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道人一路匆匆,不住的向徐元敘說著自己逃出來的過程。

徐元跟著封宗輝離開之後,封耀東就對幾個人放下了警惕,直接讓勝文勝武兩個後生來看管狗道人三人。

勝文勝武雖然在封門村裡算是比較有出息了。

可是,他們倆天天在村裡混,哪兒見過大城市的套路啊!

常年混跡在修行界裡的狗道人精通各種下九流套路,雖然正面對A沒贏過,可是背後陰人沒輸過!

再加上孫華強這一號嘴瓢強者,那是拉著人聊天能聊成兄弟的真正社交牛逼症晚期患者。

就這樣,狗道人給迷魂藥,強哥社交牛逼症來活兒,勝文勝武就中了圈套,被狗道士給安排了。

而狗道人這一碗迷魂湯除了迷倒人外,還能讓人口吐實話。

稍微一盤問,勝文勝武倆兄弟就把封門村的秘密說了個底朝天。

順帶的,狗道人也摸清楚了祖祠的真正方位!

徐元聽著狗道人的話語,不由得彈出大拇指贊,狗道人是個人才!

徐元走過荒涼的山嶺,夜色下四人匆匆而過。

狗道人道,“老村快到了。”

徐元看著兩側丘壑疊欒的地勢,“這風水有點亂啊!”

夏東青道,“勝文勝武兄弟交代,這老村子,二百五十年前就遺棄了。”

孫華強接道,“他倆說,拋棄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個地方,風水不好。當年有風水先生說,那個地方是窮馬蹄的風水,穴不留財,風不過門,財只會外流,不能內斂。為了發財,就紛紛移了出去,後山就空了。遷移出去的人,還別說,真的就發財了,這其中大房家最旺,大房富了後,就尋思著祖宅不能壞,就讓人把自家祖祠修了修,倒也排場。”

徐元抱著肩膀,衝著狗道人瞥了一眼,“看出來門道沒有?”

狗道人拿著羅盤看著下面的山脈溝壑,唸了一句,“養龍地,和養龍寺的風水地勢一模一樣啊!”

孫華強好奇道,“什麼是養龍地啊!”

狗道人沒開腔,徐元卻笑呵呵道,“養龍之地,是個很講究的說法,有道是,何為龍,龍如何,如何養龍,這都是大學問。首先這個養龍局裡,不能是人,人是無法承受這個福分的,因為這個福分太大了,會把人撐死!所以說,當年大房一家住在這裡,一點氣運改變都沒有,反而他們離開之後,因為遠離了養龍局,在那很遠的外村口,一點點的龍氣,他們是可以吸收的,吸收了外來的龍氣,他們就能夠很快的發財致富了。”

夏東青揉著腦袋,“可,可問題是這老村現在沒有人住啊,還擺了這麼個局,這圖什麼?”

狗道人道,“養煞!”

孫華強機靈靈打了個冷顫,“養煞?你是是說這是養屍地?”

狗道人冷笑道,“養屍地那種玩意能和這地方比嗎?拖拉機能和蘭博基尼比嗎?”

夏東青唸了一句,“蘭博基尼不就是做拖拉機的,怎麼不能比?”

三人對視一眼,氣氛,有點尷尬。

然後,三人齊齊看向了夏東青,一人給了夏東青一腳。

“不會說話!”

“就是打個比方,你特麼能不能別拆臺!”

“白當這麼多年社畜了你!”

夏東青被三人踹的不敢吱聲,四人很快來到了封門村老村村口,村口地方一個笑聲憨憨傳來。

“和尚坡,絕戶地,養龍所,沒有龍,只有一個瘋子在唸經。”

“阿彌陀佛無量天尊道法無極殺!殺!殺!”

“哈哈哈——”

瘋笑聲傳來,人影映入眼簾,是樹先生。

樹先生被大雨淋的和落湯雞一樣,他站在老村村口,看著來人,眼神炯炯,“你們也是要來獻祭給老太爺的嗎?怕是不行啊,這幾天老太爺都吃飽了,你們過幾天再來吧!”

夏東青想要說話,可徐元打斷了夏東青。

徐元朝著孫華強搓了搓手指。

孫華強拿了一盒華子,遞給了徐元,“你要幹嘛?”

徐元點了一根華子,然後遞向了樹先生,“試一試,新煙,你沒抽過的那種!”

樹先生看著徐元手裡的煙,幾分遲疑,傻兮兮的站在原地。

徐元朝著孫華強揮手,“還有多少煙,都給我!”

孫華強掏了掏,又掏出來兩盒,“沒了,就這點!”

徐元把煙疊在了一起,然後放在了避雨的石臺階上,朝著樹先生抬手,“煙放這了,你先抽著,煙抽完之前,我們一定會出來的,多謝了!”

說完話,徐元朝著背後三人使了個眼神,“走!”

三人不明白為何徐元會向老先生說多謝,但是徐元的眼神三人是看懂了。

三人齊齊跟了上去,貼著路邊緣,避開了樹先生,朝著老村裡頭走去。

雨水淅淅瀝瀝,夜色下,樹先生看著徐元四人身影漸漸遠去,幾分躊躇,他好像犯了病一樣,猛地撲向了華子,一把手抓住了那煙,放入了口中。

打火機的光芒在這雨夜裡格外顯眼,香菸嫋嫋,樹先生臉上的瘋癲神色漸漸退去,雙瞳熠熠放光。

樹先生坐在臺階上,眼神深沉,當他點到第二根菸的時候,面前多出了一個人。

他一襲考究的中山裝,金絲眼鏡,是東叔!

東叔站在路口,看著擋在面前的樹先生,他的眼神落在了樹先生手裡的香菸上,若有所悟,“好抽嗎?”

樹先生看著東叔,“很好,比你給我的一塊五的白沙,好多了!”

東叔笑道,“我其實有更好的煙,如果你讓開,我都給你!”

樹先生道,“我看守老村,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這是規矩,你是大房頭,應該守規矩。”

東叔道,“徐元他們呢?”

樹先生道,“我瘋了的時候,不能分辨人和靈,他們趁著我瘋癲的時候進去了,而我現在是清醒的,我清醒,就不能讓人壞規矩。”

東叔笑了,東叔笑起來很迷人,金絲眼鏡邊緣光芒彌散。

雨夜裡,東叔瘦高的身影散發出來強大的氣場,“樹先生,你是要與我為敵嗎?你不是我的對手!當年你放走封於修,我們已經交過手了!”

樹先生舒展著身子骨,點著煙,“是啊,當年那一戰,你把我一魂二魄擊出身體,讓我瘋瘋癲癲,近日於此,我打你的勝算可謂低之又低。”

東叔道,“那你哪兒來的膽子,敢忤逆我!”

樹先生的手習慣性的甩了甩煙,“他!”

東叔微微一怔,只看到雨夜下,一個帶著圓帽,身著民國大褂瘦高的男子出現在了背後,他擺出來了心意六合拳勢,聲音溫和,“大哥,宗輝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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