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們憑什麼抓我?”

張青揚睡眼惺忪地開了門,完全沒有一絲戒備,看來順風順水的日子已經讓他完全失去了戒心,哪曾想迎接他的卻是一對冰冷的手銬以及兩名警察的粗暴對待。

“憑什麼?”

何為謙冷笑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東九龍重案組高階督察何為謙,我們懷疑你涉嫌串謀摧毀及損壞財產罪,我們要拘捕你,這張是拘捕令,你現在最好什麼都不要說,如果一定想說,你所說的一切將會被記錄下來,並可能成為呈堂證供。”

張青揚:“你們不可以這樣,我要申請律師,我要見我的律師……”

……

“他還是不肯交待嗎?”

東九龍總區重案組,江浩然來到監控室,看著坐在口供房裡沉默不言的張青揚,不由蹙眉道。

“他和律師透過氣後就這樣了,已經6個小時過去了,一句話都不肯說。”何為謙看了眼手錶道:“按照規定,我們只能羈押他48個小時,如果他一直都這樣的話,我們很被動啊。”

“鑑證科那邊怎麼說?報告出來了嗎?”江浩然問道。

“出來了,但是沒有什麼收穫,這小子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啊。”何為謙頭痛道:“就憑一些單方面的口供,我們是定不了他的罪的。”

“算了,讓我進去試試吧,正好也讓裡面的兄弟出來透口氣,喝杯咖啡,休息一下。”

江浩然也看了一眼時間,今天正好是第七天,也是他當初放話七天破案的最後一天,今天這個案子破也得破,不破也得破。

想在裡面耗上48小時?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出警區?

這要是沒有碰見自己還有點可能,可既然碰到了自己,那進來了,就別想著再走出去了。

“小舒,一會訊問,你跟我進去錄口供。”江浩然囑咐舒婭道。

舒婭:“YESIR!”

口供房裡,張青揚依舊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直到江浩然和舒婭兩人進來換班後,他才抬起頭來打量二人。

“給我一杯咖啡,少糖鮮奶,謝謝。”張青揚突然開口道。

“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咖啡館嗎?”

舒婭總部情報科出生,在槍械罪案組可沒少和犯罪嫌疑人打交道,見張青揚拒不交代不說,居然還敢提出要求,不由狠狠一拍桌子,大聲喝道:“你給我老實點,你以為在這裡裝聾作啞就可以矇混過關了?

我告訴你,你的那些學弟學妹可都已經交了,他們年紀還小,還想要前途和未來,你的年紀也不大,難道真的就準備一錯到底?成為某些人破壞香江和諧穩定,達成不可告人目的幫兇和臺前打手麼?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不僅僅是涉嫌串謀摧毀及損壞財產罪了,你還涉嫌嚴重違反基本法二十三條和相關法律,你想幹什麼?賣國求榮嗎?

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不但法理容不下你,天理更不會寬恕你啊!”

“呵呵,怎麼?現在警察都是這麼做事的?”

面對舒婭義正言辭的一番話,張青揚不但無動於衷,相反還不屑地報以冷笑道:“怎麼,你們抓人都是憑興趣的嗎?但我只知道告人憑證據啊,抓我?證據呢?說這麼多,你們倒是拿出來啊?”

“小婭,去給他倒杯咖啡。”面對張青揚的叫囂,江浩然並沒有動怒,反而讓舒婭給他泡了一杯咖啡。

“你要的咖啡!少糖鮮奶!”過了一會,舒婭端著一杯咖啡走進口供房,然後重重的將杯子頓在他的面前,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張青揚也不在意,端起咖啡就美美地喝了一口,並舔了舔嘴唇,然後用挑釁地目光看著舒婭道:“吶,你學著點啊,看看這位阿sir,怪不得人家能做你的上司啊,你這麼小的心眼,不適合做警察的啦,早點辭職算了啦。”

舒婭氣得臉都綠了:“你!”

