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到來,自然是令暮雲欣喜不已。只不過按理來說,現在這個時間溫廷舟不是應該在江城抗倭嗎?怎麼突然到了這裡。暮雲心裡嘀咕著,也不憋著嘴上徑直問了出來。

溫廷舟沉吟道:“江城那邊的倭寇,雖說是倭寇,但也不過是一幫海上流民聚集而成的隊伍罷了,其中還有一些以前的戰敗國逃兵跟在那些倭寇後頭興風作浪。我到了江城之後,想辦法摸清了他們的底細,自然很容易就一網打盡了。這回其實是要到榆城去檢視一下海邊軍事佈防的,誰承想我們在海上遇到了風浪,乘坐的船隻被風浪吹到了海濘這邊來了。原本我們打算修整半天,就預備要走的,也是湊巧正好我在城裡遇到了去採買東西的表哥。知道你們這會兒到了這裡,就過來看看你。”

雖然溫廷舟說的很輕巧,但是暮雲直覺這裡頭的事情沒那麼簡單。但是既然他不說,暮雲也不會不懂事的開口多問。這裡頭興許有什麼重大的軍事機密,溫廷舟既然不和她說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畢竟她一個婦道人家,沒必要操心這些,她只要知道倭寇被殲滅了,自己的相公也平安無事就好了。

暮雲想了一些,突然腦筋一轉,又問:“倭寇這麼快就被滅了,皇上也不會再召你回去吧?”

溫廷舟搖頭道:“暫時是不會的,雖則倭寇大部分被我們滅了,但還是有一小部分殘餘逃竄到海外去了。這些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再捲土重來殺個回馬槍,我們都不知道。江城又是最重要的海貿港口,因此,這裡的治安分外重要。一時半會的皇上還不會把我調回去,最少也會等我三年任職期滿。”

暮雲點點頭:“這樣也好。”說完她又笑盈盈的問:“那你要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回江城嗎?”

看到妻子充滿希冀的眼神,溫廷舟很想點頭應下來。但他遲疑片刻之後還是輕輕搖頭道:“不行,我身上還有公務在身,一會兒就走了。”

暮雲看了看窗外,皺眉道:“這外頭還下雨呢,而且馬上就到了傍晚了,海上定會再起風浪,你這會兒怎麼走啊?”

溫廷舟握住她的手摩挲著說:“我們不走海路了,直接騎馬,這裡離江城只有幾百餘里地了,很快就能到。在榆城待上兩天,我就回江城。等你們到了江城,我親自去碼頭接你。”

暮雲雖然知道他說的都很有道理,但是心中還是萬般不捨。只反手摟住溫廷舟的腰把頭埋在對方的懷裡,一句話也不說。

溫廷舟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拍拍她的後背:“好了,還有幾天你們也就到金江城了,我家夫人這樣聰慧賢良,一定能理解為夫的是不是?”

暮雲拿手指戳著溫廷舟的胸口,咕嘟著嘴道:“我才不要做什麼賢妻良母呢,我要做狐狸精,纏住你,不讓你走。”

她很少做這樣撒嬌賣萌的小女兒家的姿態,偶然做一次都能讓溫廷舟心裡也是柔腸百轉,忍不住伸手把她摟的更緊了。

算起來,他們夫妻倆已經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沒見了。倆人自成親之後還是第一次分開這麼長的時間,因此暮雲心裡真的是很有些思念之情的,但同時又覺得自己巨矯情。

只是她到底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剛才那些話也不過是順口這麼說說而已。片刻之後她就從溫廷舟的懷裡抬起頭來,咬著嘴唇道:“既然你還要趕路,那就趕緊走吧。小猴子他們幾個都去逛碼頭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你也不用再等了,否則今晚趕不到榆城了。”

暮雲說完後,溫廷舟點點頭:“好,我在江城等著你們。”

暮雲又道:“這外頭下著雨,你身上可帶了防雨的雨具?帶乾糧了沒有?”聽著暮雲關心的絮叨,溫廷舟一個勁的點頭:“你放心吧,東西都預備的很齊全。”

“外頭還下著雨,這樣的天趕路,視線又不好,說不得就會遇上什麼情況,我怎麼可能放心呢?”

不知道為什麼,暮雲此刻心裡總有一種不大好的感覺。她很想把溫廷舟挽留下來,但是她也知道他的性子不是那種會為了兒女私情置公務於不顧的人,因此暮雲只能讓他走。

溫廷舟見她一副擔憂的模樣,伸手撫摸著她的髮絲,柔聲道:“沒事的,外頭的雨下得不大,濛濛細雨而已,不帶雨具都沒什麼的。不過,為了讓我家夫人放心,為夫一定會把雨具穿戴得整整齊齊的,爭取不淋到一滴雨,一定不會讓自己生病的。好不好?”

暮雲聽見雨水滴落後敲打在窗稜上的聲音,心中無語吐糟:雖然這雨下得不大,但是海邊風大而且風向並不固定,騎騎馬趕路肯定會把身上臉上都打溼。溫廷舟跟她說這些話,明顯就是哄哄她而已。

雖然知道他說的是空話,暮雲也沒有旁的辦法,只好咬著下唇說道:“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反正你就算是淋了雨生了病也只能自己挨著,我們可都替不了你,也不能在你身邊照顧你,萬事都得靠你自己。”

溫廷舟輕笑一聲:“你放心吧,為了你們娘幾個,我也會珍重自己的。”

說完他看了看暮雲屋裡的落地鍾說道:“時間著實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啊。”暮雲點點頭,起身要送他。

