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右眼跳災……
按照迷信一點的說法，右眼皮狂跳應該會有不太好的事情發生。
阮蘇荷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抓著若若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好不容易要脫離村裡這片苦海了，不能再讓兩個小崽子出意外。
“哦喲，你能不能挪點地方出來啊？一個人怎麼好意思坐兩個人的位置？”
“你把你那大屁股縮小一點，往常虎嬸這牛車可是能坐得下七八個人的，今天就剩兩個位置。”
他們一家四口剛在牛車上坐下，就有後面來的大媽和大嬸不樂意了。
阮蘇荷見狀，趕緊拉著若若往陸政祥他們那邊靠了靠。
“不得行，不得行，你這挪了和沒挪地有什麼區別？還是坐不下，把你旁邊的老鼠仔抱懷裡，我們這還有三個人坐不下。”
站在牛車旁有些消瘦，穿著一身‘的確良’素色衣服的瘦嬸子趾高氣昂地不耐煩道。
阮蘇荷這種人對於別人怎麼說自己，一般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但是說若若就不行，孩子還這麼小，未來祖國的花朵，她不允許任何人詆譭孩子。
“喲，我說大姐，我見你身材纖細，怎麼我旁邊這點位置是放不下你尊貴的屁股？要不你轉過來我瞅瞅，你的屁股上是不是貼著黃金？”
陰陽怪氣可是阮蘇荷最擅長的，這會她說話細聲細語，調調卻是上下起伏、抑揚頓挫的。
“你！你怎麼罵人！你什麼......”
“二媽，你別衝動，這是村委書記家那個有病的大兒媳，你別惹急了她又發病了。”
還沒等那個瘦嬸子說完話，她身後跟著的十幾歲小姑娘拉住了她的衣服後襬，及時出聲制止。
“呸！大清早的真是晦氣。”
看起來瘦嬸子對於阮蘇荷的‘光榮’事蹟還是略有耳聞的，吐槽了一句之後，就拉著自己身後的小姑娘爬上牛車坐在了另一邊，還不忘招呼後面慢了幾步的另一個小姑娘。
阮蘇荷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影響一家四口的出行心情，裝作沒聽見瘦嬸子最後的那句吐槽。
等到大家坐穩了之後，二虎子開始揮舞著鞭子，牛車慢騰騰地動了起來。
在這種石頭路上，牛車的速度比腳踏車稍微慢一些，路上除了有一點顛簸之外，沒什麼缺點了。
若若現在縮在阮蘇荷的懷裡，小腦袋躲在她的肩膀後面，只露出兩隻溼漉漉的小眼睛滴溜溜好奇地打量著路上的景色。
這也是這麼多年兩個孩子第一次出村子，面對村子外面的未知世界，展現出他們最童真的一面。
也幸虧今天是二虎子出牛車，很是貼心地將他們一家四口送到了火車站門口。
“要不我們再買點吃食，我聽說火車上的東西都很貴。”
站在火車站門口，阮蘇荷第一時間考慮的是生怕兩孩子路上會餓著，轉頭看向陸政祥小聲詢問。
“嗯，路上時間還是比較長的，這附近有小攤販，我們去看看。”
他低頭沉著聲音說話，莫名很有磁性，聽得阮蘇荷心跳加快了幾分。
她快速低下頭，避免自己和路政祥對視太久，隨後牽著若若的手在他身後兩步的地方跟著。
大概因為現在時間還太早，火車站旁的小攤販大多數都是賣蔬菜的，有黃瓜、番茄等可以生吃的蔬菜。
沒有其他多餘的選擇，買了一斤多的黃瓜和一斤多的番茄，一家四口就到火車站指定的檢票點去檢票。
阮蘇荷很久都沒有見過這麼原始的綠皮火車了，一眼望去全是硬座，在二十世紀生活得太久，她都漸漸忘記了華國是怎樣一點一點繁榮起來的了。
幸好陸政祥買的火車票是連座的，要不然讓阮蘇荷帶著若若單獨坐另一節車廂，她就算再淡定也會有一點害怕。
“是這邊，過來。”
看陸政祥的樣子，應該是坐火車的次數挺多的，要不然怎麼會對火車上座位前後的安排這麼瞭如指掌。
好不容易坐上座位，阮蘇荷就聽見了各種牲畜的叫聲，有羊、牛，甚至還有雞叫。
她有些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內心無聲叫喊著。
【完了，完了，要和牛羊共處一節車廂，怕是沒有新鮮空氣了......】
“對了，我們去京市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心痛了好幾秒之後，阮蘇荷急切地想要知道什麼時候能到達終點站。
“大概需要兩天一夜，時間不久。”
陸政祥清冷著聲音說話，讓鐵蛋移動到靠窗的位置，將包裹一股腦門塞在中間的小餐桌下面，等位置不夠的時候，才將剩餘的包裹塞在座椅下面。
聽到需要這麼久的時間，阮蘇荷兩眼一抹黑，感覺自己好像立刻要昏過去了一樣，立刻伸出手扶住快要磕到桌面的額頭。
火車啟動後，阮蘇荷和路政祥很有默契地開始輪流值守，一人閉目養神、休養生息，另一人全面環視，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快到中午的時候，一覺睡醒的若若神色有點不太對勁，眉頭緊皺著，好像很難受。
“若若，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阮蘇荷很著急，立刻伸手去摸若若的額頭，擔心她是受涼引起的發燒。
“我......想上大號......肚子難受。”
“哎呀，我以為你發燒了，嚇死我了。走，我帶你去上廁所。”
聽到若若有氣無力的訴說，阮蘇荷忍了好久才憋住到嘴邊的笑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起身一隻手拉著若若就要帶她去上廁所。
“火，火車在動......它不會停，沒有，廁所......”
若若大機率是快憋不住了，小臉漲的通紅，斷斷續續幾個字幾個字的從她的小嘴巴里蹦出來。
“有的，有的，若若，火車上有廁所，我這就帶你去。”
阮蘇荷不等若若繼續說話，直接抱起她，跑向廁所的方向。
多虧了現在的廁所是閒置的，沒有人用，若若順利進入廁所之後，阮蘇荷才想起來剛才因為太著急沒有帶手紙。
“若若，你等一下我，我回去給你拿一點手紙。”
本來準備轉身回去的阮蘇荷又轉念一想，座位距離廁所這邊還有很長一段，她遲疑了好幾秒，還是決定採用就近原則。
她想著找找看附近有沒有好心人，可以借一點手紙救救急，結果問了一圈下來，沒有人搭理她。
最後她無奈還是回到座位那邊在包裹裡拿了些手紙，心裡還感嘆著能碰到熱心腸人的機會真是少之又少。
“若若！若若！你去哪裡了？快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