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般的雪從天而降,灑落在菲拉身旁,調皮的颶風放下她的秀髮。

玄冰七零八落,散落一地,寒冰巨人只剩藍色的靈力骨架。

它再也沒有力氣攪動粘稠的靈力層,也沒有辦法釋放更多靈力補充到靈力層中。

窒息的壓力逐漸消失,撐過龍捲風的參賽選手面面相覷。

意識到寒冰巨人再也沒辦法構成威脅,撐過龍捲風的參賽選手加足馬力,一鼓作氣衝向寒冰迷宮的另一側。

晃動藍色的骨架,寒冰巨人僅存的意識驅動身軀打向極速飛來的參賽選手。

參賽選手僅在空中做幾個動作,便輕鬆躲開寒冰巨人的阻攔。

菲拉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雲雨和舒悠悠,“該出發了。”

從雙手插兜的王望塵身上收回視線,雲雨不敢相信寒冰巨人就這麼被打倒了。

“不叫他一起嗎?”

菲拉略微鼓起臉頰,“他有自己的想法。別管他。我已經叫過他了,他不領情。不想被扔下,就趕緊走。”

舒悠悠贊同道:“如果不是那些人使用骯髒的手段,我肯定還是第一。絕對要超過他們,讓他們付出代價!”

雲雨不再詢問什麼,跟在菲拉的身後,作為這裡的最後一批參賽選手跨越寒冰巨人,進入寒冬迷宮的另外一側。

寒冰巨人蹣跚跌倒,藍色的骨架支離破碎,化作無數滾動的藍色圓珠,噼裡啪啦灑落冰面。

王望塵獨自踏入冰面,撿起一顆藍色圓珠,他周圍的藍色圓珠接二連三破碎,唯獨他手上那顆望上去沒什麼變化。

但細細一看,能看到圓珠裡多了條內卷的條紋。

王望塵將藍色圓珠送入納戒,走向支離破碎的巨人頭顱。

一道低沉的聲音浮現在王望塵的腦海:“你......做了......什麼......”

“剛才就已經說過。”王望塵開口道。

“為......什麼......那東西......”

“細小的細菌為什麼能要了人命。那是因為細菌滋生需要營養。它們瘋狂的從人體裡面汲取營養,導致系統崩壞,秩序紊亂。我做了同樣的事。我摧毀了你的系統。”

王望塵向前邁開腳步,與寒冰巨人做最後的道別。

“你這樣記著就行。解釋起來很麻煩。倘若有一天你能重新來到這個世界,我會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

寒冰巨人碩大的頭顱徹底粉碎,化作一道寒氣緩慢散去。

王望塵使用的那個小球是他偶然在一次實驗之中得到的。在凡界的時候,王望塵對妖獸為什麼能大能小十分感興趣,對其進行了深入的研究。

奈何缺少觀測靈力流動的工具始終讓他的研究不上不下,一系列陰差陽錯之下,他得到了這麼個產物。

王望塵姑且將這個小球稱為增值球,只要條件合適,這個小球便會快速裹挾周圍的靈力進行分裂、膨脹。而小球最適合的環境,就是類似於生命體的靈力執行環境。

只是將其注入到小鼠的體內後,小球會在幾次增殖後迅速消解,彷彿被小鼠徹底吸收。

如果王望塵的直覺沒有錯,不少能大能小的妖獸就是藉由靈氣的這個性質,形成大個的實體。

值得一提的是,王望塵總感覺這種珠子跟靈石有些相像,只是靈石是凝結的靈力,而這東西裝著的靈氣很微妙......

