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令宗已經過繼給了平南侯,改了族譜,入了戶籍,在禮法上,他就是平南侯的兒子。

他的親生父母跟他便沒了關係,頂多就是隔房的堂叔堂嬸兒。

這是規矩,也是宗法,張令宗父母就算再不捨,也不能跑到張令宗跟前再說什麼親生骨肉。

事實上,張令宗的雙親也從未想過壞規矩。

張令宗本來就是五個兒子中排名中間的那個。

不上不下、不長不幼,不能說是家裡的小透明吧,但在父母心目中的地位也著實有限。

而平南侯府呢,則是他們張家族人做夢都想攀附的高枝兒。

捨出一個不怎麼受寵的兒子,卻能換的潑天富貴,張家父母只覺得“過繼”太好了。

為了不讓平南侯多心,張家父母恪守本分,根本不敢以侯府未來繼承人的親爹親孃自居。

但,張令宗隨後把親生父母接到了京城,這種做法,讓張父張母忍不住多想了些。

張父還好,到底還記著規矩、禮法,又忌憚平南侯的威勢,不敢太過張揚。

而張母程氏呢,卻真把自己當成了張令宗的嫡親長輩。

當然,程氏的這種“自以為是”,也是分人的。

在平南侯府,她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當她的堂嬸兒。

出了侯府,來到張令宗給他們夫妻租住的小院之後,她便擺起了“太太”的譜兒。

尤其是張令宗與嚴素錦成親後,程氏更是拿出了當年自己婆婆磋磨自己的架勢,一個農婦要給出身高門的兒媳婦立規矩!

於理於法,嚴素錦都可以不把程氏當回事兒,只當是夫家老家的窮親戚般走動。

但嚴素錦愛屋及烏啊,且她本來就是個嫻雅淑慧的女子,覺得哪怕是看在夫君的面子上,也要對他的生身之母多幾分尊敬。

如果換個通情達理的人,看到嚴素錦這般態度,會感嘆自己好福氣,娶了個通情達理、善良賢惠的好兒媳。

程氏卻不會這樣,她更像是變本加厲、得寸進尺的鄉野潑婦。

嚴素錦的退讓,沒有換回程氏的慈愛,反而讓程氏覺得,她就是嚴氏的婆婆,她有資格插手小兩口的房裡事。

比如,嚴素錦嫁到平南侯府快一年了,卻還沒有傳出喜訊。

程氏就有些坐不住了。

一來,她是真的擔心、心疼自己的親兒子,怕他要是沒個兒子,平南侯會後悔選他做嗣子。

畢竟平南侯過繼兒子,就是為了傳宗接代,就是為了爵位能夠長長久久的傳下去。

二來,程氏則是站在婆婆的角度,覺得嚴氏是個不稱職的兒媳婦,連個孩子都不能生,這樣的媳婦,擱在他們老家,都夠直接趕出去了。

可惜嚴家不是尋常人家,而平南侯也似乎並不著急,反而主動勸張令宗:“孩子的事兒,是要看緣分的。嚴氏是個好的,你可不能因為這點事兒就和嚴氏鬧脾氣!”

平南侯是真的傾慕京兆嚴家啊。

雖然他心裡也想盡快抱孫子,還想著等張令宗和嚴氏有了嫡長子,他就寫摺子請封世子。

但,張令宗的妻子,是平南侯最欣賞、最敬重的嚴家的女兒。

且嚴氏過門後,恪守規矩,舉止有度,儼然就是世家豪族中最稱職的當家主母。

平南侯更加捨不得這麼一個好兒媳婦。

再說了,這才成親一年,很多守規矩的人家,都是婚後七年無子方可納妾。

小兩口還年輕著呢,只要他們感情好,早晚會有孩子。

如果嚴氏真的不能生,那就找個好生養的丫頭,去母留子,將孩子記在嚴氏的名下,一樣能夠承襲爵位。

所以,平南侯是真的不著急,也從未想過藉由這件事打壓、逼迫嚴氏。

程氏卻不同,她就是一個惡婆婆的心態。

嚴氏出身高貴,知書達理,是京中有名的淑媛。

程氏擁有這樣的“兒媳婦”,既得意又自卑。

複雜的情緒扭曲了她的心,讓她面對嚴氏的時候,各種看不順眼。

程氏總想著尋嚴氏一個把柄,好好的整治她一番,要是能把清貴的嚴氏踩在腳底下,那就更好了!

但嚴氏行事周到,且程氏這個“婆婆”著實名不正言不順,程氏根本就找不到發作的機會。

而嚴氏成親一年無所出,終於讓程氏抓到了機會。

不過,她倒也沒有直接就擺出惡婆婆的嘴臉磋磨嚴氏,而是祭出了“為你好”的大旗。

又是主動給送各種生子秘方,又是積極建議嚴氏去各處神佛拜拜拜……

她嘴上說著一切為了張令宗和嚴氏,但她的所作所為,卻都在狠狠戳著嚴氏的心。

她的種種言行,更是給了嚴氏莫大的壓力和負罪感。

慢慢的,這種精神上的摧殘,讓嚴氏有種“我對不起張家,我是張家的罪人”的錯覺。

有了這樣的認知,本就把程氏當成長輩尊敬的嚴氏,愈發在程氏面前抬不起頭來。

發展到後來,不管程氏弄來怎樣稀奇古怪的偏方,嚴氏都忍著噁心與苦澀,艱難的吞嚥下去。

如果,這些藥真的有用,再苦、再噁心,嚴氏喝著也不算太虧。

可問題是——

“你知道後世小說裡,有一種深情男主的人設嘛?”

就在嚴氏被程氏命人送來的苦藥湯子弄得噁心不已的時候,腦海中裡忽然冒出來的那個聲音又說話了。

小說?深情男主?還人設?

這些字拆分開來,她都聽得懂,可連成詞語,她怎麼就不太明白了。

“這樣的男主,除了命中註定的女主,對誰都沒有反應!嗯,就是那種生理上的反應!”

那個聲音彷彿沒有感受到嚴氏的疑惑,繼續說道。

生理上的反應?

轟!

雖然已經嫁做人婦,但嚴氏本質上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她沒有經歷那些事兒,出閣前,母親跟她說了一些。

所以,她能夠迅速聯想到什麼,而她也因著這種“聯想”,直接羞紅了臉。

哎呀,這、這種夫妻間的私密事兒,怎麼能直接說出來?

還、還用這麼直白的話語!

真是羞死人了!

“先別急著害羞,聽完我的這個故事,你再害羞也來得及!”

那個聲音閒閒的調侃了嚴氏一句,然後又丟出一個讓嚴氏臉色驟變的重磅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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