溫廷舟見她身上穿的單薄了一些,連忙從架子上扯下一件斗篷給她穿上,皺著眉頭說道:“你教訓起別人都是一套一套的,偏不知道保重一下自己。這是在海上又是陰雨天,船上溼氣重,你應該多注意保養才是。船上要是缺了什麼補品,你只管讓人去買。這雨估計還要下個幾天,你們要是一時半會的走不了,就去岸上逛逛,別把自己悶壞了。”

暮雲沒想到自己住口了,這人卻在那絮叨起來,她不由的笑了起來:“好了,我知道了。有玉蘭看著呢,我不會有事的。倒是你,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才是。”

溫廷舟答應著,兩人一起走到門口,到了這裡溫廷舟就不讓她往外走了:“外頭風大,你剛睡醒就別出來了,別吹著風后面又頭疼了。”

暮雲伸手把斗篷的帽子一扣,徑直踏出了房門:“這樣一點也吹不著風。”

見狀溫廷舟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次捏了捏她的手心:“我走了啊,你快進去吧。”說完,他大步流星的走了。

暮雲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三樓的樓梯口,又探頭從欄杆上往下看。片刻之後,溫廷舟就出現在了一樓的甲板處。他的那些手下都在甲板上候著。許是感覺到了暮雲的目光,溫廷舟回過頭來,對著她笑了笑,做了一個讓她回房的動作。然後,便帶著眾人離開了。

這次,他沒有回頭。暮雲轉到串的另一側,看著他們走到岸上騎上馬,一路往南而行。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一點也看不到了,才有些悵然若失的回到屋裡。

好在,暮雲沒有失落很久,溫廷舟走了沒一會,小猴子他們幾個就嘰嘰喳喳的回來了。

暮雲聽到動靜,便在房間裡等著。只是她等了好一會,也沒見那幾個熊孩子過來,於是便吩咐銀柳:“你出去瞧瞧,我聽著他們已經回來了,怎麼這會兒也沒過來?”

銀柳聞言,應著話出去了,不過片刻功夫她就掩著嘴笑著回來了:“夫人不用擔心,不過是外頭泥濘,小少爺和姑娘們出去逛了一番,身上都有些不大整潔,因此都先回房梳洗了,一會就來給夫人請安了。”

聞言,暮雲笑笑:“所以我就不願意下雨天出去,憑它再怎麼好玩,一想到出去就滿身都是泥點子的回來立即半點興致也沒了。”

正說著呢,小冬瓜只穿著中衣舉著一個小木刀就跑了進來:“孃親,孃親,快看我的大刀好不好看?”他的奶孃和丫鬟們拿著衣服鞋襪跟在他後頭追了過來。

小冬瓜進來後一下子就躥到了暮雲的懷裡,暮雲伸手把他攬在懷裡,看他連鞋子都沒穿,不由地一臉嚴肅道:“你呀,又淘氣了。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地上涼,不能光著腳丫在地上跑,你連外衣也不穿,要是不小心著涼了,又要喝那些苦苦的湯藥了。”

小冬瓜伸伸舌頭,顯然不喜歡這個話題,徑自拉長聲音喚了一聲:“孃親~”。然後他把自己手裡的小木刀舉到暮雲跟前說道:“孃親,快看看我這把大刀,我拿著是不是很威風?”

暮雲一臉無奈的點了點他的額頭:“威風,咱們家小冬瓜可威風了!這把刀和咱們家溫涼大俠可般配了……”小冬瓜不知道是聽不出來,還是半點也不在乎自家孃親嘴裡的揶揄之意,依舊拿著大木刀喜滋滋的美個不停。

這時,銀心打了一盆溫水過來,打溼了帕子幫著小冬瓜擦乾淨腳丫。他的奶孃見狀,連忙上前給他穿上鞋襪,一邊穿一邊嘀咕道:“二少爺以後可不能如此了,這眼瞅著天氣越來越涼,腳底要是凍著了,寒氣進身的話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聞言,暮雲用了點勁兒捏捏小冬瓜的小鼻子:“聽見你奶孃說的話了嗎?以後你要是再這樣冒失的話,我就告訴你爹,你不聽話,知道嗎?”暮雲一邊說著一邊從奶孃手裡接過外衣給小冬瓜套上。

小冬瓜有些不情願,小嘴撅了起來,雖然他不喜歡孃親老是拿父親來威脅他,但是他是真的怕父親。於是他乖巧的回道:“知道了,孃親。”

然後他又對自己的奶孃說道:“奶孃,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

奶孃連忙稱不敢。

暮雲這才笑著摸摸他的頭:“我們的小冬瓜最乖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恰好小猴子邁著小短腿進來,聽到這話,有些不樂意了:“孃親偏心,你只誇弟弟,都不誇誇我,難道我不乖了?”

暮雲心裡嘆氣,無奈的笑道:“好,你也乖。你們都是孃親的乖兒子。”

她從來不會刻意讓大兒子讓著小兒子。世界沒有大的就一定要讓著小的,因此衣食住行上頭,暮雲對他們倆向來都是一視同仁的。甚至,偶爾會偏向一下老大,幫他維護一下他在弟弟面前的“威嚴”。

小猴子到底年紀還小好哄,聽了孃親這話才展露了笑顏。順手把自己手裡拿著的一個望遠鏡遞給弟弟:“喏,這個望遠鏡送給你了。”

小冬瓜因為年紀小,暮雲給他的月錢並不多,因此他手頭攢的月錢有限,這樣的一個望遠鏡他根本就買不起。

因為手裡沒錢他不得已才買了手上這把木刀,這會見哥哥送自己一個望遠鏡,當下眉開眼笑的接了過去,順手就把原先喜歡得不得了的小木刀給扔一邊去了。

沒一會,淑華和小南瓜也過來了。暮雲見她們倆面色俱是心滿意足的樣子,笑道:“這回可是遂了你們心願了?怎麼樣?碼頭上好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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