倘若靈石是冰,這東西就是水凝膠。一種可以自我複製的水凝膠。

當然人類的直覺往往是靠不住的,不然也不會有著名的斜塔實驗。很多科學知識都是反常識的。開闢道路的先驅者一步步將那些反常識變成了常識。

王望塵不會給自己得出的結論輕易下定論。

能夠推翻、證偽也是科學的魅力所在。

就算有人想要粉飾真相,就算有人想要冠以不可知不可說之名,也沒有辦法矇蔽他們的眼。

循著眾人那向前走沒有回頭的腳印,王望塵走出寒冰迷宮,外面的世界白的像一張紙,只有偶爾有幾處露出一點不一樣的光景。

倘若有一天冰雪化去,這裡將會露出原本的面貌。

哪怕這裡的寒冬仍舊很漫長。

跑出寒冰迷宮的參賽選手你追我趕,無視純白大地上的景色,乘著風雪朝下一塊石碑飛去。

方天帶著落焰宗的人氣喘吁吁來到平臺,盤腿打坐休息,快速恢復體力。

從休息的高臺往遠處眺望,貧瘠的荒地一望無際,這裡是落焰宗的地盤。

落焰宗的弟子曾無數次眺望過賽道,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這片荒地的情況。

想追上青雲宗和天雷宗,利用好知曉的情報無比重要。只要雙方差距不是很大,仍舊能追回來。

休息結束,方天立刻找到負責這片區域的裁判,讓他展示所有參賽選手的位置。

青雲宗和天雷宗一馬當先,已經與他們拉開三分之一的路程。

如此距離,想追上極有難度。

儘管青雲宗和天雷宗為跟他們爭奪領先的位置耗費不少體力,但他們為突破迷宮中的寒冰巨人也耗費不少體力。體力上,雙方誰也不佔優勢。

現在方天只能寄希望於帶頭的青雲宗和天雷宗的弟子快點打起來,好讓他們有可乘之機。

然而,天雷宗和青雲宗的弟子出奇一致的沒有彼此動手。

留下那寒冰巨人並不意味可以高枕無憂,只有切切實實甩掉所有人,他們才會為前幾名爭個頭破血流。

青雲宗和天雷宗的弟子根據體力消耗分成三個批次,呈現出中間寬兩頭窄的數量分佈。

跑在最前頭的自然是爭奪前幾名的得力干將;跑在中間的則是中堅力量,他們會在後面的部隊追上來時進行攻擊;而跑在最後的幾人則是哨兵,為前面的夥伴提供各種訊息,把剩下的陷阱佈置出去。

跑在最後面的哨兵也曾幻想過能超越無數天驕奪得桂冠,但一系列事故致使他們失去寶貴機會,只能淪為隊伍之中的工具人。

工具人就工具人吧!

其實工具人也挺好的,不用參加什麼爾虞我詐,只需做好本職工作就行。

如果前頭的人奪得桂冠,跟著領賞;如果前頭的人失敗,宗門最先責罵的也是前頭的人。

跑在最後面的哨兵本以為這是件十分清閒的工作:他們只需按部就班等著完成比賽就行,怎麼可能有人這麼快突破寒冰迷宮!

但是......

怎麼可能事事都如他們所料。

曾被菲拉擊倒的青雲宗弟子收到遠處的陷阱陣法被觸發的訊息,十幾人在他們身後開足馬力,直奔而來。

作為哨兵的青雲宗和天雷宗弟子不敢怠慢,紛紛將這件事稟告給前面的部隊。

中堅部隊皺起眉頭,作為哨兵的弟子肯定沒有辦法阻攔十幾人的部隊,他們才是要應對這次考驗的人。

只要能讓那十幾人大幅消耗體力,他們便再也無法追上先頭部隊。

問題是,能走到現在的人哪個不是天之驕子哪個沒半點實力,想要阻攔他們,必定會付出沉重代價。

得知這個訊息,紅天豔也是慢慢皺起眉頭,寒冰迷宮爭取到的時間遠比她想象的要少。她能使用的丹藥已經用完,憑她現在的狀態,可以爭一爭那第一名。但她周圍還有不少天雷宗的弟子,一旦他們打起來,恐怕會被別人漁翁得利。

還好龍大戶因為愚蠢被遠遠拋到後面......

如果打對方個措手不及,能不能取得優勢?

