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暮雲還挺佩服徐氏的,國公爺一共有五個姨娘,都被徐氏收拾得不敢到她面前放肆,都安安靜靜的待在自己的院子裡。

就連庶子庶女,暮雲看下來都覺得徐氏教養得很好,兩位庶出小姐徐氏從不虧待,庶出的二少爺聽說略有才華,徐氏也沒打壓,反而給他請了更好的夫子。

“老夫人身體不便,那我和二弟妹就先回去了!希望老夫人福壽安康……”徐氏不冷不熱的說了聲就出了門,二夫人跟在後面也行了個禮,匆匆走了。

老夫人抖著手,指著她們的背景說不出話來,氣得直接拿起桌上的茶杯向徐氏和二夫人砸去。

一旁的沈氏心裡肉疼:這可是官窯描金百花青釉茶具,砸了一個,一套就不完整。要知道這樣一套茶具可要近百兩銀子呢!

“啪”的一聲響,剛走到門口的徐氏和二夫人沒有絲毫停頓,直接走出了仁壽院。

且不管仁壽院的人生氣還是肉疼,這都和徐氏無關。

和二夫人走到一出幽靜的花間小路上,見徐氏臉色不善,二夫人伸手拍了一下徐氏的肩:“怎麼,還在為那些人生氣呢!要真這樣的話,我可得好好說說你了!”

徐氏把搭在她肩上的手扒拉下去:“你混說什麼呢!那些人不知得我生氣,我惱的是他們竟然想打曼櫻的主意。”

二夫人笑笑:“那些人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打的什麼主意,咱們還不清楚嗎?”二夫人哼笑一聲:“不就是看上你庫房那些東西了唄!以為娶了曼櫻就能知道大嫂你的嫁妝有多少。要我說呀,那些人盡是痴人說夢……”

“眼看著老夫人嫁妝已經被他們摳得所剩無幾,自然會想著找個另外的人繼續吸血。”徐氏眉目一冷:“那家子就是一群吸血蟲,甩都甩不掉,隔三差五的來膈應人……”

“唉”二夫人嘆了口氣說道:“那也沒法子,好在國公府是大嫂你管著,不然沈家那群人還不天天上門打秋風。”二夫人又說:“這京城明裡暗裡笑話我們國公府老夫人和三房,四房還有沈家的人可不少呢!”

“笑話就笑話唄!反正那些人臉皮厚著呢。”徐氏嘲諷的說。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二夫人突然看了看跟在徐氏身後的暮雲和晴空,問了徐氏一句:“白薇和曼櫻呢?”

“我讓她們和雲秀出去看看了,她倆都快及笄了總不能一直待著府裡,讓她們去外面養養膽子。”說起自己人,徐氏心情好了一些。

“噢,看來我以前聽的話是對的咯。”二夫人笑笑。

二夫人其實比徐氏大一些,徐氏是繼室,她嫁過來的時候二夫人已經嫁進來很多年了。二夫人和徐氏關係好主要是二夫人和她孃家大嫂王氏是手帕交。

“弟妹聽了什麼話?”徐氏稍微疑問。暮雲和晴空對視一眼,其實她們倆也挺好奇二夫人聽說了什麼。

“我聽說你們徐家,好像不允許女兒身邊的丫鬟成為妾室或者通房。在大丫鬟及笄後必須培養她們能賺錢的能力,讓她們以後有能力生活富足。”二夫人笑著說了出來。

徐氏一聽,平靜的回了一句:“噢,原來弟妹想說這個呀!其實這也不一定,你看雲秀不就留在我身邊那麼久了嗎?”

暮雲和晴空相看了一樣,暮雲心裡暗暗驚喜:看來自己運氣真的很不錯。

“你們團結一致,終將無堅不摧!你們分手的那一天,將是失去繁榮的開始。”二夫人默默地念了句話,要是暮雲喝水的話絕對回把嘴裡的水噴出來。

“!!!”暮雲一聽二夫人的話,一臉驚訝,暗想:難道二夫人是個穿越老鄉!

“你們家這個家訓,可是名震大轅呢!”二夫人笑著打趣。

徐氏無奈:“你可不是第一個拿我家訓來打趣我的人了。”

徐氏家訓?暮雲一臉懵逼。難道徐氏家祖上是穿越老鄉?暮雲滿心問號,但她也不能開口!

