。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常年用慣了兵器,他於切菜這一行上手得非常迅速,才切了一小把蔥,他的落刀速度就已經堪比她學了兩個月的樣子了。

不得不說,她以後得物盡其用才是!

於是她又遞過去兩根紅蘿蔔,示意他削皮切成細絲。

她一邊煎雞蛋餅一邊注意著他手上的動作,只見他手起刀落,“唰唰唰唰”的聲音相當悅耳。

月泉淮把切好的紅蘿蔔絲遞過來:“還要切什麼?”

崔臻笑意吟吟地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幫我看一下那邊熬綠豆粥的砂鍋,注意時不時翻一下別讓它糊底了就行。”說著,她給雞蛋餅翻了個面,另起一口鍋給豆芽焯水斷生。

多了一個人幫忙,效率就事半功倍了起來。不多時,早飯便被端上了桌。此刻還算涼爽,所以乾脆將早飯擺在庭院裡梨樹下的石桌凳上。

點綴著碧綠的蔥花的雞蛋煎餅,清爽酸辣的涼拌蘿蔔絲,溫和甜美的小米綠豆粥,佐以一碟醃白菜,這樣的家常早飯遠不及大廚房送來的豐盛,甚至不如臻娘還在作妾時準備得精緻,可吃起來就是更可口一些,而且月泉淮感覺今日的早飯格外香甜,畢竟他也出了一份力呢!

崔臻看他吃得歡快,笑著問:“是不是非常有成就感?”

月泉淮並未答覆,只是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夾著蘿蔔絲往嘴裡送。

她並未一定要他回答,只是雙眸帶著笑意看著月泉淮進食。梨樹濃密的樹冠將陽光篩得斑駁又柔和,落在他的臉龐上,襯得他本就好看的五官更加動人。

說實話,從前在玩遊戲的時候,無論看了多少遍過場動畫、捏圖、剪輯影片,月泉淮的形象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擁月仙人,英俊絕倫,帶著點超然物外的絕美氣質。她從未像現在這般,親眼看著月泉淮每天起床睡覺、洗漱更衣、吃飯喝水,看書寫字,這樣一個一個與世人一般無二的起居日常,讓他在她心裡越發接地氣了起來。

這也讓她對於他的身份又有了一層十分明確清晰的認知——眼前這人,不僅僅是擁月仙人、月泉宗主,更是她夫君,是她獨享的美人。

吃過早飯,碗筷自有僕人去收拾,太陽已經開始有些灼人,兩人便回到了屋內,在西次間窗下的軟榻上分別而坐。

崔臻要開始幹正事——看賬本了!她要開始從量最多的垣虛宮部分開始看起。

月泉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涼下來的蜜水。他的飲食習慣不知不覺地就變了,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跟著崔臻一起開始喝蜂蜜水,不喝茶了。

只是這清甜的蜂蜜水剛入喉,他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唰”地一下又站了起來。

崔臻坐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怎麼啦?”

月泉淮道:“完顏祭不是給你開了方安胎藥?我去上京給你抓藥去。”

“隨便派個人去就行了,瞧你又急慌慌的。”崔臻抿嘴勾唇,這樣被他緊張又寶貝地疼惜讓她心裡很是熨帖。

“不成,交給外人我可不放心。我一會兒回來。”說著月泉淮就出了門。崔臻有些無奈,只好繼續低頭看賬本,白紙還擺在一邊,時不時寫上兩個只有她才看得懂的計算豎式。

月泉淮前腳才出門沒多久,院子裡後腳就來人了。

“乾孃!”

崔臻抬起頭望向窗外——是任說。

她放下筆:“你不是一個月前就去南海府了嗎?”

任說擺了擺手:“因為乾孃您讓我辦的事已經有眉目了,所以我提早回來了。”

崔臻聞言一喜,有些迫不及待:“找好地方了?”

任說點點頭,他從袖子裡摸出一張龍泉府的地圖,指了指圖上的一處地方:“您看這裡如何?這棟樓是帶後院子的,前任東家家中出事,急於脫手,那人正巧與凜寒宮做生意的商會有往來,商會那邊想送人情底價出給咱們,我沒答應,直接對上賣家按市價收的。”

崔臻點點頭:“你做得很好。那從范陽帶來的廚子也歇夠了吧?就把他安排進去。只是酒樓新東家身份務必要隱秘,不可讓除了你我心腹之外的其他人知道幕後是我。”

“乾孃放心,我一定辦好。”

她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最後她沒能阻止月泉淮被大欽茂通緝,她與他夫妻一體,自然免不了被連坐,那等他們逃離渤海國之後,這座產業就是她為月泉淮留在渤海國最後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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