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一件令人費解的事情。

按理說遊戲角色透過‘被汙染的白銀聖物’,引來了白銀神使,讓她與‘黃金神使’同歸於盡,這個‘太陽之骨’如果有意識的話,不恨死‘遊戲角色’也就算了,肯定不可能幫他脫離危險。

況且按照文字的描述,

‘太陽之骨’會忽然釋放出威能,顯然是並非自發的,倒更像是那位讓‘黃金國度’子民所信奉,疑似‘外神’的扭曲太陽,透過‘太陽之骨’作為神降媒介,降下的威能。

楊七週忽然想到什麼,連忙翻看上面的文字……

“按照夢境中‘母樹’的描述,‘美麗與孕育之母’所棲息的夢幻境,與‘黃金國度’一樣,也是四大不可名狀之地之一。”

“以此作為依據的話,”

“難不成‘四大不可名狀之地’間的關係,也是處於敵對狀態,所以‘黃金國度’的太陽,在察覺到‘夢境’的力量以後,才會透過‘太陽之骨’降下威能?”

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釋,楊七週雖然沒有依據,卻也很傾向這個猜測。

甚至楊七週還想到了另外一個極為扯澹的可能……太陽出來了,夢就醒了,與之相反,太陽落下了,黑夜到來,所有人都進入夢鄉,按照這個理論,太陽和夢境簡直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繼續繼續,也不知道‘遊戲角色’目前的處境怎麼樣了,可別還在‘母樹’身邊晃悠呢。”

這樣想著的楊七週下意識打了個寒顫,懷著‘不要當男媽媽’的忐忑心情,繼續重新整理文字。

……

……

“你感到一陣顛簸,骨頭都快要被晃散架子了,等看清周圍場景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個大漢,用兩隻粗壯的臂膀,以公主抱的方式給抱了起來。”

“臥槽,難道是要被知男而上?”

“由於才在夢境中差點當上‘男媽媽’的經歷,你心裡留下了太多的陰影,連忙掙扎的跳開了。”

“小心,那裡有……”

“你聽到大漢著急喊道,你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條從汙水裡伸出來,粗有兩米,類似青蛙的舌頭給吸了進去。”

“你被未知生物消化成糞便,你死了。”

???

才剛脫離當男媽媽的處境,竟然又死了?好傢伙,真就是死亡如風,常伴吾身唄。

心裡吐槽著,楊七週對於這種常規死亡倒也澹定的一噼,畢竟總是經歷死去活來,已經習慣了,澹定的動用【命運火瓶】,藉助命運的力量改寫死亡結局。

至於免費的復活次數,在上一次死亡的時候就已經用光了。

QAQ。

“你動用了【錯誤路標】,你在大漢的身邊重新睜開了眼睛。”

“嘖嘖嘖,巫師先生,早就察覺到你身上有庇佑的力量,但沒想到作用會是死而復生,還真是少見啊,更沒想到的是……你竟然真的能夠在‘母樹’的汙穢夢境中醒過來。”

“這大漢的聲音就好像是在敲鑼鼓,震得你差點失聰了。”

“你連忙表示說‘小點聲,小點聲,我能聽得見’,對方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露出了個略帶靦腆的歉意表情。”

“這漢子好像還挺心善的,不會他也是邪神偽裝的吧,哈哈,開玩笑的。”

“心裡這樣想著,你裝作疑惑的表情問道……‘母樹’?那是什麼?”

“‘母樹’是遙遠時代的古老支配者,其起源甚至可以追朔到創世之初,後來接受‘夢幻境主宰’的庇佑,信奉起了‘美麗與孕育之母’,主要執掌著‘繁殖’的權柄,由於‘美麗與孕育之母’的恩賜,母樹的外表形象具備世間一切之美,可以滿足任何雄性對於雌性的幻想。”

“大漢倒是爽快,利落的回答了你這個問題。”

“竟然和‘夢境’中的描述一樣?”

“你想到了夢裡發生的一切,發現這個大漢對於‘母樹’的描述,和白衣女子一模一樣,只不過內容更詳細了而已。”

“難道說夢境中出現的,‘鎮守王城’‘汙山穢海’‘守門人’,這些也都真實存在?”

“忽然你想到了一件事……等等,兄弟,‘母樹’是‘美麗與孕育之母’的信徒,而‘美麗與孕育之母’應該沒有執掌‘夢境’的權柄吧,我剛才怎麼會忽然做起夢來了,你剛才說的汙穢夢境又是什麼?”

“‘美麗與孕育之母’當然沒有‘夢境’象徵的部分。”

“你看到‘大漢’臉上露著凝重,回答了你這個問題……可是四大不可名狀之地中,統治夢幻境的那位主宰,卻擁有著支配‘夢境’的力量,她在侵蝕現實世界,主要的威能就體現在她的屬神與卷族身上,所以你在看到‘母樹’的同時,就已經被‘夢境’汙染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大漢’還停頓了片刻,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驚奇……不管是神靈、古老支配者、隱秘存在,凡是遭遇了母樹,被‘汙穢夢境’汙染,都會永恆的沉淪在夢幻當中,剛才救下你的時候,我以為你也會是這樣的結果,沒想到你竟然醒了過來,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

“夢境有厄難?”

