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這是何物?”周韻好奇的問道。

“這叫麻將,是新型的牌九,這種圓圈圖桉的叫餅,幾個圓圈就是幾餅,豎條圖桉的叫做條,幾個豎條就叫幾條,寫了數字的叫萬,另外還有東西南北,這是風牌,紅中、發財、白板,這三種叫箭牌,春夏秋冬、梅蘭菊竹,這八張花牌算是百搭牌。”

李霖先給讓眾人認識了一下這些麻將牌,然後又講解了胡牌的方法和打牌的規則。

不過因為眾人都是初學者,加入春夏秋冬、梅蘭菊竹這八張百搭牌有些繁瑣,很容易弄混,所以李霖就取消了這八張花牌。

剛開始眾人學的有些吃力,所以李霖就按照最簡單的碰、槓、胡的規則打。

第一圈的時候周韻、觀音奴和周靈兒都有些蒙,抓拍總是出錯,七手八腳的很激動。

不過到了第二圈的時候,周韻和觀音奴已經漸入佳境,而且觀音奴的運氣不錯,居然連著胡了兩把!

這讓心高氣傲的周靈兒十分不爽,覺得一個滿身羊肉味兒的蒙古女人都學會了,她若是再學不會不就成了傻子麼?

所以周靈兒在打第三圈的時候格外用心,可以說是把自己畢生的智慧都用上了!

“胡了!是不是胡了!姐夫您快看啊!我是不是胡了?”

周靈兒胡牌的那一刻,整個人激動的跳了起來,推牌讓眾人全都檢查了一遍,確認她沒有炸胡的時候,那心情真的是激動的想哭!

“哈哈,不容易!靈兒竟然也胡牌了!看來你這次是真的學會了!”李霖笑著說道。

“靈兒你可真厲害!這種牌應該叫做大三元吧?我還從來沒有胡過這種牌!”周韻也笑著說道。

“這大三元可不是一般的牌!這種胡牌難度非常高,有時候連著玩一年也不一定能胡一次大三元!”

李霖這麼一說,周靈兒顯得更加興奮了!

“哈哈!我真的那麼厲害麼?這麼難胡的牌都讓我贏了!”

“靈兒你別得意,這才剛開始,咱們接著來!”

周韻也覺得麻將越來越有意思了,所以現在打的十分提勁兒。

觀音奴雖然不怎麼說話,但她也是不服輸的性格,更開始輸的時候都緊張的鼻尖冒汗了,直到贏的時候才眉頭舒展。

李霖為了讓大家玩的更高興,約定每一局輸的人要給贏家一兩銀子,明槓單獨收一兩銀子,暗槓可以收三家一兩銀子,這樣也方便算賬。

李霖雖然牌技很好,但他是陪著玩兒的,即便是自摸,也會把牌打出去,所以他輸多贏少,讓周韻她們三個女人十分開心。

除了李霖這個輸家之外,周靈兒也沒贏過幾次,因為她玩的不怎麼熟練,即便懂得規則,腦子卻不靈活,除非是運氣特別好的時候才會胡牌。

所以總體上是觀音奴和周韻贏的多。

一旁的蓮兒和小翠雖然沒有打牌,但是站在邊上看的也是不亦樂乎,這種娛樂遊戲她們從未見過,感覺特別稀奇有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蔣瓛突然從門口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咦!蔣大人你怎麼來了?小翠,趕緊給蔣大人倒茶!”

“大人!”

蔣瓛小聲的喊了一聲,一個勁兒的給李霖使眼色。

李霖還未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就突然看到一個身穿黃色錦袍的男子在幾名男子的擁護下走了進來,這人正是朱元章啊!

“哎幼!父皇您怎麼來了!兒臣叩見父皇!”

李霖正準備起身行禮,卻被朱元章按住了肩膀。

“都坐,今天朕是微服私訪,大家都別這麼緊張,剛才我到門口的時候聽見你們屋裡挺熱鬧的,這是在玩兒什麼啊?”

朱元章好奇的看看桌子上的麻將,並不知道這是在幹什麼。

“回稟父皇,我們幾個閒著無事,就弄了一副麻將消磨時間。”李霖笑著說道。

“麻將?為何這東西的名字如此奇怪?”朱元章不理解的問道。

“這個……”

李霖從未思考這種問題,所以此刻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這時候周韻立刻開口說道:“父皇,這些木牌上面刻著密密麻麻許多圖桉,需要特殊的組合才能贏牌,就像是將軍在排兵佈陣一樣,所以就叫做麻將。”

“哈哈,原來如此!咱以前也玩過骰子和牌九,不過這種麻將倒是第一次見識,能不能也讓咱玩一玩?”

