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二表哥一家後,暮雲就給宮裡遞了牌子,求見二皇子元康。元康接到訊息的時候正在慈寧宮給單婧妍請安,見了內侍遞過來帖子有些詫異的說:“也不知道溫夫人怎麼會突然要求見我?”

單婧妍看了一眼帖子。沉吟道:“你這位暮雲姨媽向來有分寸,既然她要求見於你,說不定是有什麼事情相求,到時候你看看,只要不出格就只管應下。自你外公走了之後,你三個舅舅,大的兩個舅舅都被打發到邊遠的地方任上了,你小舅舅年紀又不夠,只是一個秀才而已,你外家如今要不是靠著你暮雲姨媽的夫君幫忙著,早就撐不住了,而且他們一家也受了咱們家的連累,被貶出京,不日就要啟程了。以後,你和你哥哥要多敬著他們一些。”

大皇子和二皇子這對雙胞胎可是非常完美的繼承了母親的聰慧和睿智,聽了母后的話後,二皇子眼珠一轉心裡就已經有了計較。

好巧不巧的,第二日暮雲進宮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德安縣主母女。

暮雲心裡暗自翻了個白眼:真是孽緣!

如今這會兒還在國孝期內,嶽大姑娘雖然一身素淡的裝束,但是在一些小細瞧之下就能看出她的一身打扮絕對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暮雲瞧了她們母女倆一眼,心裡撇過一絲不屑,面上卻是如常恭敬的行禮問安。

德安縣主對暮雲心中有氣,眼神都不給她一個,就徑直從暮雲面前走了過去,倒是嶽大姑娘還停下來回了一禮,笑著和暮雲寒暄:“溫夫人是進宮來給皇后娘娘請安的嗎?只是這瞧著不像是去慈寧宮的路呢?”

暮雲一臉客氣的回道:“皇后娘娘這會兒正在靜養,無事我們也不好擅自去打擾,我這是要去景瑜宮給二皇子殿下請安。”

嶽大姑娘亦是十分有禮:“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就不耽擱溫夫人的時間了。”說著看了一眼已經走到前頭的母親,無奈的苦笑一下:“不好意思,母親這些日子肝火有些旺盛,脾氣不大好,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請溫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暮雲淡淡一笑:“嶽姑娘說笑了,令堂身上可是淌著皇室血脈,沒把我這樣的人放在眼裡也是正常,無所謂什麼失禮不失禮。只是這秋日乾燥,縣主既然身體不適,還是要多在家靜養為宜,否則,這宮中遍地都是身份貴重的貴人,萬一衝撞了比縣主更尊貴的,豈不惹禍?”

暮雲這話的語氣雖然溫和,但話裡的意思卻是一點都不軟!嶽大姑娘原以為這個溫夫人瞧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自己替母親道個歉她應該就會把這事揭過去,沒想到她竟然這般不給面子的說話。

嶽大姑娘在家也是嬌寵這著長大的,聽了暮雲這樣的軟刀子自然是惱怒至極,她也知道如今在這宮裡頭,不是她能撒野的地方,但還是忍不住刺道:“溫夫人這般伶牙俐齒的樣子,到與平日的溫柔和善真是大相徑庭呢。”

看到嶽姑娘一向端莊嫻靜的表象被自己撕了個口子,暮雲頓時心情大好。定定的看向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我可當不起嶽大姑娘這話,不敢在姑娘面前班門弄斧。”

“溫夫人未免欺人太甚……”嶽大姑娘這回可真是惱了,那邊德安縣主見女兒似乎是吃了虧,連忙往這邊走過來。

這時,只見從另一條宮道上拐過來一行人,為首的正是薛太妃。

暮雲等人見了來人,連忙俯首請安,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德安縣主和羞惱萬分的嶽姑娘這回也都恢復了平日的端莊模樣。暮雲心內只覺得好笑,真不愧是母女啊,變臉的功夫都是一等一的高。

薛太妃客氣的讓她們起來,笑著說:“真是巧了,你們怎麼遇到一起了?”

