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醉臥沙場君莫笑
夜色迷濛，在霓燈的掩蓋下，葉天悄然離開天華旅館。
顧傾城所說的地下死鬥場，表面上是一家巨大的酒吧，而酒吧的深處，有一處通往地下室的電梯。
說出暗號，葉天乘坐電梯，來到了這一處新世界！
一個超兩個足球場大小、被巨大的鋼筋泥柱撐起的地下世界，展露在眼前。
這方地下瀰漫著濃重的酒氣與暴力味道，臺上是無數搖旗吶喊的賭徒，他們一個個揮舞著手中的票圈，為自己押注的打手歡呼。
整個地下死鬥場呈拖螺形，上方是觀眾席，最中心有一處擂臺，而此時地下的擂臺中央，正有兩名身高接近兩米的外籍肌肉男，在激烈纏鬥！
“我靠，史密斯咬掉了威廉的耳朵！”
“威廉怒了，使出一招裸絞，裸絞成啦，威廉殺死了史密斯！”
“譁！”
激烈的生死戰爭，在這沒有槍炮的戰場上悄然結束，勝者捂著流血的耳朵，被擔架抬走。
而敗者，則被當做垃圾一樣隨意拖走、清理。
“你好，我也要打。”葉天來到一名獨臂的胡茬男人面前，直截了當道。
據顧傾城所說，此人名叫王自在，是這地下死鬥場的二把手。
“白白嫩嫩的。”王自在嗤笑地打量著葉天。
“怕不是上邊兒的公子哥，活膩了想要下來找刺激。”
“能不能打？”葉天皺眉。
“你找死，那便隨你去唄！”
王自在哈哈一笑，隨後仰頭看向上方，舉著話筒對觀眾們喊道：“又來一個小哥，嫩的嘞！”
“三場之後，我安排他上，馬上就搖號，要下注的趕緊咯！”
上方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潮水般的鬨笑。
“哈哈哈，又來一個送死的，不知道是誰那麼幸運，今天能白賺一筆。”
“小帥哥，你要是實在缺錢，可以跟哥玩玩，雖然哥是男的，但是不差錢……”
如水的嘲諷，一波又一波地拍打在葉天的耳膜。
如果換做常人，恐怕早就被這幾千上萬的聲浪給嚇得臉色發白、萌生退意。
然而葉天立在原地，非但巋然不動，反倒頗為感興趣地看起了比賽。
“喲，有點膽色。”王自在單手點了一支菸，“給自己取個外號吧，待會兒你就要上去送死了，取個外號，至少有人記得你。”
“葉天。”
“不能用本名。”
“那，君莫笑吧。”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聽見這個外號，王自在的眼中突然露出幾分回憶之色，語氣柔和道，“希望待會兒你能回來吧。”
地下死鬥場，上臺之後，只有一個規矩！
那就是，不擇手段，不顧一切地擊敗對方！
兩人之間，只有一人能站著走下擂臺！
……
三場對決很快過去，鮮血飛濺，來不及清洗擂臺，觀眾就已經吼叫著，催促下一場對決。
王自在將葉天的外號放進搖號機，旋即機器轉動起來。
擂臺中央，旋即出現相對的兩個外號：
君莫笑，對鐵手腕！
“鐵手腕！”
“八十五場勝利，從去年打到今年，賺走死鬥場三百萬的鐵手腕！”
“喔~”
“是鐵手腕，牛逼！”
臺上掀起無盡浪潮，歡呼聲一個比一個高昂，似乎所有人都很看好此人。
“鐵手腕可是宗師高手啊，老是賴在這裡，太不公平。”
“這新人未免太過倒黴，搖到了鐵手腕，這下八成是沒了。”
“又是單方面的屠戮啊，哎，沒啥看點……”
……
看著毫不猶豫朝臺上走去的葉天，王自在突然說道：
“雖然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但你還是小心一點吧。”這獨臂男人笑了笑。
“你的賠率太高了，1比五百，我忍不住押了一萬塊。”
一萬塊，也就是說，如果葉天贏了，他就能拿到五百萬！
葉天聞言笑了笑：“呵呵，如果我贏了，分我一半。”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個叫王自在的男人，有著莫名的好感，此人實力並不太高，卻讓人看不透，眉宇之間有著一股子難言的正氣。
這種正氣，與這樣的場合有些格格不入。
算了，以後有機會，和他聊一聊。
伴隨著人潮的吼叫，葉天終於走上擂臺。
迎面上來的，是一個面貌普通、平平無奇的矮個子。
此人有多普通，普通到葉天都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對方。
“少廢話，開打！”
“鐵手腕，快點弄死他，然後下一場！”
觀眾們叫囂著道。
“新人啊，可惜了，讓你遇到了我。”鐵手腕獰笑著，看著滿臉好奇，還在左顧右盼的葉天，突然一個踏步向前！
速度之快，已然連身影都模糊！
“這就是宗師巔峰嗎，恐怖！”
“根本看不清，沒看頭啊！”觀眾話是這麼說，卻個個眼神炙熱，語氣中滿是對強者的崇拜。
鐵手腕凌厲的拳頭，颳起颶風，直衝葉天面門！
而反觀葉天，一動不動，彷彿都沒意識到對方已經出手。
王自在看著那彷彿還在發呆的葉天，忍不住搖了搖頭。
“哎，果然不能當賭狗。”
“啪！”
下一瞬，令人心悸的爆響從臺上傳來！
王自在毫不猶豫地背過身去，正打算拿起話筒，宣佈鐵手腕勝利。
卻突然發現，原本喧鬧的觀眾席，安靜了下來。
轉頭一看。
那名號稱八十五連勝、宗師巔峰的高手，如今已看不見人影。
王自在走近一看，才發現他的身體已經仰躺在地。
此時的鐵手腕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而他的脖子上方空空如也，腦袋不知所蹤！
大片血漿噴湧，浸潤半邊擂臺！
“不好意思，下手有點重。”
葉天微笑，面不改色道。
此刻全場，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看著這名錶面上人畜無害的青年，王自在的世界觀，徹底崩塌。
“一巴掌……”
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
但這句話彷彿炸彈的引信一般，瞬間引爆全場：
“怎麼可能，一巴掌，就把鐵手腕的腦袋打飛了！”
“一巴掌秒殺宗師巔峰，我曹這年輕人。”
“到底誰才是鐵手腕啊？！”
場上的議論聲再也壓制不住，紛紛開始討論起這‘君莫笑’到底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