“我們這句家訓靈感是源自於曹植的《七步詩》而來。先祖希望徐氏一族能夠團結一致,不要像詩裡說的那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徐氏徐氏心情不錯地和二夫人解釋。

“是啊!咱們碰到這樣的事還少嗎?尤其是那邊!”二夫人瞟了幾眼皇宮的方向。

自古以來,大宅門裡是非多,有時候親兄弟姐妹鬥得你死我活,就為了一個爵位或者一份權利。

連國公府都各種紛爭,三房四房覺得大房二房佔了便宜,可他們也不想想,沒有國公爺在外拼搏,二老爺在官場摸爬滾打,就憑三房四房無所事事,不事生產的人,他們守得住國公府偌大家業嗎?

更不要說皇家,那才是最可怕的,皇家只有笑到最後的那個人,可以說他是腳踏著白骨,渾身浴血坐上那個象徵權利之巔的位置。

暮雲明白古代社會就是那麼殘酷,尤其是名門望族,豪門貴族裡面的爭鬥就行食物鏈一樣強者生存,弱者淘汰。

“行了,沒得說這些影響心情的。外面再怎麼樣都和我們內宅婦女無關。”二夫人打破沉默笑笑說。

徐氏也笑笑,兩人一路行至花園。二夫人拉著徐氏到涼亭坐坐。

暮雲走在後邊,心裡不太認同二夫人的話。

和二夫人坐了一會後,徐氏就帶著暮雲和晴空回了碧桂院。回到院內,暮雲和晴空給徐氏換了身素淨的衣衫。

徐氏坐在上首喝著茶問:“你們倆說說,二夫人說的內宅女子不需要了解外面的事可對?”

倆人忐忑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不知徐氏是什麼意思。

“別怕,我就是想聽聽你們有什麼想法沒有?”徐氏安慰道:“晴空,你先來說說。”

晴空一個激靈,忙說:“奴婢愚笨,覺得二夫人說的並不全然對,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徐氏笑著看了暮雲一眼,表示她說。暮雲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說:“夫人,奴婢斗膽了!二夫人的話,以現在內宅女子的思想來看,並沒有不對。但奴婢並不認同二夫人的話。”

徐氏一聽來了興致,頷首讓暮雲繼續說。

“奴婢認為,哪怕咱們內宅女子也要掌握一下外面的訊息,尤其是政策和一些民生問題這些必須要掌握。”暮雲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徐氏並不責備,反而又問:“那你說說,為什麼你說的那兩個是必須的?”

“奴婢粗見,政策要關注是因為隨時可以知道朝堂上傳下來的各種訊息,這樣可以利於我們先一步準備。民生主要是咱們內宅當家都是女子,家裡的田產,莊子,府裡的吃穿用度都是內宅夫人打理,必須要了解市價多少,謹防上當受騙。”

徐氏挑眉又問:“一個大宅門怎麼可能做到每一件賬目都是透明,底下的人沒點好處,那他們還會幹活嗎?”

暮雲回道:“奴婢說的瞭解市價,是當家做主的人,必須有個心裡的價碼,心裡有了一個價格,那麼以後底下的人只要不超過這個價那就隨他們去,一旦超過,那就是禍害了!”

徐氏逼問:“何為禍害?”

“回夫人,禍害就是大宅門裡有些蛀蟲,但是大宅門裡有些蛀蟲那也無可非厚,但不能多,蛀蟲一多,那麼大廈就回傾塌。有時候一老鼠屎,也能壞了一鍋粥!”暮雲冷靜的回道。

“哈哈”徐氏笑道:“暮雲,你真是還個通透的丫頭。”

“夫人廖讚了,奴婢還怕夫人覺得奴婢太驚世核俗了呢!”暮雲不好意思的說。

徐氏笑著擺手說:“我就愛聽這些。最煩就是那些整天只會勾心鬥角,圍著男人轉的女人,好像離了男人她們就活不下去了似的。”

“好孩子,你內心又根尺是好的,但也別太強勢,這樣終會有一天會碰傷自己的”徐氏拉過暮雲的手,她現在可是明白了,暮雲的性格其實有點倔強,有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脾性。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受委屈。

反觀一旁的晴空早就在暮雲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一臉驚訝,然後茫然無措,最後瑟瑟發抖。晴空害怕暮雲被徐氏懲罰,差點就想捂住暮雲的嘴了。見暮雲和徐氏相談甚歡又一臉懵逼。

徐氏和暮雲看了臉色變來變去的晴空“哈哈”地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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