說著薛太妃對暮雲道:“剛才在太后那裡遇到了二皇子了,他說今日你要進宮來,特意早早回了自己的宮殿等著你了呢。本宮許久未見溫夫人了,去景瑜宮那邊的路正好和我的玉福殿順一段路,溫夫人不妨和我一起,咱們也可以說說話如何?”

暮雲忙笑道:“謝太妃娘娘邀請,臣婦自然是如太妃所願的。”說著,暮雲便一臉笑意的朝德安縣主母女點頭致意,然後便走到薛太妃身側,與她一起走了。只留下德安縣主母女倆在原地兀自生氣。

走了幾步之後,暮雲見離德安縣主母女遠了很多,便笑道:“剛剛多虧太妃娘娘幫臣婦解圍了,要不然還不知道會鬧得怎麼樣呢?”

薛太妃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德安縣主母女倆人的背影,不屑的說道:“本宮當日到底也是先選秀進宮之後才服侍的先帝的,未正式入選之前從來不敢多行半步。這岳家姑娘也太不矜持了,本宮就瞧不上這樣的人。”

“咱們這些後宮妃嬪只不過是瞧在新帝對她喜歡的面子上給點面子罷了,太后娘娘也是這樣。反正她哪怕是進了宮左右不過是個側位的妃嬪而已,只要不出大格,太后也少不得睜隻眼閉隻眼的。只是這母女倆還把旁人都當傻子呢,自以為她家那點小心思旁人都瞧不出去來?整日裡慣會裝作一副目下無塵的清高樣子。唬誰呢?既想當……那個還想立牌坊,哪有那樣的美事?”薛太妃吐糟著德安縣主母女。

聞言,暮雲忍不住“噗嗤”一笑。薛太妃橫她一眼:“你笑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暮雲忙道:“那倒不是,臣婦只是想到這麼些年了,太妃娘娘竟還是像以前那般直爽。”

薛太妃聽了暮雲的話後,也想起了以前的事,她“唉”了一聲搖頭笑道:“是啊,當初我可不就因著性子太直了,為了旁人的三言兩語去刁難無冤無仇的你。那個時候的我真是夠笨的。不過如今我也沒變得多聰明就是了,這性子就是天生的,再怎麼遮掩也總會露出幾分痕跡。”

暮雲笑道:“太妃娘娘如今已然是通透許多了,我瞧著娘娘這般倒是顯得極有精神的樣子。先九皇子和樂平公主都是懂事,也乖巧伶俐的人兒,娘娘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薛太妃聞言笑笑:“那就借你吉言了。聽聞溫夫人馬上就要遠行了,我那裡備了幾樣禮物給你,還有給你家姑娘的,一會讓宮人給你送到景瑜宮去。”

暮雲一頓,推辭道:“太妃娘娘太客氣了,實在無需如此的。如今這樣的情形……太妃娘娘先前所說的事怕只怕是要成空了。”如今這樣的情形,皇帝是不會允許單家或者和單家親近的人家再出一個親王妃的。

薛太妃拍拍她的手:“我明白的……但我是實在是喜歡你們家暖姐兒,這事到底也有我的責任,可惜了這兩個孩子終究是沒有緣分。”

說到底這事兒暮雲心裡也不是沒有遺憾,她也能理解薛太妃的選擇,薛太妃母子三人如今俱都靠著皇帝的恩典過日子,她又怎麼敢讓兒子娶一個皇帝不喜歡的人家的女兒做媳婦呢?

