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後邊追趕他們的人甩掉,又跑了一會兒,見後邊已沒有人,九藏野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找了一處土坡處,便和徒弟們坐下歇息。這一陣狂奔,可把他們累壞了,沒想到大唐的俠客輕功那麼好,這要是大白天,他們早就被人追殺了。幸虧天黑下來,再加上自己扔的那幾個煙霧彈的作用,這才擋住了後邊追趕的人。

“可把咱們累壞了,那幾個傢伙輕功太好了,在後邊死追不放,要不是師父所扔的煙霧彈,那我們有可能就被他們追上了。”井邊一郎感慨地說到。

“井邊君說什麼呢?要不是半路兒殺出個黑大漢,那我們的地雷陣早把那幾個人炸飛了,還用得著這麼逃嗎?可惜呀,可惜,讓那幾個人逃過一劫。”山口二郎有些惋惜。

稻田三郎瞄了一眼師父,見師父沉默不語,他便把已到口邊的話嚥了回去。

此刻的九藏野心裡暗自慶幸他們逃脫了追殺,否則他們不但人被殺,他的計劃也會破產,更別提能完成聖德太子和大伴細人交給的任務。

看看徒弟們都歇的差不多了,他決定先回租住的房子裡好好睡一覺,然後再慢慢想辦法。黑夜裡,他帶著幾個徒弟回到所住大院的附近,此時他們並沒有急著回到院子裡,而且躲在附近觀察了一會兒,又檢視了一下院子四周,見沒有異常現象,他們這才來到後院牆處,師徒幾個施展輕功,一個個飛進院子裡。

進屋後,他吩咐徒弟們不要點燈,因為他進屋便嗅到一股異味,證明屋裡進來人了,他仔細看去,果然看見床上坐著一個黑影。

他拔出刀來,輕聲問:“你是什麼人?”未料那人卻嘿嘿一笑,:“不要緊張,是自己人。”九藏野聽來人說的是日語,心裡便頓時鬆弛下來。

“九藏師弟,是師父大伴細人派我來的,按輩分你該叫我師兄。”聽那人說話的聲音,九藏野在腦子裡拼命搜尋,也始終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我怎麼能相信你說的話呢?”

“你從前有個師兄,但從不在你們中間露面,因為那時師父命我學易容術,一去就是五年。這五年裡只有師父和聖德太子見過我的真面目,為的是將來派我完成重要任務,所以不能讓人看見我的真面目,既使是師父的那些徒弟也不行。”

“可現在不能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的真面目嗎?”

“我臨來前,師父交待了,只准你一個人看。其實師父也是為了任務順利完成,所以才嚴命我不能讓太多的人看見我的真面目。”

兩人走進另一間屋子,九藏野關上門並點上蠟燭,那人撕下蒙著的假臉皮,他將蠟燭湊近那人的臉,一看認識。原來九藏野剛拜師大伴細人時見過師兄幾個照面,但沒幾天師兄就平空消失了。師父只說師兄去別處學藝去了,其他的你就不要問,九藏野只好悶在心裡。

但他那時不知道是師父讓師兄練易容術去了,只能瞎猜,時間一長就把這事兒忘了。現在師兄又出現在他面前,他想師父這次派他來,一是助他一臂之力,奪取天遁神劍;二是另有重要任務。

“師兄先說說吧?師兄派你的目的。”九藏野急切想知道師兄來的最終目的。

師兄嘿嘿一笑:“師父怕你們力量不夠,為保證能將天遁神劍和幾部兵書搞到手,所以派我來助你們一臂之力。”

見九藏野的臉上有些懷疑,他忙說:“我說的是真的,因為太子和師父都探聽到蘇我家族也派了幾個忍者高手化裝來到大唐京師,所以才讓我急急趕來與你們會合的。”

這一番話不能不讓九藏野相信,因為對手紅線一夥人太強了,再加上蘇我家族派來的幾個忍者高手,使他們今後要奪取天遁神劍和幾部兵書的行動更加困難了。

師兄又告訴他:“這次派我來,太子和師父都對我千叮萬囑,一定要全力奪取天遁神劍和那幾部兵書。無論如何不能這幾樣東西落到鐵猿之也那幾個忍者的手中,這可是關係到聖德太子和師父的命運啊。師父說一旦這幾樣東西落到鐵猿之也他們的手裡,那蘇我家族就會更會更加狂妄,他們在朝中就會一手遮天。”

