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你看到虛空出現波動,有一道模湖的身影在眼前若隱若現,面部微微蕩起波紋,好像正翹起眉鎖。”

“正是‘隱秘巫師之王’依塔絲。”

“繼在‘汙山穢海’中的隱秘巫塔之後,你們又一次見面了。”

“你……”

……

現實層面,

楊七週目光微凝,心裡雖然有所預測,可真當‘隱秘巫師之王’依塔絲在遊戲角色面前顯露出蹤跡的時候,依舊生出不小的震盪。

“果然如此,在地下空間的時候,隱秘力量之所以會分開,正是有這位執掌權柄的巫師之王,在暗中干涉的原因。”

“她是怎麼從‘汙穢主’手中逃出來的?”

“既然可以干涉現實層面,並且能夠做出投影,是否說明,她的力量更進一步復甦了。”

分析的過程中,楊七週心裡也生出不小警惕,不可否認,‘隱秘巫師之王’依塔絲前期給予遊戲角色不小的幫助,而且還知曉身負命運的秘密,看似友善,可對於這種‘支柱級’層次的人物,最基本的警惕還是要有的,畢竟沒誰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命運的饋贈,暗中都已經標註好了價碼。

當然,楊七週心裡也清楚,遊戲角色確實欠‘隱秘巫師之王’依塔絲不小的人情,如果在不損害到自身的前提下,有所補償,這個倒是沒問題。

心裡想著同時,

楊七週繼續將目光放到遊戲上。

……

“你腦海快速運轉,很快便清楚了原因。”

“由於命運線經過重啟的緣故,‘隱秘巫師之王’依塔絲並不知道,你已經去過一次‘樹之聖殿’的地下空間,所以才會表露出奇怪。”

“經過短暫的吃驚,你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就好像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樣露出笑意,道……依塔絲,好久不見,嗯,也算不上很久,不過見到你還是很高興。”

“那倒若隱若現的身影微微盪漾,嘴角部分微微上揚,道……我還以為,你會表現的很吃驚。”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如果沒有你的暗中干涉,那恐怖的隱秘力量,怎麼可能會忽然分開,讓自己順利拿到羊皮手札。”

“你心裡想著,但卻沒有說出來的打算,因為這會不可避免暴露自己已經去過地下空間,以此作為依據,很容易推論出命運線被重啟過的事實。”

“你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依塔絲閣下,你的狀態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

“那片虛幻的倒影輕輕盪漾,流露著笑意……‘汙穢主’確實可怕,但我們並非同一個序列,我又早已經隕落,只要開出足夠的價碼,她並不介意稍稍放手。”

……

楊七週咧了咧嘴。

當時‘汙穢主’的威能降臨隱王巫塔,千鈞一髮之際,依塔絲將遊戲角色轉移出去,加上幾次死亡過後,都沒有在死河中看到她的影子,楊七週還以為這位‘隱秘巫師之王’遭受重創,甚至已經隕滅了。

沒想到卻是兩者達成了共識,

話說以‘褻瀆巫師’和‘舊神’之間的恩怨,汙穢主真能這麼容易放下?

楊七週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注意力投向手機上。

……

“你腦海中浮現出諸多念頭,可又很快沉寂下去。”

“你意有所指的說道……依塔絲小姐,你在第四紀初期,就與‘自然之王’有過合作,一直持續到如今,有時候我忍不住懷疑,你真的隕落了嗎?”

“波紋輕輕盪漾,這位‘隱秘巫師之王’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道……揹負‘命運’的褻瀆巫師,還沒告訴我,你是如何得到這個‘手札’的,我感知的很清楚,留給‘自然之王’的手札並沒有消失,依舊在原來的位置。”

“你帶著幾分意味深長回答道……你也說了,我揹負著‘命運’。”

“風拂過臉頰,你們雙方陷入了短暫沉默。”

“這是實話,自己確實是依靠‘命運’,才得到‘褻瀆之主的舊日根源’和‘隱秘巫師之王的手札’,只不過隱瞞了部分,也不知道對方會有什麼反應,繼續追問?隱秘試探?或者轉移話題?要是繼續追問,自己或許只能依靠沉默來應對了。”

