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柳貴的眼球”維安發現柳紅梅忽然轉身離開,看樣子動作也很快,與追逐自己的時候差不多。

他有些納悶,將房門稍微開啟一些,發現對方不知道為何的確已經跑到大堂正門那邊去了。

而此時在大堂前方的庭院中,柳紅梅飄飄忽忽來臨,整個人直挺挺地站立在那義莊大門的後面,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那木棍仍在撥動門栓,不多時門栓被完全開啟,木棍隨即慢慢從門縫中抽了回去。

可以預見,要不是門縫下方被卡了一顆石子的話,這根木棍是根本無法伸進來的。

不多時,這扇大門的右半邊被推開,一個人影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哪知此人剛剛才走進義莊兩步,整個人勐地定住,目光投向那不遠處的柳紅梅身上,一股寒意從腳底冒起,湧遍全身。

柳紅梅雙腿僵直,但身體驟然躍起,對著這想要偷偷進入義莊的男子撲了過去。

那男子正是在“鎖門”任務中的彬彬父親,不過此刻他已經變化為另一張陌生面孔。

眼見柳紅梅攻擊自己,他想也不想,立刻後退出義莊大門,於千鈞一髮之際將這大門關上。

卡察一聲,沒有了那顆石子阻擋,大門銅鎖這一次完全關閉。

柳紅梅的指甲在門後抓撓的聲音傳出,同時還伴有從喉嚨裡發出的“咯咯咯”的聲音。

“可惜了!”已經來到昏暗的通道口,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維安暗自惋惜。

他留那顆石子抵住門,讓銅鎖無法完全閉合,只是將門後的門栓拴上,就是想要看看有誰會偷偷摸摸進來。

因為要是那拿走棺材釘的男子是彬彬父親的話,他能到那邊“鎖門”任務中去,就極有可能也能到這“義莊”任務中來。

所以不得不防。

但到目前為止維安還是不知道彬彬父親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只是剛才他看得清楚,那偷偷摸摸進入的男子面貌並非彬彬父親,衣服也不一樣,但身高體型卻差不多。

進入這個任務後衣服會變換,自己也是,所以那男子衣服同樣也能變換,而容貌的話,維安懷疑,當前自己看見的才是那男子真實的容貌。

“這傢伙可以喬裝成劇情角色裡的人物,而且還能讓劇情本身裡的角色都無法分辨出來,難道……他是這個特殊怪談裡的規則化身?”維安暗自琢磨。

不過也有可能是某個能力強大的參與者。

因為維安自己也可以推測劇情、定位劇情角色,甚至讓自己在怪談劇情中成為一名旁觀者。

所以他懷疑,這說不定是其他參與者在怪談中得到的特殊道具也不一定。

對於自己的金手指“劇情編輯器”,他相信這是獨一無二的,天時地利人和,時間地點巧合,這才成就了自己的金手指。

不可能隨隨便便碰到一個參與者就能得到。

不過如果對方能力出眾的話,應該有對付柳紅梅的諸多手段,但剛才他一看見柳紅梅,立刻就選擇避讓,直接退出了義莊大門。

所以……

“這人應該知道義莊須知?”維安得出了結論。

剛才的那番舉動,說明這人曾進入過這裡,知道參與者需要遵守的規則,而不會憑藉自身實力冒然攻擊柳紅梅。

此時的柳紅梅在大門口後方輕輕的跳躍著,身體顫顫悠悠,彷彿隨時就會摔倒,但卻詭異的一直穩穩地跳著。

維安已經從通道退回到自己的住所內,將房門關上,不再理會此刻的柳紅梅。

這女人死於兇殺,生前應該充滿了怨氣,所以才會在死後產生異變,那被棺材釘封起來的王員外應該同樣如此,可能比柳紅梅還要生勐。

而病死的夏老頭則安安靜靜,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變化。

至於剛剛那進來又退出去的男子,維安略一琢磨,直接開啟了“定位角色”。

他此刻想要定位的人,是曾在上一個任務中扮演過彬彬父親角色的人。

如果那男人不是的話,自然不會有紅點閃爍,但要是那男人就是上個任務中的彬彬父親角色的話,維安進而還能推斷出,他也是這個義莊任務中的上一位參與者。

眼前很快有紅點開始閃爍,維安慢慢轉頭,聚焦在那閃爍的紅點上,分辨出來後,發現紅點的位置就在義莊大門外不遠處,應該是隱藏在林間的某棵大樹後,正在觀察這邊的情況。

“果然是彬彬父親那個角色!”

不過現在維安不認為他是怪談劇情裡面的人,而是對方身上擁有某種特殊道具,可以將自己融入到劇情角色中,扮演或者替換那個角色。

這種能力……在維安看來已經快要接近自己的“劇情編輯器”的作用,這讓他有點心驚。

“如果真是來自怪談中的道具,怕已經是最頂級的那種。最主要的是,這人知道我的身份,或許還知道我進入這個怪談的目的。”維安延伸出了更多的猜測。

這一夜因為時刻要保持警惕,所以維安不敢再睡。

甚至在察覺到柳紅梅回到自己的棺材後,他悄悄去到大堂門口看了看,油燈很穩定,煤油也很充足。

這油燈現在很關鍵,萬一外面那傢伙要整死自己,只要悄悄潛進來對著油燈吹一口氣,這個任務立刻失敗。

當然他即便想要進來,也要冒著被這義莊中的詭異遇到的危險,就像剛才遇見屍變的柳紅梅那樣。

“現在到底是第幾天了?”這是維安當前最大的疑惑。

他的疑惑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彬彬父親”是上一個參與者,不知什麼原因對方能離開這個任務,去到另一個任務,然後自己到來。

自己的到來或許根本不是新的起點,而是接續上一任也有可能,那時間肯定是連續計算的,自己到來的那天不是第一天,不知道已經是留守人的第幾天了。

所以那“彬彬父親”到來之前上一位參與者的工作簿記錄為什麼會丟失一頁,這是因為“彬彬父親”預留的計劃,他不想讓自己透過前面的參與者記錄來推斷,從而發現真正的時間天數,所以才撕掉了那關鍵一頁。

而後面“彬彬父親”的記錄,則是在迷惑自己,那些天數都有問題。

想到了這一點,維安心中一陣冰冷,勐地抬頭看向大堂方向。

現在哪怕自己記錄三更、五更的方法和規律都沒有錯,但大堂裡那兩具屍體的存放時間,或許早就已經超過三天了!

哪怕柳紅梅沒有超時,但王員外肯定已經超了,否則怎麼解釋要用棺材釘來封住整口棺材?

一股深深的寒意在維安心裡瀰漫。

他沒想到從自己進入這裡開始,就已經不知不覺地處於極為被動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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