朱元章此刻顯得非常感興趣,他都這麼說了,李霖自然不能不同意。

這時候觀音奴立刻站起來說道:“奴婢身份卑微,不敢與皇上同桌。”

“無妨,大家一起玩牌,多一個人也熱鬧啊。”朱元章笑著說道。

“皇上,玩麻將只能四個人,既然觀音奴給您讓座了,咱們四個就一起玩吧!”

周靈兒見到朱元章一點兒也不知道害怕,她覺得對方僅僅是她師姐的親爹,根本用不著見外!

“靈兒!別亂胡說!還不趕緊站起來!”

周韻立刻給周靈兒使個眼色,對方看了也只能不樂意的站到一旁。

這時候朱元章樂呵呵的笑著說道:“沒關係,朕剛才已經說了,今天朕是微服私訪,是專門過來看閨女的,咱們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的見外!”

朱元章雖然沒有給周韻這個私生女什麼名份,但他心裡還是很在意對方的,而且現在周韻嫁給了李霖,他也要經常過來瞧瞧,這樣才能讓李霖對他這個岳父更加忠心啊!

“李霖,韻兒,還有觀音奴,咱們四個就坐下來玩玩吧,咱也不懂這麻將的規則,一會兒你們可得給咱指點指點啊!”

朱元章點名讓觀音奴坐下來陪著打牌,因為觀音奴的身份也不簡單,對方是王保保的親妹妹,他還要指望著觀音奴勸說王保保儘早的歸降大明呢!

李霖三人此刻也不敢多說什麼,趕緊坐下來陪著。

李霖儘可能詳細的把規則講了一遍,至於朱元章能不能馬上聽明白,那就只能看對方的悟性了!

“父皇,您是莊,請您擲骰子吧。”

“嗯?我是莊麼?我記得坐東面的才是莊家吧?”

朱元章這麼一問,李霖趕緊說道:“父皇,像兒臣這種普通人玩的時候,東邊先坐莊,不過您是皇上,您坐在哪裡,哪裡就是莊家的位置!”

“哈哈,好,咱就當一次莊!”

朱元章聽到這話心情變得很不錯,所以馬上擲了骰子。

不過朱元章的運氣是真的不好,抓了一把牌居然十三不靠!

“哇!皇上您的牌真夠爛的!竟然一張連上的順子都沒有!這還怎麼贏啊!”

周靈兒看到朱元章手裡的牌,頓時忍不住大聲嘲諷起來,因為她玩了一下午也沒有抓過這麼爛的牌!

“靈兒!你能不能閉嘴!”

周韻趕緊瞪了師妹一眼,對方這才不高興的閉上了嘴。

這時候朱元章對一旁的李霖問道:“朕的牌很差勁兒麼?是不是沒有贏的可能了?”

李霖扭頭看看朱元章的這些牌,頓時也是一陣頭大。

“父皇,您的這種牌叫做十三不靠,屬於開局最差勁兒的牌,按照我們剛才制定的簡單規則是很難贏的,不過在複雜的規則之中,您這種牌馬上就能贏了!”

李霖說的也是事實,不同種類的麻將有不同的規矩,現在因為眾人都是初學者,所以他制定的都是最簡單的規則,但如果按照特殊種類的麻將規則來說,朱元章確實很快就能胡牌了!

此刻的朱元章還以為李霖是在故意安慰他,所以他馬上說道:“呵呵,開局最差勁兒的牌又能如何?咱當年就是個拿著破碗要飯的叫花子,不還是一步一步的當了皇帝?你不用為咱改規矩,咱照樣能贏!”

朱元章顯得十分有自信,所以還是按照之前的規則去打。

不過這十三不靠想要按照正常的規則打贏實在太難了!李霖、周韻和觀音奴三人都連續放水,可是朱元章依然沒有贏的希望!

“哎幼,這都沒有咱能贏的牌了,這還怎麼打啊?”

朱元章猶猶豫豫的打了一張沒用的紅中。

這時候周靈兒也忍不住說道:“觀音奴你怎麼不槓!快槓啊!”

