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這會兒見溫廷舟有些不置可否的樣子,又笑著和他說道:“你現在不必如此替綏哥兒犯愁。人家高小姐看不看得上他還不一定呢?”

“溫綏那小子多機靈啊!看不上他的人眼是有多瞎?那些人精的都想方設法的招他做女婿?”溫廷舟聽了暮雲的話後有些不高興的說。

自家夫君這人什麼都好,尤其有些護短。暮雲也不和他計較這些,她嘆了一口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打的什麼算盤?別說綏哥兒有幾分機靈,就是他是個傻的,這會兒那些人為了巴結你,也一定能捨得一個庶女庶妹的。綏哥兒是咱們自家孩子,咱們自家人瞧著自然是樣樣都好的。可是,你也不想想他如今一無恆產,二來就是要給他捐官,他身上也沒有功名更沒有蔭賞這些的,只能從最末品的八九品小官做起,在人家眼裡又算什麼?高小姐再不濟,但她父親好歹也是個五品官,實權雖然不大,但也是正經的高門官家小姐。單論出身,配綏哥兒是綽綽有餘了。”

溫廷舟嘆息一聲道:“我倒不是嫌棄這位高小姐的出身,只是高家的情形實在混亂得很。這位高小姐沒有親兄弟姐妹,將來一旦出了閣,孃家不拖累就不錯了,更別提什麼助力。而綏哥兒的兄嫂眼瞅著是不會幫襯他的,說不定還會反過來給他添亂,要是再給他說一門沒什麼助力的岳家,將來若是岳家和他兄嫂給他扯,他豈不是更加艱難?”

暮雲正想要反駁他的話,但是抬頭瞧見溫廷舟眉頭緊鎖的樣子,只能又把話嚥了回去。她強笑道:“咱們光在這裡說了半天,就是把嘴皮子都說幹了也沒用,這事還得綏哥兒自己確定。這會子時辰還早,要不然讓人把他叫過來問問?”

溫廷舟聞言點頭同意了。

溫綏就住在前院,聽見暮雲兩夫妻喚他,這麼晚了還以為是什麼要緊事,匆忙的披上衣服就過來了。

及至到了屋裡,見兩人都是和顏悅色的神情,溫綏心裡才鬆了口氣。暮雲笑著讓他坐下,待他落了座,又讓丫鬟奉上茶,待茶水上來了,卻又揮揮手將丫鬟們都遣下去了。

見溫綏神色有些茫然,暮雲淡笑著說道:“我們叫你來不是有什麼要緊事要你去辦,而是我見你如今年歲也不小了,也該說親事了。我聽下人們說,你在衙門裡頗受歡迎,許多人家要招你做女婿呢。”

溫綏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嫂嫂說笑了,那些人哪是瞧上我了,還不都是些想著巴結大哥的?我雖然駑笨,這點子事情還是能看明白的。”

暮雲忙道:“你能看明白這些就已經很厲害了,如此就說明你一點也不笨。我這裡相中了一個姑娘,先把她的情形和你說說,你聽聽。”

接著暮雲便把高小姐的情形給說了一下。接著她又說道:“雖說高小姐家裡是有些不足的地方,但是好在她人品性格不錯,我想著都是知根知底的,倒是比別人家的女孩瞭解的更清楚。我們是一家人,我也沒瞞你,好處壞處都在這擺著。你想一下,若是覺得有意,我就安排你們見一面,若是沒意,就算了。”

暮雲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心裡著實沒想到溫綏會拒絕的。因此當溫綏滿懷愧色的說:“有勞嫂嫂替我費心了,只是我如今還想著多歷練兩年,一時間沒有成家立業的打算。再者如今到底還在國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看著咱們家呢,我不想因著自身之事令兄嫂名聲添損。”

溫綏這話雖然說得很委婉,但是暮雲還是聽得明白的,他這是明晃晃的拒絕了呢。

一時間暮雲心裡覺得有些遺憾,但到底也沒再多說什麼,只笑道:“你有上進心也是好事,既然你不願意,這件事也就算了。等出了國孝後我再給你好生找個好姑娘吧。”

接著,溫廷舟又和溫綏說了幾句閒話後,便把他打發下去了。待他走了,溫廷舟見暮雲有些怏怏的,忙安慰道:“你若實在相中了高家小姐,不如過些日子找法子讓他們倆見上一面,說不得綏哥兒見了高小姐後就願意了呢。總不能讓你白費心思。”

聞言,暮雲輕輕搖頭道:“算了,強扭的瓜不甜。看綏哥兒的樣子,是沒瞧上高小姐的出身,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囉嗦了。我只不過是第一次給人做媒沒有做成,心裡有點失落罷了。”

說實話這事情她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但是溫綏的拒絕確實有點出乎暮雲的意料,她本以為高小姐自身不錯,縱使家裡的嫡母有點不著調,又有什麼呢?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有什麼不能容忍的?就是溫綏自家也有諸多不足的,沒想到這兄弟兩人竟然都不樂意。

不得已,暮雲第二天只得親自去了一趟永昌郡主府,將溫綏的話潤色了好幾遍,只道:“沒想到這孩子竟是個有骨氣的,他說如今自己身無長物的,不敢耽誤了高小姐。我勸他說無妨的,他卻非要等到自己置好了宅子和家業之後再談親事。這孩子性子這樣倔,我一時間也是沒法子了。”