壓下內心冒出的念頭,紅天豔和不遠處的天雷宗弟子取得聯絡:

“你們知道情況。現在不允許我們內鬥。離最後的終點不遠了。我們合作這麼久,不妨一直到最後。等我們都見到遠處的石碑,再開始競爭。”

幾名天雷宗弟子竊竊私語,點頭答應道:

“當然可以。我們消耗過大。不宜再把靈力浪費在內鬥之上,最後靠衝刺來一決勝負。”

嘴上這麼說,幾名天雷宗弟子卻各自打好算盤,想到了跟紅天豔一樣的事,就連該出手的時機也想的一模一樣。

如果一切平平安安,真的看到石碑,那就在看到石碑的那一刻動手。

如果後面的人真的不要命似的追上來,那就在後面的人跟中間部隊接觸的那一刻動手。

後面來的部隊見到前面有人,肯定會覺得只要超過她就能夠奪得第一,進而放鬆繃緊的神經。

方天他們的部隊遠比天雷宗和青雲宗想象中來得更快。

落在最後面的哨兵已經遠遠看見他們的影子,他們乘上荒原的大風依靠一系列暴力手段解決個個阻攔的陣法。

落焰宗弟子的身上都燃燒著一團白色火焰,瘋狂汲取周圍靈氣,補充每個人的靈力和體力。

幾個落焰宗弟子並不適應這種加速,胃裡一陣劇烈翻滾,但他們還是強忍下來。

飛著飛著,他們注意到前方的人影。

長時間的加速之後,他們以為終於見到勝利的曙光,但人影的數量在告訴他們,他們離真正的勝利還很遙遠。

如此加速的不止落焰宗的弟子,不少宗派弟子也不斷加速,看看能不能渾水摸魚爬到前面的名次。

正當所有還有能力的參賽選手你追我趕時,王望塵也來到白色石碑旁的休息臺。他滑雪而來,只用飛劍飛了一小點距離。

休息臺上,王望塵沒有盤腿休息也沒有立刻追上去,而是找到裁判二次確認道:

“裁判,我想再確認一遍。規則上,我們可以運用所有的道具。並不侷限於使用飛劍進行御劍飛行。”

青年裁判上下打量王望塵,他也有關注這場比賽,自然知曉王望塵來到這裡前的所作所為。

王望塵肯定有什麼主意,不然也犯不著這樣反覆確認。

青年裁判為慎重起見,仔細徵求執行委員會各位的意見,得到他們一致的回應,

“理論上是這樣。這次的參賽選手限定在築基期,考慮到某些靈器會大幅消耗修士體內的靈力,我們並沒有過多的要求。這點我向你保證。現在那邊還沒有打的火熱,委員會已經把鏡頭對準我們。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傳播給觀看比賽的每一個人,如果不履行,後果相當嚴重。”

王望塵嘴角一咧,“那就好,那就好。你們不打算食言,那就好。”

用靈氣探入納戒,王望塵取出一大堆零件撒在地上,“等會兒,我會用這些東西參加比賽,沒問題吧?”

裁判用神識掃一遍王望塵拿出的東西,這些零件都是用一些極其便宜、相當輕巧的靈礦製造出來的,裁判如實將探知到的情況報告給執行委員會。

觀看比賽的執行委員會成員不解地歪起腦袋。

起初王望塵說要奪得第一時,根本沒幾個人放在心上,全當不懂事的選手大放厥詞,但隨著比賽的深入,王望塵展現出越來越多的智慧和不可思議,他們也漸漸關注上王望塵這位選手。

不止執行委員會,就連透過螢幕觀看比賽的觀眾們也對王望塵越發好奇。

別人一有機會就爭先恐後。怎麼一到他,就跟觀光遊樂似的一點都不著急。他的行動完全跟這場比拼速度的比賽格格不入。

現在他如此向裁判反覆確認,難不成他真的還有什麼辦法奪得第一?

收到執行委員會的訊息,裁判對王望塵說道:“當然可以。請自便。還有沒有問題?”

王望塵笑道:“為了方便攜帶,我把東西拆成了無數碎片。我現在將它重新組合進行比賽也該沒問題吧?”

裁判再次請示執行委員會,回道:“當然沒有問題,只要你能遵守其他的規則。”

“放心好了,我當然會遵守其他規矩。”王望塵站到休息臺的邊緣處,躍躍欲試。

王望塵胸有成竹的表情映入眼簾,駐守最後一個休息區的裁判忍不住問出所有觀眾都想問的問題:

“這是我個人提出的問題。事到如今,你還覺得你能奪得冠軍嗎?”

微風吹動白大褂,王望塵“哈哈哈哈哈”地狂妄笑出聲,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止住笑聲,抬起頭反問道:

“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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