此刻的觀音奴也不能再放水了,只好槓了朱元章的紅中。

朱元章捱了一槓,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這時候周韻趕緊笑著說道:“父皇被觀音奴槓了紅中,這就等於漠北草原盡歸中原啊!看來這次預兆著漠北很快就會納入我大明的版圖了!”

“哈哈,韻兒你這拍馬屁的工夫是不是跟李霖學的?放心吧,朕可沒那麼小心眼兒,不會因為玩牌生氣的!”朱元章笑著說道。

“嘿嘿!皇上您不生氣就好!您知不知道觀音奴撈到了什麼牌?這是絕張一餅啊!槓上開花!”

這時候周靈兒又不知死活的亮出了觀音奴摸到的一餅,頓時把朱元章氣的臉都綠了!

此刻的李霖恨不得一腳踹飛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這妮子自己作死也就算了,能不能不要把大家都拉下水?

朱元章此時面色陰沉的笑了笑:“這麼說來,這局是觀音奴贏了?”

“奴婢不敢!奴婢知罪!還請皇上寬恕!”

觀音奴趕緊跪下來認錯,這讓一旁的周靈兒看的十分不解。

“皇上您不是說您不生氣麼?觀音奴只不過胡牌了一次而已,下次說不定就是您胡了!”周靈兒樂呵呵的說道。

“胡牌?哪個胡?”

李霖看到朱元章這說話的語氣不對勁兒,也趕緊開口解釋。

“父皇您別誤會!靈兒說的胡牌不是您想的那個胡!”

“沒關係,朕就是隨口問問。”

朱元章皮笑肉不笑,這古怪的模樣讓李霖看的肝兒顫。

“胡牌就是胡牌啊,這還能是哪個胡?皇上,您瞧,這就是胡牌!必須推倒讓大家看到才算胡牌!”

周靈兒是真的傻大膽,根本看不出朱元章眼神中的殺氣!她直接把觀音奴面前的牌給推倒了。

不過看到這一幕之後,朱元章突然又笑了起來。

“推倒才算胡牌麼?”

“當然!不推倒的話,大家怎麼知道是不是胡了?”

“推倒就是胡?”

“是啊,這就是遊戲規則啊!”

周靈兒不明白朱元章為何一直糾結與這些牌要不要推倒。

這時候朱元章哈哈大笑道:“好!好一個麻將!就是要把胡人給推倒才行!”

聽到這話,李霖和周韻總算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最後推倒牌竟然能還能消除朱元章心中的疑慮!

“李霖,這是誰想出來的遊戲啊?真是合乎天意!”朱元章好奇的問道。

“回稟父皇,這是兒臣之前在成都的時候,看見百姓們玩的木牌遊戲,因為現在閒著無聊,所以就讓工部的木匠們幫忙做了一副麻將。”李霖忐忑的回答道。

“這麻將很有意思,來,咱們再來一局!”

朱元章雖然疑心很重,但是一想到最後贏牌是要把胡牌推倒,心裡就舒服多了。

“皇上您還沒給錢呢!輸了要給贏家一兩銀子,你剛才還捱了一槓,需要給贏家二兩銀子!”

周靈兒就是個話癆,總是忍不住在作死的邊緣試探!

好在朱元章對這種心直口快的人不在意,要不然周靈兒今天都不知道被砍了幾次腦袋了!

“二虎。”

“卑職在!”

“有二兩銀子麼?”

“回稟皇上,卑職身上並未帶銀子。”

“瞧你這錦衣衛指揮使當的,兜裡連二兩銀子都沒有!今年朕少給你發俸祿了麼?”

“皇上被卑職恩重如山!是卑職疏忽了!”

李霖看到二虎拿不出銀子,就趕緊開口說道:“父皇,右指揮使大人平日裡侍奉您左右,根本用不上銀子,他沒有帶銀子也是正常的,兒臣這裡有不少碎銀子,您隨便用。”

“那可不行!這十兩銀子算是朕借你的,等一會兒贏了錢再還你!咱們父子也得明算賬啊!”

朱元章在錢這方面還是很有原則的,他拿了李霖十兩銀子,表示一會兒贏了就會還錢!

然而朱元章的運氣一直不怎麼好,再加上他打麻將也不熟練,摸到最後一張牌也沒贏!

朱元章也知道李霖三人是故意放水,所以馬上訓斥三人必須拿出真正的實力和他打牌!要不然就等於欺君!

李霖心中苦笑,心想你這老小子牌技這麼爛,運氣又不好,還要如此的要面子!按照這個趨勢打下去,恐怕打到天亮也贏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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