說到這裡九藏野才知道對方几個忍者的頭領叫鐵猿之也,這個名字他早就聽過。鐵猿之也在整個日本的忍者江湖裡也是赫赫有名,名聲不次於九藏野的師父大伴細人。

師兄又告訴他:“鐵猿之也三人都是蘇我馬子手下的五大忍者高手中的其中三個,現在露面的是三個,也許那兩個也來了,只是沒露面而己。”

聽了師兄的講述,九藏野感到事態有些嚴重,因為這幾個人才是他們的死敵,而且對方的目的與他們是相同的:也是為了奪取天遁神劍和幾本兵書。這樣一來對方就成了妨礙他們完成計劃的破壞者;相反,大唐的那些人並不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和計劃,相當於他們在暗處;而大唐的人則是在明處,就連紅線一夥人也同樣。

“我以後怎麼稱呼你?”九藏野有些不高興的是師兄還不報上姓名,好像不相信他似的。

“我叫九條隱,不過你以後還叫我師兄,不要叫我姓名,這是我臨來大唐時師父特意叮囑我的,也是為了不讓蘇我馬子家族的忍者知道我的到來。”

這個名字以前師父也曾對他提前過,與他一樣,兩人的姓都以九開頭,這是師父對自己徒弟的讚賞而特意以‘九’冠在名字前面,代表自己徒弟的各項技藝已達爐火純青的地步。這說明師兄九條隱作為高階忍者,在各項技藝上與他是不相上下的。但他知道:師父之所以將師兄雪藏近五年苦練易容術,這次又派他來協助自己來完成計劃,那說明師兄的易容術肯定己達一流水準,在這一點上自己恐怕要遜於師兄的。

“師兄,五年前我見過你的模樣,但不是現在的模樣。”

九條隱立刻明白了九藏野的用意,他還是不能完全相信自己,怕他是假冒的。當然作為一個忍者這是必須的,絕對不能輕易相信一個人,師弟對自己有所懷疑這一點做的完全對。

在昏暗的燭光下,九條隱用兩手輕輕地揭下臉上的人面皮,九藏野看到的是與剛才完全不同的一張臉。雖然只在五年前看過幾次,但他馬上肯定這就是師兄的真面目,這下他不再懷疑了,心中的疑慮也煙消雲散了。

露出自已的‘廬山真面目’後,九條隱告訴師弟自己此行的目的:協助師弟奪取天遁神劍,而把盜取幾本兵書的計劃暫時取消,全力奪取神劍,並且要防備蘇我家族派來的幾個忍者高手。因為據他們得來的情報說:蘇我家族的幾個忍者高手潛來長安,也是抱著和他們相同的目的,也是為了奪取神劍的。

九藏野此時也感覺到責任重大,如不能得到天遁神劍而被蘇我家族的人得到,那對於聖德太子和師父大伴細人,以及他們幾個人都是滅頂之災。到時候聖德太子及手下一夥人,輕則將被蘇我家族壓制,很難有出頭之日;重則會被對方以各種方法殺頭或流放。

師兄見師弟有些憂心重重的樣子,忙勸到:“師弟也不必太多擔憂,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師父這次派我來就是要助你一臂之力,相信以你我二人合力,再加上他們幾個,到時我們一定會將神劍奪到手的。”

九藏野看著師兄一付自信的樣子,他也受到了感動,也認為師兄的忍者技能肯定是高於自己的,說不定關鍵時刻師兄會顯露超人的手段。

兩人在昏暗的屋子裡開始謀劃奪取神劍的計劃,九藏野給師兄介紹了紅線一夥人的實力。師兄聽後沉默了片刻後說:“師父派我來的目的就是讓我們智取,讓我易容化裝接近紅線等人,伺機盜取神劍,成功後迅速逃離。師父還叮囑我,攜帶神劍最好走海路,絕不能走陸路。因為走陸路路途遙遠,沿途還要經過不知多少關隘,一旦被官兵搜查或扣留,恐怕就會露出馬腳。如果他們再報官,大唐官府再下令通知沿途關卡搜捕我們,到那時我們就會前功盡棄。”

九藏野說:“看來師兄己胸有成竹了?不妨說給我聽聽。”

九條隱告訴他:“我想化裝易容他們中間的人比較難,還容易被他們發現,這件事只能一次成功,頭一次不成功就會讓他們驚覺,第二次就很難成功。所以我想最好化裝易容成驛館裡的一個僕人或廚師,這樣就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所以也就更容易成功。”

“好,我同意師兄的計劃,不過你準備那天行動?”

