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我朝自太祖便定都開封,多年發展下來,如今開封富足安定,歌舞昇平,加之四季適宜,而燕京那邊冬日嚴寒,非舒適之所。況且,燕京靠近塞外胡虜,又有金國的威脅,安全上也遠不如開封,官家為何卻突然動了從開封遷都燕京之念,是否有人蠱惑了官家?”

周靜書清楚這些話有可能觸怒趙洹,但她不得不說,況且她自己內心其實也無比反對從開封遷都燕京,她覺得開封足夠富庶安定,何苦這樣勞民傷財。

富足安定?

歌舞昇平?

趙洹搖頭道:“正因太過富足安定,從君王到滿朝文武才會生出奢靡腐朽不思進取的思想。歌舞昇平的後一句是夜夜笙歌!君王與滿朝文武一旦開始夜夜笙歌,勢必貪官汙吏橫行,武備廢弛,靖康元年那等敵軍如入無人之境,長驅千里圍攻帝都的事情也就不遠了!”

“享樂,享受安定,可以是普通百姓願望,但絕不應該是君王與滿朝文武的願望。君王與滿朝文武的真正責任,應該是安定天下,發展民生的同時持續開拓!”

“沒有祖先的開拓,我華夏民族早已消逝在歷史長河之中,如何卻有這萬里錦繡山河來繁衍生息?”

“大宋以前就是忘記了這些,才會被遼國欺辱,被西夏欺辱,被吐蕃欺辱,被大理欺辱,如今又被金國欺辱!”

“自夏代立國,商周秦漢,從來都是我中原王朝震懾群蠻,威儀四海,凡有不臣者,雖遠必誅。什麼時候到了我大宋,卻都反過來了?昔年要給遼國歲幣,給西夏歲幣。靖康元年時,金國滅遼後南下攻我大宋,還有人勸朕割讓河北諸府縣,同時給金國數千萬貫軍餉,再每年給金國鉅額歲幣!”

“愛妃可知,那對朕而言,對大宋而言,對整個華夏民族而言,是何等恥辱?”

趙洹雖然是臉上掛著澹笑的盯著周靜書,但周靜書身體卻狠狠顫抖了一下,臉色微白,帝王之威形同虎臥於身側,隨時可能吃人,甚至更恐怖!

“臣,臣妾……”周靜書聲音有些發顫,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個時候,種素娥走了過來。

趙洹順勢拉過種素娥的手,牽著她走到涼榻邊坐下。

趙洹繼續道:“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朕可不希望自己之後的大宋君王又因為太過安逸而墮入奢靡享樂之中,致使國祚傾危。”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種素娥大而秀麗的雙眼頓時閃亮。

“官家說得太好了,臣妾好喜歡這樣的官家。”做為將門出身,種素娥性格與周靜書正好相反,她就喜歡有雄心壯志的帝王。

當年初進宮時,她以為自己會成為後宮中的金絲雀,無聊且生活形同一潭死水,但真正進了宮,她不僅得了趙洹的盛寵,而且趙洹這個帝王的性情也是她所喜歡的,再加上時不時與周靜書鬥兩句嘴,大家都看對方不順眼,卻又總是知道適可而止,鬥嘴也控制在數句內定輸贏,這種生活並不算多麼無聊。

值得一提的是,去年九月,種素娥生了一個皇子,現在已經是僅次於皇后朱璉的貴妃了,而周靜書既然做為兩大寵妃之一,與種素娥時常伴駕,自然不能讓她的身份與種素娥差太多。

之前周靜書就已經是十嬪之中排第二的昭容了,再升了話,要麼升為昭儀,要麼直接升到妃位。

昭儀是種素娥初入宮的時候的份位,讓周靜書這個時候去做昭儀的位置,是對周靜書的羞辱,會讓她在種素娥面前永遠低一頭,因此趙洹直接給她升了兩級,成了‘辰妃’。

貴、賢、德、淑、辰五個妃位,貴妃排第一,辰妃排最末,不過好歹是妃位了。

第三類反對者,勳貴、宗室那邊也發力了。

康王趙構和韋太嬪這對野心母子趁機拉攏宗室。

這幾年,趙構一直都在朝成為宗室代言人的目標努力,著實拉攏了不少宗室,現在趙構的機會又來了。

首先是趙構代表宗室前來表示反對。

“宗室不得干政,這是祖訓!”趙洹對趙構可從來沒有什麼好臉色,大宋的宗室全都在開封城內,無旨意不得離開京畿,是宋太祖趙匡胤定下的祖訓。

這些宗室,平時都是當豬養的,沒有干預朝政的資格。

“皇兄,這並非單純的政務,也關乎宗室本身,難道皇兄就不能聽一聽宗室的諫言嗎?”趙構一副愁苦的模樣。

到是確實如趙構所說,遷都一事與宗室有極大的關係,因為宋太祖趙匡胤的祖訓,宗室都得生活在都城內,無明旨不得離開。如果真的從開封遷都燕京,那麼宗室一萬兩千多人也都得跟著從開封全部到燕京去過日子。

不說燕京的氣候環境對比開封如何,就燕京哪裡那麼靠近塞外,那麼靠近金國,就足以讓宗室上下惶恐不安,充滿牴觸。

“也就是換一個地方住而已,朕都不懼,宗室有何可懼?遷都與否,自有朕與朝堂百官決斷,宗室無需干涉!”趙洹冷哼一聲,絲毫不給趙構面子。

大宋的宗室,除了身份尊貴一些,有些身份上的特權之外,根本沒有真正的權力,他們的反對聲音再大,趙洹都不需要在意。

趙洹一點面子都不給,趙構自然所有的反對都毫無效果。

不過,除了趙構,宗室還有兩大殺器,那就是太上皇宋徽宗,以及鄭太后,雖然鄭太后不是趙洹的生母,但太上皇宋徽宗可是趙洹的‘父皇’。

宗室又讓趙構做為代表,找上了鄭太后與太上皇宋徽宗,為了讓鄭太后與太上皇宋徽宗參與反對,以‘父皇母后’的身份,強壓趙洹,趙構在鄭太后與太上皇宋徽宗面前說了許多燕京的氣候環境對比開封,如何如何差,以及燕京面臨燕山北遊牧民族,以及金國的威脅有多大等等。

鄭太后聽後有些漠不關心,沒有直接表態,但太上皇宋徽宗卻著實嚇到了,當即讓身邊太監去把趙洹叫到太乙宮來,欲親自阻止趙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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