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玉山蜈龍顯聖大帝

廣目煞,多聞煞兩隻小鬼,都是奇怪之鬼。

一個是巴掌大的小人,長著兩隻蝸牛眼,可以自由伸縮,旋轉。一個是巴掌大的小人,長著蒲扇大的耳朵。

多聞煞兩隻耳朵撲閃撲閃,還能飛起來。

許甲控制的刀山地獄兵馬,一路所行,隨著他們,驚山中走獸,嚇林中飛鳥,螻蟻不敢動彈,飛蠅不可振翅。

許甲於九重擂登天壇上望炁而觀,玉山邪氛一片,黑炁森森,在這種遮掩下,邪道人的惡炁便顯得不是那麼明顯,只能等著兩隻小鬼主動帶路。

不過許甲也是見多識廣,認出玉山上下邪氛這是什麼情況。

當初祖天師於青城山上設壇,掃蕩蜀中諸魔王,邪神,便是如此描述:“見黑炁騰騰,直衝天宇,六天魔王,八部鬼帥,布瘟降邪,荼毒生靈……”

後許甲入美利堅立教,也基本可以確定六天魔王,八部鬼帥之流是什麼了,就是不尊世變的血祭邪神。又或者說是“恐怖傳法”的魔神。

上古部落之時,坑殺俘虜亦祭祖先,上天,地祇的事蹟很正常。

但後面文明發展,變成了以俑代人,甚至又發展了紙紮人,血腥祭祀被全面禁止,甚至有一套“天規”“地律”,來約束這些鬼神,就如同人間王朝的皇帝,約束百姓臣子。

故而天庭有“昊天上帝”,地府有“酆都大帝”。

制定神鬼秩序。

若是按照神話紀年,大概就是顓頊絕地天通的時候就開始這個專項整治行動了。

許甲在美利堅舊金山法壇搗毀的邪教窩點供奉的邪神,大多是這種文明倒退,施行恐怖教義血祭婦女兒童,並將其“分胙而食”,視為與神靈共享盛宴,和神靈更近,更容易獲得“賜福”。

其實本質就是透過濫用藥物,群體濫交,加上秘密醜聞一步步控制脅迫,以此玩弄人性,顛覆秩序。

最出名的當是“撒旦教”。

如今所見玉山邪氛,比之美利堅還是要少的,但邪氛變化,已經有往之變化的可能。

山脈隱隱活化,這不是山體本身,而是山之靈性,比如略撅神將,但玉山更為龐大,玉山的靈性也早早成就了神靈,約束成了人形,可如今,人形約束不住,漸漸要變出“本相”。

山神之流,自古以來都是陰鬱恐怖。

許甲念頭觀照法界,所見山神,便好似巨大的蜈蚣,長著一顆龍頭,龍頭上一個蒼老的人面,蒼須綠眉,七竅之中冒著黑炁。

它痛苦的扭動著,隱隱可見,乃是一座香爐,鎮在其腰上,爐中插著三根香,乃是三座山峰。

許甲見此三山,暗暗道:“此三山隱隱有太清,上清,玉清,三清並坐之相,若能引為道場,在此修行,開宗立派,又有這麼天然的大香爐,說不得可以廣納天下香火,助我得道。”

許甲正念想,忽的見一道清光閃耀,隨即波浪蕩漾,一個清瘦佝僂老道自清光之中顯露,聚炁成形,分明是“陰神”之相。

這道陰神看到了許甲的刀山地獄兵馬,先是震驚,隨即便轉身投入了那山神的口中。

清光滌盪黑炁,卻也帶著一股血祭的邪意。

不過效果也是立顯起來,山神法界真身不再扭動起來,似乎安定鎮靜起來,諸多洩露邪氛之處,也恢復了表面的清寧祥和。

“玉山山神出了問題。”許甲看出來了,原本清寧祥和的玉山才是真正的玉山,現在的玉山是惡墮後的玉山。

剛剛那道人以自身為祭,耗費修為道行,強行與玉山山神合而為一,以自心代行山神意志,壓制邪氛爆發。

但許甲覺得這並非上佳之法,正所謂堵不如疏,這道人修為分明到了大周天,甚至可以出陰神,若是得一番機緣,說不得可以抱丹成功,勉強躋身駐世地仙一流人物。

不過許甲目標也不是這個道人,只將此事記下,依舊搜查上下。

玉山本身邪氛收斂,那邪道人所藏之地,便遮蓋不住了,加上廣目,多聞兩個小鬼帶路,很快便定位到了那處山洞。

刀山地獄兵馬一路掠風疾林,不過瞬息,便堵住了洞口。

邪道人在山洞中修煉,搭建了一個“寒林餓鬼壇”,此壇能召孤苦寒林中餓鬼,餓鬼乃是最慘無人道之鬼,時時刻刻處於飢餓之中,寒林,則是大雪寒林,又冷又凍,寒風呼嘯,布了此壇,諸餓鬼圍轉法壇,等待“法師施捨食物”,為其驅使。

這法壇本是用來普渡十方餓鬼的,長生教拿其脅迫餓鬼辦事,把人騙過來當奴隸,人家想你一口飯,他能把你拆開賣,畢竟你不幹,有的是餓鬼幹。屬實是有傷陰德!

這些餓鬼們骨瘦如柴,肚大如鼓,嗓子如針尖大,身無片衣,赤身裸體,佝僂壇前,如夾尾喪家之犬。

刀山地獄陰兵一至,這些餓鬼便瑟瑟發抖起來,邪道人從閉目中睜開眼睛,修成的陰魔身念頭環掃法壇,很快便發現了刀山地獄兵馬,頓時驚駭!

許甲於壇上見之,隔空劈出一手刀,於法界中所見,便是一道黑色長刀,於九重天上降落,直取邪道人項上人頭。

那邪道人毛髮眥張,陰魔身念亦見此刀,慌張從壇上躍起。

就見那寒林法壇,應刀而斷,劈成了兩斷!

許甲冷笑一聲,卻見寒林餓鬼沒了法壇誘引,直接四散,刀山地獄兵馬直搗壇上。

那壇上原本供奉有牌位,仔細一看,乃是“長生教玉山蜈龍顯聖大帝。”

此時壇毀,兵馬衝了上來,踢翻了牌位,砸碎了香爐,扯斷了令箭,掀了他的壇布。

一時香爐灰洋洋灑灑,霧氣之中衝出一條蜈蚣龍來,這蜈蚣龍和許甲剛剛所見被香爐三柱香鎮壓的蜈蚣龍脈神祇真形有三分相似,但更為邪氣恣肆,憤怒十分,咆哮出一聲聲難聽的嘶吼。

邪道人見壇被毀,長滿野毛的面上氣得漲紅。

但他更意識到有人跟他隔空鬥法,還是衝著必殺來的,更多是膽戰心驚。

一口兩口三口藏著山洞之中的罈子被他打爛,一隻黑色小令旗在袖中甩至於手心,一揮便有種種陰魔從壇中被喚出,將他護持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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