“你下意識想到了‘盜火古神’的遭遇,頓時渾身佈滿冷汗,沒想到剛才的處境竟如此兇險。”

“你暗自滴咕……差點就醒不過來了,如果不是‘太陽之骨’抬了一手,怕是真就要留在夢境裡,給母樹生孩子了。”

“你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

“你首先對‘大漢’的出手相救表達了感謝,接著出於禮貌,問起了對方該如何稱呼。”

“坎達爾……”

“大漢的性格很是爽朗,不帶磕巴的立刻回答了你的問題……‘巫師’先生,我的名字叫‘坎達爾’,話說我還是第一次遇見巫師,看起來和人類也沒有什麼區別嘛。”

“這個傢伙竟然知道自己是‘巫師’?”

“你本想立刻問對方,既然知道了自己是‘巫師’,為什麼還要伸以援手,巫師不應該是‘舊日大地’上的禁忌嗎?”

“可就在這個時候,你想到了對方的名字,表情頓時僵住了。”

“坎達爾?這不是夢境裡‘母樹’自稱的名字嗎?”

“你想到在夢境裡以‘白衣女子’形象現身,自稱叫‘坎達爾’的母樹,她牽過你的手,抱過你,還深情的說要和你一起生孩子,再看眼前高達兩米,鬼背粗腰,滿臉男子氣概的壯漢,渾身雞皮疙瘩頓時起來了,心裡陰影面積被無限放大。”

“臥槽,‘母樹’你個垃圾,汙染就汙染我唄,為什麼還要借用一個男人的名字。”

“下次見到你,一定要把你挫骨揚灰。”

“你強忍住心中的不適,連聲音都變得有些扭曲了,帶著幾分咬牙切齒,把話題拉回了正軌。”

“‘巫師’不是舊日大地上的禁忌,是災禍的象徵嗎?‘坎達爾’先生,怎麼你對我看起來並沒有多少敵意,還願意出手救我呢。”

“‘坎達爾’做出了回答……我們可不是‘輝光國度’那群背叛者,我們所信奉的‘智慧神主’,可是依舊忠於巫師的神靈,因為接受了她意志、恩賜、庇佑的洗禮,所以在我們眼中,‘巫師’不僅不是禁忌,反而還是最尊貴的崇高者。”

……

……

臥槽,臥槽,臥槽。

原來‘巫師’並不是舉世皆敵,如同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巫師也有盟友,也有靠山,更有依舊願意效忠的‘古神’,這可真是太令人感動了。

看著文字上的內容,楊七週激動的多喝了好幾口可樂,心情這才稍稍平復。

“按照‘坎達爾’的描述,可以得到以下結論。”

“首先,‘輝光國度’雖然是由古神組成,用來統治‘舊日大地’的,但組成‘輝光國度’的古神,並不是所有的古神,依舊有願意接受放牧,效忠於‘巫師’意志的古神並未加入‘輝光國度’,或者只是名義上加入‘輝光國度’,但卻聽宣不聽調,就如同一方諸侯。”

“其次,依舊效忠於‘巫師’的古神,對於‘輝光國度’的古神並不友好,相反充滿了敵視,稱她們是背叛者。”

“最後……這些依舊‘忠誠’於巫師的古神,或許是可以拉攏的物件。”

倒並不是說楊七週完全相信了這個‘坎達爾’,畢竟在舊日大地上,謊言與欺詐實在太常見了,不管對任何人做任何事,都要保持極高的戒備,

只是他覺得‘坎達爾’的話有一定依據。

原因很簡單,類似‘智慧神主’這樣,依舊忠誠於‘巫師’的古神,或許仍是保持著忠心,但肯定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沒有‘巫師’的灌既培養,‘古神’們無法晉升,甚至位格會不可避免的走向衰敗。

“汙山之沿的劇情越來越有意思了,繼續,繼續,繼續。”

“很快文字再一次重新整理。”

……

……

“竟然還有‘古神’仍忠誠於巫師?”

“聽到這個訊息的你激動壞了,畢竟一直以來的遭遇,讓你深刻體會到了‘巫師’是有多麼神憎鬼厭,現在得知還有願意效忠‘巫師’的古神,就如同無邊黑暗的海底,被照進了一縷亮光一樣。”

“當然了,”

“你深知在‘舊日大地’上,有著太多的謊言與欺詐了,所以對於‘坎達爾’的話依舊保留了些許。”

“你不動聲色,彷佛想到了什麼,忽然問道……”

“那個‘鎮守王城’‘守門者’‘汙山穢海’,這些都真實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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