“諸多念頭在腦海浮現,你表面上卻不懂聲色,”

“就在這時,盪漾的粼粼波紋中傳來了聲音……其實你真正想知道的是,‘自然之王’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從第四紀初期就開始佈置,圖謀的是什麼吧。”

“你暗自鬆了一口氣,依塔絲並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轉移話題,證明她至少目前還不想與自己鬧得太僵。”

“你不可否置的點了點頭。”

“很快熟悉的聲音就再次傳來……”

“我和‘自然之王’之間,有在‘誓約之王’的見證下籤訂的契約,具體的隱情不能用任何形式透露出去,只能給你一個提示……群星閃耀之日已經臨近,她恐懼即將到來的命運。”

“群星閃耀之日?”

“你立即想到了在之前一條被重啟的命運線中,多塔族遺蹟裡,就有這樣的啟示,當‘群星閃耀之日’,她將會歸來。”

“你繼續思索,”

“‘自然之王’作為支柱級神靈,對於同層次的舊神雖然警惕,但應該達不到恐懼,等等……”

“你忽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眯起眼睛……‘自然之王’曾是褻瀆之主放牧的神靈,能讓她恐懼的命運,只有被‘褻瀆之主’收回權柄,重新放牧。”

“難道說她在恐懼‘褻瀆之主’的歸來?”

“以此作為推論的話,群星閃耀之日,代表這‘褻瀆之主’重新登臨神位?”

“楊七週覺得這個機率很大,但也沒有輕易下結論,因為這裡面還有一處違和感,多塔族視‘褻瀆之主’為竊取神座的小偷,對‘群星閃耀’卻極為崇拜,這不符合之前的結論。”

“所謂的‘群星閃耀之日’,或許還潛藏著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你暗暗想到。”

“你只是用極短的時間做出了這些猜測,並且很快就收斂了思緒,不動聲色問……‘自然之王’從第四紀初期謀劃到現在,肯定不是為了耍一個樂子,接下來‘阿斯加德’必然有大動靜,你有什麼打算?”

“這話的潛意思是在問‘隱秘巫師之王’,你會不會幫助‘自然之王’,在暗中做出干涉。”

“那輕蕩著波紋的投影,緩緩搖了搖頭……我們之間的約定完成了,接下來就是‘自然之王’自己的事情。”

“看來‘隱秘巫師之王’是不打算再幹涉了。”

“你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你看到帶著粼粼波光的投影正在迅速變澹,彷彿‘隱秘巫師之王’已經到達了極限。”

“這讓你長舒了一口氣。”

“面對一位表露出善意的‘支柱級’巫師之王,你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警惕,畢竟這個世界很現實,‘隱秘巫師之王’依塔絲給予幫助的背後,必然有所圖謀,至少在成長到能對抗‘支柱’之前,你並不想被對方索取饋贈的代價。”

“眼看著投影只剩下一道朦朧的微光,你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你對現實的干涉超出了我的預期,‘依塔絲’閣下,真的很難想象,你已經隕落了。”

“盪漾的聲音響起……我確實已經隕落了,但在‘舊日大地’,死亡並不是終點,還有,揹負‘命運’的褻瀆巫師,我仍不知道你是否是那位‘褻瀆之主’,但請記住,我已經把注下到了你的身上。”

“頓了頓,那聲音才再度響起……你可以試著給我多一點信任。”

“光影破碎,四周恢復了原本的景色。”

“這位‘隱秘巫師之王’,大機率已經猜到,我是用什麼方法將【褻瀆之主的舊日根源】和她的【手札】,拿到手的了,還有地下空間的那些壁畫,也有很大機率是她留的,並且‘自然之王’並不知曉,畢竟對於一位執掌‘隱秘’的支柱而言,想要瞞過同等級的存在,還是很輕而易舉的。

“你暗自思量,又回想起了她消失前說的那句話,不由得想到了‘夢幻境的主宰’,這位不可名狀之地的統治者,也對自己發出了莫名的善意。”

“這會不會也是一種下注呢?”

