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中心。
教學室。
亞當用掛逼的表現鎮住了所有人後，首場公開課就已經算是成功了。
之後除了克里斯蒂娜一直很活躍之外。
氣氛基本上又回到了剛開始亞當和格蕾醫生對答如流的狀態。
亞當也沒有繼續搞事的想法。
順勢表現自己一下是一回事。
別人已經極端不適，還要強行表現自己的牛逼，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過猶不及。
而且他也沒有忘記最初的目的：學習。
因此他依舊陪著愛麗絲·格蕾將整場手術錄影帶全部看了一遍。
長達幾個小時的手術，又有亞當不斷拓展、推演分支手術，等到結束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持續了整整八個小時。
除了被尋呼機叫走的，沒有一個人提前退場，甚至起身上廁所的都沒有。
因為在壓下對亞當只是一個實習醫生的羨慕嫉妒恨，只把這堂公開課當成兩個醫學大佬的精彩對話。
那絕對是乾貨滿滿，全程無尿點。
按照東國那邊小說裡的說法：這是絕世武功秘籍！
住院醫培訓那麼多年，辛辛苦苦熬在醫院裡。
上要討好上級主治醫生。
下不得不帶著蠢貨實習醫生。
為的不就是學到儘可能多的東西，好讓自己能夠真正獨立行醫嘛。
常規流程，平時處理普通病例。
這些都是重複工作，只能加這些普通小手術的經驗值，上限就在那裡。
運氣好，碰上經典難搞的案例，還要將上級主治醫生拍好，然後才能加入進去學習。
這就像亞當前世學駕駛考駕照。
本該是連續練習，快速上手。
可就因為學駕駛的人太多，駕校為了多賺錢，一個教練帶好多人。
然後每個人的上車練習時間，被人為的斬斷成一段一段的。
今天練了一會，剛剛有點感覺，就被趕下來了。
明天過去時，又要重新找感覺。
這其中浪費了多少時間！
住院醫培訓也是一樣。
除非你上面有人，不然怎麼可能天天醫院來什麼手術，就讓你上。
遇上那些可以為履歷重重添上一筆的經典手術，又是打破頭的爭搶。
這才是外科住院醫動不動就五年起步，六七八年都有的原因。
亞當和愛麗絲·格蕾如今的公開課，是以一臺經典手術為引，網路式的涵蓋這類手術的幾乎所有變數分支手術。
這些可都是傳奇大佬的實操經驗。
只要記下學會並且真正做上幾例，再遇上這類手術，就基本上不會有多大問題了。
這不是絕世武功秘籍又是什麼！
沒看伯克醫生、謝普特醫生、後來的外科主任理查德，也坐在後排，眼神專注，一直沒動過嘛。
散場之後。
“鄧肯醫生，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
攝影師激動的找了過來，將自己逐夢演藝圈的夢想說了出來，請求亞當可以授權給他拍電影。
“抱歉。”
亞當搖頭：“不談這裡面各位醫生的肖像權問題，我是一個醫生，舉辦這種公開課，為的是給聽課的同事們一個共同學習的機會，拍電影現在不在我的考慮中。”
“鄧肯醫生，這可是能大大提升你名氣的好事啊……”
攝影師極力勸道。
“我不在乎這些名氣。”
亞當正色道：“我是一個專業的醫生，我在乎的是醫學界對我的看法，這麼專業嚴肅的醫學交流，如果被你搞成電影，在大眾中我的名氣或許能提升，但醫學界對我專業的印象卻會下降，因此這件事情就別提了。”
這話半真半假。
真的是他的確不想現在就發行這種電影。
因為他還只是一個實習醫生，連住院醫考試都沒有透過，更別說主治醫生的行醫執照了。
很長時間內，亞當都是無法真正自主的。
他的命運還要看醫學界的專業人士對他的看法。
提升名氣的確有用，也能影響專業人士。
但這種影響有好有壞。
好處不言而喻。
而壞處是它會因為電影的娛樂性、虛假性，削減亞當原本應該有的醫學天才光環。
因為電影嘛，哪怕是真實事件改編。
在世人眼中，都有一定的虛假成分。
亞當的表現原本就太誇張。
要是再拍成電影，真的也變成假的了。
得不償失！
等到以後他在醫學界奠定足夠的地位，天才名醫之名毋庸置疑，成了主治醫生，自己開診所，自己接病人，能夠自己自主。
那時節，再拍攝發行這類電影，才真是利益最大化。
而且真要拍電影，他也不會讓攝影師拿他來練手當導演。
專業的事情找專業的人。
他不差錢。
攝影師純屬儘想好事！
想屁吃呢！
攝影師還想拿賺大錢來誘惑亞當，可一想到亞當找他們時的土豪派頭，這話最後也只能憋在心中了。
亞當精力十足，按照攝影師他們的介紹，去了專門做後期製作的地方。
鈔能力之下，哪怕此刻已經是凌晨兩點多。
亞當依舊順利自己動手剪輯了兩盤最刺激的十多分鐘影片，並配上了BGM。
一直忙活到上午九點多，才終於搞定。
亞當心滿意足的將一盤剪輯版和一盤未刪減版寄給了朱諾。
然後將原版、大量複製版放到了公寓收好。
這才帶著一盤剪輯版，開車駛向新澤西。
又到每週一次的靈感大王時間。
佩吉的公寓。
下午兩點。
亞當和佩吉吃著助理麗薩專門做的美味大餐，享受的補充著能量。
“給你看個東西。”
亞當將剪輯版錄影帶開啟。
“咦。”
佩吉看完，精緻的臉蛋上露出幾分詫異，審視的看著亞當。
“你真記住了那幾萬份手術資料？”
“當然。”
亞當很滿意這個效果。
哥現在也是超級天才了，你會慢慢發現的。
“會下國際象棋嗎？”
佩吉玩味的笑道。
“呃。”
亞當一愣，嘴角扯了扯：“會。”
“很好，我們來下一盤。”
佩吉起身準備去拿國際象棋，突然眉頭一皺，抬了抬精緻的下巴：“你去拿過來。”
亞當笑了笑，過去拿了過來。
“你將那幾萬份手術資料說給我聽聽。”
佩吉將國際象棋擺好，自然而然的拿住了黑棋。
國際象棋中，白棋先走，高手一般都是拿黑棋的。
“我們猜先吧。”
亞當臉色一黑。
這是看不起誰呢！
咱……輸人不輸陣！
“也好。”
佩吉笑眯眯拿起黑白各一枚棋子，放在兩個手掌中，背到身後，不斷調轉位置，最後雙手從背後放到了前面，示意亞當猜。
亞當嘴角翹了翹，伸手一指左邊。
佩吉鬆開拳頭，手掌心露出一顆黑棋。
“你先走吧。”
亞當豪氣道：“你確定想聽那幾萬份手術資料？”
“為什麼不呢？”
佩吉執白，先拿起王后前方的兵，向前走了兩格：“如果你真的能記下那幾萬份手術資料，一邊說一邊下棋，對我們來說也毫無影響，不是嗎？”
“你還真看得起我。”
亞當看了佩吉一眼。
從前看過佩吉和謝爾頓下棋，為了攻略佩吉的友誼，他也曾專門瞭解過國際象棋。
佩吉這種開局，赫然是後翼棄兵局，打的是防守反擊，又被稱為西西里防禦，或者女王的開局。
有舍才有得，頗有幾分圍棋中珍瓏棋局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味道。
這是對付高手才會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