如今這樣的情形下,薛太妃沒有刻意疏遠自己,就已經很讓暮雲欣慰了。

和薛太妃分開後,暮雲便去了景瑜宮。

當元康聽到她的來意後,其實是有些詫異的,他以為暮雲是有什麼為難的事要請他幫忙一番呢。沒想到暮雲竟提出來要把她最賺錢的琉璃鋪子送給他。

這間鋪子是暮雲姨母最賺錢的一間鋪子,其中的利潤他大多也知道一些的。

聞言,元康想也不想的斷然拒絕了:“姨母何須如此?如果您是擔心自己去了閩海之後,鋪子無人照顧,我可以幫著您關照一二的,實在不必這樣。我時常幫著母后打理玻璃鋪子的生意,知道其中利潤之厚。母后已經得了你的玻璃坊了,我再收你的琉璃鋪子,那我們成什麼了?”

暮雲聽見他這般說,心裡也欣慰,她勸道:“唉~如今我們家裡的情形,殿下想必也是知道的。說實話盯著這間鋪子的人不是一兩家,可是我實在是不願意自己花了這麼多心血的鋪子白白便宜了那些小人。既然這樣那還不如索性將它送給殿下你,也算是我這個做姨母的給殿下一點零用錢吧,殿下就只管收下就好了。”

元康還是不肯,後來還是單婧妍派過來幫襯暮雲的柳綠姑姑幫著說道:“殿下,既然是溫夫人誠心相送,您就收下吧,要不然溫夫人心裡也不能安穩。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殿下若是覺得心裡受之有愧,日後找機會再好生找補一番就是了。”

……

話說德安縣主母女倆這邊,宮裡的時候她們倆在暮雲那裡吃了大虧,德安縣主心中自然是不忿的,於是出宮後隨即去了希華大長公主府上。希華大長公主和先帝同輩,算起來是新帝的姑姑,平日就算是太后和新帝也要給她幾分體面。只是她的夫家這些年來日漸俞下,家業也日漸凋敝,希華長公主近幾年為了幾個心愛的孫輩,沒少做強取豪奪的事。因此德安縣主略一慫恿,她就動了心思。

這會聽德安縣主說溫夫人進宮去找靠山去了,冷笑一聲,她好歹是大長公主,不過看上這麼一間鋪子,那個溫喬氏還這樣推三阻四的,自己又不是不給銀子,真是給臉不要臉。希華長公主當即就派人喚來自己最心愛的小孫子低聲朝他叮囑了幾句。

希華大長公主的夫家姓陳,這個最得寵的孫輩,在家中行五,平日裡在京城一眾紈絝之間也是頗有名號,稱號“陳五爺”。陳五平日裡沒少幹這些強佔別人便宜的事情,聽見祖母的吩咐後,他拍拍胸脯,滿口的應下了:“祖母放心,孫兒一定好生幫祖母出這口氣。”說完,陳五雄赳赳氣昂昂的出去了。

德安縣主在一旁瞧見這些,當下笑道:“還是大長公主調教有方,瞧咱們五公子多機靈懂事啊。”

聞言,希華大長公主揮揮手道:“這孩子啊,也就有那麼幾分小聰明罷了,不過平日裡屬他最貼心,在我跟前孝順也最多,比他老子都強。”

一旁的丫鬟連忙恭維道:“可不是嘛!咱們五少爺可是最最孝順大長公主的了,知道大長公主最喜歡牡丹。那回在理國公家的園子裡瞧見了一株極好的姚黃,費盡了口舌好不容易將它要了過來,就只為了搏咱們公主一笑。”

聽了這話,德安縣主都有些無語了,這貌似都是好幾年的舊事了吧,這樣翻來覆去的不知道被說了多少遍,她聽得耳朵都有些起繭子了。不過她到底還需要希華大長公主這把刀來教訓那個溫喬氏一番,因此還是忍耐著心頭的膩歪笑道:“這事我也聽過,說起來五公子可真是孝順。”

確定這波操作穩了之後,德安縣主又說了一大堆誇讚五公子和奉承希華大長公主的話,直把希華長公主誇的花枝亂顫才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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