“好了,咱們可以開始了。”

江浩然拍了拍手,將舒婭叫回來,然後用公事公辦地語氣對張青揚道:“張先生,這咖啡呢,你也喝過了,咱們也該談談正事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東九龍總區重案組見習督察江浩然,我在這裡正告你,你有權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麼你所說的一切,都將作為你的呈堂證供。”

“這位阿sir,不是我不想配合你,而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我是被冤枉的。”張青揚又怎麼可能被一杯咖啡就收買了呢,當即就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真的嗎?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沒有說謊嗎?”江浩然的眼神有些銳利,似乎在散發著幽幽地光芒。

“有什麼不敢……的……”

可是張青揚上一刻還有些跋扈,下一刻在對上了江浩然的眸光後,整個人就是一個激靈,緊跟著目光就變得迷離起來,人也隨之變得有些呆滯起來。

不過從監控畫面的角度來看,張青揚似乎受愈見嚴肅的談話氛圍影響,變得有些侷促,在江浩然氣場的壓迫下,人也變得老實起來。

“下面我問你答,能做到認真配合,一五一十地交代自己的問題嗎?”江浩然問道。

張青揚道:“可以的。”

“你的姓名?”

“張青揚。”

“性別?”

“男。”

“出生日期?”

“1996年10月。”

“籍貫?”

“祖籍東廣省汕尾。”

……

江浩然連珠炮一般,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毫不停歇,雖然都只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小問題,但張青揚果然一五一十地全部回答了。

“你與香江大學學生會會長凌白是否認識?”

“認識的。”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是校友關係,他還是我的學弟,我在香江大學學生會擔任副會長時,他是學生會的學術幹事,因為籍貫相同,我們的關係十分親近,他也一直唯我馬首是瞻,所以當我署理學生會會長時,我推薦他擔任了學生會副會長,等我畢業離開香江大學後,他也順利接任了我的會長位置。”

“你是否認識香江大學學生會臨時委員會會長歐陽墨城?

“認識的。”

“你與他又是如何認識的?”

“我在香江大學學生會任會長時,他也是在學生會任職,是學生會的外務副主席。”

“偷竊重點實驗室內高危化學品是誰的主意?”

“是我們共同商量的。”

“為什麼要偷盜這些高危化學品?你們有什麼目的?”江浩然的提問越來越尖銳。

“這些危化品雖然只是一種無機鹽試劑,但是如果混合了其他物質就能夠迅速燃燒,甚至在一定的壓力條件下可以產生爆炸,所以我們計劃將這些危化品製成汽油彈、鏹水彈以及土製炸彈,然後在特殊的時期進行使用。”

“特殊的時期特指什麼時候?”

“比如一些具有重要紀念意義的節日、活動和集會。”

“你們這麼選擇的目的和意義是什麼?”

“因為可以造成非常轟動的效應和影響。”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

在張青揚的供述之下,一個非常可怕的真相被徐徐揭露,何為謙在監控室目睹了這一切,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當機立斷,即刻層層向上彙報,很快,這件特殊的案子就驚動了警察總部。

就連監控室的畫面也被實施轉接到了警察總部指揮室,一群大佬親自參與旁聽,可見事態之嚴重恐怕還要超出眾人想象。

口供房裡,訊問還在繼續,足足進行了8個小時之久才漸漸落下帷幕。

江浩然:“本次談話中,有無虐待體罰、威脅、引誘、欺騙或者其他非法情形?”

張青揚:“沒有。”

江浩然:“你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張青揚:“沒有了。”

江浩然:“你以上所講是否屬實?”