“先不急,我們二人最好先去驛館打探一下,摸清僕人或廚師每天的活動,還有相貌衣裝,說話的腔調,儘量做到惟妙惟肖。”

兩人商議後,當晚便來到驛館,在暗處觀察驛館裡僕人和廚師們的活動,仔細觀察他們的衣裝打扮;相貌動作;言談話語等等。

在連續觀察了兩天後,兩人決定在傍晚晚飯前潛入驛館,兄弟二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抓來一個僕人,在一個柴房裡扒下僕人的衣服,然後九條隱迅速換上,並按照僕人相貌給自己易容。由於頭兩天觀察細緻,所以九條隱很快易容完畢。當他活生生呈現在師弟面前時,九藏野一下子驚呆了,他看看師兄;又看看倒在地上被點了啞穴的僕人,他真有點分不清那個是真那個是假。說心裡話,他對師兄高超的易容術甚至有些嫉恨了。

九條隱讓師弟在暗處觀察,待自己得手後再來找他,然後一塊逃離。九條隱化裝的僕人看見紅線和兩個女人正在院子裡閒逛,他心中暗喜:這真是天助我也。他匆匆來到廚房,他端起飯菜給紅線他們的房間送去。這時他見房間裡只有一個女人,那女人正是妙玄。見他送飯菜來,又見是一個熟悉的面孔,妙玄便沒太在意。因盤子裡盤碗很多,那僕人便慢騰騰地擺放。見一時沒有下手的機會,那僕人便趁妙玄不注意時,假裝不小心將一盤菜扣在桌子上。妙玄轉身急忙找抹布來擦桌子時,那僕人便迅速將一個長包袱拿過來,並藏在木盤下。

飯菜己擺完,那僕人看妙玄正忙著擦桌子時,出了房間。他沒有回廚房,只把木盤子丟在一個隱蔽的角落,然後將包袱藏在身上,便匆匆來到院子裡,準備逃離。

看看快到晚飯的時間了,曇雲招呼身邊的紅線和隱娘回屋去。這時曇雲看見每日送飯菜的僕人匆匆走到院子裡,好像有什麼急事似的。

曇雲看著僕人的背影,心裡突然有一絲不祥的感覺,她朝那僕人喊到:“開飯了嗎?”沒想到那個僕人好像沒聽見似的,急匆匆直奔茅廁方向而去。

“不好!”她暗叫一聲,並告訴紅線和隱娘:“你二人看住那個僕人,別讓他跑了。”說完她一陣風似的來到自己房間。

曇雲快步來到放天遁神劍的地方,見那個青布包袱已不見,妙玄也意識到不好。看到滿桌的飯菜,曇雲忙問妙玄:“剛才什麼人來過?”

“是送飯菜的那個僕人,快抓住他。”妙玄也發現青布包袱不見了,只有那個僕人剛剛離開。沒工夫再向妙玄解釋,曇雲一陣風兒來到院子裡。此時她也顧不得許多,急匆匆進了茅廁,見裡面空無一人。

她出了茅廁,朝兩個丫頭喊到:“快分頭去追那個僕人,他盜走了神劍。”說完曇雲駕輕功飛上驛館屋頂,她手持寶劍四處張望,見遠處一人正在穿房越嵴飛騰而行,曇雲見狀施展絕頂輕功直追上去。

天色漸漸黑下來,眼見離那盜賊越來越近,昏暗中幾道亮光朝她飛來,她知道有人在發暗器想偷襲,但顯然暗器是從另一個方向飛來的,這證明盜賊還有同夥。一邊追那個盜賊;一邊還要防備盜賊同夥的暗算,不知不覺,她的速度慢了下來。

“師父,那盜賊往哪邊兒跑了?”身後傳來紅線和隱孃的聲音。看兩個徒弟來了,曇雲忙吩咐二人:“你倆兒在我身後,發現有人發暗器,你們就對付那個人,為師去追那個盜賊。”說罷她施輕功朝剛才的那個人追去。

可此時的那個身影離她更遠了,只能依稀看到那個人在屋頂上飛騰的身影,再追不上那人,他就要飛出城去了。到了城外那更不好抓了,再遭到對方的埋伏或偷襲那就危險了。

說時遲那時快,曇雲己看見高大的城牆了,眨眼間那盜賊就會飛出城牆。這時城樓上守衛計程車兵發現有人飛上來,忙持刀槍吶喊著圍攏過來。

那人也不搭話,一甩手,幾道亮光飛向士兵們,月色下只聽到幾聲痛苦的“哎喲”聲後,那人隨即飛下了城樓,不遠處也有一個黑影飛下了城樓。兩黑影一前一後朝城外飛跑,待曇雲三個人飛上城樓時,見兩個黑影在飛也似的奔跑。