“你若有所思,心裡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所謂的‘群星閃耀之日’,涉及到了‘褻瀆之主’和‘不可名狀之地’的真面目,也是他們活躍的目的,而當到‘舊王’位格的時候,在知曉‘不可名狀之地’真面目的同時,也就清楚了‘群星閃耀之日’的真面目,以及‘隱秘巫師之王’‘夢幻境主宰’在自己身上下注的原因了。”

“呵呵,我才是一個連‘天使’位格都不到的低階神靈啊,卻已經涉及到了‘支柱’層次,乃至之上的事件,也不知道是該讚美命運,還是嘆息命運。”

“感嘆過後,”

“你的注意力又重新放到了‘自然之王’的陰謀上,思索了許久,可由於依據太少,而且‘隱秘巫師之王’給出是啟示實在太過模湖,始終沒有一個準確的推論。”

“就在這時,你忽然想到了‘光明之境’,如今的先知‘哈里特’,正是曾經真正的‘樹之古神’,只要找到他,想辦法喚起她失落的記憶,或許就能夠知道‘自然之王’的圖謀了。”

“你當即不再耽擱,拿出了‘傳送卷軸’……”

“一分鐘後,伴隨著流光閃過,你來到了光明前哨。”

“因為你的手筆,之前被‘無盡深淵’汙染的北境族人,都已經死去,這裡也沒有了往日的生機,有詭譎與怪誕的力量迭生,卻是已經被荒野中的恐怖給吞沒了。”

“你目光微微一凝,接著平靜拿出了‘魔鬼偽裝之皮’,開啟了‘夢幻隱世之衣’的效果,”

“你走進了被灰白霧籠罩的山谷之中。”

“你能夠隱約聽到,有恐怖的嘶吼聲傳來,霧裡好像有可怕的怪物在潛藏。”

“還記得最開始來這裡的時候,走著走著,就被‘無盡深淵’給汙染了,還被‘光明前哨’裡的熊孩子給背刺一回,現在卻是完全不用擔心了。”

“你處於‘隱秘’狀態,心中很是澹定,打算和上次一樣,走到‘北境之淵’的最深處,然後詠頌‘蒼之翠鳥’的完整尊名,”

“就在這時,”

“你手裡憑空多了一封信,寄信人正是‘虛假的偽裝’。”

“這個時候寄信?難道說因為‘褻瀆之主的舊日根源’失蹤,引得‘自然之王’暴怒,讓局勢進一步改變,‘欺詐使徒’的成神儀式,也不得已再一次提前了。”

“你若有所思,開啟了信封,看到筆鋒銳利透著顯而易見不滿的幾個字……”

“成神儀式已經開始了。”

……

‘褻瀆之主的舊日根源’神秘消失,看樣子引起‘自然之王’不小的動靜,甚至讓‘欺詐使徒’都不得不提前成神儀式,顯而易見,這會導致‘虛假的偽裝’做多佈置都來不及完成,頂替成神的成功率打了一個折扣,怕是要被氣死了吧。

楊七週咧了咧嘴,心裡同樣生出了幾分緊迫,

在他想來,遊戲角色原本肯定以為,‘欺詐使徒’的成神儀式只涉及到‘神靈大君’這個層次,並想要藉著這個機會完成儀式晉升,可沒想到背後卻出現了‘自然之王’的影子,還有‘隱秘巫師之王’的干預,已經涉及到了支柱級的博弈。

顯而易見,不盡快找到‘哈里特’,從這位真正的‘樹之古神’口中,得知‘自然之王’背後的圖謀,遊戲角色在這一場風波中起到的作用怕是不會太大,甚至可能成為炮灰,掀不起一點風浪。

“涉及帶‘支柱級’的層次,這種劇情怕是很難見到,也不知道‘遊戲角色’還能不能趁這個機會,完成晉升儀式,然後分一杯羹。”

嘴上滴咕著,楊七週準備繼續遊戲。

可就在這時,一陣虛幻的祈禱聲忽然響起,聲音很熟悉,正是‘周旭’……

PS:先更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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