永昌郡主少不得也有幾分失落,昨日她回來,還私下裡問過舒欣那丫頭了,她也不挑揀,只要對方上進,品行好就行。原以為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沒想到溫綏竟然不樂意……

見永昌郡主神情有些不虞,暮雲只得勸道:“郡主放心,高小姐的親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給她尋摸一門好親事。”

永昌郡主是個人精,聞言,知道暮雲包下了舒欣那孩子的婚事,心裡也是高興的。她忙笑著道:“我知道你定是盡了心的,只是這樣的事情也得看緣分,既然他們倆沒有這個緣分,那也只好算了。沒想到溫統領的族人志氣也不低呀,以往倒是小瞧了,我祝他往後早日成才找個一等一的好媳婦。”

雖然永昌郡主這麼說,但是心裡卻在暗暗吐槽:我倒是瞧瞧這小子將來能找個什麼樣的天仙!

這親事沒成,暮雲總覺得心裡有些歉意。待見到高舒欣時見到對方依舊笑意盈盈、落落大方的樣子,心裡的遺憾更重了:單憑這份寵辱不驚的定力,這個姑娘就值得高看一眼,綏哥兒這次真的是錯過了一門好親事了。

暮雲從來不喜歡失言,既然已經在永昌郡主跟前打了包票,就決議要給高舒欣找戶好人家。只是她一時間也沒有合適的人家,於是便將這事暫時先放到了一邊。

從永昌郡主府出來後便直接到明王府,她要去看望一下即將臨盆的明王妃。明王妃這胎極為艱難,中間遇到了好幾次意外,孩子差點就保不住了。為了這個孩子,就連哭靈,明王妃都只去了三天,後來便一直在府裡養胎。

自先帝去後,她們兩人還是頭一回見面。見到明王妃極為消瘦暗淡的臉色時,暮雲都給嚇了一跳。若不是她的肚子還鼓著,暮雲都以為她小產了,這臉色也太難看了。暮雲連忙關切的問:“你這是怎麼了啊?上回我在宮裡見著你時,雖然瘦了點,但也沒有這般憔悴啊。你這會兒臉色怎麼這般暗淡?”

明王妃淡淡一笑:“沒什麼,就是妊娠反應大了點,吃不下東西,臉色又怎麼能好看?”

在一旁伺候的明王妃大丫鬟落惜忿忿不平的說道:“溫夫人也知道我們王妃這一胎異常艱難,原本咱們王妃娘娘有上好的補品養著,身子也還扛得住。可是自從先帝逝世之後,內務府便由副總管胡大人說了算。溫夫人可能不知道,胡家是我們王妃孃家嫂子的孃家。王妃和孃家自來都不大和睦,可是沒想到胡家欺人太甚。以先帝過世,宮務繁忙等藉口為由扣著我們王府的份例遲遲不發,就是發下來了也是些不能用的東西。我們王妃不便和他們爭執,竟然將他們慣得越發的張狂起來了。前兩天送來的燕窩都是些碎渣渣,說句不好聽的,別說王妃了,就是我都不屑一顧的……”

落惜還要再說,就被明王妃伸手製止住了:“行了,你少說兩句吧。溫夫人來了這半天,你也不去倒茶,竟在這裡瞎扯這些東西,還不快去倒茶去?”如此,落惜才氣鼓鼓的下去了。

明王妃揉揉自己的眉心:“我原先的大丫鬟都打發她們出嫁了,這個落惜雖然忠心,可惜就是話太多了一些,什麼都外說。”

暮雲皺著眉頭問道:“內務府那些人真的跟她說的那樣過分?”

明王妃冷笑一聲:“內務府那些人都是些看菜下碟的,原本,皇子和皇帝兄弟的待遇本就有所差別。我們王爺以往和新皇又有些不睦,加上我孃家和胡家的推波助瀾,那些小人自然忙不迭的要落井下石。”

聞言,暮雲站起來說道:“你孃家未免太冷血了一些吧,而且內務府這些人簡直是欺人太甚,新皇怎麼會是這樣”睚眥必報之人,我這就進宮告訴皇后娘娘去。”

她說著就要往外走,沒成想卻被明王妃一下子拉住了袖子:“你什麼時候這麼沉不住氣了,先坐下再說。”

暮雲還以為她心裡有所顧忌,忙安撫她道:“你放心吧,就是明王殿下與新皇以往有些許的不睦,但是新皇如今剛剛登基正是收攏人心的時候,斷不會在這個時候為難明王府的。這事,定是那些小人揹著新皇做的,我去告訴皇后娘娘,一定要好生整治這些小人一番。”

明王妃無奈的扶額:“你呀,說說你這樣也不是個不聰明的,怎麼這會兒還想不明白呢?真是白長了一副聰明樣了。這會兒你要是真的去宮裡控訴一番了,那我這陣子才是白忙活了。”

說著,明王妃拿起帕子在臉暇處擦了一下,原本有些灰白的臉色竟然變的白嫩起來。

暮雲一下子有些驚訝,見過往漂亮裡打扮的,暮雲還是第一次見把自己往醜裡打扮的。她又驚奇又疑惑的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你為什麼故意把自己弄成一副憔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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