“快追。”曇雲一句話,三個人施展輕功飛下城樓,朝前面的兩個黑影追去。城樓上那些官兵看到一連五個人飛下去,都有些驚呆了。

“這都是些什麼人哪?我們剛才不是見了鬼吧?”幾個官兵還有些驚魂未定,還有幾個人在檢視受傷士兵的傷勢。

月光下跳下城頭的師徒三人施展神功緊緊追趕,轉眼工夫離城已有十里開外。這時三人看見前方有十幾間房屋,有人家居住,再往前是一片樹林。

曇雲此刻是心急如焚,要是盜賊鑽進樹林那就壞了。可雙方始終保持在百餘步左右,看來那兩個盜賊的輕功也不次於他們三人。

兩個盜賊越過了那一片房子,果然奔那片樹林而去。曇雲不暇多想,伸手摸出幾支飛鏢朝前邊兩人打去,“嗖嗖嗖”幾道寒光朝前面兩人飛去。好像有一人被飛鏢打中,但中鏢那人絲毫沒有停下腳步,仍然朝樹林處飛奔。

在離樹林還有百餘步時,曇雲和紅線隱娘發現樹林裡飛射出十幾道寒光。曇雲知道樹林裡有埋伏,怕兩個徒兒中了暗算,忙喊二人注意,三人雖躲過了暗器,但盜賊己潛入樹林中。

看著一大片黑暗的樹林,三人不敢貿然進入,只能另想辦法。

“師父,我們三人在樹林上空搜尋,他們跑的再快我們也能發現蹤影。”紅線向師父提議,沒別的好辦法,只能這樣了。曇雲只好告訴兩人,他們三人飛上樹林上空,圍著樹林範圍分頭搜尋,發現盜賊蹤影立刻追殺,不必通知別人,以防備兩個盜賊再次逃脫。

三人駕輕功飛上半空,然後分頭搜尋,三人在半空中飛騰了一會兒,因內力消耗太大不能持久,只好各自落在高大的樹枝上繼續搜尋。

過了大約有一頓飯工夫,樹林裡和周圍都沒有任何動靜,曇雲便將兩徒弟召來商議。

“為師猜測那兩個盜賊和同夥仍躲在這樹林裡,他們料定我們不敢進入樹林,所以躲在裡邊尋找機會再逃走。現在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我們的處境很不利。”

“如果硬衝進樹林,肯定很危險。師父,我看我們應假裝撤走,撤退到遠處暗中觀察,樹林裡雖然很昏暗,但他們一旦跑出樹林沒有遮擋,在月光的照耀下,他們的行動就會被我們看得清清楚楚。”紅線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隱娘聽了也表示贊同。

曇雲思考了片刻,也同意紅線的主意。於是三人離開了樹林,撤到離樹林百餘步遠的地方,那裡恰有一個高坡,師徒三人便迅速躲到高坡後面。說是高坡兒實際上還沒有三尺高,但這也足以讓師徒三人隱蔽身體。

三人藏身處能看到樹林周圍的大片開闊地,盜賊們只要出了樹林就會被三人發現。他們靜靜地等著,瞪大了眼晴緊盯著樹林周圍的開闊地。

過了大約有一個半個時辰的工夫,只見樹林裡跑出三個人,月光之下他們立刻就被三個女俠發現了。“追!”三個跑出隱身處後,施展輕功彷彿箭一般飛向那三個人,很快就追上了他們。三人對三人,“乒乒乓乓”,六個人打在一起,只幾個回合,紅線和隱娘便結果了各自的對手。曇雲將自己的對手砍傷,心想得留個活口,希望能問出點什麼來,便收回寶劍。

那受傷的盜賊見對方己停手,他卻迅速地拾起地上的倭刀,反過刀尖刺向自己的腹部。曇雲見狀想制止,但己來不及,半個倭刀己刺進那個盜賊的肚腹,他頓時氣絕身亡。

見此情景,三人不禁驚歎這盜賊的決死之心。三人不再顧及那自殺的盜賊,立即搜查三人的身上,然而卻令三人大吃一驚,三人的身上都沒有神劍。曇雲再看三人的模樣,卻根本沒有模樣像驛館僕人的人。

“壞了,我們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計。”曇雲有些沮喪。

“再回那邊搜查樹林。”隱娘催促師父,紅線也勸師父去搜一搜樹林裡,興許真正偷神劍的盜賊還未來得及逃離那片樹林呢。

‘兵貴神速’,曇雲不敢再多想,便立馬帶兩個徒弟如風一般朝那片樹林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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