張青揚:“是事實。”

江浩然:“你看一下筆錄,和你說的是否相符?如果記載有遺漏或者差錯,可以提出補充或者更正,如果無誤請簽字確認。

張青揚:“與我所說相符。”

拿到了張青揚的口供之後,這件案子基本上已經算是破了。

作為本次案件的主謀及主要策劃者,張青揚的這份筆錄交代得非常詳盡和徹底,只要憑藉著這份筆錄,完全可以輕輕鬆鬆地搜查到與本案關聯密切的一系列證物和人員名單。

憑藉著大量充分有效的證據,警方完全可以直接認定張青揚的罪名,並就相關罪名對其進行控告,甚著根本不用擔心他翻供。

不過有鑑於該案牽連之廣,性質嚴重,其權重已經被警察總部提升至最高等級,所以它的後續工作已經不是一個小小的總區重案組可以經手的了。

在警察總部的介入下,該案隨之啟動了緊急預案,併成立了領導小組辦公室,由警務處處長萬繼先任組長,親自牽頭辦理此案。

換而言之,這件案子基本與江浩然等人無關了,此次任務,他們已經算是圓滿的完成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整個香江有些風聲鶴唳。

連日來,警方以涉嫌非法集結、襲擊致造成身體傷害、藏有爆炸物品、串謀襲擊及非法禁錮等罪名拘捕犯罪嫌疑人多達1287餘人,檢獲高危化學品、攻擊性武器和防護用具若干,及時將一場黑色風暴扼殺於搖籃之中。

此後的三個月,保安局、律政司和法院三部門聯合,就該案啟動了“快查快結快處”的辦案程式。

在高層有意的推動之下,很快,香江西九龍裁判法院開庭審理以張青揚、凌白和歐陽墨城三人為首的相關案件,相關涉案人員分別被控煽惑他人明知而參與未經批准的集結、組織未經批准的集結及明知而參與未經批准的集結罪。

當年12月8日,警務處國家安全處拘捕了因其他案件正在服刑及還押的張青揚、凌白和歐陽墨城等十餘人,他們因涉嫌違反香江國安法第23條有關法規,被暫時押入荔枝角收押所,後經高等法院一審判決,被告張青揚、凌白和歐陽墨城等人均被判處終生監禁,並處罰金800萬元港幣。

江浩然收到張青揚等人被判決的訊息後,不禁微微一笑,之所以前一刻還囂張不可一世的張青揚下一刻就乖乖就範,當然與他不無關係。

詢問過程中,江浩然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就對張青揚發動了攝魂術或者也可以說是真言術,作為一部精研神魂的無上寶典和傳奇經書,攝魂術也不過就是神魂修煉強大後對於精神力的一種小小的運用而已。

不過既然能被記載在過去經中,攝魂術自然也是妙用無方。

除了可以輕易將人催眠,讓其按照自己指令行事外,還可以讓人進入深度睡眠,逐漸改善體質,更可以讓人產生非常逼真的幻覺,分不清真實與虛幻的界限,既能讓人沉醉其中,也能殺人於無形。

當然隨著神魂的不斷強大,攝魂術還能被開發出更多的無窮妙處,這裡就不一一展開贅述了。

總之,以當時江浩然夜遊的境界,催眠像張青揚這樣的一個普通人簡直再輕易不過,輕易到簡簡單單一個眼神,對方就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了。

當然如果換成一名擁有鋼鐵意志的國際頂尖特種兵,江浩然只怕就又力有不逮了。

本來這件案子,只要張青揚自己不交代,48小時的法定羈押時間一過,警方就算明知他是主謀、是首惡,在沒有掌握其確切犯罪證據的情況下,也拿他沒有辦法,只能任由他囂張離去。

不過這種事情到江浩然這也就打住了,天底下再也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只要跨進了他這個門,除非是清白的,否則就別想再從這裡跨出去。

唯一可惜的是,張青揚依舊不是這件案子真正的主導者,說到底他也不過就是個受人操控的可憐蟲而已,不過這種人數典忘祖,不值得同情,更死不足惜。

至於真正的黑手,因涉及境外,實在令人諱莫如深,江浩然也只能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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