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理會其他正在幹活的保潔員同事,將工具放在門口後,快速往別墅門口跑去。

那保姆還來不及通知小區大門口的保安,維安與裴娜已經離開了奧輝別墅花園。

兩人先是沿著街道跑,然後拐了個彎進入那停好車的地下室停車場。

在攝像探頭看不到的角落,將身上的保潔員衣服換掉,然後上了車,很快從出口處駕駛車輛離開。

奧輝別墅花園那邊沒有動靜,不過在奧輝小區的隔壁移動辦公大樓上,十七樓的某扇窗戶裡,一個年輕男子拿下望遠鏡,按下耳蝸內的微型對講機。

“老大,他們已經離開奧輝,進入地下停車場,不過沒有看到他們租的那輛轎車離開。”

“繼續觀察。”對講機那邊吩咐道。

大約五分鐘後,這年輕男子再次回覆過去:“老大,還是沒有動靜,依我判斷他們可能已經離開了,以一種我們並沒有掌握到的方式。”

“你繼續守在那裡,察看奧輝那邊有沒有動靜。”

對話中斷,這年輕男子立刻調換了一個視窗,但沒有離開這間屋子,而是將觀察的方向對準了奧輝花園那邊。

十字街口。

一個臉上盡是汙穢、流浪漢模樣的男子坐在街邊,他的旁邊還有好幾個相差無幾的流浪者,有的年輕,有的年歲已高,頭髮又長又髒,快形成了麻繩狀。

這個流浪漢男子抽著手裡從地上撿起來的菸屁股,嘴裡吐出菸圈,然後看了一眼隔壁樓上的位置。

那是一座臨街的老式公寓樓。

不多時,三輛黑色SUV從遠處疾馳而來,車頂上還有無聲的警報在閃爍,車子停在街邊後,大量治安官衝了下來,從一個小門處湧進那老式公寓樓內。

周圍的行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紛紛避讓開,不敢再靠近那裡。

大約過了七八分鐘後,這些治安官又從樓內緩緩下來,陸續上了車,車輛在街邊停留片刻後很快離開。

看樣子,這些人進入這裡後什麼都沒有發現,並沒有達到預期目的。

在治安局的車離開後不久,那流浪漢微微皺眉,站起來後將手裡早就已經抽完的菸屁股又狠狠地吸了一口,隨手丟掉,一瘸一拐的沿著街邊走去,穿過一個公共籃球場,在籃球場另一邊的一條巷子中消失。

十字街口斜對面的一間咖啡館裡。

已經改頭換面的維安和裴娜相對而坐,兩人就坐在咖啡館的落地窗前,稍稍側頭就能看見斜對面的那老式公寓樓。

此時他二人的模樣已經完全改變,就連身材都已經有細微的變化,剛才他們並沒有乘坐那輛出租的轎車出來,轎車還是在原地停著。

其實在租了第一輛轎車後,裴娜用自己的假身份又租了一輛麵包車,已經提前由出租公司的人開到剛才那地下停車場內。

所以這使得維安和裴娜可以無縫銜接,進入停車場選擇了第二輛車,然後在裡面換上了這身裝扮。

對於易容喬裝打扮的技術,裴娜同樣也會一點,畢竟她以前可是吃這碗飯的。

兩人坐在咖啡桌前,即使是熟人近距離靠近觀察也認不出來。

此刻裴娜的臉色很難看。

在見到那些治安官忽然趕來衝進那老式公寓樓的一刻,維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裴娜此刻的心情。

街邊的治安車已經都離開,恢復了剛才的正常秩序。

喝了一口咖啡,維安輕聲道:“沒有什麼好難過的,人心隔肚皮,現在你已經不是特種局的人了,說不定陳森同樣也對你有戒備。”

裴娜眼睛轉動,似乎在街邊和附近的樓房中尋找著什麼:“他肯定在這附近,以我對他的瞭解,陳森總是會確保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所以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確認的機會。”

“能找出來嗎?”維安扭頭看去。

裴娜搖了搖頭,眼神失落的收回來,盯著身前冒出微微熱氣的苦咖啡。

“他為什麼要給我們設陷?沒有理由啊。”

維安道:“理由可能有很多,只是我們並不知道罷了。比如他在防範嶽龍的同時,也在防範我們,畢竟我們是怪談管理局調查員的身份,你也不再是以前的特工了。應曦能夠背叛特種局,他推測你也有可能,何況你現在的真正身份本來就是管理局的人。”

“他大可以直接讓自己的手下去奧輝花園查啊?為什麼要陷害我們?”裴娜咬了咬牙齒。

維安忽然想到了什麼,表情變得鄭重起來。

遲疑片刻,他開口說道:“你說會不會有這個可能?我只是說可能哈,陳森已經和嶽龍是一夥的了。這一次他故意讓我們去嶽龍的家查探,然後聯合嶽龍在那裡設好了陷阱,只是我們預先有了防備,所以並沒有進入圈套。”

聽了維安的話,裴娜忽然感到嵴背發冷:“你是說,他故意要讓我們開啟主臥室的門?”

“不然呢?”維安提醒道:“你回憶一下,剛才明明你都快開啟門了,然後我們忽然中止了行動。最後要離開時卻發現那鎖得死死的門卻自己開啟了,在看見那透出來的一條門縫時,你有沒有一種想要推門進去檢視一下的感覺?”

裴娜此刻臉色都變了,不過有易容術的掩蓋,旁人看不出來。

“我當時還真有衝動推門進去瞧瞧!你想想,我們在書房找到了那詭異的保險櫃,可以用與你的詛咒撲克一致的另外一張撲克牌開啟,所以我們自然會好奇那關著的臥室內有些什麼。”

維安點頭:“是的,我們都很好奇。但他們沒有料到的是,我產生了比好奇更強烈的感覺,就是剛才的那股危險感。這才導致我們沒有進入主臥室,從而躲過了一劫。”

裴娜沉默片刻,開口道:“如果你的推測完全正確,那陳森是多久和嶽龍攪和在一起的?我記得當時還是我自己提出讓他幫忙調查一下應曦。”

“可能就在不久前兩人達成了共識。”維安分析,“畢竟嶽龍的職級比陳森高出太多,他幾乎可以滿足陳森提出的任何優質條件。當然,也或許他們之前就認識了,陳森答應你幫忙調查應曦時,根本沒想過會查到嶽龍的身上。”

“也有這個可能。”裴娜點頭,“只是被我們誤打誤撞給撞見了。”

“嶽龍、嶽龍……”維安伸出食指關節輕輕敲了敲額頭,“現在我反而懷疑,到底我們剛才去的那個別墅,是不是嶽龍的家?畢竟所有資訊我們都是從陳森那裡聽來的,他說是嶽龍就是嶽龍嗎?這件事到底和嶽龍有沒有關係都還未知。”

裴娜先是錯愕,隨即一臉欽佩的盯著維安:“嘖嘖,你這腦瓜子!我感覺我還是負責殺人吧,現在我腦袋已經一團漿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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